第9章 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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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
老师推了推黑框眼镜，抱着随堂检测的试卷离开，在出门的瞬间，教室里的大家顿时松了口气，班级里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班上很多人都加了社团和兴趣班，所以放学了并不着急回家，而是会在教室嬉戏打闹一阵后，再去食堂解决晚饭。
陆嘉鱼因为答应了顾延青，要去看他的比赛，于是他把课桌上东西收拾好后，就拎着书包出了教室。
“你怎么才出来啊，我都在外面等你这么久了。”林司怀望了眼顾延青的方向，好奇地问，“怎么顾延青不见了。”
“他提前交卷走了。”陆嘉鱼伸了个懒腰，刚才那场考试让他觉得有点困，“咱两快去篮球场吧，比赛快开始了。”
今天的这场篮球赛，是和隔壁那所私立学校的校篮球队打的友谊赛。两个学校靠得比较近，所以每周都会有一场比赛。
这样算下来，三个礼拜应该就能看够三场篮球赛了。
完成顾延青提的要求，也不算太难。
陆嘉鱼心里这样想着，一边和林司怀一起往篮球馆的方向赶。
足球场和篮球馆都在一个方向，不同的是足球场在室外，篮球场室内外都有。
顾延青今天比赛的球场就在外面的那个篮球场，和足球场离得很近，所以陆嘉鱼和林司怀两人去篮球场的路上，很难避开足球队的那群人。
足球队今天没有比赛，一大群人正在球场上做运动前的拉伸，为待会的体能训练热身。
裴凯风抱着球，脸色有点黑。
他根本没注意足球队众人的拉伸动作是否规范，目光下意识地望向了教学楼的方向。
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现在正是放学时间，教学楼里不断有背着书包的学生两三成群，推推搡搡的结伴离开。
裴凯风想看见的那抹身影并不在其中。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想着这几天的异常，眉心莫名生出股无名的躁意。
足球队众人这会正在做拉伸动作，闲着没事，一群大老爷们儿，又开始讨论起陆嘉鱼来了。
“中午你不是在食堂听见那小胖墩说要来看我们比赛吗，你看现在都几点了，还没过来，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怎么可能，我听见那小跟班和林司怀说，今晚放学要来看我们比赛的，这学校除了咱们足球队，还有谁会打比赛。”
“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前几天才和青禾高中踢过球，我们今天根本没有比赛啊，训练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啊。”
“是啊，我们今晚哪来的比赛，上周说这周可能会下雨，学校又没室内足球场，比赛我们周末的时候就踢完了啊？”
“不会吧，那应该就是那小胖墩记错了，以为我们今天要比赛，待会我可要笑笑他，这么喜欢咱们裴哥，居然连咱们裴哥啥时候要比赛都不记得。”
“你们这么一说也有道理，难怪周末那小跟班没来，他根本不知道我们周末有比赛，还以为比赛在今天呢。”
“可我们好像也没把比赛推前这件事告诉他。”
“那可真是谢天谢地，还好没告诉他，要是告诉他了，看着他那张脸，那身材，我就没踢球的力气了。”
“你这人说话真损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那小跟班除了壮了点，其实长得也还可以，没那么丑吧？”
“看那身材，我就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探究欲望，更别说看他的脸了。李晚山，没想到你喜欢小跟班那种的啊，好家伙你玩得还挺变态啊。”
“去去去……”
足球队的众人听见这话后，顿时哄笑起来，揶揄声，喟叹声此起彼伏。
那位叫李晚山的足球队队员，脸色涨得通红，一路红到了耳根。
听到众人在讨论陆嘉鱼，李然在一旁小心地觑了眼裴凯风的脸色。
裴凯风这时已经收回了视线，冷着张脸，垂着眼看着地上的足球，默不作声。
又是这幅风雨欲来的表情。
李然心中明白，裴凯风这是讨厌极了陆嘉鱼，每次足球队队员讨论陆嘉鱼的时候，裴凯风就黑着张脸不说话，像是被人欠了好几百万不还。
李然赶紧阻止了众人的讨论，“好了好了，拉伸就好好拉伸，别说话，你们也不怕岔气。”
李然这话也只让足球队众人安静了一会，很快就有眼尖的人看见了远处的陆嘉鱼和林司怀的身影。
“你看，那边是不是咱们裴哥的小跟班？”
“我就说嘛，咱们裴哥魅力这么大，怎么可能搞不定个小跟班。”
闻声，裴凯风视线往远处的陆嘉鱼身上望去，脸色稍霁，像是松了口气。
足球队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待会能不能别让那小胖墩过来接近我们裴哥，我是真不想看见他。”
李晚山有点维护道：“你可别，上回有人这么做，把那小跟班都急得都快哭了，还被裴哥狠狠削了一顿。再怎么说裴哥和小跟班都是邻居，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行吧，希望小跟班能有点自知之明，别在妄想癞□□吃天鹅肉了。”
“别说话了，那小跟班就快过来了。”
“……”
裴凯风踢了下脚下的足球，众人噤声。
李然不耐烦地扫了眼越来越近的陆嘉鱼两人，打断了众人的议论：“拉伸完了就去训练，一直趴草地上干嘛？”
“天天瞎讨论裴哥私事，要是下回让裴哥初恋听见了，裴哥饶不了你……”
李然话还没说完，陆嘉鱼和林司怀两人并肩，有说有笑地从众人身边走过，看都没看足球队的众人。
怎么回事？
又是这样？
还在搞欲擒故纵那套？
这是足球队大部分的想法。
欲擒故纵这种套路玩一两次可以，玩得多了，就特别没意思。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冲着陆嘉鱼两人离开的背影大声喊道：“陆嘉鱼，你别光盯着我们足球队的裴哥了，我们足球队李晚山他喜欢你，你可以考虑考虑。”
话音刚落。
众人哄笑成一团。
李晚山看起来格外自闭，脸也红成了个猴屁股，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陆嘉鱼离开的背影。
裴凯风低垂着眼。
足球队众人的话显得格外聒噪，但却又止不住地往他耳朵里钻。
陆嘉鱼这是在做什么？
是故意的吗？
他不明白，陆嘉鱼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
是又在傅家受欺负了，还是因为上周他没有答应他的表白。
又或者两者都有。
裴凯风阴沉着脸，看起来桀骜难驯，他眯了眯眼，目光盯着陆嘉鱼的背影，像是想要看清楚陆嘉鱼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听见身后有人在喊自己名字，陆嘉鱼停了下来。
他蹙眉转过身，看向了足球队那群人。
“有什么事情吗？”
说这话的时候，陆嘉鱼声音清清冷冷。
他陌生而疏离地看着足球队里刚刚喊他的人，完全没有刚刚和林司怀有说有笑的模样，更没有了以前的讨好。
甚至都没有把一点儿目光分给裴凯风。
一旁的裴凯风察觉到察觉到这点后，抱着手中足球，正想上前直接问他到底想干嘛。
裴凯风刚抬起脚，察觉到足球队众人正在身后，又把脚收了回去，脊背绷得僵硬。
见他接腔，足球队那人把李晚山从人群里推出来，揶揄道：“我说我们足球队的李晚山喜欢你，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没兴趣。”
陆嘉鱼淡淡地收回目光，显得兴致缺缺。
李晚山他有点印象，在足球队的那群人里，是他唯一不那么讨厌的一个人，李晚山平时也不怎么开他玩笑。
不过也仅此而已。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没有必要为难自己，也没有必要去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听到这话，李然有些惊讶地扫了眼他，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喜欢裴凯风。
明明李晚山在他们足球队里长得也不算差，又高又帅，家里也有点小钱。
这也看不上，看样子裴哥真是缠上了个大麻烦。
李然心中正感叹着裴凯风魅力强大。
一旁的林司怀看了眼手机屏幕的时间。
18：30
篮球比赛快开始了。
“篮球比赛快开始了，我们赶紧过去吧。”林司怀凑在陆嘉鱼耳边小声地提醒道。
陆嘉鱼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也懒得搭理足球队这群人了，转过身，和林司怀一起加快了脚步往篮球场的方向感。
“他们去的那个方向是哪里？”裴凯风拧着眉，问。
李然想了一会，说：“那边是篮球场，我记得今天我们学校篮球队和隔壁私立高中的篮球队好像有一场比赛来着。”
说完这句话李然突然意识到不对。
篮球赛？
陆嘉鱼和林司怀中午约好了要去看球赛。
难道是他们想错了，陆嘉鱼晚上要看的根本不是他们足球队的足球赛，而是篮球场那边的篮球赛！
李然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
他连忙去看裴凯风的脸色，发现裴凯风还是和刚开始一样黑着张脸后，松了口气。
而他不知道的是，裴凯风懂得一些唇语。
将林司怀刚刚的话和李然刚刚的话串联起来，裴凯风这才意识到，陆嘉鱼根本就没打算来看他今晚的球赛。
想到这里，他强迫自己移开落在陆嘉鱼背影上的视线，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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