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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过往(下)x 准备启程


  「代价?又是什么生命点数之类的‘寿贷’吗?」刘学仁冷讥一声,「你莫再想方设法诱我上当,我便是用前面两个法子,也不会与你再行交易!」

  〖与天借寿而已,非常时行非常事,我对你开放的‘系统商城’里有许多奇物可以拥有破阵灵蕴,对你也有修为增长加持……〗

  「说的好听,不过是个‘天道高利贷’罢了!半年前只因信你,致我心神之上被镣无形枷锁,无时无刻皆在被汲取精神,至今还残有一丝未解,如今又欲借机诓我,用心险恶,莫要再说!」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个道理宿主怎的不懂,你虽被汲取生命精力,却提前拥有一身修为,且修为提高生命之力亦随之提高,一来一往,被天道汲取的不过是生命利息,宿主得到的却是提前的时间功力,你可知时间亦是金钱、亦是生命?〗

  刘学仁服下一粒丹药,体内伤势在药效作用下略微恢复了一些,不再进行调戏,提剑便欲寻王焕二人去,同时在心中对那系统嘲笑道:「花言巧语,你也莫再作得蛊惑,既有他法,我定不会与你做这交易,商城之物再好,也要我有命能买。还是靠你那任务积分慢慢涨吧!」

  说完,他当下屏蔽心神与系统断去联系,手上捏诀打开身上一物,从里面取了两柄小剑出来。说道:「我自有办法……‘千丝追灵’,去!」

  “嗖”、“嗖”两声,只见那被他唤出的两柄小剑直接腾空而起,在头上滴溜溜转了几圈,然后突然朝某个方向飞去。刘学仁立刻纵深跟随剑影而去……

  ……

  自修习半日柴婉清授予的水诀心法后,王焕便开始了正式的上手练功。在周流星位的帮助下,其修为精进果真一日千里般的往上飞速提升,这种现象直让柴婉清感到不讲道理。

  此刻二人修养了一阵,决定在防备刘学仁的同时,还是得积极地寻找破阵之法,于是动身在树林中进行探索。

  王焕站在一个石刻柱子的边缘,极目眺望四周环境。

  忽觉远处的地面一闪一闪,仿佛有面镜子在远处反射着阳光,正好照在了自己脸上。心中一动,暗忖这是什么东西。正不解之际,身后的柴婉清也发现法了什么,惊奇道:“安德,你快来看看南边,地面仿佛有块亮物不断闪烁。”

  王焕立刻移到她身边,果然见南面也有一束光线从地面反射而来。于是灵光一闪,暗忖难道四个方向皆有东西不成?

  怀着这个想法,王焕估算一下距离,拉着柴婉清,二人沿着边缘转了一周,果然见东、南、西、北各有一面犹如镜子般的东西,仔细观察,发现像是打磨的极其光滑的水晶,把光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正好隐隐地交织在之前他站着的石刻柱子那。

  他们移步位于南边的水晶反射地点,发现水晶埋于地上,斜斜嵌在地底,约莫二尺见方大小。

  王焕蹲下,用手尝试拨弄,却觉着水晶有些沉重,再抽剑轻轻去砍,谁知这水晶甚是古怪,竟是一点痕迹均无。

  柴婉清也是诧异不已,于是绕它一圈仔细观察,才发现在阳光下透过透明的水晶,可以隐隐在的其内部底面,看到可乐一个像是远古的文字,若不仔细搜查,实在很难发现。

  「公子你看,这是什么字?」柴婉清立刻问道。

  王焕照着她所指方位,眯起眼睛细看,果然看到似有一字。

  「此字应是正刻于这块晶石底面,所以我们看到的是个反字……这……这应该是个‘景’字。」

  「‘景’?」柴婉清思索道,「此为何意……」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破三留一,自寻脱阵。』

  一道缥缈声音,突然在王焕耳边想起。

  「什么人?!」王焕突然抬剑喝道。

  柴婉清被他吓了一跳,忙警惕四周,问道:「公子何意?什么什么人?」

  王焕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声音可能只有自己能听见,于是向其问道:「你可知道‘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这八个字的意思?」

  柴婉清经他一问,联想到刚才的“景”字,这才恍然大悟,欣喜道:「我知道了,此为陈师教过的奇门遁甲中的‘八门’!

  正常来讲,开、休、生三吉门,死、惊、伤三凶门,杜、景中平。

  安德,也就是说,困我者,是奇门遁甲阵!此阵极为玄奥复杂,生死难料。但是眼下这晶石所在,应该就是所谓‘阵眼’,我想若能根据阵眼关系,将之打破,才能破局而出,寻得一线生机。」

  「原来如此。只是为何这里只有四门呢?」

  「我想,也许是此大阵覆盖面积甚广,之前与那刘学仁争斗之地,你可还记得有种种诡异光刃会突然出现袭击我们?当时那些光刃好像连对方也受干扰,之前我以为是刘学仁的手段,我只当这种诡谲手段是他无法控制所致,此际再想,那个地方也许便是另外的四门所在?」

  「那就对了,现在我们脚下晶石是个‘景’字,这片区域想必定是‘景死惊开’四门了!刚才我耳边听到有人对我说‘破三留一,自寻脱阵’,我想便是示意你我将这后四门破去三枚阵眼,留一个“生门”出来?」王焕嘴上说着,心下却暗道:这神秘之人到底是谁,最合理的应该是那系统,可是声音却是不像,实在奇怪。

  柴婉清点了点头,暂时压下心中对其口中的神秘人好奇,分析道:「景死惊开,其中玄机也不是好破的。按常规计,你我脚下的这块‘景’字阵眼是为中和之门,‘开’为吉门,其余的‘死’、‘惊’皆是凶门,只不过没有难道变数,真是如此简单么?」

  二人正思索不定间,突然右侧一柄小剑破空飞过头顶,紧接着一幕光刃紧随其后急切而来,王焕心中一惊,身体一顿,立刻和柴婉清一起向后翻腾。堪堪躲过,但脚尖还未落定,就觉左侧又有光刃直劈袭击。顿时把他吓得面如土灰,当下不及反应,只得收腹挺胸,站在当场。就觉屁股一凉,那光刃竟贴着他的臀部急切而过。伸手摸时,就发现裤子少了半边,后面透风清凉……

  「反应倒是挺快!」随着一声嗤笑,一身白衣男子陡然出现在两人面前,不是刘学仁又能是谁。

  随他话音刚落,之前飞过王焕二人头顶的小剑又再前方滴溜一转,重新飞回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光华一闪消失不见,当是被他收了回去。

  柴婉清这时看了王焕屁股一眼,虽是临阵严肃以待,仍是脸色微微露红,把王焕弄得又是尴尬又是恼怒不已,正待提剑杀去,验证自己刚学的武功心法,突然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他收回剑势,拉起柴婉清便朝东面作逃跑状疾驰而走。刘学仁见状,立刻跟上,嘴上喝道:「哪里逃?」,并且追在二人身后,手中不断聚气连续横劈竖砍,一道道剑气光刃随之透发,瞄着在二人身后奔袭。

  柴婉清不安道:「这样不行,后面全是光刃飞来飞去,而你却想要绕着整个阵眼走一趟,万一被光刃所伤,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相信我,我有一计。我俩方才本来就在犹豫其余三门如何破除,此际有他追赶,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代我们试之一试!」

  柴婉清眼前一亮,暗道此计可行。

  于是二人七拐八绕,堤防着后续杀招,很快便赶到了东边那块水晶阵眼处。

  此时她在王焕耳边说道:「八门原本应合八卦方位,位于八个方向,只是此处阵法应该是将其作了四四之分,拆作了两处。刚才‘景’门在南边,和原本方位一致,所以顺势按序推导,东面应该是‘开’门,西面为‘死’,北面是‘惊’。」

  「明白了!」王焕神情专注,「这样正好,先试这没有危险的开门,再去北面,最后让他破一破死门!」

  说话之际,二人已赶至开门阵眼,刘学仁紧跟在后,又是一记光刃破空而来,机会终于到了。

  王焕瞄见身后这道光刃极速切了过来,于是猛地和柴婉清互相一推,借力分开。身后光刃从两人闪开的正中间飞速穿过,往晶石阵眼直直切了过去。就见那晶石受此大力一击,浑身“砰”地一声,竟然碎裂了开来,其上原本反射阳光的镜面闪了闪,隐隐照向中心石刻圆柱的光芒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追在后面的刘学仁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没有察觉什么,此时见分开的两人又合到了一处,顿时讥笑道:「倒是比犬马还逃得快!」

  一番追赶,二人如法炮制,有惊无险之下,竟是成功溜着刘学仁将剩余两块晶石阵眼给毁了。

  也就是在死门阵眼被毁之后,天地突然剧烈震颤,刘学仁这才觉察到了什么,但是此刻周围景色剧烈变动,一会儿变成丛林,一会儿变成沙漠,然后四季交换,昼日更替,最后原先充斥在四周白茫茫的雾气开始逐渐消散,周围景物竟是在朦胧间出现天工坊府学的建筑轮廓。

  王焕二人这时知道大阵正在消解,只是并未完全解除,因为天工坊的轮廓只是若隐若现,并未漏出全貌。而就在这时,周围并未完全消散的白雾,开始慢慢汇聚,中间突然射出无数的光幕!

  这光幕化作条条丝线,像是极细的剑光,于刹那之间开始无差别的射向场上三人。

  三人此时心中均是惊呼要遭,也无精力再行捉对,一阵腾挪滚闪,极力躲避这恐怖剑雨,形态甚是有点抱头鼠窜。

  柴婉清闪躲之时,突然眼光一亮,仓皇间窜到王焕身边道:「往‘景’门走,那边剑雨甚少!」

  王焕经其示意,这才发现那还没破去的景门阵眼小范围处,的确少有剑雨,一条淡淡的光线还在连着中心石柱。但仔细查看之时,还发现被破去的东面开门处,剑雨更是少有落及。

  「开门那便剑雨更是极少,我们先去开门——诱敌!」

  柴婉清不解,王焕与她边躲边解释道:「赌一把!眼下开门少剑雨,但阵法向来诡谲,最有可能阴阳颠倒,化吉为凶不无可能。眼下开门和景门皆少攻伐,对方必然会发现,但是我们却有‘破三留一,自寻脱阵’的提醒……景门中和,必然是真正的‘生门’所在。诱他与我等争夺开门,再退而求其次假意退走景门……」

  ……

  月色已经稀疏,东方有点微白,此时夜风不再,反而带点晨间气息。

  王焕摸着手中的流滢剑,从回忆之中醒来,发觉周围气温已经有些过于寒冷,这才发现已到了夜昼交替时分。

  站起身子,呼出一口浊气,定定的望着山下光景,想到在阵法中最后的几天,感慨万千。

  最后望了一眼,王焕舒展一番筋骨,立刻下山回去寝舍,他这时才想起,宿舍里的三个同伴正在等他分享故事呢!

  “你是说,那家伙被你们骗到开门后,被轰的体无完肤?”赵阳科听完王焕的故事,兴奋连连。

  王焕点了点头道:“他发现那里后,自然没注意到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剑雨。所以拼了命跟我们争抢,最后我俩假意逃到了景门,跟他两眼对望。但是阵法始终不散,硬是持续了十多昼夜,我们三人皆是疲惫,幸好有婉清丹药维持生机。”

  赵阳科听后不由埋怨道:“如此精彩,怎的就突然不愿意共识与我们看呢!”

  周玉和陈宗之也是好奇,的确也很想亲身参与。

  “……”王焕思绪有些飘散,喃喃道:“就是突然觉得,有点回忆,自己留着念想好点。”

  他神思缓缓飞散,自与柴婉清晚间在千珏顶有过荒唐疯狂之后,又想起阵法内剩余的日子里佳人对他曾说过其身份的话,待得此间回屋,便没有了想分享记忆的念头。

  ……

  翌日,天光大亮,圣学阁内再度人潮涌动,原来此时正是出列的参赛学生整备物资,出发金陵的动员小会。

  此时阁内聚拢着的都是参赛出行人员,其他学子无需到场。黄字二号班的十人也是早早到达,不过每人手上都是各自拿着一件新鲜器物,均是在好奇把玩。

  这些器物乃是昨日天工课的教习教导班内同伴所学而制,对于黄二班的“开窍”,教习也是一阵惊喜。

  班级的花朵们也是争气,在知道天工巧物的一些基础原理后,发挥出不耻下问的精神,把方方面面的知识囫囵吞枣般吃了个透,再想到明日的十人将要远行,纷纷打起精神想要捣鼓点有用的器物给他们把玩或者防身。

  眼下这十人便是班内同学们自行挑出的“完美”杰作,分别送给他们当做礼物了——谁让这几个家伙当时都逃课了呢。

  正在众人把玩之际,瞿家少爷周亚峰移步道叶清身边,说道:“昨日与老师说的事情,老师可有帮我安排好?”

  叶清认真点头道:“我已跟人打过招呼,且和你同学张波也交代了?”

  “张波?”

  “嗯,张波是云穆候之子,想来你也不知,云家与你瞿家世代交好,此乃世人皆知之事。由他再行为你帮忙,会更方便。”

  周亚峰点头,手上把抱着的一个食盒包袱下意识的捏了捏,这是自家丫鬟秋丫给他精心备置的午餐吃食……

  “咚、咚、咚!”

  三下钟声想起,大殿中嘈音渐没,高台之上走前一人,众人一看原是祭酒大人来了。

  祭酒看向众人,清了清嗓子,仍是和之前发言一样,中气十足地说道:“参赛学子,随行教习,启程、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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