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山一角

　　耳边仿佛有清脆曼妙的啼鸟歌鸣之声环绕，那忽远忽近的歌声像在空中打了个转儿，陆续钻入周玉耳朵，直到将他唤醒。

　　他感觉疲惫的抬起眼皮，睁开双目，映眼一间古朴的木房房顶。再看四周，房内除了有一扇半开支起的小轩窗，充满暖意的阳光斜洒进来，余下只有一张矮木桌，其上一套茶具及一个正冒着热气的茶壶，加上身下正躺着的木床，便再没有其他陈设了。这屋内虽然装扮简陋，但却异常干净，此刻茶香弥漫，煞是好闻，不觉间让他疲惫感渐扫，神智也清醒了一二，这才回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立即起身，朝着半掩着的木门走去，临到门前，又谨慎的朝门缝处向外看了看，再轻轻推开，一阵暖意微风立即向他迎面而来，终是看到屋外全貌。

　　只见屋外一派风和日丽的田园山水风光，阡陌交通，绿草茵茵。近前一颗参天大树置于木屋南侧，远后是一片粼粼波光的大湖。在大树和湖畔中间处，周玉发现有一灰衣老者正躺在一张木制摇椅上微微打鼾，摇椅旁放着几个渔具。

　　老者摇椅似乎跟随清风微微摇晃，随着周玉的实现落及，这时突然停住，老者眯开双眼缓缓先道：“小家伙，终于醒了？”

　　这老者与周玉其实相隔有些距离，但其言语之声却像在周玉耳边响起，清晰无比。折让周玉顿时心下一凛，赶忙抱拳拱手施礼尊道：“老先生午安，多谢……前辈相救。在下周玉字怀书，敢问老先生，此乃何处？”

　　老者坐起身子，朝周玉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而后笑道：“老夫无名没姓，真要呼我，就称我首行老人吧。”

　　“见过首老，”周玉已然走进老者跟前再作一揖，“敢问……”

　　“诶~”首行老人摇手打断道，“不急，容我先看看你伤势。”

　　说完，他向周玉上下打眼一扫，点了点头道：“总算是恢复过来了……唔，幸好这脉经是地赐功夫，老夫还能救你一二。”然后又扭头向那颗大树方向喊道，“兔崽子，他没事了，不来见上一见？”

　　周玉心想难道还有他人，也顺势扭头望向大树，却未见半分踪迹。

　　“来了来了。”这时一道男声却是从那边传来，紧接着就看大树轻微摇摆，从上飞下来一道白色身影，原来那男子刚是躲在了树上。

　　这人一身干净白衣，长得剑眉星目，风度翩翩，手上收着一柄银色边扇子，不一会便窜到二人近前，围着周玉转了一圈，啧啧称奇道：“果然还是要让你出手，不然这小家伙真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来。”

　　周玉听闻这男子的话，便知道这人也是救他的，顿时礼道：“多谢前辈相救。”

　　“嗯……有礼貌，”男子点头笑道，然后突然一拍手中扇柄，严肃地向周玉训道，“周玉，你得脉经神通，还未巩固吃透，怎可贸然行事。因果大道乃天地间最为诡谲之道，不多思虑便妄图藏果消因，这天道没直接把你废了已经算是对你网开一面，糊涂！”

　　周玉听后心中大骇，怎的这个救命恩人连系统赋予的脉经之法都能知道，真不知是何方神圣，慌忙应道：“谨遵前辈教训，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我是谁你以后自会知晓，我只告诉你，脉经神通我也习得，所以我能感应知道你的情况，你擅自更改因果，要不是我察觉到你的危险，你早就被天道手起刀落……老家伙，你笑什么？！”白衣男子突然对旁边的首行老人恼道。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首行老人回道。

　　“什么高兴的事情？？”

　　“没什么，你继续。”

　　“……我刚才说到哪了”，男子转头望向周玉。

　　周玉赶紧回说：“被天道手气刀落……”

　　“对，”白衣男应了应，打开手中扇子摇曳两下，一脸郑重道：“脉经虽强，但切记不可不顾后果随意为之。妄改天地因果，会有大恐怖加身，非实力高深者不可妄为。你如今实力平平无奇，不过是脉经刚刚相融所得的修为而已，况且你自己都尚不清楚修为一说，就敢那样行事，胆大包天。

　　你且记住，果比因弘，因比果盛，所以改因还算留有余地。盖因拨搅起源，后续还会有诸多发展，给予了处理空间，能够顺势利导，疏引结果，这在天道看来，算是属于可接受的神通范围。但若想改果，那便属于禁忌神通，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神通大能也需付出代价，且无万全准备下都不敢触碰。你自好好想想，妄想改果废因，岂不就类同于死而复生，此间种种，已涉及天地规则。”

　　周玉被他说的冷汗直冒，现在再细细想来，真觉自己如他所言胆大包天了，当时刚得功法，的确没有全部消化品味，只想迫不及待验证所学，此刻回神过来不由阵阵惊恐。若不是有这二人搭救，可不就是灰飞烟灭的份，于是再度拜谢敬礼道：“多谢二位前辈救我，在下以后定当将前辈教训谨记在心，只是如今就如前辈刚才所言，在下初得脉经，对于修为一说也不知不解，若是前辈不讨我嫌，还教前辈教我。”

　　“呵呵，”这时那首行老人接口道：“他是没时间教你的，不过老夫倒是可以做主让他传你一些基础大纲，这样你和你的那些小家伙们也可以对这番天地多多熟识一二。”

　　白衣男子听后不由眼光一亮既惊又喜地问道：“老家伙，当真愿意？你可想好了。”

　　首行老人嗯了一声后随即微微摆手，似是不愿多谈，看向周玉道：“小家伙，回去吧，来日方长，日后会再见的。”

　　话音刚落，周玉还待张口，突然周围一阵天地旋转，周遭事物和光线肉眼可见的随着旋转被无限拉长，最后只剩五颜六色的线条，继而顿感头晕目眩，黑暗侵袭笼罩，然后两眼一黑，晕将了过去。

　　之前风光绮丽的田园山水间，此刻便只剩下者首行老人和白衣男子二人，其间除了鸟叫啼鸣叫和风吹树动，再无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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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愿意多给我一些权限？”白衣男子这时走到湖畔，蹲下身子用手中银扇戳了戳湖面，漾起圈圈水波。

　　“没关系，只是耗费点心神，既是合作，自是可以多行点便利。”

　　“……多谢，”白衣男子点了点头，目光突然转为坚毅道：“时不我待，我走了。”

　　首行老人应了一声，在对方准备离开前开口道：“时不我待的不止我们，你且努力，这次小家伙的事我来安排处理吧。”

　　“不用，还是我来比较方便妥当点，你能不出手便视为最好……相信我。”

　　“也罢，你且去吧。”

　　“哈~‘首行老人’，亏你想得出来，”白衣男子整了整衣服，突然笑了笑，然后收敛笑意郑重一礼道，“走了。”

　　话毕，只听“噌”的一声，白衣男子的身影顿时扭曲继而消散不见，若是细看，其消失的原处似乎还有点点碎片的光影在逐渐透明散去。

　　老者望着男子消失的地方怔怔片刻，然后重新回到摇椅上躺下，歇息了过去。

　　微风暖意轻拂，阳光山水映波。

　　此时天上有数鸟欢鸣缠绕嬉戏而过，一只小鸟追逐着同伴，正欲往上高飞，突然“砰”的一声凭空像是撞在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上，伴随着几根羽毛向下跌落。

　　被小鸟撞击到的那处看不见的屏障表面，在一瞬间荡漾出了无数的六边形模块样子，然后眨眼消散不见，若是有现代的祖国花朵看到，他们必然会惊呼这画面就像是科幻片和动画中常常出现的立场屏障……

　　…………

　　不知过了多久，周玉睁开眼睛，发现他已回到了教室之内。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的震惊，因为映入眼帘的所有事物像是被暂停禁止了一样，每个人都一动不动。再看教室内书桌上，被风吹起的书页保持着那一瞬间翻动的样子，甚至接近日落的阳光他能看到光束中禁止不动颗粒光点。然后紧接着，像是有砰的一声响起，身边陈宗之、赵阳科二人禁止不动的身形突然猛的一个激灵，二人顿时一个踉跄，竟然摆脱了桎梏活动了起来，周玉一看，心里想到也不知道王安德是不是也是如此，三人正要搭话……

　　【叮！由于宿主周玉超负荷运用地赐功法脉经，遭天道制罚加身。

　　因第一次触犯禁忌，本系统暂时以自身之力免除其后果，下不为例。目前状态将在二十息后解除，解除后亲宿主自行应对所产生的的状况。

　　为防止今后类似情形，本系统现在将为四位共同宿主发放总纲情报书『乾坤纲要』。

　　『乾坤纲目』：归纳总结天势地理万物记要，以及开放部分基础信息情报说明。

　　以「目前可公开的情报」作为说明文书形式供宿主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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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功法天赋如星斗繁多，于人自创自有曰『人之资』；于天道倾授曰『天之赋』；得地道赠与曰『地之赐』。

　　『天赋』可夺『地赐』，『地赐』可改『人资』，『人资』可乘『天赋』，此为基础道理，然万物相生相克不无绝对，有逆而更胜者不凡惊才绝艳之辈，定理虽不可破，却是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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