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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妙语连珠


  清珞倒是嗤嗤的笑出了声,竟然觉得林若璃说的话太可笑了,这样的罪,自己怎么敢说什么呢。

  “林娘子如今算得上是二殿下身边的红人了,我可不敢多行怪罪啊。”

  她的话语带着一些戏谑的感觉,倒是让林若璃自己下不来台。

  跪下之后,清珞也没说起身,自己就只能一直跪着。

  想用这样的做法让清珞下不来台,她也不防看看自己的出身,以一个从小经历宫斗的人相比,她算得了什么?

  原本她来,清珞倒是可以以礼相待,现在这样惺惺作态的样子,就别怪清珞不给面子了。

  随织正在布茶,在清珞的对面也放上可一杯。

  “皇妃,若璃是诚心实意的,您还是不要误会妾身的用心了。”

  一张柔柔弱弱的脸上,委屈的倒是让人觉得心疼。

  “那你,何错之有?”

  既然一直嚷嚷自己有错,倒不妨真的说说错在哪儿。

  “妾身不该听信谗言,将不实事情在殿下面前言论。”

  必然是那一晚刺客入内的事情,多的是人在说清珞包庇刺客、有的还说她与刺客关系匪浅,不然也不会引得二殿下如此大怒。

  之后都在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好,也就是因为这个。

  明知故问的事情,想不到林若璃还这么傻,觉得是自己。

  这样明显的借口,还真的以为清珞会相信。

  “我以为多大的事儿呢,一点小事,娘子就不必记在心上了。”

  清珞毕竟是大度,不同林若璃那般斤斤计较,什么事情让一步海阔天空,很多事情都不值得她再次出手。一开始的下马威,也只是想要给林若璃一个教训而已,若是她不来打扰自己,那自己必然不回去关系她的任何事情。

  至于楚祁钰在她那儿留宿多久,自己心里,没那么在乎。

  示意下人将她扶起来,可若璃偏偏不动,仍旧在清珞的身旁跪着。

  这一举动倒是让在场的人不解,难不成是要清珞亲自扶她起来么?一个侧妃这样的做法,怕真的就难以让人理解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清珞在处罚二殿下身旁的侧妃,说自己不大度吧。

  “娘子真的是好手段啊,上一次是摔倒、这一次又想着什么法儿来害我们主子呢?”

  隽清斋的侍女毕竟都是明眼人,仗着清珞对她们不必遵循规矩的话来说,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而然想要为自家主子出一口气的。

  上次半月庭的时候,装作被茶烫了,当着二殿下的面儿做的惺惺作态,倒是真的将了清珞一军。

  怎奈何她自己都不知道,清珞竟然会不紧不慢、将原本自己的茶泼在她身上,就当着二殿下的面儿,丝毫都不避讳的。

  “我们家主子脾气好、可这也不是娘子您故意欺负我家主子的借口。”

  听着她们斗嘴,清珞倒是觉得好笑。

  见多了,便就见怪不怪了。

  就跟为人处事一样,被狗咬了一口,也不应该反过去再咬狗一口吧。

  那些仆从们毕竟也是为了清珞好,想要竭力的护着自家主子,自然是说话语气重了些。

  林若璃必然是被怼的无话可说,恒娘也不在她身边,绮儿也是个不敢声张的人。看着清珞脸上毫无表情的样子,总觉得下一刻她就要发脾气了。

  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不就是这样的场面么!

  清珞的眼神轻微的瞥了一眼,然后又百无聊赖的开始拨弄着琴弦,发出“低低”的声音。此刻的空气真的是令人窒息,没人多说一句话,也没人敢做什么,全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过这样的不动声色,也只有清珞自己能忍得住。

  身边的人都劝她给林若璃一个下马威,让林若璃能够知道知道什么是韶冀楼主位,但是她却不以为然。

  皇妃不仅仅是皇妃,她更是大胤公主,代表的是大胤的脸面。

  只是现在,她自己觉得可笑罢了——

  一个连家国都把我不住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再保住脸面?

  正当四下无人敢声张的时候,楚祁钰忽然推门进来了,看到了在场的一幕。

  林若璃跪在清珞身边,身旁的是侍女无动于衷......果然,这又是算计好的事情么?又一次让自己陷入这样拙劣的圈套?

  看到祁钰进来,林若璃脸上的表情更是委屈了。

  身旁的仆从们脸上都带着紧张的气氛,更是为清珞担心。

  倒是她自己,丝毫没有管顾进来的人是谁,依旧是百无聊赖拨弄琴弦,眼神落在窗外、绣楼之下那几株蔷薇花的上面。

  有些想让她看到的东西,她不一定是真的想看的。

  倒是哪种自然而然的生活,才是她最想要的。

  祁钰示意旁人将林若璃扶了起来,并且赐座在了一旁。对于二殿下的行为,林若璃也不好继续说跪着不起来了,楚祁钰这样的台阶,还是得下的。

  他上前凑到了清珞的身边,看着她为更衣的样子,倒是很容易猜到她刚刚起身。

  看样子也快到午时了,这个时候才起身,想来昨夜倒也是没有怎么休息好的。

  缓缓扶上她的肩膀,将她从空洞的虚幻之中带入现实,让她一下子从怔怔的感觉中顿了一下。

  “我听婢子们说,你昨夜不太舒服?”

  这样明显的问,还不算是监视与质问么?

  “老毛病而已。”

  她的语气倒是冷淡,只是在场的人太多,她也不好回绝了祁钰的关心,只能由着他抱着自己。毕竟在外人面前,还是得保持关系融洽的样子的。

  “为什么不穿太医?”

  “今日一早不是送过药来了么......拿药倒是熟悉,跟我再大胤时候,感觉很相似。”

  她侧着头看向祁钰,倒是变相的在提醒楚祁钰,大胤的药,自己已经知道里面的端倪了。既然药是相似的,那自己必然也知道这里的药的问题。

  不要总拿着她,一无所知的样子。

  她是他什么都明白的。

  “阿璃也不是有心的,不知者无罪嘛,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侧眼看了林若璃一眼,又觉得楚祁钰的话很好笑,这样一哄一骗的感觉,真的是把她当做孩子一样戏耍吗?

  先是林若璃主动来认错,清珞不给台阶下的时候,楚祁钰就出现了,以为哄两句就说这让清珞别再计较此事?

  真的是好笑了!

  “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当隽清斋是戏台子吗?”

  她又何曾说过,真的生了林若璃的气?

  今日一来的事情,她现在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开始先入为主的理由,倒是把她当成了坏人,林若璃委屈巴巴的样子,还真的是装的不错了。

  一群仆从们在殿外正交头接耳地说得起劲,忽地听到有人在屋内咳嗽了一声——那个声音是如此熟悉,令所有人为之一悚,顿时全身僵硬。

  鸦雀无声中,只见林若璃缓缓出了殿门,穿过廊子走向后院。

  门开了一线,一乘小轿悄然落地,上面隐约折射着珠灰色的光芒,旁边有一个青衣丫环掀开帘子,让林若璃不被帘子拨弄发髻,缓缓扶着她上了轿。

  莫名其妙的来,莫名其妙的走。

  都还没弄明白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就凭着祁钰的三言两语,弄得在场的人各个都是莫名其妙的。

  这事情还真的是好笑了。

  “人都走了,不过去看看?”

  侧着头看了看身旁的祁钰,又望了望窗外,看着逐渐远去的软轿,甚是觉得可笑,脸上一直都是冷冷的额表情,对于楚祁钰的柔情,她是丝毫都没有觉得感动,反而有那么点反感了。

  “今日,是来陪你的。”

  再一次紧紧的搂了搂清珞的肩膀,让她往自己这边靠了靠。

  单薄的身子,顿时有了庞大的身躯所倚靠。

  话说的好听,其实再这样的深宫之中,谁的命运都是多舛的。一个女子能够有丈夫这样的宠爱与疼惜,还真的是来之不易。

  要知道宫里的女人是数不胜数的,王爷皇子的椒房也是三妻四妾,她能够得到楚祁钰耐心且有温柔的疼惜,是真的是微妙了。

  其他的人珍惜都还来不及,她却不希望多见到他一秒。

  “二殿下的娇妻刚刚可是快哭了啊,不去哄哄?”

  她逐渐微笑,嬉戏的调侃刚刚的场面,林若璃那种惹人怜爱的感觉,那个男人不喜欢,偏偏要在这里受自己冷冷的气么。

  “你更需要哄啊。”他微笑着,脸上的柔情皆是溺爱。

  “主子,怕是吃醋了。”

  身旁的随织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的的确确,清珞给人的感觉就是吃醋了。虽然很不明显的对林若璃表达了恨意,但是对于楚祁钰的表现,不光光是不在意。

  清珞一下子着急了,急忙的反驳,“怎......怎么可能。”

  “是么?”一脸诧异的往着身旁的清珞,她的脸上明显有了慌张的表情,那种冷静之下,藏也藏不住的慌张。

  “您对妾室这么好,完全忽视了我们主子,记得有一回晚间打雷,主子可是一个人,她怕的紧呢。”

  打雷那一次,应该就是他们吵架那一次吧。

  “别听她乱说话,我不在意的。”

  仆从们也是想帮一把,毕竟在此之前,他们的关系着实是尴尬。

  还不容易二殿下主动来隽清斋了,清珞还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的确是让人无法理解。

  不如她们在旁,帮衬一把。

  看着清珞慌慌张张的额样子,用喝茶的动作来掩盖她内心的慌忙,这样的她还真的是从来没见过呢。

  不过是一个不在意的人,她也不会注意旁人说什么的。

  只是今日,楚祁钰正好又在,显得她慌张且有在意了些。

  后庭。

  一群女仆相视而笑,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捂着嘴巴,窃窃私语。

  “别看现在娘娘表面的不在意,心里可是念叨的很,男女之间,哪有翻不去的坎儿呢。”有个老女仆叹了口气,一边捶着石杵,一边念叨。

  旁边的人都听得眼睛都直了:“就知道二殿下与娘娘一定是他们说的那样,郎才女貌、好的紧。”

  “林娘子那边不过就是个妾,几次三番的来这挑衅,看殿下还不是护着我们家主儿么。”

  “那你们是不知道,那天晚上主儿跟二殿下闹得有多大。”另一个抱着衣盆而来的仆从听见了她们的谈话,对于那晚上的事情,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解释。

  “闹的多大?”旁边的人越听越好奇。

  那一夜毕竟是屏退了所有人,婢子们都在屋外候着,这个女仆想必也是身在其中吧。

  “主儿性格高傲,做事还是依仗着大胤公主那一套的方式,对咱们殿下其实也是爱答不理的。”女仆洗着衣服,继续叹气,“我在内侍伺候了有段时间,看娘娘的状态,她在咱们这宫里,像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主儿还能有什么不开心?”

  女仆们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说曾经是大胤的帝女,但也是咱们梁渝二殿下的正妃,摄政王和王妃也挺宠她的,公主也喜欢、二殿下也尊重,这还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主儿心里的事,恐怕没人知道吧?”

  老女仆不再多说什么,只顾埋头。

  “从她来宫里这几天,你看她好生生地睡过一晚上觉吗?不是傍夜坐在半月庭赏花,就是院子里赏月的。我听随织讲过几句,娘娘睡意浅,一点声音都听不得,只要醒了就睡不着了,有时候更是整夜的睡不着——这哪是正常人过的日子呀!”

  听老仆如此说法,其他几个女仆不由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忽地道:“那为何每日殿下说来陪主儿,她都不愿意?”

  老女仆苦笑。

  “主子的想法,那是咱们能猜得透的?”

  有个丫头嘴巴快——

  “我有一次路过半月庭,听到主儿嘴里喊了几声辞渊......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心里有别人了,所以跟咱们殿下......”

  旁边有人脱口,“咱们殿下这么好,我都没见过二殿下对那位娘娘这么好过。”

  “咳咳。”

  背后忽地又有人咳嗽了一声,冷淡刻骨。

  咬耳朵的女仆登时全身僵硬。

  回过头去,只看到葛儿那张苍白的脸。

  整个后庭院登时鸦雀无声,只听前院的总管冷冷发话:“你们赶紧把该洗的衣服都洗好!凡是嚼舌根的,乱棍打出去!”

  “是!”后庭院里齐齐回了一句,个个埋头干活,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内院是外人不能擅入的地方,清珞独自沿着长廊走去,旁边是一棵海棠花树,在初夏的时候已经是开满枝头了。

  再一转,便看到了不远处那“露冷还香”的牌匾,透出十足的中州韵味来。

  檐下有人在静候,白衣玉冠,神清骨秀,却是一名温雅如玉的贵公子。

  他一个人在那里站着,不知等了多久,似乎在出神地默默数着那一棵海棠花开的簇朵,眉头微微蹙起,衣带临风微微舞动,宛如一棵皎皎玉树。

  那景象是如此熟悉,却又恍如隔世,落到心里便是一阵刺痛。

  素和清珞在看到来人时有刹那的失神,任落花在身侧如流光般飞舞而过,这世间在她眼里竟凝固了一瞬。

  失神中,有一片花瓣被风卷来,啪的一声打在她手背上,冰凉入骨。

  这个样子,真的好像当初在百霜阁,辞渊第一次教她武功的时候。

  究竟是辞渊的影子还存在世间、让自己久久不忘,还是楚祁钰知道了自己的内心,真的做的太像了。

  她蓦地回过了神,敛襟低低唤了一声。

  那个人微微一惊,似是猝不及防,手里一紧,握着的一枝海棠花枝“啪”的一声折断。楚祁钰也随即回过神来,满脸微笑地开口。

  祁钰亲手沏茶,殷勤相劝——茶是上好的明前龙井,来自万里之外的中州,一两价值百金,是专供内廷御用的贡品。瓷器更是来自中州官窑的极品,薄如蝉翼,青如雨空,连大胤皇帝的书房里也未必有这般的精品。

  清珞看着这些细节,不由得笑了笑。

  毕竟是中州人,虽然自己嫁了过来,可楚祁钰倒是一样一样的全都学了过来——口味属于中州口味、梳头婢子也是中州大胤人、酒是中州独有冷香酿、吃的也是中州少有的青梅羹、就连这茶也被他一个个的全都拿来了。

  为了学得像一些,还真的煞费苦心了。

  “说好今日陪你,得了空,带你听听琴。”

  她看向他,眼里若有所思,却没有再问下去——仔细想起来,从认识到现在,她从来没有真的看透过这个人吧?

  他说得直接,清珞不便再继续虚与委蛇,用寥寥数语询问了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你有事情,不妨直说。”

  他们之间还没有到那种、可以随意用关切的事情来表达感情,事情都是很表面的,什么礼物、什么赏赐,不过都是外人眼里的罢了。

  “坐下吧。”

  清珞蹙眉,脸上有着意味深长的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布置的太像大胤的百霜阁了——或许是自己当初逃离之后,楚祁钰曾经去百霜阁细细研究过吧。

  琴声叮咚,妙韵天成,但其中却似含蕴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听者有意,都听得是不同的感觉。而她的感觉,正似国破家亡,满怀悲愤难解,又似受欺被侮,怨恨积郁难消。

  不知道是无心之失,还是楚祁钰在提醒她。

  山河已破,如今委身于此,就不要再想去往前尘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琴声,还真的让她想到了好多好多事情:

  第一次让辞渊教她武功,毕竟没有真正适应江湖人的厮杀,对于辞渊的冷漠她却是欢喜的很。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辞渊的事情就不该提及,不知道是不是楚祁钰尚且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样的回忆真的会让她一步步想起来的,到时候功亏一篑的是他自己。

  明明一开始想要她忘记,可奈何自己的一切她不喜欢,就像学着曾经前人的一切。

  可他不知道,这样的模仿,只会让她更加深前人的记忆。

  他最后,什么都得不到的。

  祁钰是不知道的,曾经有一个人,用着自己的心头血,为清珞做过两个萤火琉璃。

  清珞的心,莫名的一颤,有点心未痛的感觉,像是什么共鸣的产生。

  她想到了什么?

  她不禁闭上双眼抑制内心的慌张举措,而祁钰也发现了清珞此时的不对劲,扶着她的同时,被瞬间挣脱了。

  “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来。”

  “不用劳烦了,旧疾而已,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身子如何......若没什么事,先行告退了。”说完这句话,清珞尚未顾及祁钰还有没有下一句话,便立刻冲出了半月庭,她抑制不住了,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很快速的离开半月庭,一路小跑的走下楼,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吃力。

  来往的婢子都发现清珞有些奇怪,可也不知如何为之。

  学什么都好,就不是要学她内心深处的那个人,真的真的触动她的内心了。

  一路踉踉跄跄,扶着半路的墙壁石柱回到隽清扎当中,婢子仆从们皆惊慌失措,看见主子这样的情况也是担心不已。

  可谁知道清珞刚刚进了门,便着急忙慌的关了雕花金锁的大门,将所有的人都避开在了门外。

  祁钰随之而来,清珞也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

  “珞儿,开门......你到底怎么了。”

  “主儿,您是不是不舒服啊。主儿,您开开门。”

  清珞没有管顾,发疯了一样的在殿内寻找一样东西——从妆匣、到柜子、再到一个个精致的盒子......漫无目的的寻找着,想一个失去心脏的死尸一样,竭力的寻找生机一般。

  她究竟要找什么呢?

  “珞儿,有什么事儿你可以说出来。”

  外面的呼声没有间断,知道祁钰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清珞便震怒,狠心的回绝了一句,“不要学他!”

  这样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祁钰终于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尽管自己再对她如何的好,她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辞渊,已经占据了她内心的全部,永远......

  可是错却不是一个人造成的,再想到这些的同时,他应该想想,若不是他自己的强制逼婚,又怎么会娶一个从来都不爱自己的人?

  百因必有果,自己种下的恶因,就得自食恶果!

  终于,清珞在一个木制的匣子中找到了那个让她为之疯狂的东西——

  萤火琉璃。

  或许这个东西,已经是辞渊留给她最后的念想了。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终究是牺牲了自己,成全了整个大胤的黎明百姓......可是转念想一想,谁又来成全她呢?

  这梁渝莫土,从来都不会有人知道,她心之所念的人究竟是谁!

  普天之下,所有人都会问,究竟如何复国、如何保全大胤百姓、如何将娄归赶下那个高位、如何对得起素和氏的列祖列宗......

  可只有一个人问过她,如今过得好不好、想一直看你笑!

  只怕那个心之所念的人,她在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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