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初为人妻前后 7

素贞的庵房在寺庙后院，接近柴房处，较为安静。
  一路走来，听见某间庵房内传出女子的嬉笑和男人的辱骂。许坏知道，正是吴家兄弟在发泄从他身上得不到的怨气。
  能保持一定距离，但总要面对，素贞明白身边人的想法，脚步慢了下来，竖起耳朵倾听庵房内的靡靡之音。
  “姐，你们是心甘情愿的吗？”许坏压低声音不解问道，他想不明白，其实都是出卖肉体，不如去山下，至少活的自在，还不用刮秃子。
  “谁愿意啊，我啊，早些年是被他俩抢上山的，说是给他俩当媳妇。久而久之，就像你说的，腻了，烦了，就不待见了”。
  素贞眼中迷茫，惨然一笑，拉着许坏赶快离开，怕庵房内的人听见声音：“后来，他们陆续娶了许多姑娘，对不听话的，反抗的，直接杀了埋了”。
  是啊，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如何面对两个牲口，许坏点点头：“寺庙是他们建造的吗？还是以前就有的”？
  “以前就有，不知多久了，想必之前寺庙中的人被他们杀了吧。来，进屋，小心门槛”。
  谈话间，素贞推开了她的庵房，借着月光来到桌前点燃蜡烛，又转身去到床榻处，在枕头下面抽出一本书，对着许坏招招手。
  “进来啊，姐姐又不能吃了你，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跟姐姐一样，都是讨厌男人的”。
  素贞痴痴笑着，举着蜡烛来到床前，滴上几滴蜡油到床沿处，将蜡烛立好，在脱去衣物，翻身钻入被窝。
  许坏站在门前咽了咽口水，他已经认定自己不是专一的男人，毕竟喜欢多个女人，且和陌生女人有过床底之间的关系。
  索性笑笑，暗想还是第一次以女人的身份和女人同眠，不知道会发生如何有趣的事。
  夜风吹过，房门关闭，许坏的衣衫在进入时就慢慢脱去，露出清瘦的身材。在柔弱的月光投影中，在摇晃的烛火中，宛如夜的精灵爬上素贞的床。
  “先让我看看书可以吗？”一面是女色，一面是或许改变自己的书籍，许坏选择了后者。
  “书在我身下，来，你摸摸啊，摸到了就给你看”。
  突然间，充满暧昧的房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声，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欲罢不能的素贞失去知觉。
  许坏深深叹口气，把铃铛放在一旁，在素贞身下取出一本泛黄的书籍，手却没忍住在素贞皮肤上游走一遍。
  书本薄薄几页，借着烛火慢慢看了起来，当翻开第一页，入眼只有四句话。
  “天地初始分阴阳，五行幻化在两旁。凡人若得其中妙，锦绣河山掌中藏”。
  看到这里，许坏微微一愣，这是天人四境的开卷语，莫非也是讲述天人四境的？他想到初次戴上面具时，眼前就有过这般话语，顿时内心一阵寒意。
  如果都是一样的，翻看与否就没什么必要了。转头看了一眼昏迷中素贞，终于决定再看一遍，算温故知新了。
  可当翻开第二页，居然不是写的道家的练气心法，而是一个小人盘腿打坐，坐姿有些像佛家僧人，又好像道家养气。
  而且小人身边还画着十几样兵器，仿佛他更是在参悟武道。
  许坏眉毛渐渐皱在一起，难道这部书将的是三体同修吗？于是他继续翻阅下去，每一篇都有一个小人，不是在打坐，就是在练功，最主要是有的小人不像人，反而像个动物。
  看了许久，只有插画，没有讲解，许坏慢慢合上书，陷入沉思。
  虽然不知道欢喜山庄搞什么名堂，但可以肯定，里面的大修行者几乎有三体同修的本领，如此看来，境界非同小可。
  如果真要进欢喜山庄，遇到的危险可能很大，但是不进去呢？许坏翻开被子，看看自己少了某一个部位，又心有怨念。
  怨，他怨恨苏家最后给自己施毒，怨恨变成女人，怨恨如今有女人跟自己同床，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铃声再次响起，似乎代表他要宣泄这股怨恨。
  素贞迷茫的睁开眼睛，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一张滚烫的唇覆盖在嘴上。
  就在两张嘴接触的瞬间，一面是火焰，一面是海水，水火相融时，顿时从书上有无数字迹像是萤火虫般飞舞而起。
  “咦，这是什么？”素贞不明所以，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许坏却有了一丝明悟，这些字分明就是书中小人幻化而来，它们由一变成无数，然后重新组成一起，这分明就是修行法诀。
  “美玉，你说这是上天给你我二人的眷顾吗？难道我们在机缘巧合下，踏出了修行的一步吗”？
  许坏不再言语，一翻身压在素贞身上，他要尽情施展当初男人时候的表现。
  他的每一个动作所迸发出的爱意，都会使文字组成一段段话语，但他无暇去看，却令柳妖尽数记住，然后告知自己。
  素贞俨如回到了最初的爱情，身边人是那么温柔，不像那些禽兽，只是尽情发泄欲望。反观许坏带来的是涓涓溪水，沁入心脾。
  不知过了多久，素贞终于沉沉睡去，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
  许坏愣愣出神，因为那部书已经没了，当文字伴随他一次又一次的爱抚后，最终化作飞蛾扑火后的烟消云散。
  他走下地，穿起衣服，开始闭目养神，脑海中浮现出柳妖给予的见解分析。
  何为道，何为佛，何为武，何为众生。天之道，心之佛，人为武，吞食天下。欲修成大道，步入天人最后一境，必先舍弃肉身，舍弃修为，重新踏入修行。
  以我妖身，渡化佛性。以我妖身，返濮道心。以我妖身，壮武壮身。
  魔自于心，散于体，结于眉，乃为噬魂。若改为道心，炼化妖身，手足为武，一面为佛，一面为魔，足以号令九州。
  许坏默默念诵完，才恍然大悟，看来还是小瞧着书的前辈了，要是他真正五体同修，且成功了，天下间谁还是对手？
  忽然，一个恐怖人影出现脑海，他高高在上，俯瞰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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