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在火中笑

清晨的微风吹过烟云山脉，有淡淡腥味弥漫，山林中偶有野兽出没，贪婪的吞食失去生命的数十具尸体。
  许坏带上面具，重新回到苏府院门外，望着府内上空的浓厚紫气，听着里面传来的压抑咆哮，轻轻叩打门环。
  “谁啊，大清早的找死吗？”门房打着哈欠，不满的拉开大门，朝门口的许坏嚷道。
  “咦，你昨夜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许坏嘴角牵起一丝笑容，突然伸手掐住门房脖子，微微用力，将他咽喉捏碎。
  “回来杀人”。
  似在回应门房的话，他将尸体靠在大门上，食指一抬，一缕游魂从门房体内钻进手中。他眼瞳黑色更甚，几乎看不到白色。
  “你们几个安稳些，现在我回来了，身体就是我的，你们也是我的，懂吗？”这是许坏恢复记忆后，第一次与体内五小对话。
  他们是自己修为的灵体，是属于自己的，虽然性格不同，归根结底与自己为一脉。
  和尚见我到忘我，此时进入冥想，还在消化得之不易的境界。
  除了他之外，其余四小对许坏要做什么，举双手赞同，他就是大哥。
  关紧院门，许坏歪着头，正式打量这座偌大的府邸，毕竟前些日子三点一线，对很多地方不熟。
  走了几步，随手拉过一个家仆询问：“程飞龙何在”？
  家仆是认识他的，并没看到他曾经离府，立刻躬身道：“程前辈与家族长老密会，不便于外人得知，前辈可先行回房”。
  许坏随手掏出一粒丹药，在家仆眼前捏碎，顿时一股烟出现，夹杂淡淡香味。
  “带我过去，去密室”。
  家仆眼神一阵迷惑，非常不自然扭过头，指向一道围墙道：“那处，只有苏家嫡系可去，我过不去”。
  许坏眉头一挑，疑问道：“围墙后面”？
  “是的”。
  许坏满意点点头，然后轻而易举的捏碎家仆咽喉。
  既然杀人，就要斩草除根，他记起了严冬楼，记得了他是凤溪镇严家的漏网之鱼，知道对于他，有不死不灭的仇恨。
  苏家既然招揽严冬楼，就一并铲除吧。
  他走路声音很轻，除非遇到巡逻的家丁，否则不会主动将还在睡梦中的人杀掉。遇见才杀，是他此时的宗旨。
  他并没有直接穿越那座墙，而是顺着熟悉的道路，走进那片梅林。这还是第一次白天出现这里，眼中所见梅花更艳，粉白相间，如纯净无瑕的苏梅。
  矗立亭中，这里有他与她约会过的痕迹，他并不喜欢她，只是为了恶心严冬楼，但这一刻，他想看看她，本能出于对美花的思念。
  小楼仅有两层，一楼的大门从内上着锁，许坏暗劲一出，咔嚓一声，锁被打开，他大步走了进去。
  一个十五六的丫鬟靠在楼梯处打着盹，不知为何她不去床铺睡觉，反而站着睡着了。
  许坏一指点在她的眉心，一滴鲜血瞬间流出，丫鬟缓缓栽倒。
  二楼卧房门关的很紧，从外面上的锁，看得出来，门是被强制上锁的，连榫卯都是连夜固定的。
  许坏摇摇头，有些事总要发生，就算我没出现，苏梅早晚有一天会背离严冬楼，没有爱情和性的婚姻，不能长久。
  打开门锁，里面大床上躺着痴痴望棚顶的苏梅，她一夜未睡，不知是担忧和尚的命运，还是担忧夫婿回来后，三爷爷会把这件事告知他。
  女人，永远没有话语权，特别是生活在大家族中的女人，只是权力的工具。
  “想什么呢？还没睡？”许坏难得露出笑意，就连眼中的黑芒都消去不少。
  “呀，你怎么进来了？”苏梅惊愕的捂住嘴巴。
  “想来看看你，有些话想对你说。”许坏来到床前坐下，握住苏梅的手。
  “你的头发？怎么会突然有了头发？就连僧袍都不见了”。
  “我失去过一些记忆，就在刚刚，猛然想起，于是就有了头发”。
  “想起了以前的事？恭喜你，不过你不要逗留太久，他们会发现的”。
  “我就是让他们发现，现在苏府在对程飞龙用刑，应该是想逼他就范，没空理我”。
  “你有头发的样子更好看，你是来带我私奔的吗？”苏梅脸一红，芳心所想都是怜花为何突然出现，内心紧张万分。
  许坏摇摇头，仔细盯着她道：“这里会有一场杀戮，我想劝你离开，中州你可还有亲戚”？
  苏梅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点了点头道：“我娘家在白云山脚下，不过自从我娘过世，已经很久没回去了，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血流成河，整座苏府会在中州除名，我不忍你见到这般场景”。
  “妈呀，那我要赶紧告知爹爹。”苏梅吓得连忙起身，忘记自己只穿了内衣，慌忙间又躲进被窝。
  “如果我告诉你，是我要灭了苏家呢？”许坏嘴角牵起笑意，那一抹春光挑逗了他的芳心。
  “为什么？你不必为我这么做？咱俩真的不可能，严冬楼不会放过咱们的。”苏梅被许坏吓了一跳。
  “严冬楼也要死，他必须死，其实我不叫怜花，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我叫许坏”。
  “许坏？我确实听冬楼说过你。”苏梅开始回忆严冬楼与父亲闲聊时说过的话，突然想起他就是北州之主。
  “北州、北州之主”？
  许坏点点头，虽然他并不清楚何时成为的北州之主，但这个名称确实是自己的。
  苏梅忽然一声尖叫，也不管身上的春光被看去多少，就朝门外奔跑，嘴中喊着来人啊。
  许坏笑意更胜，指尖一弹，一团地狱火焰喷出，瞬息将刚刚跑到门口的苏梅点燃。听着她凄厉的哀嚎，望着她被烧到扭曲的身体，许坏笑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他一步迈出二层小楼，朝家仆指给自己的那扇墙走去，在他身后则出现一片火海，呈现蔓延之势。
  “什么人”？
  “救火啊，着火了”？
  “方才何人呼唤？发生了什么事”？
  苏梅临死前的哀嚎，把早起巡逻的家仆唤来，一股脑的朝梅林冲来，而他们刚到这里，就看到地狱来的魔鬼在对他们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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