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找个陌生的环境养伤 2

军旅中走出的强者，无疑是最优秀的，他们有崇高的信仰和坚韧不拔的性格，为达到使命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样的人一旦成长起来，将是百姓之福。
  演武场的兵丁们，常年对练较量，不少人从默默无闻中走出，踏上修行这条路。
  杨芳是城主，更是兵丁心中的神，地位如高高在上的天，只能仰望。
  她带着这一队兵丁出现在弟子的眼前，并非偶然，试问他们中谁是天资愚笨的人？环顾一圈后，目光在吴忧脸上停顿片刻。
  “郑玉是前年来到咱们调兵城的，从斥候做起，一直游走在最危险的地带。近半年来，他加入演武场的格斗中，从籍籍无名之辈，成为演武场中的绝对强者。这一步步走来，我看在眼里”。
  杨芳在兵丁中拽出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拉到房门口台阶上。
  “我曾说过，只要肯努力，上天不会辜负任何人。从今天开始，郑玉将同你们一起练枪，而你们好好看看从战场打磨过的汉子是如何出枪的”。
  “云松，你的排名不变，依旧是最小的弟子，他排在你前面。”杨芳朝角落处的小胖子淡淡道，仿佛只是通知他一声。
  交代完了，杨芳朝吴忧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跟自己进屋。
  房间就那么大，仅有的一张座椅被杨芳坐着，吴忧垂手站在一旁，房门处马魁抱着膀子倚靠门上，没动地方。
  “其实师父他老人家收你做弟子，我是拒绝的，虽然秋杀那日你出尽风头，可我依然看不上你”。
  杨芳直接把话挑明，她很不喜欢吴忧。
  吴忧耸耸肩，淡淡道：“我是听闻秦师傅让我过来，况且我就住一段时间，休养休养心神，过些日子就走，你不用担心”。
  “放屁，你当调兵城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杨芳顿时瞪起眼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直接把硬木桌给震碎。
  吴忧眼皮都没抬，这种下马威他早就想过，依旧是淡漠的表情。
  “师父名正言顺的徒弟，只有我和马魁，至少我不承认你，你想在调兵城立足，先从兵丁做起。至于师父那边，我不会告诉他你来了，除非你得到我的认可”。
  吴忧眉头一挑道：“就这”？
  “就这，你若担心受苦，马上滚出调兵城，永远不得入内”。
  “给我安排个地方，我至少要知道住哪吧。”既然到了调兵城，吴忧暂时就不会走。
  “师弟，带他去巡防营，对了，调兵城只许用枪，你那把破菜刀以后就别用了”。
  吴忧脚步一顿，冷哼一声随马魁走出杨芳的房间。
  巡防营在城东南方向，挨着屠龙江和囚龙海，可以目睹江海相连的景观。
  这里的兵丁属于最外围的，没人指点他们练枪，更不许进演武场练枪，仿佛到了这里，就被判处死刑。
  马魁依旧那副阴阳怪气的语气，扭着腰肢朝吴忧道：“你啊，不行就说几句软话，求求她，师父的居住地她不让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无妨，哪都一样，这里更好，至少安静些”。
  “我就欣赏有个性的人，我住城北，晚上你要是想通了，记得来找我哦？我心情好了，或许可以帮你”。
  吴忧厌恶的皱皱眉，离马魁更远一些。
  巡防营说是营，其实不过十余人，三人一组，分段巡视屠龙江岸，防止有外人偷渡过来。
  马魁与巡防营管事的交代几句后，朝吴忧深深抛了个媚眼，扭着离开。
  “兄弟，我姓高，你叫我高老大就行，来到这里可算来对地方，别看咱们这不招人待见，可咱们自由啊，无拘无束的没人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别想不开啊”。
  管事的是个中年大叔，操着浓重的土话，张嘴的时候，满口牙都是黄的。
  “高大哥，我叫吴忧，你叫我小吴就行”。
  “吴忧，哎，这名字起的好，没烦恼”。
  高老大笑着带吴忧来到了宿舍，他们住的是一间很大的屋子，房间里摆了十几张单人床铺，晚上大家都住在这里。
  脏乱的被子，随地扔的破衣服鞋子，还有笔直竖立的袜子，真令吴忧开了眼界。
  “咱们都是粗汉子，没人管就随意一些，以前啊，家里穷，连身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城主对咱们算不错了。”高老大看出吴忧脸色的异色，好心宽慰着。
  巡防营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地方，来这里的兵丁只要是有想法的，往往坚持不了几天，就纷纷脱离，哪怕离开调兵城，都不会呆下去。
  “没事，我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以前就是一个猎人罢了，我不挑”。
  “呦，猎人，打过野鸡还是野兔啊”？
  “都有，不过都是以前的事了”。
  “行，先给你找一张床啊，你看那边有个空位子，来，先把你包袱放上去，一会我给你找套被褥”。
  “有劳高大哥，你对我太好了，对了，咱们的兄弟们都去巡逻了吗？怎么一个都没遇到”？

  高老大神秘的一笑，故作高深道：“那是，屠龙江那么长，不能每一步都走到，但要守在岸边，就好很多。来，带你看看诸位兄弟，以后可是你的同袍，要互相团结，不要跟演武场那群头脑简单的莽夫似的，没事就打打杀杀”。
  “一切听大哥的，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既然住下，索性处好关系，吴忧不信连一个管事都跟杨芳一样。
  二人出了营地，一眼望去便是波澜壮阔的囚龙海。
  入海口的波涛比别处更为滂湃，真如万马奔腾一般。光听声音寻常人就不敢靠近，海浪中夹杂着雷鸣的嘶吼和巨龙的咆哮。
  “怎么样？此处景观如何？我跟你说，走遍定山郡，不，走遍北州，就属咱这的景色最美。别人的什么山山水水啊，太小资了，哪里有这般壮阔？这是什么？这就是咱老爷们的胸怀”。
  “大哥说的是，男人的胸怀就应该像大海”。
  沿着囚龙海往上游走，水势减缓，趋于平静，到了屠龙江口岸。
  只要目力稍微好点，可以看到对面的丛林，俨然就是中州边境了。
  吴忧突然闻到一股烤鱼的香味，很是奇怪，这里怎么能有烤鱼呢？
  高老大一拍他肩膀笑道：“是不是闻到什么味道了，来，你往那边看，咱们的兄弟们都在岸边呢”。
  吴忧顺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十几个衣冠不整的巡防兵，正在江岸附近徘徊。有的忙着烤鱼，有的忙着钓鱼，有的在赌钱，有的在方便。
  吴忧终于笑了，看来这段时光不会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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