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另一种境界 观海 2

何为观海？是飞上天空，鸟瞰囚龙海，是每日对海水挥舞长刀，来凝聚刀意？
  还是观潮涨潮汐，似千军万马来袭，杀意滚滚。
  刀，兵器排行第一，有长有短，长刀挥舞中，如泼墨写意山水，大开大合间，数不尽的风流洒脱。短刀近身时，无时无刻不令对手心寒，刀锋透骨间，尽是搏命杀伐。
  冉行走的很慢，苍老令他走一会便要歇一下，他在靠近吴忧时，轻声说了句：“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拔刀”。
  吴忧很想问为什么，但战狂风的刻意接近，没有让他问出口。
  不拔刀就是养刀，养战意，养你拔刀那一刻的霸气。
  吴忧开始时不懂，直至他看到刀皇，才明白冉行话中的含义。
  老龙长约数百米，它的龙尾在山中靠海处。有一人站在龙尾面对囚龙海，任凭波浪扑打身上，全然无视，在他身侧有把长刀隐于鞘中，飘在半空，嗡鸣不已。
  听见脚步踩在海滩的沙沙声，那人笑着回过头来，露出一张四十开外的脸，朝冉行拱拱手。
  “先生来我府上已有几日，不会怪我刻意避开吧”。
  海浪声很大，他的声音不大，却依旧穿过层层浪花的喧嚣，到达冉行耳中。
  冉行摆摆手，继续靠近一些才道：“以磅礴气息来冲洗你身上的煞气，只是希望走的更远一点，怪老夫打扰城主修行了”。
  刀皇眼睛一亮，身子不动，已然飘落在冉行身边，惊奇道：“先生您懂观海”？
  “不懂，我就是一普通小老头，哪里懂得你们修行界的事，不过以前在书中看到过。哎，几十年了，记不清了”。
  “先生年纪虽大，可您气色很好，想必服用了灵丹妙药，再活个几十年应该没什么问题，来，我陪你到处走走，希望您给我讲讲您记得的知识”。
  刀皇的出现，直接把吴忧和战狂风远远隔开，好像避着他们谈些什么。
  吴忧咂咂嘴，羡慕道：“听说观山是天人四境，可没听过观海，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不懂，当初你不是天天在海里练刀，没什么感悟”？
  “我爷爷就是哄我玩，说什么在海里练刀可以长劲，确实，他没骗我，我挺有劲的”。
  “听说你还一直给美花写信？怎么还对她念念不忘？”战狂风不想和一个耍菜刀的谈论武学，忽而转开话题。
  “嗯，我知道当我在想她的时候，她也在想我”。
  “哦？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可爱的傻小子，别忘记她可是有男人的”。
  “她男人跑了，说不定早死了”。
  “就算她男人死了，你觉得你们俩般配吗”？
  “你什么意思？怎么就不般配了？”吴忧突然火气，冷冷看着战狂风嬉笑的表情。
  战狂风高举双手后退两步，不愿和吴忧发生正面冲突，笑道：“如果以前啊，生活在那个破地方，可能需要你的照顾帮衬。但现在呢？人家在千银城灵兽宗，哪怕当个丫鬟，身份也不是你可以触碰的”。
  “我写信告知她，过不了多久我和先生就会去千银城看她，而且先生的孙女就是灵兽宗弟子，到时候我自然可以与她相见。”吴忧不知不觉提高了音量，双手握成拳头。
  “灵兽宗的人，哪怕一个丫鬟，甚至一个扫地的奴仆，都不是你我可以高攀的，我劝你收心是为了你好”。
  “不用你为我好，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听你的”？
  吴忧的火已被斗起，立刻翻脸，下一秒就敢朝战狂风挥拳头。
  他怒视战狂风，曾几何时，不都是你挡在我的身前，打扰我和美花相聚的时光，现在你又口出狂言。为什么？难道你不希望我好？
  忽然，有浪花随着潮汐汹涌而来，直面打在吴忧脸上，让他燥热的怒火一顿，他扭头看向刀皇的方向，知道是他出手了。
  文西俊身为枪灵，都不是刀皇对手，我拿什么跟他拼？吴忧更为暴怒，怨恨自己的软弱，没有强大的实力。
  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他的心意，于是乎，浪更加汹涌而来，似乎继续挑逗他的怒火。
  一只手慢慢朝后腰抹去，五指一扣将菜刀握在掌心。菜刀内传出一股力量，可以安神的力量，使他暴怒的心缓缓平静。
  心静了，浪自然小了。
  刀皇与冉行聊的差不多，感觉受益匪浅，若不是冉行要周游十城，他定然想尽办法留在身边。
  与先生并肩而回，整个人气色好了起来，哈哈大笑道：“方才我感觉到你身上忽然涌出一股杀意，就想挑逗你出手，没想到你居然忍住了。听小风说你也练刀，不如耍几下，让我看看”。
  如果一般武者，能得到观山强者指点，定然感激涕零。但吴忧不同，先前被冉行警告过，已经有所戒备。
  微微耸肩道：“我练刀不是耍着玩，听说你自称刀皇？那在刀的造诣上，境界很高，不如你耍一套刀法给我看看”？
  这样的说辞，无疑对城主不敬，很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冉行轻咳一声，不悦道：“没大没小，出来时怎么和你说的，收起你的臭脾气，就是不听。抱歉啊，他是我师父最疼爱的徒弟，也是我最小的师弟，这次在桃园遇到他，就想把他留在身边”。
  “哦？先生的师父？”刀皇脸色不变，十分好奇问道。
  “嗯，那老东西死了好多年了，他死后，我们师兄弟就各奔东西。”冉行说起谎来，目不斜视脸不红。
  刀皇颇为感慨道：“能教出先生这般弟子，想必也是位高人，不知扶摇与先生是何关系？您气息稳固，应该是他的功劳吧”？
  “二师弟”。
  “哈哈哈哈，果然名师出高徒，不知这位小师弟，有何才能”？
  “他做饭手艺很好，十分得师父喜爱。”冉行的脸终于变了颜色，叹道：“其实我们师兄弟都喜欢他做的饭菜”。
  “原来厨艺了得，我说身后怎么别个菜刀。小风啊，以后对先生的师弟不得无礼，对客人要尊重”。
  战狂风嘿嘿一笑，朝吴忧抱抱拳，爽朗道：“哥哥错了，等回府哥哥给你陪酒认错”。
  人家既然认错，哪怕是虚妄的，吴忧也得给冉行面子，淡淡笑着抱了抱拳。不过他不明白，师父是谁？冉行怎么成为自己师兄了？
  冉行在朝阳城呆的时间最久，一是刀皇刻意挽留，再者他确实拿出了百分百的诚意，让满城的孩子都来听冉行讲课。
  其三，是让吴忧每日来囚龙海，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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