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主角

“别一天傻乎乎的，要懂得看人，别对什么人都掏心掏肺，以后会吃大亏。”老吴头冷声说着。
  “我不认同，我对人家好，人家自然对我好。而且书中写到：人性本善，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得，劝不住你，反正安排好了，你就本本分分少惹事端，多挣点钱买个大房子，然后娶了美花，过好你的下半辈子。如果有希望去千银城呢，你想办法去给我偷点延年益寿的丹药回来，我还等着抱曾孙子呢”。
  “爷爷，为什么要偷？我讲道理摆事实，他们会给的”。
  “迂腐，没想到你这一面居然如此迂腐，早知今日，哎！气死我了。”老吴头打了吴忧一脑壳，指挥他将马车停靠在一处幽静的小院前。
  小院前早有人等在这里，似乎等待了许久，他坐在马扎上靠着门框打起轻微的鼾声。
  是他？吴忧大惊，先是昨夜看到了肩搭长剑的青年，今日又看到比爷爷还老的老学究。这二人可都在自家出现过，又分前后出现在眼前，莫非早是安排好的？
  “冉行啊，这宅子比你以前那套看起来好啊，花了不少钱吧。”老吴头在吴忧搀扶下，走下马车，对着打呼噜的老学究抬起就是一脚。
  老学究没躲开，被一脚踹个屁股蹲，睡意顿时全消，怒视老吴头道：“少得了便宜卖乖，要不是为了他，我能来这鬼地方”？
  “什么叫为了他？这不比青远城好？你看城中设施，还有花花绿绿的姑娘，哪一个赶不上青远城。少废话了，快带我们进去”。
  老学究叫冉行，是青远城乃至北州最出名的师者，他的弟子遍布北州，就连定山郡中都有他的子弟开设学堂。
  他这次来定山郡有两个目的，其一：巡游讲课，绕着定山郡十城为期两个月的讲座。而后，他会在千银城踏上灵兽宗，去看望自己的孙女。
  爷孙俩现在住在人家，衣食住行都要靠冉行来解决，作为补偿，老吴头把吴忧卖给了冉行，让他全权为冉行服务。
  “我也是刚到不久，还没订下来讲课的日子，这段时间给你先订下规矩，以免临时抱佛脚”。
  “是。”吴忧很听话的躬身施礼。
  “每日要提前半个时辰起床，给我做早饭，每日的早饭不许重样。早饭后，你要收拾家务，打扫卫生。午饭，要有鱼有肉，我这人不吃素。下午你可以休息两个时辰练刀，晚饭清淡点即可”。
  如果这样就是服侍人，吴忧觉得没什么难度，与想象中卑躬屈膝的当个奴才两样。
  蔬菜肉类，不需要吴忧去买，自然有人送到府上，根据来人自我介绍，吴忧知道是城中某个学堂的校长派人送的。
  他以前习惯站在海里练刀，通过海水的冲击，使他拔刀的速度加快。突然没了束缚，他居然有些不适应，双臂用力间，隐约可听到菜刀划破空气的撕裂声。
  前两天就这么平淡的过去，直到第二天傍晚，冉行吃过晚饭后，叫住吴忧道：“明早提前起一个时辰，除了做早饭外，把马车刷洗一遍，我要去讲课。还有，这段日子你就先别练刀了”。
  “是。”吴忧痛快答应。
  “估计讲到午时，不必回家，在学堂门口等我即可，切勿走的太远”。
  “是”。
  年轻人嘛，精力无极限，早起对吴忧来说并不困难，只不过当第二天守在学堂前时，看着数十位学子穿着整齐的衣服步入学堂，令他有些茫然。
  我曾经有没有进过学堂呢？我的成绩如何？是不是老师口中的天之骄子呢？
  他想着想着，嘴角露出笑容，打起瞌睡。
  “快来看啊，文西俊又挑战城主了”。
  “是吗？都第三天了，接连两天战败城主左右护法，不知今天城主能不能出现”。
  “切，他再强也不是观山强者的对手，这一战我站城主这边，要不要打赌啊”？
  吴忧刚打起瞌睡，耳边就听到匆匆的脚步声和颇为兴奋的高呼，好像有什么人在打架啊？吴忧晃晃脑袋，缓缓睁开泛红的眼睛。
  不少百姓兴高采烈的朝某处聚集，他们中不乏老幼，甚至还有几个阿婆提着马扎，对看热闹的心分外强烈。
  吴忧揉揉眼睛，拦住几个奔跑的孩童，询问发生什么事。
  “有外来者挑战咱们城主，难道你不知道”？
  “快点跑，晚了就没地方了”。
  “哎呀，等等我。”最后一个孩童，拼命扯开吴忧的手，大步朝前跑去。
  吴忧看看日头，现在离晌午还有段时间，去看看也无妨，看热闹这种事，他还是偏爱的。
  定山郡十城，想从一个城前往另一座城，最快的途径就是出名，提升你的威名和名望，让所有人认识，知道你的实力。当有了绝对实力，无论走到哪，都会是最瞩目的光。
  光，就在吴忧到擂台后炸裂，白日焰火般，像数个太阳，发出耀眼的光。
  吴忧被强光刺眼，连忙低下头。
  “这一战，文西俊胜，不过如今你兵器碎了，还要继续吗？”擂台上有人询问。

  “战不战？现在不由我决定，你问问前来的百姓们，他们同意吗？”一身红衣的文西俊淡然微笑，双手背负身后，朝台下的百姓们问道。
  “战”。
  “战”。
  “战，继续，我们看好你”。
  文西俊看向场中裁判，一只手从后面探出，五指一握，凭空出现一杆长枪在手：“看来，还要继续下去了，不知城主大人还有多少属下拿来输呢”？
  年少、狂傲、俊美、三战全胜，这就是桃园百姓对文西俊最初的印象。在一处呆久了，没有纷争，没有争吵，甚至连脾气都没有，这样的生活未免乏味些。
  文西俊的出现，就像炽热的阳光，直射桃园城，点燃了百姓们沉寂已久的激情。
  “城主，可敢出来一战，可敢与中州来的文某一战？”文西俊将长枪抛向半空，忽而炸裂，形成一道道耀眼的光芒，煞是夺目。
  吴忧感慨，好男儿当如是，如果我有此本领，怕不是美花会很喜欢。他想着，将后腰的菜刀紧紧握住，想登台与文西俊一战。
  “想战我？可以，不过你要等到初秋，初秋千银城，我会在那里等你。”百姓中一个老者忽然开口，淡淡的说着，目光不经意掠过吴忧握住的菜刀。
  老者离吴忧的距离并不远，甚至可以看清他脸上那苍老的痕迹。他与老者四目相对，老者朝他笑笑，嘴唇微动：“如果你能来，欢迎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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