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提亲

“坏小子，还说你和许夫人没什么？瞧她看你的眼神，分明有暧昧。”王阿婆很生气，把吴忧当成老吴头来掐。
  她时刻盯着吴忧的举动，一旦有非分的想法，必须扼杀。听他问起许夫人的芳名，就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恐怕出事，扯着他的耳朵走出百花屋。
  “没有啊，看到她感觉很熟悉，不过就算曾经认识她，她现在已经是许夫人，我还不至于抢人家媳妇，只是好奇问问她的名字。”吴忧忍受耳朵的疼痛，辩解道。
  “你答应我，以后不许招惹她，哪怕看她都不可以”。
  “嗯，答应您，您松手，疼啊”。
  王阿婆带吴忧绕过几条街道，走到一处比较破落的院门前停住脚步。
  这处宅子所在位置在小镇西侧，与吴忧居住的东面正好成为对角。如果说吴忧的家破败不堪，那么这户人家则是惨不忍睹。
  “以前啊，有姐姐帮衬，妹妹的生活还过得去，不过她姐夫跑了后，再加上姐姐回归，两人生活过的很苦”。
  吴忧深表同意，屋顶上的瓦片参差不齐，用厚厚的稻草盖着，这个冬天想必不好过啊。
  “别愣着，进去啊，你瞧连大门都坏了。”王阿婆推了一把吴忧，让他勇敢上前。
  “阿婆，咱们一起进去吧。”吴忧扭扭捏捏，小声询问。
  “我就不进去了，显得碍眼，你自己进去吧，孤男寡女的，才有话题。哦，对了，姐姐叫美花，妹妹叫琼花，别记错了。”王阿婆拍拍吴忧肩膀，笑呵呵转身离开。
  吴忧一手拎着两只野兔，一手提着散发淡淡香气的瓷瓶，站在被风吹过乱晃的门前，紧张的手心出汗。
  透过破旧的门板，见院中摆放整齐的木柴，而且地面清扫的很干净，相信女主人是个勤劳的人。
  试着鼓起勇气，几次想踏前一步，推门进去，就是不知怎么搞的，那双手好像挥舞了无数次菜刀，根本抬不起来。
  这时，院内房门推开，一个女子正好出来拾柴火烧炕，看到了门口站的吴忧。
  她先是一惊，而后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紧跑几步，打开那扇已经半开的院门。
  “听说你要来，没想到还带着礼物，快快里边请，外面多冷啊，站半天了吧。”她语速很快，待人热情大方，令吴忧紧张的心有了些松弛。
  她有些黑，留着短发，五官不算精致，脸很圆，眼睛很大，配合她的短发，显得很年轻。
  她将吴忧领入房间，进屋就是客厅，有一张破旧的饭桌，两把类似椅子的物件，看样子是她用木柴拼接而成。
  “快坐，我家地方小，让你见笑了。这就给你烧热水，暖和暖和身子，今年多亏了你，要不然还不知道冬天怎么过呢”。
  她很健谈，见吴忧害羞的模样，主动找话题缓解尴尬。
  “你见过我？”吴忧发现面对她时，并不紧张，于是抬头微笑。不得不说，吴忧笑起来的样子并不贱兮兮。
  “嗯，上次你和王阿婆来小镇，我在后面偷偷观察过你，小伙子不错”。
  小伙子？你看起来并不比我大啊，吴忧想帮她生火烧水，突然发现手中还提着礼物，匆忙说道：“喏，这是给你的，希望对你有用”。
  她看着吴忧害羞的表情，忽然哈哈笑了起来，那双大大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哎呀，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美花，是琼花的姐姐。不过呢，你的礼物我替妹妹收下了。”她笑盈盈接过兔子和瓷瓶，指尖不经意碰触到吴忧的手臂，感觉并不冷，很温暖。
  吴忧本来平复的心，忽然又提了起来，原来她是姐姐啊，我说怎么不紧张呢。如果妹妹的性格要是也这么开朗，那就更好了。
  “你性格真好，开朗，爱笑。”吴忧第一次主动与同龄的姑娘聊天，不知说些什么，只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是啊，我也觉得很好，可惜啊，你家就你一人，要是有个兄弟的话，我们姐俩就都嫁到你家。”美花掩口娇笑，转身提着兔子去了厨房。
  “羞羞羞，美花姐姐不知羞，又在想男人了”。
  吴忧听到院内有少年的声音，推开房门朝声音处看去。
  在她家墙头，准确的说是两家共用一个墙头上，有个十四五的少年正趴在那里，笑嘻嘻大声说道，见吴忧出来也不害怕，还故意做起鬼脸。
  “战马，几天没打你，又皮子紧了吧？还不滚下去。”美花脸有些微红，拿着扫把怒气冲冲跑了出来。
  “花姐，这是我新姐夫吗？他看起来比之前那个好多了。”战马知道扫把打不到自己，依旧调侃着。
  美花脸更红了，娇嗔道：“这是你琼花姐姐的朋友，莫要胡说，快下去”。
  吴忧很喜欢这种类似于家人之间的吵闹，听起来很有家庭气息，全不在意。
  “花姐，我叔叔来了，今晚就不去你家蹭饭了。对了，他说起了定山郡的事，等晚上我告诉你啊。小花姐夫，我先走了，再见。”战马一个翻身，从墙头悄然落下。

  吴忧看看墙，起码有两米高，那个少年竟然很轻易的跳下去，而且没有声响，这孩子不错啊。
  “战马父母死的早，一直是我们姐俩照顾他，他就跟我们没大没小，别听他胡说。”美花缓了缓，等脸上红霞消退，才对吴忧说起少年的身世。
  其实她比较黑，哪怕红脸，吴忧也看不出来。
  “小家伙挺灵巧，那么高蹦下去都没事”？
  “他啊，从小皮子厚，经得住摔打，和那些泼皮打架啊，都是家常便饭。别说他了，外面冷，咱们屋里，水应该开了，喝点暖暖身子。”
  一个人性格开朗，轻易就会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吴忧放开了心扉，适当和她开起来玩笑。
  “听说过你的事，为什么不再找一个”？
  “都这个岁数了，人老珠黄，不好嫁了，你要是有认识的朋友可以介绍一下。”美花并未生气，与吴忧笑语。
  “我觉得你就挺好的，总是把笑意挂在脸上”。
  “哎呦，还没进门就吃起姐姐的豆腐了，小心告诉我妹妹。”美花故意嘟起嘴，挥舞着皮肤粗糙的小拳头。
  吴忧脸刷得就红了，深知说错话了。
  “姐，你有什么要告诉我啊？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小院门吱呀呀响着，有女子脚步声传来。
  “哪有啊，不过就是一个笨笨的小男人，姐姐才不喜欢，把他让给你好了。”美花朝吴忧努努嘴，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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