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回首

许坏原本打算专心修行，等到明年开春时节，带上岛上特产和珠宝，去仙宗求亲。可两位大妖却有不同意见，它们修行万年，早就憋闷委屈，哪还等得了那么久。
  再说了，真正的修行不是在山洞中猫着，而是走出去，走入凡尘，与绝顶高手对弈。
  蛮荒在四兽城以北，听岳洋说起过，那里人迹罕至，地貌荒凉，不似人呆的地方。也只有那样的地方，才适合妖孽丛生。
  四兽城莫家，生意遍布幻天大陆，任何地方都有家族买卖，任何生意都有涉猎。
  今天是莫星语正式打理家族生意第一个满月，褪去少女的羞涩，剪了一头干练的短发，正沿街巡视家族各宗生意。
  既然出了仙宗，恢复正常生活，自然多了一副世俗气息。
  天气越来越凉，忍不住低头朝手心喝着哈气，走路就不在意会否碰触到来往行人。莫家大小姐身份，已经被城中各行业熟识，大部分百姓遇到她都会避让。
  可偏偏就在她低头哈气时，与前方来人撞个满怀。
  那双秀眉忍不住挑了挑，刚想开口抱怨几句，抬头时不由呆住了。
  不可否认，她曾经对眼前这个男人有过朝思暮想，为他乱了红尘心。可他毕竟不属于自己，而且身世是个谜团。
  “你？”莫星语有些不确认，眼前一身邪气的男子正是许坏，怎么相隔几月，他会变化这么大。
  “听闻莫家生意遍布天下，不知有没有生意去蛮荒？好久不见”。
  许坏对去蛮荒的路有过选择，不过最终选择走陆路，由莫家牵线，可以少走不少弯路，同时让常无牙见见真正的幻天大陆。
  “你是许坏？你的白发呢？你不是……”莫星语突然觉得有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询问。
  “方便找一家茶楼吗？赶路太久，饿得很，对了，这次回来顺便把仙宗的宝贝还你。”许坏笑着，指着四兽楼的方向。
  虽然才短短几个月不见，二人就好像相隔数年，再次见面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何开头。
  许坏充分展现了男儿脸皮厚的原则，靠着莫星语关系，他们二人上了四兽楼三楼，许坏把面皮双手奉上。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问吧，我准备好了，知无不言”。
  以前自己是个渣渣，随便什么人都能把自己拿捏，现在可不同了，身背两个大妖，谁能占得了便宜。
  莫星语把玩宗门至宝一番，重新推了回去：“这东西还是你还回去吧！我已经回归俗世，不回仙宗了”。
  “为什么这次看到你，感觉你身上的气息有着翻天覆地的区别，你到底是谁”？
  许坏把面皮收好，拿起茶碗押了一口，淡淡道：“许坏啊，我的姓名没骗过你”。
  “来自哪里，你不像幻天大陆的人，你要去蛮荒干什么”？
  这时店小二敲了敲门，依次端上来各类佳肴美味，还不禁打量许坏一番，眼前这人眼生，或许是外地某个富家公子吧。
  修妖到了化形阶段的常无牙，早对食物没兴趣，不过既然来到人世，还是要品尝一番，当下从许坏体内走出，坐到桌前，直接大快朵颐，没跟一脸震惊的莫星语有过对话。
  许坏将手放在莫星语眼前晃了晃，笑笑道：“我来自沧海灵妖岛，是修妖宗弟子，额，也就是你口中两大神秘地方的一处，这次我想前往蛮荒，是找他们麻烦”。
  每句话都像一声惊雷，震得莫星语瞪大双眼，好像迷惑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不，到底是个什么妖啊。
  “你是妖”？
  “不，我是人，他是妖，是大妖，超越半妖的存在，就算城主出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许坏很是适宜的拍了拍马屁。
  “这段日子你去哪了？变化为何这么大”？
  许坏回想起来，这些日子确实有够离奇，真的精彩不断，就把他为何要和莫星语断了联系的前因后果一一讲出，最后更是把城主身边消失的人一并告知。
  整座四兽城，如果还有一个真正的对手，就是凤灵，但现在常无牙和青虹的气是隐藏在自己体内，对方不会察觉。
  莫星语边听边捂住嘴巴，眼睛越瞪越大，时而双拳紧握，紧张兮兮，时而眉头紧锁，发出长叹。
  “这次出来，趁着年前去一趟蛮荒，找点乐子，年后去仙宗提亲，对了，回头你把仙宗路线图给我”。
  莫星语面露难色，许坏要是寻常宗门弟子那还好说，可他一介修妖宗弟子，还带着大妖去提亲？这不明显将宗门放在正道对立面嘛。
  “我知道对你来说很难，不过没关系，你先考虑，不急于答复，你要是没有去蛮荒的买卖，光给我地图也可以。”许坏退而求其次，知道信息量太大，她未必答应。
  莫星语想了想，盯着许坏问道：“我知道你年纪不大，可你对我师父的感情是真的吗？没有欺骗她吗”？
  许坏连忙用力点点头，真的，真的不能在真啊。
  “你欺骗我那么久，我对你没有信任感，路线图可以给你，我甚至可以给你带上向导，不过我要你发誓，你会非我师父不娶。”莫星语嘟起小嘴，正如初见时那副可爱模样。

  “我可以替他发誓，如他敢负单青霞，我会替你杀了他”。
  青虹的身子慢慢从许坏身后出现，她的出现，好悬让莫星语跪下，看着与师父一般无二的容颜，举止动作更如出一辙，仿佛见到了鬼。
  “别紧张，一直以来，我就在许坏体内，见识了他与单姑娘的感情，所以，为了使许坏不始乱终弃，我始终以单姑娘容貌出现”。
  莫星语揉揉眼睛，还狠狠拍了自己几巴掌，疼痛难忍才颤巍巍道：“你，也是妖”？
  青虹白皙手掌一翻，一颗晶莹剔透夜明珠出现，推到莫星语身前。
  “你可以叫我青虹，喏，这是见面礼”。
  一个妖类，竟然精通人类的人情世故，简直太妖孽了，莫星语被震得七零八落。
  “你们何时去蛮荒？要知道，这一来一回需要一个月光景，时间够吗”？
  此时常无牙已经解决掉大部分毕竟中意的美味，咂咂嘴道：“不用向导，给我们地图就行，一日便可到蛮荒，时间够得很，不如先去寻陈玄真”？
  “不可，你们出手杀陈玄真，必然引出凤灵，到时候鹿死谁手就难知了。”许坏明白，真龙道人加上陈玄真都不是凤灵敌手，凭他们仨，不够看的。
  “既然如此，我会尽快把地图给你，那你最近几天住哪？”莫星语感觉要变天了，连观山境的强者都看不上，这俩妖怪到底有何神通。
  许坏想了想，他是个念旧的人，淡淡道：“城外有所庄园，是城主的私产，不过现在对他来说不重要了，我会去那里，那里曾经是赵家祖宅，你会找到的”。
  他知道老妪命不久矣，既然时间充足，就陪她走过最后的光阴吧，顺便探探柳妖口风。
  生死总是天定，既然走上修妖这条道路，希望走的更宽一些，希望以后身边的人都可以长命百岁。许坏这一刻，给自己定下了一个长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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