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传说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那么江湖是什么？
  有人说：行侠仗义浪迹天涯，这就是江湖。
  也有人说：市井的小贩，挑着货物贩卖的货郎，供人驱使的走卒以及街边讨饭的乞丐，也是江湖。
  各人有各人看法，也有不同理解。
  不过大部分人遵循的是第一条，就是曾仗剑走天涯，看看世间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是疯狂，想要四海为家。
  夜幕中走来一人，身穿宽大衣袍，头发如野人般披散，一把长刀搭在肩上，眼神中充满着不屑与傲气。
  他年约十七八上下，皮肤黝黑，一双眸子发出神采。身材匀称，每一步迈出都稳稳当当，说明他常年习武。
  许坏现在的愿望就是习武，修得上层武学，可以晋升强者一列，不在需要危机时找金四郎护命。
  “喂，兄弟可有吃的，这一路赶来，饿得很。”这人大咧咧朝许坏问道，把肩上长刀往地上一扔，泄了气般躺了下来。
  许坏从怀中摸了摸，掏出一块风干的肉，扔在他身前。
  莫星语看不清来人，紧张兮兮站了起来，来到许坏身后，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别害怕，就是赶路饿了，不会耽误你们的好事。话说偷情或私奔也要找个好点的地方住宿啊。”来人啃咬肉干，解开腰部水壶，咚咚咚的灌了一口。
  许坏鼻子嗅了嗅，闻出那是酒，把莫星语的手拉开，坐到他身侧，又在怀中掏出一些干粮，摆在身前。
  “呦，兄弟够意思，食物不少啊，我是从蛮荒过来，那边太苦太穷，饿的紧。”来人看着食物多了起来，就想伸手去抓。
  许坏伸手挡住对方，随口道：“兄弟，我们还没吃晚饭，不妨一起。我闻着你的酒香，应该很是入口”。
  “呦，还以为多大的事，来，一起吃饭喝酒，你可不知道啊，我饿了多久？”他忙把水壶放在身前，对许坏伸手示意。
  许坏回过头来，朝莫星语招呼：“一天没怎么吃饭了吧，来吧”。
  莫星语此时举棋不定，脚步徘徊，似在想着什么事。最终走过来，把许坏拉到一边，在他耳边低语：“你方才没听到吗？他说来自蛮荒？他可是蛮荒人啊”。
  蛮荒人？许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蛮荒地广人稀，出来一个都是杀人无情的妖孽，咱们快些离开”。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蛮荒的传说，许坏对这片大陆过于陌生，但莫星语的好意还是让他些许动容。
  反正还能死六次，并不担心什么，况且就算蛮荒人再凶，也要讲道理。他若不讲道理，自己就让青虹或金四郎跟他讲。
  “兄弟，怕了？”这人耳朵很毒，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拍掉手中的馒头屑，将手放在刀柄上。
  许坏不屑的哼了一声：“我长这么大就怕我爹，他现在离我千里之外，除了他我谁也不怕”。
  “好胆色，岳洋”。
  “谢七笑”。
  许坏与岳洋互通姓名，抓起地上干粮吃了起来。
  莫星语走也不是，留又尴尬，赌气的锤了许坏一下，气哼哼的坐在他身边，拿起一块馒头咬了一口。
  “谢兄弟这一头白发很是少见，不知因何缘故白了头？”岳洋饱食后，借着月光看到他的白发，笑眯眯问着。
  “受了刺激，一夜白头。”许坏又开始满嘴胡咧咧，他不愿谈起自己的事，特别是对外人。
  “哦？什么事，方便说说吗？”岳洋锲而不舍的追问。
  “相好的不要我了，我一夜愁白了头”。
  岳洋倒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不由得看了莫星语一眼，难道这二人不是偷情私奔？
  “你说来自蛮荒？我没去过，那里怎么样？”许坏开始没话找话的套他的话。
  “你不知道蛮荒？你是幻天大陆的人嘛。”岳洋吃惊的看着他，感觉看一个怪物。
  就连莫星语都重新打量许坏，这明明是一介土匪，怎么可能不知道蛮荒？莫非他是凭空出现的不成。
  许坏觉得说错话了，太过于无知，挠挠脑袋，一脸尴尬。
  玄月渐渐升上夜空，田野间传来蛙鸣，耳边还有蚊虫的聒噪。三人就这样平躺在树下，看着夜空，各自想着心中的事。
  “蛮荒在四兽城以北，那里土地贫瘠无法生存，我是绕了许久，经历总总磨难偷换了衣服才走到这里。如果想从蛮荒直接进入四兽城，恐怕会被人打死。”岳洋枕着双手，懒洋洋道。
  “最近蛮荒的生活更苦了，许多地方已经没法生存，野兽越来越多，越来越凶，真不知那里的人还能挺多久”？
  许坏沉吟着，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无奈，安慰着：“为何四兽城的人不许你们进城呢？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矛盾？”岳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都不知道有什么矛盾。从古至今，蛮荒的人想出去，必须途经四兽城，可得到的呢？是无休止的杀戮与对抗。
  “听家人说起过，蛮荒人都是天生的异能者，个个是天才般的散修，要是他们进入幻天大陆，恐怕会引起恐慌。”莫星语想了想，把矛盾告知许坏。

  又是异能者又是散修？看来蛮荒真是个神秘的地方，不过人迹罕至，不适合生存，他是不愿前往的。
  “你知道幻天大陆哪里最危险吗？”莫星语压低了声音，在许坏耳边问道。
  其实她有些多此一举，此间就他们三人，无论声音再低，另一人都能听得清楚。
  许坏摇摇头，他现在真跟乡野老农一般，两耳不知窗外事，一心只刨地里土。
  “别的地方不甚了解，但四兽城附近，就有两处险地。一处就是蛮荒，那里不仅有异能者，还有万妖窟，是妖兽的集聚地，连天人四境强者都不愿去。另一处是沧海深处，传说那里的水匪，神龙见首不见尾，所有海上的船只，都被他们抢劫过，个个杀人不眨眼”。
  听着莫星语谈起了沧海，许坏眼中闪过异色，不知父母大人现在如何？当得知自己独闯幻天大陆，是否会为自己自豪。
  但他却想起一件事，消失的孙朗曾说过，他来自万妖窟，不知现在是不是回去了。
  “万妖窟你了解多少？”许坏扭头看向莫星语。
  “不了解，只知道那里是禁地。”莫星语不敢看许坏的脸，越看越是喜欢。
  “我知道，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到处都是半人半妖的怪物。”岳洋接过话头，语气略微低沉。
  许坏吓的站了起来，骇然道：“你说什么？都是半人半妖”？
  “嗯，怎么了？”岳洋不解。
  许坏脑袋轰的一下，如果孙朗回到万妖窟后，引发和灵妖岛的战争，那灵妖岛拿什么抵抗？
  “别紧张，万妖窟有禁制，半妖以上的妖孽是无法离开万妖窟的，除非……”
  “除非什么？”许坏追问道。
  “除非有半妖出现在世俗眼中，要不然他们无法脱离禁制。”岳洋越看许坏越不解，怎么对半妖这么有兴趣。
  许坏长舒口气，缓缓躺下。
  “还有一个传说，若是四兽城的凤灵消失，万妖窟一样会出世。”莫星语想起了家里人的茶余饭后，淡淡说着。
  许坏感觉冥冥中似有一股线拉着自己，一点点揭开幻天大陆这层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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