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林父车祸去世

赵漪考完最后一门，初中生涯就此结束。

        飞奔出校门就抱着爸爸妈妈各自亲了一口：“解放了解放了，终于考完了”

        说完转身又抱紧林舒的腰，因着比林舒矮上半个头，踮起脚尖把下巴搁在林舒一边的肩膀上，轻轻说着：“舒姐姐，在前沿中学等我”说出的话何等的自信。

        “这孩子，念完初中还有高中呢”赵母笑道。

        赵漪站直身子，站到和林舒同一方向，改为右手搂腰左手捏着林舒的胳膊，再把脑袋靠上去：“舒姐姐，你看，我妈就知道扫我兴，不要跟她好了”

        “阿姨说得没错，高中三年很关键，革命尚未成功，小漪还需努力”到底是长辈，林舒不能按着赵漪的性子开赵母的玩笑，只能这样回应着。

        “哼，你怎么跟我妈一样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刚考完你们就给我施压”赵漪噘着嘴气哼哼道。

        “行了行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小漪考完难得可以放松一阵子了，下午都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咱们两家人去吃饭，一来说好的晚上结干亲的，二来也庆祝小漪初中毕业。”还是赵父出来打了圆场。

        晚上，酒店包厢，赵漪和林舒分别给对方父母敬了茶，四个大人又各自拿出红包给两个孩子，称为改口费。

        这个房间都是自家人，赵漪讲话也没个把门：“你们这仪式整的，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在结婚呢，敬茶不说，还有改口费，哈哈哈哈，不过我喜欢，我可以结一百次，可以拿一百次红包，不过我只跟舒姐姐结”

        “这孩子，讲话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我看是欠揍了”赵父倒也不是真生气，只是作势举起巴掌要往赵漪身上拍。

        赵漪赶紧躲到林舒身后：“啊，老婆，快救我，你公公打人啦”

        林舒到底是脸皮薄，听着赵漪的玩笑脸涨的通红：“小漪…”娇嗔地睨了一眼赵漪。

        “哈哈哈舒姐姐，你这是在害羞啊，这下看着真的像新娘子了”赵漪不但不闭嘴，更得寸进尺了。

        这边玩笑开着，大人们也没真的放心上，只当是和她们有代沟了，现在环境很开放了，这些玩笑听着倒也不会太上纲上线地要去纠正她们。

        赵父赵母到底是生意场上混的，给林妤也准备了红包，笑着说“这林舒喊我们干爹干妈，小妤不也得跟着改口么，这下我们有三个女儿了，想想都觉得幸福，都说儿子好，我看儿子再好也没女儿好”赵父是真的觉得幸福，红包也给的爽快。

        两家人变成一家人，林舒倒是分得清楚，自己这边是爸爸妈妈，那边是干爹干妈，赵漪就不一样了，对着林舒的父母喊得比自己父母还亲切，一口一个的“爸~妈~”喊得林父林母高兴得合不拢嘴，赵父赵母却是有些吃醋的，但再怎么喊，女儿也是亲的，能跑得到哪去，也就是假装委屈说笑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七个人说说笑笑地一顿饭就结束了，走出酒店发现外面突然的暴雨，大得都要睁不开眼，到车上身子也湿了不少，两家人分别开车回家。

        到家先让孩子们洗澡，怕她们感冒，林父脱了上衣正在客厅等着，电话响了。

        林父来镇上开的是家粮油店，可批发可零售，一般大批量订购客户都会提前打电话预定，要么早上对方开店前就把货送到，要么等晚上下了班给人送去。白天大多数时候不用送货就回店里守着，做点零售生意。要是林母家里收拾好不忙了，也会到店里给林父换个班让他回家休息一会。

        此时来电话的是个酒店老客户，说今天学校都放假，中考又刚结束很多人来庆祝，白天生意好，忙得没时间补货，这会夜宵客人又一拨拨来，让赶紧送一批货过去。

        接了电话就去卧室拿了件干净衣服要往外走，林母陈娟拉着他问“咋了，大晚上的，下着那么大雨呢，你出去干啥？”

        “有个老客户，急需一批货，让赶紧送过去。”林父手上动作也不停，拿着电动三轮车钥匙脚往鞋里一踩就往外走。

        林母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但也不能硬拉着他不让走，在镇上快两年了，生意做得不如赵漪父母那样大，但也是因为品质过关价格是会，林家两口子人品和服务又好，回头客特别多。这下人家正急要，不可能不顾他们。

        知道劝不住只能跑到门外对着已经跑远几步的林父喊道：“你路上小心，也不急于这一两分钟，慢着点骑”

        雨声太大，也不知道老林听到没，也不知道他回应了没。

        关上大门，林舒帮妹妹先洗好澡，再进去自己洗，出来后换陈娟进去，陈娟洗完出来吹头发，吹一半，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是爸爸的，也就直接接起来了。

        “喂？是这个号码的家属吗？我是前沿四大队的交警，这位先生在镇江路发生车祸，120已经赶来，会去前沿第一医院，你们直接赶到医院吧”听得出对方是在雨里打的电话，声音很嘈杂，但那句话是听得真切的。

        林舒差点拿不住手机，也不管电话对面的人喊着“喂，喂喂，你听得到吗”

        紧拽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冲进浴室失控地喊着：“妈，妈”

        陈娟关了手上的水风机开关，看林舒这个样子，虽然还没说什么，但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林舒急的眼泪往下流，哭着：“爸…爸他车祸，现在…去…去第一医院”哭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要说不出。

        “砰”手上的吹风机直接砸到地上，刚洗完的头发不仅没吹干，这会乱成一团，脑子一片空白，此刻她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却一时失了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林舒见此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冲出门到隔壁“砰砰砰”地砸着门，赵家三口人这会都冲完澡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赵父听到敲门声起身开门，一打开就见到向来冷静的林舒浑身湿透的站在自家门口，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还没开口问怎么了，林舒已经哭着开口了：“赵叔叔，我爸…他…他…出车祸了，现在…在…第一医院”晚饭时刚改口喊的干爹，还没叫习惯，这会一着急哪里还记得改称呼，又喊回了叔叔。

        里面的李映婉和赵漪早就听到动静此刻也已经在门口了，听完都是和林舒陈娟一样的反应，那就是压根就没了反应，呆愣在那，也就几秒，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赵父稳住了心神。

        “林舒你别急，我现在就去开车，接上你妈我们去医院”又转头对老婆说“映婉，你先跟我们一起过去把小妤带过来照顾，她还小别带去医院了”

        “诶诶，好，快走快走”也顾不得换鞋，穿着双拖鞋就出了门。

        身后赵漪追上来“我和你们一起去”这个时候都没时间纠结这些了，赵父赵母也没拦着她。

        四人到陈娟家时，她已经稍稍回过了些神，正一手拿包一手抱着林妤在门口准备拦车，但那么大的雨哪来的车，好不容易有一辆都写着满客，私家车这会还在外面的都是办急事的，谁还来管你。

        李映婉和林舒同时下车，跑到陈娟旁边，李映婉接过陈娟手上抱着的林妤，林舒边拉着陈娟边解释“妈妈快上车，赵叔叔送我们去医院，小妤先交给赵阿姨照顾”

        母女二人一同上车，副驾的赵漪回过头安慰着陈娟：“干妈，你别着急，干爸一定会没事的，我们都在呢，别怕啊”

        林舒也紧握着陈娟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就帮她搓着暖着。

        四人赶到了医院，林父还在急救，门口有两个交警过来问：“你们是林兴的家属吗”

        陈娟连忙回答“是、是，我是他老婆，林兴他怎么了”

        “是这样，我们接到报警说镇江路有车祸发生，赶到时肇事司机说是他报的警，并且已经打了120，今晚雨太大，对方司机没看清路行驶到了对面车道，导致逆向行驶装上了林先生的车。这起事故对方全责。林先生现在正在里面抢救，你们可以现在这里等着，关于这起事故的后续处理问题你们可以到交警大队，到时候找我就可以，我姓宋”

        陈娟从没经历过这些事，平时也是在家带孩子做家务居多，加上林兴在里面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这会听着交警的叙述完全是懵的，幸好还有赵父跟着，跟交警把这些问题都协商沟通好，帮着送走了交警。

        赵漪和林舒一左一右搀着陈娟坐到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陈娟身子湿透浑身颤抖着，林舒就继续帮着她搓手，赵漪则是用手不停抚着她的背，企图给予安慰和温暖。

        就这样在门口守了两个个多小时，有医生出来，陈娟冲上去抓着医生的衣服急切地问“医生怎么样，我老公怎么样”

        医生一脸凝重地低了低头，抱歉地轻回：“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送来时已经快不行了，流血过多，没能救回来，请节哀”

        陈娟双腿软得根本站不住，林舒和赵漪赶紧搀扶住她，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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