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手忙脚乱

第十八章手忙脚乱

        纪慎独没有空管那群七中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纪慎独心脏骤停，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实际上只有几秒钟，祝因躺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呼吸缓慢，纪慎独不敢动他。

        “打120。”纪慎独蓝白色的校服，晕染乐一大片血色。

        纪慎独手抖，“快！快打120！”张承安看见血的那一刻，脑袋开始发懵，脸上血色褪去。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张承安就开始有点晕血。他转过头，不去看血迹。

        张承安拿出手机打120，对面是女声，“是要救护车吗？人昏迷了吗？在哪个地方？”

        剩余几人也慌了神，邵嘉禧拿出手机打110。七中那群人见到事情不好，赶紧溜走。纪慎独看了一眼拿棒球的人，暗自道，很好，我记住你了，咱们来日方长。

        张承安怕打120，怕救护车，他害怕像上次一样，老师也是躺在血泊里。

        他深呼吸一口，对面的女生一直喋喋不休。

        “同志，请你配合我好不好？你一直不配合，听你声音这么年轻，不至于话都说不明白，说话啊，我怎么感觉没有人昏迷？在那干嘛呢你这不说话也不配合我，我怎么展开工作？”

        张承安深呼吸，骂道，“闭嘴，人没事我为什么报警？为什么打120？报假警是要拘留的你不懂吗？你是不是脑残，一直在那瞎bb什么，耽误最佳救治时间你就是间接杀人！你就是杀人犯！你有几条命赔的？快点派救护车来，我们在溪源市，安邬区，丁家路这里，你敢耽误时间，我就敢拿着录音去告你，你这是一名合格的接线员吗？”

        对面女生不再说话，她是走后门进来的，因为工作清闲，待遇不错，而且她以前这是这么做的，也没见有什么事情，心想真是小题大做。还人昏迷，呵，都是闲的。

        医院。纪慎独翻开祝因的书包，拿出他的手机，翻开通讯录，祝因的手机通讯录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祝根，一个是何叔叔，还有一个是纪慎独。

        纪慎独给祝根拨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纪慎独重新拨打号码，还是没人接，他深呼一口气，再次拨打祝根的电话，这次通了，“是祝因的爸爸吗？我是他同学，祝因受伤昏迷了在市中心医院”

        纪慎独话未说完，祝根打断他，“昏迷了？祝因这个狗畜生，命硬的很，以前也昏迷过几次，过一会就醒了，你们不用搭理他，把他放那就行，说不定这次也是装的这有事挂了。”祝根那边有人喊他，纪慎独听不太清，只听见酒没了这几个字，也大概能猜出是在干什么。

        纪慎独眼睛红红的，缓了一会，准备把他的手机放进书包，结果纪慎独看到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张画，一个兔子胸章，还有几个贝壳。这会觉得不对劲的事情，便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他觉得祝因在学校的状态不对，为什么站在桥边，为什么用密封口袋装着他的礼物，祝因害怕他的礼物被水浸湿。

        纪慎独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懊悔自己为什么假装不知道他所遭受的一切，为什么要听徐老师的维护他那个所谓的自尊心，为什么不能和他推心置腹开诚布公的好好聊一聊，说不定祝因不会有这个念头。

        纪慎独没有错，徐英雪也没有，祝因性格要强，敏感，他不愿意被别人发现一切，他害怕别人的善意，他假装自己过的很好，每次遭受暴力，祝因都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掩藏所有受伤的痕迹。

        他们几人分两路，唐文山戚凯乐邵嘉禧在做笔录，张承安刘畅纪慎独在医院。邵嘉禧的叔叔是公安局副局，他爸爸是刑侦对的队长，所以邵嘉禧跟着去做笔录，事情会好解决一些。

        张承安刘畅看着眼睛红红的纪慎独，心里也不好受，本来昨天只是小摩擦，没想到今天还会碰见这群人。刘畅以为是偶遇，但是张承安和纪慎独见到七中那群人，就明白不是巧合，谁会拿着棒球棍偶遇，只是没想到会让祝因受伤。

        “医生怎么说？”纪慎独透过窗户看病床上的祝因。

        刘畅不知道怎么开口，张承安接话，“祝因”他也开始找措词，“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营养不良贫血还有就是可能长期遭受暴力”张承安看着祝因身上大片青紫和旧伤的痕迹，非常心惊，大概想不到怎么会有人长期遭受家庭暴力。

        张承安过了一会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祝因的情况。”

        纪慎独听见祝因的名字，眼珠转动，“是啊，不然你以为老师为什么要让我和祝因坐同桌，徐老师之前只是跟我说祝因太内向，让我多带带他，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纪慎独吐出一大浊气，“后面我找过徐老师，才知道徐老师原来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她让我不要说出去。”

        刘畅开口说，“怎么不”报警。

        纪慎独打断刘畅的话，“报警对吗？不是没有报过，可是祝因的监护人只有祝根。过了一段时间祝根回来后，祝因只会伤的更重。”

        张承安叹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承安直到今天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纪慎独主动邀请一个不属于他们圈子的祝因玩，为什么对他照顾有佳。虽然他们不在意阶级，但是这是真实存在的，不在同一水平的人，能够说到一起的朋友很少。

        你想想看你觉得花一万元买一件衣服很正常，但是有个人花五元吃早饭都觉得贵，这种怎么玩到一起，两个世界，两个圈子，交集甚少才是正常的。

        纪慎独给付语嫣通电话，讲明事情原委，表示今天有可能不回家，付语嫣担心一群小孩处理不好事情，也跟着来到医院。

        刘畅见到付语嫣，第一个和她打招呼，“付阿姨。”

        付语嫣点点头，看向自己儿子，见到眼睛红红的，转头向张承安刘畅说，“你们先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刘畅还想再陪纪慎独一会，被张承安拉走。

        付语嫣拍着儿子的后背，“妈妈一直觉得亏欠你，把时间和精力给你大姐二哥和事业，对你关心甚少。”

        第一胎的时候付语嫣全部身心放到慎言慎行身上，第一次当妈妈生怕有哪里做的不好。

        意外有了慎独的时候，付语嫣的事业跨入全新阶段，忙的脚不沾地，不过慎独也乖，醒了不哭不闹，嘟着嘴巴看付语嫣忙来忙去。

        等到她忙完，看见儿子醒了，有些内疚自己没有发现，但是又开心儿子这么乖，如此循环，慎独越乖，付语嫣越忙越注意不到他，等到付语嫣反应过来，儿子已经长大了，再想亲昵，已经过了那个时间段。

        “小时候你就很乖，醒了也不哭，嘟着嘴看着妈妈，等妈妈忙完了，你才发出声音吸引妈妈的注意力，”付语嫣想到以前，越发对儿子愧疚。

        “妈妈那个时候忙着高兴你这么乖，不让人操心，没有过多的关心你，没想到一转眼儿子长这么大了。”

        纪慎独头靠在付语嫣身上，无声落泪，“妈妈，祝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他我一直知道他长期遭受家庭暴力可是我假装不知道，要是我多关心一下他就好了。”

        付语嫣也听着心惊，她一直以为祝因勤工俭学，学习好又懂事，没想到事情的真相这么残酷，“祝因一定是拿你当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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