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树与海

“哦~原来是这样，那后来的事呢，按照法涅斯大人所安排，一切都应该按照很平和的轨迹继续发展下去啊。”
  手边落下一只折纸小鸟，它的表情都很生动，芮熙轻轻摸了摸它的羽毛，甚至是柔软的，与真实的羽毛触感无二。
  啾啾——
  这些小鸟都是白色的，看得出来某个人很喜欢白色，虽然都是白色，但却不显得单调。
  而这时死接着开口了，她的语气中突然充满了肃杀，甚至是愤怒。
  “第三降临者，他故意拨乱了世界的命运，【空】陨落了……提瓦特从【树】上脱离，【理】……他怎么敢——”
  最纯粹的杀意蔓延开来，让胧月都有些针芒在背，这种无形的杀气反而比她的血气更恐怖。
  生轻轻拍了拍死的肩膀，安抚着她：“你吓到两位继位者了，接下来的故事由我来说吧。”
  “她们没那么脆弱。”
  虽然知道姐姐是在安慰自己，但死还是赌气似地说道。
  “好了，别生气，大家终究是要归于【死亡】的，不是吗？就连我们也一样。”
  “……吾明白。”
  炸毛的野兽终究是被安抚了下来，她只是回想起了过去的故事，回想想起了那些愤怒的故事。
  生其实也很愤怒，她比死更加愤怒。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空间】已经陨落了，没有人能够与她一起出谋划策，一切都只能由她撑着。
  但现在继位者已经牢牢的站在她的身后，好歹多出了一个接班人，心中安定一点了。
  芮熙看着这两位执政最真实的一面，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
  ‘看来这个继位者的地位真是不低呢，她们开始不再掩饰自己的过去了’
  “我们【听】得见，继位者。”
  生突然抬起头说道：“但你猜的不错，继位者的地位比你想象中高，在过去的时代，如果我暂时离开时，你可以完全代表我的位置发话。”
  “如果我陨落了，那你将继承我的一切，成为下一代生之执政。”
  “呀~听起来真是厉害呢。”
  不过芮熙并没有露出多少笑容，因为她直到现在根本没有人给她指挥，只剩下一堆烂摊子。
  成为生之执政？听起来很美好，但也是个麻烦的差事。
  继承前者的一切，这也包括记忆，而生之执政开口就是二万年，她的真实年纪恐怕在六位数以上。
  芮熙五千多岁的年纪，在她面前连个零头都算不上，继承前者的一切，肯定会被庞大的记忆冲击的失去自我。
  看似美差，实则天坑。
  “嗯，想必你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也不必太担心，这只是其中之一的发展。说不定你会跟在我身边很久，直到自己成长为合格的执政，到那时你只需要继承我的力量即可。”
  生是在阐述事实，也顺便安慰了芮熙一番，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合格的继位者了，要是吓跑了就不好了。
  “我继续说第三降临者的事吧，他是否是故意拨乱提瓦特命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善后……”
  “虽然借用了世界之外的力量，但不可否认的是，尼伯龙根成为了【第二任天理】，【第一天理】与【第二天理】之间的大战导致世界不稳，险些从虚数之树上掉落。”
  “哦、对了，你们知道虚数之数和量子之海吗？”
  胧月抬了抬手，接上了话：“从你们灌输给我们的记忆中，了解了一部分，只知道提瓦特是虚数之树的一片树叶，【崩坏】是虚数之树自洁的一种方式。”
  “嗯、海在试图淹没树树，树在试图吞噬海，【树】的每一片叶都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完整的文明，但是【树】不需要这么多树叶，崩坏是祂设置的考核。”
  “而无用的【树叶】，会坠入海中，逐渐消亡。”
  “我们所能观测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生的表情有些黯然，看来接下来要说的事与【无用的树叶】有关。
  看着芮熙若有所思的样子，生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猜的没错，继位者，提瓦特正在被【海】所吞没，我们处于树与海的交界处，虚假的天空正是保护世界的外壳。”
  “交界处？也就是说还没完全掉下去。”
  芮熙眯起了眼睛，这些未知信息对她来说太重要了，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了许多计划。
  “是的，法涅斯大人与尼伯龙根王的交手只是导致了叶片与枝干的连接不稳，战后世界虽然陷入混乱，各种法则凌乱不堪，但我们一直在进行修补，事态总归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第三降临者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作为降临者，他的命运不再提瓦特的记录中，自然也可以将命运的轨迹拨乱。”
  “但正是这一举动，导致人界与光界的命运陷入了混乱，深渊也在此时趁虚而入，我们也必须要与他开战。”
  死作为这场战斗的真正主力，开口说道：“但是……这场战争太过惨烈，空月陨落，黑月与赤月相戳而亡，就连我等也无法幸免。”

  虽然两位执政的语气十分平静，但胧月还是依稀窥见了那场惨烈战争的一角，三月女神亲如一体，可却落得相戳而亡的结局。
  伊甸园是光界的碎片，那完整的光界去哪里了？
  一只小巧的折纸小鸟落到生手指上，只见她随手一点，纸折的身体逐渐变得真实。
  啾啾~？
  灵动的乌黑眼睛眨动，可以清晰地看出其中疑惑的表情，不过随后这只小鸟也飞走了。
  “我们最终赢了，哪怕光界破碎，【空间】陨落，命运的织机失控，理甚至需要放弃身体，打造一枚特殊的【天钉】，用这份不被定义的命运定住提瓦特。”
  “提瓦特没能在这场大战中保全自己，它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在我们与第三降临者的大战中，彻底从【树】上掉落。”
  “理放弃了法涅斯大人留给她的身躯，与那份无限的可能，我们以此打造了一枚【锚点】，将提瓦特定在了树与海的交界处。”
  “现在的【天理维系者】，就是曾经的【理】，不过她已经不认识我们了，虽然借助着世界力量为她重塑的躯壳，但她也因此被世界的命运所束缚。”
  曾经命运最自由，拥有无限可能的那个家伙，现在却被束缚的最深。
  ……真是可笑啊。
  芮熙眯起眼睛，心情也有些沉重，提瓦特现在看起来虽然安全，但实际上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再找不到出路，那就将被彻底溶解在量子之海中。
  现在能够真正自由行动的执政只有【时间】一个。
  这也在生的计划之中，她们之中必须保留出一人，来陪伴着旅者完成旅行。
  芮熙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那既然你们赢了，第三降临者去哪里？第四降临者【空】，究竟又在这个世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首先是第三降临者，作为战败者，他的结局其实很简单。”
  “他死了，我们用他的尸骸打造七颗神之心，用于稳固虚假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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