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雪山中的部落

“事情就是这样，这场实验成功了，我与他的交易也达成了。”
  胧月说明了与塔罗亚的交易，认真的看着归终：“我希望你们能接纳他的子民，代价我会支付的，如果他们造成麻烦，我也会承担。”
  “噗…”归终确实没忍住笑了，芮熙更是乐得前仰后合，一点也不在乎妹妹已经满脸黑线。
  “胧月小姐，你对交易还是一如既往的，嗯，  执着。那就以马阿特之衡来决定这次交易吧。”
  “…，好。”
  既然归终已经同意交易，那胧月也是默默的从手环中取出了一柄银灰色的天称。
  马阿特之衡，这原本是她为了炼金所创造的计量道具，但交易时也可用于称量双方筹码价值，借此达成最公平的交易。
  胧月将天秤递给了姐姐，毕竟她是交易方。
  “交易开始，双方请压上筹码吧。”
  还没等胧月取出筹码，一只还带有裂纹的手虚放在了天平的一边。
  ……
  良久，一只手放在了天平的另一边。
  指针稳稳的停在中间，交易达成。
  “近期他们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快去寻找那位魔神的领民吧，我会通知钟离的，说不定晚上几日你就没法达成交易了呢。”
  归终看着天边远去的黑色流光，不知在想着什么，下一刻她的视线就升高了。
  “诶？”
  “假借交易再赚我妹妹一个情分，归终你还真是贪心啊，你现在这个状态，不怕我报复你？”
  “不怕。”归终虽然被公主抱着，但却没有丝毫害羞或担心。
  “你也没有提醒，不是吗。”归终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脸屑笑：“胧月妹妹醉心研究不知接受战败者的子民已是常态，芮熙姐姐常年游历大陆难道还不知晓吗？”
  另一边胧·迷路姬·月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姐姐坑了，并且离雪山的越来越远。
  “东北…雪山…”
  胧月回忆着塔罗亚的话，直挺挺的朝着一个方向冲去，并化为了本体。
  无光的森林中，一头壮硕的野猪正在逃亡着，阴影中隐藏着一头的巨虎，他随手准备好给今天的猎物致命的袭击。
  是的，他们都开了灵智，比普通野兽强的多的他们被一般称为妖。
  正在享受戏弄猎物快感的老虎，突然就眼前一花，后颈传来巨大的压力，再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天上。
  “周遭可有雪峰。”
  “本王…呸呸，小妖我…”
  大老虎都快抖了成猫条，以通灵智的他自然知道掐住自己颈喉的是什么样的存在，衪的身躯几乎与黑夜溶为了一体，能看见的只有狭长血红的眼睛。
  “嗯？”
  原本只是有些疑惑的声音传到虎妖耳朵里就变成了祂，在愤怒！
  “那边！我之前听一只白鹿说那边有一片雪山。”
  大脑一片混乱的虎妖。开始疯狂运转起来快要生锈的大脑，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抠出来零碎的画面，恐惧之下他甚至指错了方向。
  胧月顺着爪中小猫咪所指的方向看去，好像是自己来时的方向。眯着眼睛，最终还是决定把它放了，但就在这时，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碰
  树林中多出了一个虎形的大坑，灰黄色的身影将自己从地面抠了出来，趴在地上碎碎念着。
  “苍天保佑，苍天保佑，我竟然活下来了…”
  虎妖神神叨叨的说着，下定决从今往后吃素食，饮露水，不杀生，积德保佑自己。
  ………
  看向似乎有自己想法的爪子，胧月有些不解，明明知道那只是生物必要排出的物质，没什么好厌恶的，但身体却是先做出了反应。
  不过看着前方升起的雪白，那种情况下小猫咪还能指出正确的方向，看来心理素质还不错。
  胧月心里想着，完全没有意识到是一个指错了方向，一个歪打正着。
  “呼…哈…”
  裹着厚重兽皮的老者，勉强呼出了几口白雾试图温暖干枯僵硬的手指，但这一切只是徒劳。
  如毒蛇猎鹰般的眼神扫视着周围，试图发现一星半点的痕迹，可是映入眼帘的只有苍茫一片，厚重的雪会将一切掩埋。老者并不甘心依旧试图从雪堆中寻找出野兽的踪迹，10年前他是族中最好的猎手，每次出发都能满载而归，10年后亦是如此！
  大家都裹着温暖的兽皮衣，  几乎没有人挨饿，众人的眼里光彩是那么明亮，他露出精壮的上身，手中的长矛上猎物的鲜血尚温，人群围着篝火，庆祝着他们最强大的猎人又带回了丰富的食物。
  捕猎的队伍中，大家只要跟在他身后就够了…
  可惜，积雪被压实的声音将他唤醒，那是他自己发出的。
  老者又不信邪的走了几步，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不是这样！曾经的他就像没有重量的猫儿，不会在雪地上发出任何声响！
  曾经…曾经……
  “我真的老了吗？”
  老者不敢置信的自问着，好像从三四年前开始他捕获的猎物变得越来越少，甚至跟在他身后的人都会空手回去…
  “不！我能给大家带来食物的！”老者很快将这个想法强行压了下去，可脑海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杂乱的回忆，面对大家祈求却默不作声离开的神明，在冻毙的弟弟，与发誓要成为最好的能大家都吃饱穿暖的猎人的自己  …
  鞠搂着腰转动僵硬的颈脖，身后准备为他搬运的人群依旧众多，可是却没了往年的兴奋。
  老者默默的转回了头，继续寻找起了猎物的踪迹，只是眼神中似乎失去了什么东西。
  忽的，他举起了一只手，身后的人们瞬间陷入了静止，老者压低着身体几乎是贴着雪地行进，兽皮衣挂满了雪，遮掩住他整个身体。
  此刻，在其他人眼中，健壮勇敢的首领又回来。
  只是，会不会又一次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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