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涂药

“最新消息！昨天晚上校霸和夜市街的人打起来了！校霸一打四，那几个被打的喊爸爸。”

        “校霸打架不是经常的事情吗，反正都见多了。”

        一早上，许迟归昨天晚上打架的事情也不知道谁说的，就都知道了。

        许迟归到学校的时候刚好第一节课下课，进教室后周围声音安静下来了。

        “迟哥，昨天晚上你打架啦？”姜逸好奇的转过头问。许迟归没有否认：“这不是很正常？”

        “哎，不说这个，迟哥，昨天晚上老江说，再过两天，哦，也就是明天有一场综合考试，是期末前最后一场考试。”

        “知道了。”许迟归手撑着脑袋，看着昨天晚上发的试卷，也不写，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他的手又被人抓住了，他撑着脑袋的重心消失后，许迟归脑袋就掉了下去，又有一只手拖住了他的脑袋。等许迟归缓过来，直起身子，带着不爽看向罪魁祸首。

        “你干什么？”许迟归挣脱掉那只抓着自己的手，质问道。

        祁暮年拿出昨天晚上的那袋药轻飘飘的说：“给你涂药，手伸过来。”

        许迟归没有那么矫情，加上在学校，他不太想流露出太多其他的样子，比如受点伤也要涂药。

        “不用了，我不需要涂药。”许迟归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祁暮年像是没有听到许迟归的拒绝，主动握住许迟归的手腕，把他拉过来。

        好细。

        祁暮年握住手腕，脑海里感慨着为什么许迟归的手腕这么细，他一只手都抓得过来。目光落在手腕上，那有一颗红色的痣。

        许迟归不耐烦的打断了祁暮年的思绪：“放开，我说了不需要。”话刚说完，原本还有一些窃窃私语的周围全部都安静下来了，一些大胆的还回头看着许迟归。

        “……”许迟归目光凌厉的扫了过去，略带着一丝警告。

        “你看，昨天晚上涂药现在伤口都愈合快多了。”祁暮年见许迟归没有再乱动后，开始给他上药了。

        许迟归蹙眉：“能不能快点，磨磨唧唧的。”等涂完药后，许迟归手机刚好震动了一下。许迟归看了眼消息，是他的前桌姜逸发来的感叹号。许迟归回复了一个问号。

        “我操，他为什么要给你涂药？一个晚上不见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爷昨天晚上打架被他看见了，你说这个人怎么回事？不就受了一点伤，又没有缺胳膊缺腿的，涂什么药？婆婆妈妈的，爷又没有这么矫情。”

        许迟归手指飞快的在手机屏幕上打字，把昨天晚上到现在的不满都发给了姜逸，结果姜逸的回复让他以为今天姜逸有病。

        “其实，祁哥人很好的，你也不要天天打架了，让人担心。”

        许迟归无语的叫了一声姜逸：“你今天吃错药了？”

        姜逸还在自我感觉良好的打字，听到许迟归的声音，手抖把还没有打完的字发了出去：“……”

        许迟归手机那在手里，感觉到震动，又低头看了眼。

        “祁哥以后和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凡事多忍点，为以后着想。而且你看祁哥长得多帅啊，说不定以后你们还可以发展成相亲相爱的关系呢，虽然祁哥……”

        和姜逸一晚上没有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姜逸，你如果脑子有问题可以去精神科看看，我那有认识的，可以给你打折。”许迟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把话说完。姜逸不好意思的看着许迟归：“迟哥，咱有话好好说，别生气，更别动手！”

        “许迟归，林主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同学站在外面敲了敲许迟归那的窗户。

        许迟归不爽的看了眼姜逸：“等着。”

        等许迟归离开，祁暮年才问姜逸：“你和他说什么了？脾气还不小。”姜逸把聊天记录拿给祁暮年看：“昨天下午你最后告诉我的话我一直都还记得呢！我想着你也是可怜，想帮帮你说好话，结果过头了。”祁暮年莞尔：“没关系。”

        许迟归到办公室后，林主任拿了一些资料给许迟归：“这次综合考的数学成绩最后要挑几个去参加竞赛，我觉得你没有问题，先把资料给你看看。”

        许迟归看了眼资料，敷衍的说：“谢谢林主任对我的信任。”

        “听说你昨天晚上又打架了？”

        “嗯哼。”许迟归每次来办公室总要问一次最近打架的问题。

        “成绩好也不可以随随便便打架，既然承认了，你综合考后写一份三千字检讨。下个星期给你演讲的机会。”

        “……”许迟归随口应了句。

        “对了，你们班新转来的那个同学好像是你同桌吧？你有时间多帮帮他，他那的进度和我们不一样，肯定是什么都不懂的。”

        “……知道了。”许迟归离开办公室，带着资料回到班级，入眼，看见祁暮年正和班上其他同学聊的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祁暮年好像带着让人忍不住靠近的光环，他可以和所有人聊得来。

        许迟归回到位置上，把资料摊开，看着复杂的数学题。很快就上课了，这节课是老江的课，难得许迟归没有睡觉，而是在做题。

        祁暮年看了眼许迟归写的答案步骤，许迟归的字很清秀，写每个字的力度都刚刚好。他写得很快，那些数字与汉字混在一起也不乱，一眼望去挺整洁的。

        “看什么？你又看不懂。”许迟归注意到了祁暮年的目光。

        祁暮年没有理会许迟归带着狂妄却骄傲的话，只是笑笑。

        “祁哥，考完试有一场聚会去不去？就在考完的那天晚上。”

        许迟归听这个声音很耳熟，好像是体育委员？陈闻？

        “去，作为新同学，第一次聚会必须去。”祁暮年没有拒绝，和他们讨论的还很融洽。

        许迟归被周围的声音吵的刷题的速度都变慢了，他不太高兴的“啧”了声：“祁暮年讲话小声点。”

        其他人听到许迟归的话都安安静静的闭上嘴了，只有祁暮年一个还很大胆的继续说话：“这节课没有老师，为什么要小声？”

        “你吵到我了。”

        祁暮年听到后和陈闻他们说：“这样的话，我们小声点，不要吵到我同桌刷题。”

        最突出的还不是祁暮年。许迟归简直没眼看。

        “诶，陈闻，我同桌聚会会不会去？”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抛出，陈闻看了眼背后的男生，又看了眼许迟归，最后欲言又止的看着祁暮年：“祁哥，这个……”

        祁暮年没有追着陈闻问，反而转身，靠近许迟归：“同桌，你会去吗？”祁暮年可以看见许迟归琥珀色的眼睛反映出模模糊糊的数学题，长长的眼睫毛又黑又卷，白皙的脸庞带着一丝夏日炎热引起的绯红，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

        许迟归面不改色的继续刷题：“不会。”

        祁暮年又转头和陈闻说：“我同桌说考虑考虑。”陈闻惊的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许迟归把笔放下，扭头，看见祁暮年的脸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那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双眼睛里好像有很多星星，勾住许迟归的魂，眼睛的主人问：“去吗？”许迟归轻微的蹙了一下眉，不受控制的答应了。

        “听到没有？我同桌要去，陪我去。”祁暮年笑了起来，嘴角上扬，露出了脸颊两侧的酒窝。

        “上课时间，不要喧哗，陈闻，回你位置去。”陈闻背后的男生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陈闻离开后，男生看了眼许迟归。那一眼包含了许多情感，祁暮年看见了里面的偏执和兴奋。

        等许迟归回过神来，姜逸刚好转头：“迟哥，你真去聚会啊？”

        “……”

        许迟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盯着祁暮年的眼睛就忍不住答应了。

        “同桌，你刚才答应我了，不会反悔吧？”

        许迟归想着又盯住祁暮年的眼睛：“不会，我去。”许迟归盯了许久，那种勾魂的感觉都没有出现。

        “同桌，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喜欢我啊？”

        许迟归收回目光，不太想和祁暮年有其他交集了。

        “你上次聚会还是在开学那天呢，再过几个月就一年了……”姜逸说。

        许迟归不耐烦的打断他：“有完没完啊？你复习完了？明天综合考可以考第一？”姜逸听完马上闭嘴，默默转回去，拿起笔重新刷题。

        “还有你，赶紧复习，哦，不对，你学也没有学过不叫复习。少说话，多看书。”许迟归白了祁暮年一眼，嘲讽的说。

        “同桌，你想我考第几？”

        “按照你现在的水平，年段一千多人，你可以考到五百就不错了。”

        “这样啊，那我尽量考到五百。”

        许迟归真的不想再和祁暮年说话了，这个人嘴上叭叭的，没完没了的。

        许迟归觉得，他和祁暮年一定八字不合。

        “抱歉抱歉，刚才开会，来晚了，这节课剩下时间拿来讲一些事。”老江抱着一沓试卷进来，“许迟归，上来发一下。”

        许迟归正刷着题，没有听到。

        “老师，我来吧，我同桌在刷题，没空。”祁暮年抬手示意。

        老江点头：“也行，这套是林主任刚拿给我的去年的英语综合试卷，你们中午写一下，我下午讲一下。”

        许迟归手机震动了一下。

        “迟归，我下个星期回国，要不要来接我？”

        是宋雨诗。

        许迟归打字回复：什么时候？

        “星期一的下午两点，我还叫了景琛，你们一起来？到时候一起去吃个饭。”

        “可以。”

        宋雨诗和唐景琛加上许迟归三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祁暮年已经发完试卷回来了，刚坐下就听见许迟归说：“姜逸，雨诗下个星期一下午到临城。”

        姜逸听到名字后眼睛亮了一下：“真的？”

        许迟归阴阳怪气的说：“是啊，不过人家只叫我和唐景琛去接机呢。”

        姜逸却不以为意：“没有关系，那她要回来班级吗？”

        “不清楚。”

        宋雨诗之前也是高一四班的，后来因为生病出国了。

        “哎，祁哥，你应该不认识宋雨诗吧？”姜逸问道。

        “嗯，确实不认识。”祁暮年撑着脑袋，嘴上说的话是对着姜逸，眼睛却是盯着许迟归。

        姜逸也没有觉得不对劲，一个劲的给祁暮年介绍他的女神宋雨诗。

        “你看我干嘛？”许迟归被那道炽热的目光盯着头皮发麻，忍不住问。

        “看你好看啊。”祁暮年毫不避讳的说。

        “……”许迟归脸上毫无波澜，平静的听姜逸说。祁暮年看见许迟归耳根通红，忍不住低声笑了。

        老江所谓交代的事情都是关于明天综合考的，许迟归听都听腻了。下课后，许迟归忍不住趴着睡觉了。

        “同桌？睡着了吗？”祁暮年拿着那张刚发下来的英语试卷，轻笑了声。

        “祁哥……你过来一下。”陈闻小声说。

        祁暮年把试卷塞进抽屉，站了起来，因为校服还没有去拿，祁暮年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和昨天晚上的穿的差不多，都是全黑的，只不过衣服不是衬衫而是一件宽松的t恤。祁暮年一站起来，衣服就自己落了下来，宽松的衣服把祁暮年衬的纤细。

        “怎么了？”

        “祁哥，校霸他……明天晚上真的要去啊？”

        “去啊，他答应要和我一起去的。”

        陈闻抓了抓头发，有点为难的说：“你能不能不要让他去？也不是说不欢迎，只不过……”

        “如果是因为他之前的事情，我觉得没有必要，都是同学，还要同窗两年，关系太差也不好，要是哪天想起来揍你怎么办？”祁暮年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但其实，根本没有笑意。

        “可是，班长……”陈闻刚说出班长二字，之前在陈闻背后的男生开口了：“我觉得许迟归去也没有问题，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

        “可是，班长如果你们打起来了怎么办？”

        楚言莞尔：“不会的，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报警啊，不是还有你们吗？”

        祁暮年淡淡的扫了一眼楚言：“许迟归是陪我去的，我相信他不会干什么。”

        楚言和祁暮年四目相对了两秒：“我也觉得。”

        放学前五分钟，许迟归已经先行离开了，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我明天晚上没空，同学聚会。”

        “真的，没骗你。替我和外公说句生日快乐，我不去了。”

        挂断电话后，许迟归已经出了校门，坐上了自家司机的车。

        最近许迟归越来越嗜睡了，下午进教室倒头就睡，整个下午都在睡觉，中途老江倒是叫过许迟归一次。

        “许迟归，把你英语试卷给我。”许迟归伸手掏了一下抽屉，拿出一张试卷，递给老江。老江大致看了一些难题：“不出意外应该是满分。”

        “嗯，快走，我要睡觉了。”许迟归不耐烦的出口赶走老江。

        祁暮年在边上盯着许迟归的手腕，眼睛一闪而过的亮了一下，然后拿笔听老江讲题。

        晚上许迟归呆在家里也不和许温打什么游戏，吃完饭，去洗了个澡就直接睡觉了，简直不要太困。

        “总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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