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坏得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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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明挑眉斜睨：“成吗？”
女孩子眉眼带笑，颊边的小窝微微上扬，又甜又软。一双明眸里缀着星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嘴角咧开的坏笑明目张胆，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山狐。
程又砚垂眸瞥她，似是不想计较，敷衍地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江思明眉开眼笑：“只要有水，又又想洗澡洗头我都可以帮忙。”
“好。”
程又砚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睫，望向抱着妹妹亦步亦趋走在他身边的江思明。
她小小的，矮了他整整一个头。
她叽叽喳喳地仰头对着他说话，传来的热乎气儿烫得他心间颤。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去触摸颈侧，怀疑是江思明的口水溅到他皮肤上，不然怎么会痒痒地发麻？
江思明：“……”
倒也不至于如此吧？
她退后一步，气得想跳起来敲他一个脑瓜崩：“我有这么邋遢吗！？小仙女儿说话才不会喷口水呀大哥！”
程又砚这是继笑话她之后，又开始嫌弃她了吗！居然拿手去擦脖颈，还奇奇怪怪地看她！
简直令人心梗。
程又砚不自在地放下手。
看江思明气得跳脚，跟只炸毛的猫咪似的，又奶又凶。他不想跟她掰扯，索性道：“我没有这样觉得。只是刚才扁担里的水跳到我脖颈上了。”
他认真：“你误会了。”
江思明嗤笑：说的跟真的似的。
江思明推开知青点前充当院门的小栅栏，领着程又砚把水倒进装水的大缸里。
她嗓音懒懒，极为客气：“就麻烦程队长再多挑点吧。还有些不够呢。”
程又砚点点头，神色温润：“可以。”
这本就是之前答应好的，自不必说。他利落地拿起扁担就去挑水。
江思明抱着人质靠在栅栏边，温温一笑：就喜欢他这个毫不拖泥带水的样儿。
书里，她对程又砚不满的，唯有他喜欢上徐雅洁后，就否定和白月光的感情这一点。
除了不满他对她有点渣之外，没什么好挑剔的。
长得帅又有能力，善良而有担当。虽然痴情于徐雅洁，被拒绝后却潇洒放手，默默守护徐雅洁一生。
只是，终究不是她的。
……
程又砚挑着满满当当的一担水，走得轻松又稳当。他劲大，身姿矫健，挑水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
他有些出神地想，一开始到底是为什么会揽上这个活呢？
大概，是担心那朵污水芙蓉？
村里的这口井很深。将水提上来的时候，要一直用力转动那个辘轳把。力气小的人来打水，就有些被反拽下去的危险。
她看着那么瘦，弱不禁风的。
程又砚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绕过去，看见这个女孩子像个小仓鼠似的慢慢探出头，慢慢地在井边磨蹭，他放下心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
刚见面的时候，他觉得她很像婶婶那个朝秦暮楚的女人。不想步叔叔的后尘，他走路都恨不得绕着走。
奈何妹妹就是很喜欢她，黏糊糊的，一见面就跟长在江思明身上似的。
因为妹妹，程又砚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她。慢慢开始觉得，她漂亮温柔的外表下，性格好像还有些好玩？
污水芙蓉吗？
他嘴角噙笑，长腿一迈，扶住差点摔到的江思明。心底生软的同时，他也不禁感慨她今天的霉运连连——
早上才刚从泥坑里爬起来，现在又差点摔个狗啃泥。
着实有些倒霉。
程又砚本来也没想让她帮忙给程又灵洗澡的，但她眯着眼笑，狡黠得像只偷了腥的猫猫，看着还怪可爱的。
不知怎的，他那时就偏想逗逗她。
反正，刚好他不太方便给程又灵洗澡。而偏偏程又灵又亲近她。
就，各取所需？
……
程又砚回来的时候，铁锅里的洗澡水已经烧得很沸腾，只等把他挑回来的冷水添进去就刚刚好。
江思明并没有真的要让程又砚帮她烧洗澡水的意思：那太亲密了，渣男不配！
只是当时见他眼含戏谑，就有些控制不住炸毛。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满心复杂，幼稚得暗暗较劲，总也不服输。
……
知青点的条件简陋，程又砚回来后，江思明把程又灵交还给他，再递给他一个小马扎就去收拾屋子准备洗澡。
地方小人又多，东西堆得密匝匝的，到处都是。
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赵晓燕这样的鬼人精，会自告奋勇站出来打地铺了。
一时的艰难确实抵不过长久的洒脱。
江思明先暂时把铺在地上的被褥这些，卷起来堆在角落里，再把过道里的东西简单收拾放出去。然后找出几张洗干净了的尿素袋搭在炕上，防止待会跳水到其他知青的被褥上去。
她也不要程又砚帮忙，自己一个人哼哧哼哧地把昨天刚从生产队上，置办的大浴桶扛进来，再一趟趟地，把调试好了的洗澡水舀进浴桶里。
忙得像个小陀螺。
在这气氛里，程又砚有些不自在，他清清嗓，道：“我先去外面坐会儿。你们弄好了再过来喊我。”
他屈指点了点妹妹的鼻尖，刻意放软声音：“听姐姐的话。知道吗？嗯？”
程又灵乖乖点头，满眼纯然。
程又砚不在院子里，江思明悄悄松了一口气。都是成年男女，不自在的，哪里只是他一个人。
……
江思明牵着程又灵进屋，抱她去炕上坐着看小人书——
现在的水温还不适合小孩子洗。
说起来，这小人书还是昨天，想着还程又砚爆米花才买的呢。只是，当时的心境和现在，总归是不一样了。
她晃了下神。
取出一盆水先擦了擦身子，等水温合适了才抱着程又灵一起进浴桶里。
这个浴桶比较低却还挺宽的。江思明坐在里面，先给站着的、水淹到小胸脯的程又灵洗。
她显然很开心，小脚丫踩在江思明的脚背上，蹦蹦跳跳的。被洗白白擦干净后，江思明本想抱她去炕上继续看小人书。
哪知她闹脾气想穿鞋。
江思明以为她是想在房间里玩，想到程又灵刚才一直很听话，就顺了她的意。
反正门她是关好了的，程又灵又出不去。
给程又灵穿好鞋后，她就继续搓澡，没再管程又灵。
哪曾想！
不知道这小屁孩鬼头鬼脑地按到了什么地方，一下子就把门打开蹿了出来！
江思明睁大眼——
又惊又怕！
门还被大大地敞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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