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出茅庐

2011年6月，常青路6号，青年公寓，1号楼，1808室。
  林子苏、赵恬妞从常青大学毕业了，她们应邀搬进了学姐林美静租的公寓，公寓三室两厅，七十多平，被林美静打理得温馨又干净，林美静住的主卧，另外两间卧室刚刚腾空，原来的室友一前一后搬走，这才得了空闲房间。
  林子苏和林美静两人的母亲是高中同学，也是多年好友闺蜜，林美静出生时其母王芬给她认了林子苏的母亲罗菊做干妈。
  等到林子苏出生，也认了林美静母亲做干妈。按照长幼顺序，林美静理所当然成了长姐。
  所以，林子苏出生后，就会帮干妈带林子苏，真是有点长姐如母的风范。
  两人虽然相差了七岁，可一点也不影响二人一起玩到大，两家人的感情也非常好，经常聚餐，一起旅游。
  林美静从小到大就特别淘气，林子苏多多少少受她的影响，性格开朗活泼也十分调皮。
  直到林美静考上常青大学，他们家也搬去了常青市，那会儿林子苏还在上小学四年级。
  但即便这样，每年寒暑假，不是林子苏去常青市找林美静，就是林美静来云连找林子苏。
  后来，林美静还担当起了林子苏和林子茜的“家教”，帮她们辅导功课，而林美静贪恋的也是干妈的一手好厨艺。
  赵恬妞和林子苏则是同班同学，林子苏开朗，赵恬妞内向，两个不搭调的性格偏偏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姐妹。
  大学期间，林子苏的性格活跃又很有人缘，加上她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因为自己的贫穷而疏远和嘲笑，反而还经常帮助甚至替自己说话，因此让赵恬妞特别喜欢她，从来和她都是形影不离，很是依赖她，林子苏进学生会，她就跟着进。
  林子苏兼职赚外快，她也跟着兼职。凡事样样都模仿林子苏，凡是拿不定的主意都会找林子苏，林子苏在家是长姐，赵恬妞的依赖，让她不自觉地就拿出了长姐的习惯，给予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心。
  “子苏你有什么打算吗？你真的不去云连报社上班啊？”赵恬妞和林子苏对头躺在沙发上，两人刚搬完一趟行李。
  “我才不去呢，你知道的，我就喜欢策划。”
  “哎，我要是有你这样的爸爸，毕业了能托关系给我找工作，要我进报社，不要说编辑记者，就是打杂我都愿意。”赵恬妞好生羡慕。
  “你这个傻瓜，我们在报社又不是没有实习过，就说带我们的那个编辑老师吧，干了十年还是编辑，那么有才都上不去……，所以，算了吧，再好也不去，一眼看到头的生活，多无聊！”林子苏翻了个身，看向她，一脸认真，“我就想做策划！”
  “策划！？”赵恬妞望着天花板，很遥远不可及的样子，“那得好几年以后了吧。我们刚毕业。”
  “想那么多干嘛！反正，我要做策划，而且我要进崬森做策划！”林子苏说起“崬森”就两眼放光。
  “崬森？不就是学姐在的那个公司吗，你这又是在说梦话了，崬森从来都不招应届毕业生的。”赵恬妞知道她大胆，可也没料到她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
  “那也要试一下。不试，肯定没机会！”林子苏说得甚是轻松。赵恬妞也不知她是随口一提，还是早有对策所以胸有成竹，反正看不出她有什么担心，她向来如此，好像就没有能难倒她的事情。
  赵恬妞正要说话，林美静背着一把包装扎实的古筝进门，看到两人躺在那里，便吼道：“两个没良心的，这就躺上了……”
  林子苏已经蹦下沙发，一脸的顽劣之笑，奔过去接林美静背上的古筝，刚放下，便作势要亲她，被林美静嫌弃地一把推开了，林美静又气又笑，又不忍心打她，林子苏调皮道：“爱你，我亲姐，静姐最好了，最疼我了！”
  “谁要疼你，我只疼茜茜——”林美静不客气地怼回去，林子苏扮了个鬼脸。
  “学姐——”赵恬妞也紧随其后去拿行李，拘谨小心，林美静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跟着子苏，叫我‘静姐’吧，以后住在一起了，就别这么见外！”
  赵恬妞微微一笑，答应了。
  你道“茜茜”是谁？正是林子苏的妹妹，过完暑假，就该上高三了，从小跳芭蕾，漂亮又乖巧，是个人见人爱的宝贝儿。
  林子苏不服气故作生气，林美静便说：“你啥时候学古筝了，干妈教你钢琴你都不想学，啥妖风让你‘改邪归正’了？”
  “静姐，那‘妖风’，当然是方老师了。”赵恬妞跟着打趣道，“静姐你都不知道，方老师在课堂上弹古琴有多帅多潇洒，彻底征服了我们的子苏小姐，为了能和心爱的方老师比肩，她就去拜师学艺。而且，为了学好古筝，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刻苦，可以说是废寝忘食。但是，谁能想到，她现在一点也不输专业的，可是无师自通。”
  林子苏脸一红，便要作势要去捂赵恬妞的嘴，赵恬妞灵巧地摆脱了她的“追捕”。

  林美静已经被吊起了兴趣，一把拉住林子苏，笑道：“干爸要是知道，得气死了，干爸这么多年想苏苏你走正道，结果适得其反，反而练出了你一身反骨。结果遇到一个方老师，就让顽劣厌学的苏苏，一改性情，脱胎换骨。不仅主动学习上进，还一改对乐器的讨厌学了古筝，果然还得方老师才治得了一身反骨的苏苏。”
  林子苏脸更红了，娇嗔地连连否认，还狡辩说自己就是喜欢古筝嘛。林美静可不信，拉着她，央求道；
  “苏苏，好妹妹，快弹一首，我好想听。静姐可是学钢琴通音律的，我可以帮你把把关，我觉得ok，那方老师肯定也会喜欢哦。”
  “真的吗？”林子苏顿时两眼放光，“静姐想听什么？”
  “笑傲江湖，不对，是沧海一声笑，沧海一声笑！”赵恬妞不由分说先点歌，林美静一听也来了兴趣。
  于是，两人跳下沙发，帮着林子苏装置古筝，很快古筝就安装好，林子苏戴上古筝指甲后，顺手拨了一下筝弦以示检验，却是行云流水动人心弦。
  一首《沧海一声笑》就这样在小小的公寓里，大气磅礴地流淌而出……
  住所定下后，二人开始找工作，辗转于各个招聘会，也在网上疯狂投递简历，因应届毕业生的缘故，屡屡被拒。
  尽管有不少招实习生的小公司向她伸出橄榄枝，因有崬森这样的名企对标，林子苏还是看不上。林美静戏谑她眼光太高，将来会嫁不出去。
  赵恬妞一向与林子苏交好，她有个小私心，希望能和林子苏一起共事，她甚至有种没了林子苏就会慌的感觉。
  二人便这样都落了单，为了贴补生活所用，便都兼职了一份家教工作，因此也还过得去。
  七月初，常青市有一场省级高端人才招聘会。因为有门槛限制，应届毕业生根本进不去。
  可林子苏铁了心要去“撞南墙”，想去见识一下它怎么个高端法儿，怎么应届毕业生就不能进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赵恬妞，非要去探个究竟。
  果然一到会场就被工作人员拦在了外面，二人只得在会场外面转了一圈。没过多久，林子苏就发现了招聘单位工作人员的专门出入口，于是灵机一动。
  当看到有单位工作人员往里进，看到他们进去，林子苏突然就在后面大声喊“王经理——”，原本林子苏是来个金蝉脱壳之计，然后假装认错人混进去。
  谁料进去的工作人员中竟然真的就有一个“王经理”，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林子苏二人，还是一脸困惑时，心想这是谁啊？
  林子苏不由分说拉了惊慌的赵恬妞就奔进了闸口，冲到他们面前。闸口负责查证的会场工作人员见是企业的人，也就没再追问。
  林子苏见计成功，便谎称认错了人，表达了歉意，二人就一溜烟儿离开了。
  两人就这样混进了高端人才招聘会，赵恬妞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儿，也真是服了她了，鬼主意是真多，忍不住又笑了一回！
  这场招聘会在屏源省人才市场的一二楼举行，会场很安静，秩序井然，所有人都穿戴整齐，颇有一番职场精英汇的感觉。
  林子苏四处观察，有模有样地模仿那些求职者，倒也不怯。
  赵恬妞则是一脸傻气，大气不敢出一声，小心跟在林子苏身边。
  林子苏一边查看各展位的招聘海报，还时不时大着胆子去投递简历，也不惧招聘者投来的异样目光。
  或与应聘者私语攀谈，居然没有被拂了面子。一路看着，遇到一些创意的招聘广告，还和赵恬妞窃窃私语。
  正当二人私聊火热时，一阵骚乱打断了她们。二人闻声而去，原来是两家地产公司在抢一个优秀的求职者。于是好奇心起，便和人群围观起来。
  “你们是强盗吗？我们的人也抢？”蓝色制服人道。
  “你们是来搞笑的吗？苏小姐，你是他们华宇的人吗？”黑色制服的人拉了一把“苏小姐”，试图把她拽到自己的阵营，粗鲁的行为，也让那位苏小姐颇为不悦，本能地就后退了一步。
  蓝色制服的几个人——也就是华宇的工作人员见状，便将苏小姐护在了身后，一边斥责黑色制服的人：“干什么，想动粗吗？你们正楷天天招人，天天走人，还招什么啊，把员工当傻子，套路人家的方案，过完河就拆桥，公司里祸祸员工就算了，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想抢人，这么狂，还叫什么正楷，叫狂草算了！”华宇的人讽刺道。
  “你说什么呢——”恼羞成怒的正楷员工当即便要打华宇的人。
  “说错你们了不成？被你们逼走的员工，现在都来了我们公司，不服，来对质啊——”华宇的人也不甘示弱，冲上前……
  正当两伙人要开仗了，向来爱看武侠小说的林子苏，侠义心肠顿时被激起，身影一闪。
  赵恬妞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窜了进去，挡在了两群人中间，两臂一伸，大喊道：“等等！”

  围观人群也突然安静了下来，两家公司的人一时也莫名其妙，“冲动是魔鬼，冷静，冷静，你们打破头也没用，对吧！没那么麻烦，问问这个姐姐，哦这位苏小姐的意见，不就解决了吗？！”
  围观者纷纷点头，林子苏拉过那位“苏小姐”，那苏小姐正冷眼旁观呢，被林子苏一拉，这才回过神望着她，林子苏道：“姐姐，解铃还须系铃人。万一再连累无辜，事情就大了，是吧！”
  那女求职者颇为好奇地打量了她一下。其实苏小姐早就有答案，只是刚才两家一直吵架，自己作为当局者也不便插话，被林子苏这一搅和，反而给了自己机会。
  苏小姐向她点点头，以示感谢，随即向正楷的人道：“非常感谢贵公司，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谢谢！”
  言罢就伸出了友善的手，正楷的人讪讪一笑，嗤了一声，愤然而去，围观的人都是一阵鄙夷的唏嘘声。
  劝退了正楷的人，那苏小姐这才转向华宇地产，微笑道：“我们可以继续了吗？”华宇地产的人喜出望外，将女求职者重新拥回展位，唯恐再被人破坏了。
  那苏小姐始终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不偏不倚，进退有度，让林子苏和赵恬妞颇是欣赏和感叹，以至于自惭形秽。
  这也给林子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将其视作榜样，意欲向她学习。
  风波已平，两人便喜滋滋地离开了现场，准备上二楼去“游览”后，就打道回府。
  她们不知道的是，刚才发生的一幕，被站在二楼天井栏杆旁边的崬森集团人事行政中心总经理赵云龙看在眼里，成了一则茶余笑谈，后来说与了其好友兼崬森集团副总裁杨玫听，而引起杨玫的注意。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二人信步来到二楼，一边浏览各展位的招聘信息，一边窃窃私语。
  当林子苏和赵恬妞看到屏源省地产巨头-崬森集团也赫然在列时，林子苏不禁欣喜若狂，觉得机会来了。
  “崬森在招文案和策划耶！”
  “哪里是文案、策划，人家招的可是高级文案和高级策划师，要求五年以上工作经验——”赵恬妞特意强调“高级”，试图阻止林子苏不知天高地厚的跃跃欲试。
  “来都来了，干嘛不试一下嘛？大不了就是瞧不上呗，又不会死，怕什么嘛，走啦——”林子苏大笑一声，没等赵恬妞应声，夺了她的简历，潇洒转身，去寻崬森的展位，赵恬妞没办法只得跟了上去。
  林子苏爽利地将简历递到了一个女生手里，看样子像个人事专员，人事专员看她递了两份简历，便看了她一眼，但没看简历，随后又接了几个求职者的简历，很快就转手给了一旁的招聘经理。此时，招聘经理正在面试一个男求职者，
  大约五分钟后，她见招聘经理开始查看简历，林子苏和赵恬妞都十分紧张，死死盯着这个招聘经理的一举一动。
  那经理看了几份简历，都不太满意，当看到二人的简历时，他皱了下眉，跟美女专员交代道：“认真查看一下，应届毕业生的，就别收了。”
  那美女专员点点头，随后招聘经理将简历扔在一边。
  直到看到下张的简历，招聘经理才产生了兴趣，正准备叫这个求职者时，一个扎着丸子头的青涩面庞的女生，突然窜到了他面前的位置上，让他错愕不已。
  这女生正是林子苏。因为刚才摔简历的一幕，激怒了她，不服输的性子一下子就惹火了，丝毫不理会一旁惊呼着欲拉她回来的赵恬妞。
  林子苏不容他开口，当即便问：“阁下怎么称呼？”招聘经理还没反应过来，林子苏看到他胸前别有工牌，凑前一看，写着“李九一”，便道：“李先生，可否请教您一个问题？”李九一倒也稳重，“您说！”
  “您大学毕业后，第一份工作是在哪个公司，什么岗位？”
  “行政专员，华丰汽贸。”李九一竟然回答了问话，旁边的赵恬妞忍俊不禁。
  “噢，华丰汽贸啊，实力虽不如崬森，但也有点名气哦。那么请教您，同样作为零经验的应届毕业生，华丰汽贸为什么就录用了您？”
  李九一一时无言可对，林子苏继续道：“如果当日华丰汽贸也因为您是应届毕业生，拒绝给offer，那么今天坐在这里的，恐怕就是另外一个人了吧！？既然您能向华丰汽贸证明您行，那您为什么认为我们不行？您是双标，是对我们应届毕业生的歧视！”
  李九一被驳得哑口无言，林子苏也越发愤慨，起身向围观的人群讲道：“今天在场的各位哪一位不是从应届毕业生走过来的呢？没有经验，不代表没有能力，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都点头应声，这更激起了林子苏的抗诉，“地球经历50亿年才从零生命进化出人类，古人也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企业用人远不需要50亿年，也不需要三十年，三个月就可以，一年就有可能‘河西’。应届毕业生，就像一张白纸，有更多的可塑性，拥有更强烈的热情和创造力，大家说是不是？”围观的人也是嫌事不大，纷纷笑着跟着附和赞同，围观的越来越多。

  林子苏很是满意，转身坐下，直视着李九一，“我知道，这一闹，进崬森，肯定是没有机会了。但是，我想说，你们有选择的权利，我们也一样有选择的权利，所以，谁选择谁还说不定呢？李先生，请您记住，今天，是我们pass的你们！一个不敢用应届毕业生的公司，我也不认为他就是成功的。得罪了，后会无期！”
  林子苏伶牙俐齿，压倒性的完胜李九一，李九一本也不是思维敏捷的人，根本不是久经辩论赛场的林子苏的对手，但又不想失了身份，故而一直都缄默不语，但他的不语却反而显示了他的稳重理性。
  但，他暗里又不得不佩服这丫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勇气和应变能力。虽然还显稚嫩，倘若假以时日，还别说，她真有可能成就其口中的“三十年河西”。
  招聘会现场的保安被惊动，毫无悬念，两个冒着傻气的学生妹被“请出”了会场。
  临走，林子苏还做了一个挑衅的挥手动作，作别李九一。林子苏虽败犹荣，这些日子找工作备受的歧视和冷落终于得以纾解，心中甚是畅快。
  “不愧是我们常青大学的辩论冠军选手！今天可是菜鸟赢了老鸟，放在100年前的‘五四运动’，你肯定就是领袖级的风云人物！”赵恬妞佩服得五体投地，林子苏早已笑弯了腰。
  两人正笑得开心，林子苏眼尖，看见了那个“苏小姐”走出来，立即主动上前招呼：“苏云霞苏小姐——”
  苏小姐很惊讶地看着她，林子苏笑道：“很高兴又见到你！刚才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简历，哦，你好，我叫林子苏。”
  “你也是苏，看来我们很有缘！很高兴认识你！”苏云霞笑得很友善，主动来握手。
  “确实有缘！大学时，我们都叫她‘苏小妹’！”赵恬妞不失时机地补充道。
  好似点破天机，两人突然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我觉得不止，我猜你是学文学的！”这回轮到林子苏惊讶不已，问“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苏小妹’啊！只不过，你比苏小妹多了几分仗义和洒脱，还有——反骨，是领导最怕的一类员工！”其实，林子苏大脑东森招聘展位的一幕，也被苏云霞看到了。
  林子苏会心大笑，调侃她是半仙，苏云霞也不辩解，只说：“做策划的人，就是比常人要多几分灵气和悟性。顶级的策划人，就是算命大师！”
  林子苏似懂非懂，又觉得她说得高深莫测，来不及细品，随后攀谈几句，苏云霞得知林子苏想从事策划工作，便认为她很适合，一定会如愿的。最后，二人互留了电话，才分手告别。
  林子苏没想到，今日一次偶然的侠义之举，却成就了和苏云霞的江湖神交。多年后，林子苏淮州遇险，还是她施以援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然这是后话。
  当日回家，赵恬妞将林子苏大闹招聘会的壮举以及苏云霞对林子苏的精准评价一一讲给了林美静听。
  这些日的相处，赵恬妞了解了林美静和林子苏是一个路子，而且比林子苏更过犹不及，林子苏是动如脱兔静若处子。
  林美静则完全是个逗逼的“脱兔”，没有林子苏的那份沉静和细腻，甚至比林子苏还要好相处。
  赵恬妞摸到了她的脾性，也渐渐没了顾虑和芥蒂，不再像初来时的小心翼翼。
  大学时赵恬妞选修过表演专业——林子苏也一直困惑，一向恬静的赵恬妞怎么会自学表演，甚至还报话剧社，虽然不是上台表演而是做些场务，但却是暗中偷偷学艺。
  直到有一次，两人睡得迷迷糊糊，林子苏无意间问了句，赵恬妞才说她想去演电视剧，想当明星，林子苏才恍然大悟，但事后赵恬妞就忘了。
  三人熟悉后，她也活泼了几分，表演起林子苏的白天样子，简直惟妙惟肖，丝毫不似在陌生场面的那种胆怯。三人终于笑到一处，不止今夕何夕。
  第二日家教结束，林子苏在回家的途中收到一通电话，电话那头正是昨天的那个招聘经理李九一，对方通知她周三到公司参加面试。
  得知这个消息，早将自己pass崬森的狂言抛诸脑后，喜出望外，得知赵恬妞不在受邀之列。
  当下就急了，忙征询李九一，希望赵恬妞也能参加面试，李九一竟欣然应允，让林子苏甚感困惑。
  回去后，林子苏怕赵恬妞伤心，便没告诉她真相，只说崬森邀请她二人一起去面试，赵恬妞自然高兴地不在话下。
  得知消息的林美静比她们还激动，吵着要请她们吃夜宵。
  长夜阑静，星空很远，梦想却已触手可及，未来不可知，命运会如何安排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学生妹呢？
  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林子苏早早入睡了，睡梦中，她看到一扇门打开，明晃晃的白光铺满了梦境，晃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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