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心不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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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
一下飞机，便有人来接应。
慕川看了一眼搀扶着老太太的慕笙：“我要去见一个客户，你带奶奶去酒店休息。”
“好。”慕笙撇了他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
随后慕川上了另外一辆车离去。
老太太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笙丫头，咱们走，我告诉你，你爷爷当年是个很浪漫的人，带着我吃遍了一条街，好像是美食街，等下你陪我去看看吧，晚上很热闹。”
慕笙看着眉飞色舞的奶奶，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舒坦了很多。
但愿是她想多了。
陆家祠堂。
陆之霖站在门口，金丝边眼镜下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异样。
上京最繁华的地段，却耗费巨资，在硕大的后院建了一个祠堂。
暗红色的红木漆在夜光下泛着幽幽光芒，祠堂大厅内跪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
只见她的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嘴中正念念有词。
她的面前是一尊佛像，而在这佛像后面是一间小型密室，陆之霖小的时候进去过一次。
今天是他爷爷的忌日。
所有来祭奠的人，全部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三人。
他，念经的奶奶，还有陆沉。
陆沉是奶奶画重金买回来的打手，在诺大的陆家，他只听从***命令。
此刻正双手握于胸前，一脸正色的站在角落里面。
陆之霖在门外站了足足一个时辰，念念有词的奶奶才睁开眼睛。
“进来吧。”
她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在这空荡荡的祠堂听着十分诡异。
陆之霖抿了一下唇，泰然自若的走了进去，在距离老太五步远的位置站定。
站了一小会儿，奶奶诵经结束。
她站起身站在一侧，冷冰冰的眼神在陆之霖身上扫了一眼：“你该向你爷爷忏悔了。”
看见陆之霖的那张脸，老太握着佛珠的手攥得紧紧的，枯瘦的手背上可惜清晰地看见皮肉下面的青筋和血管。
陆之霖早已经熟悉流程，走到奶奶刚刚跪拜的位置，二话不说的跪了下去。
对着佛像磕了三个头后，他便挺直脊背，神情严肃的看着前方。
眼神中似乎有忏悔闪动。
足足跪了两个时辰，外面早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他掐着点站了起来，走上前点燃了三根香，插在了香炉里面。
做完这一切，他径直朝门外走去。
刚刚迈出去两步，便听见一声厉喝：“站住，一小时五十九分，你偏偏少一分钟，是对你爷爷的不敬，陆沉动手。”
奶奶略带尖锐的声音猛地在陆之霖身后响起。
陆之霖原地站定，沉沉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了然，他明明多跪了两分钟。
老太的声音刚刚落下，陆沉身形犹如一道闪电朝陆之霖闪来。
在陆沉接近陆之霖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抬头却发现他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祠堂外的拐角处，冲着他摇了摇头。
陆之霖垂眼掩盖掉眼中的寒芒，暗自松了拳头。
嘭的一声，他膝盖吃痛，单膝跪在了地上。
陆沉是佣兵团出身，出手很重，制服陆之霖后，他从腰间抽出大拇指粗细的长鞭。
老太见状，转身面向佛像，嘴里面不停嗫嚅着超度咒语。
陆之霖在陆沉眼神示意下，脱掉了西装外套。
啪啪啪...
十鞭结结实实的落在陆之霖后背，纯白色的手工衬衫此刻被红艳的鲜血浸染成了红色。
自始至终，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背脊挺得笔直。
这种皮开肉绽的日子，好像每隔一年，在爷爷的忌日，便会上演。
“不要弄脏了佛门圣地。”就在鞭声刚刚结束的时候，老太冷漠的声音从佛像前传来。
陆之霖握紧西装外套站起身，没有回头，没有语言，沉默的离开了。
走出祠堂，来到前院。
关雪眼眶通红的跑过来，拉着陆之霖的手拽了一下，看见他伤痕累累的后背。
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陆廷走上前拍了一下陆之霖的肩膀：“阿霖，你受苦了。”
这一幕也是无比熟悉的，陆之霖觉得自己早已经习惯了，他耸了一下肩，无奈的伸手抱了一下面前哭成泪人儿的关雪：“小姑姑，我没事，不过就是写皮肉伤，过几天就好了。”
不安慰还好，越安慰哭的越凶了，陆之霖不得已出声威胁。
关雪抽噎着，自从丈夫去世后，她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现在能够依靠的便是陆之霖，她下意识的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回来，乖乖的待在临城不好吗，偏要回来挨打，好歹也在部队呆了好几年，你怎么就不知道还手？”
越说越生气，关雪身子单薄，站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陆之霖无奈的看着他的父亲。
陆廷拍了拍关雪的肩膀，视线一转：“阿霖啊，医生在大厅等你，你快去上药，好好休息一下。”
每年这个时候，便是陆廷最为头疼的时候，他想要代替儿子承受这份苦。
不是他不出头，是老太太太过于固执，有一年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进去说了老太太两句。
结果害的宝贝儿子挨了三十鞭，直接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陆之霖点点头，转身离开。
美食一条街。
慕笙并不是一个吃货，但在美食面前，她是没有多少抵抗力的。
考虑到***身体，她尽量买一些有营养的美食。
奶奶笑得很开心，她也很开心。
逛了一圈，她见奶奶走的有些吃力，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瞧见奶奶发自肺腑的笑意，她偷偷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顺便来了一张合照。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发朋友圈了。
打开朋友圈她将这张照片发了出去，并且配文：今日份开心，唯美食不可辜负。
“笙丫头，你看那灯笼多漂亮啊，你爷爷当初为了讨我开心，亲手做了一个，可惜巨丑无比，被我嫌弃了很久。”奶奶看着不远处的灯孔，眼神充满了回忆。
慕笙一愣，看着那灯笼，她下意识的想起了李堇。
嫁给他后，她看他每天晚上熬夜，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她便给他房间做了一排灯笼。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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