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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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苏燕走出办公室，就听见两个女生在楼梯口的对话。
“你听说了吗？刚刚有人看见徐朝阳带着一群人爬墙出去了，看样子是去打架了。”
“是吗？不会又是那个上次被徐朝阳打的那群小混混吧？”
“谁知道呢，听说林一阳也去了。”
“林一阳是谁啊？”
“你不知道啊，林一阳是高二的，徐朝阳还没来之前，他才是四中老大，后来两人打了一架，林一阳输了，徐朝阳这才成了四中老大。”
“还有这回事呢？那徐朝阳也太厉害了吧，高二的都能打过。”
“要不怎么是校霸呢？”
……
苏燕皱眉，她想了想又跑回办公室，郭介笑着看着她：“苏燕，怎么了？”
苏燕眼睛眨了眨，捂着肚子：“老师，我肚子疼，想请个假去医院看看。”
郭介赶紧站起来，一脸担心：“怎么弄的啊？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不知道。”苏燕装的可怜巴巴。
女孩微皱着细眉，看起来可怜让人心疼，郭介没怀疑，“用不用老师带你去医院啊？”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那行，我给你写个假条，你拿着假条出去。”他从桌子上找到假条填好递给她，又嘱咐她：“看好了病再回来啊，不用担心耽误学习。”
苏燕接过：“谢谢老师。”
“去吧。”
苏燕拿到假条回到教室从书包里拿出钱包就往校门口跑。
她不知道男生打架会在哪，但应该里学校不远。
天越来越黑了，路灯都亮了起来。
苏燕一直跑着，跑过一个小巷子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她往里跑去。
在小巷子的尽头一群人打在一起，拳头法在肉上的声音和低声咒骂声在这个安静的地方显得格外明显。
苏燕跑到离那些人差不多二十米的地方就站在那里，她看到了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少年。
男生正扯着一个人的领子往地上摔去，动作干脆利落，浑身带着野性难驯。
隔的距离不是很近，苏燕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男生红色卫衣的袖子被撸上去，露出一段冷白的皮肤，小臂线条流畅。
后面突然有人拿着棍子朝徐朝阳走过来，苏燕一惊，刚想叫他小心，男生却一侧身躲开了，一脸踹过去把那人踹到地上。
宋子轩和张东他们也在，宋子轩边骂边伸手抡了一个人一拳，所有人都打的正起劲。
徐朝阳整个人像是一头释放了天性的狼，浑身狠厉，感觉到视线，他抬头就看到远处穿着校服的女生。
他手下动作一愣，眼中闪过几分不自在，他想走过来，却看到女孩焦急的喊他，他没听清说的是什么，就感觉到后背传来疼痛，他皱眉低骂了声，转身把那个打了他一棍子的男生一脚踹到地上，突然觉得没意思了，低声阻止：“够了！”
所有人的动作停下来，徐朝阳走到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生面前，蹲下去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冰冷：“李等，要是再有下一次老子一定废了你。”
被叫李等的男生满脸凶狠但也没办法，他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朝一些人挥了挥手就灰溜溜离开了。
路过苏燕的时候，苏燕能感觉到李等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
苏燕没看他，等那些人走了，她赶紧跑过去看着徐朝阳，“你怎么样？”
他刚刚被打了一棍子，苏燕看着就感觉到疼。
见女孩眼睛里透着焦急与担心，他嘴角扯着笑，笑得停不下来。
男生脸上也多了几道伤，嘴角有血渗出来。
苏燕拍了他肩膀一下：“你还笑？不是让你别冲动了吗？”
“老子没冲动。”他声音带着些无奈：“是他们先挑的事。”
宋子轩从一旁窜出来，一脸激动：“阳哥，这次揍的那孙子太爽了，我给了他好几拳呢。”
徐朝阳没看他，一直看着女孩。
“阳哥，我们去哪嗨啊，这次把那孙子揍了一顿不得好好庆祝一下啊。”宋子轩还在说，看到苏燕后也邀请她一起：“班长，你也一起啊。”
徐朝阳不耐烦，踢了他一脚：“快点滚。”
张东走过来捂住还想说话的宋子轩的嘴，朝徐朝阳说：“阳哥，我们出去等你。”
“嗯。”徐朝阳轻嗯了一声。
说完，大概十多个人都往巷子外走。
徐朝阳叫住张东：“张东，如果看到有警察来的话叫兄弟们散开跑。”
苏燕：“……“
张东比了个ok的手势：“知道了。”
等他们走了，徐朝阳瞬间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苏燕白了他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创可贴。
“我给你贴上。”苏燕说。
“嗯。”徐朝阳弯腰，把脸贴过去：“这次真不是老子惹的事，是那帮孙子。”
苏燕没说话，给他贴好。
“疼吗？”她问。
“疼。”徐朝阳笑着回答。
苏燕眉毛紧皱，语气带了责怪：“让你打架，活该。”
“我带你去趟医院，你后背的伤需要处理一下。”她又说。
徐朝阳看着她不说话。
苏燕以为他是没话说，心里更心疼了。
她发现，如果是他的话，一切都挺好的，她好像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喜欢他。
“徐朝阳。”她叫他的名字，语气平淡。
“嗯。”
“你以后能不能不打架了。”她语气无奈。
男生的心像是被挠了一下，心里痒痒的：他这是对自己失望了吗？
他突然发狂，把她抵在墙上，头靠在她肩上，声音发颤：“阿燕。”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但在心里他已经叫了她很多次。
“阿燕，阿燕。”他继续叫着她的名字：”我会改的，以后我一定不打架了。”
苏燕看着姿势是很卑微的男生，说不出话。
“你别这么平静的看着我，我……”他自嘲的笑了下：“你别对我失望，我会改的。”
苏燕嗓子里像是堵着什么说不出话，她嘴唇颤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她只吐出一个字：“好。”
小巷子的深处，那是光也照不进来的地方，男生趴在女生身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这让他不想起来，想闻一辈子。
许久，他直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女孩还是平淡的眼神，他露出一个苦笑，“送你回学校。”
说完就往前走。
“徐朝阳。“苏燕叫住他。
他回头，眼睛中是藏不住的慌张。
他听见她虽然平静却真诚的声音传来：“你说你以后不打架了是真的吗？”
男生点头：“是。”
女孩笑了笑：“那好啊，我以后会监督你的。”
“嗯？”
苏燕朝他走来：“以女朋友的身份。”
她是不相信爱情，但徐朝阳的出现像是一缕光，照亮了她，虽然他不是那么优秀，但他热烈真诚，是真的对她好，是真的喜欢她。
所以，如果是徐朝阳，她愿意尝试。
因为是他，所以她愿意勇敢再勇敢一点奔向他。
徐朝阳愣在原地，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他看着女孩朝他笑，干净的眸子里满是笑意，里面只有他的样子。
苏燕见他愣着，笑了笑去牵他的手，“徐朝阳。”
他反应过来，感受到手上传来温度，把手攥紧，重新把她抵在墙上。
“苏燕。”他叫她。
“嗯。”苏燕脸红。
“你没骗老子？你说的是真的？”他死死盯着她，仿佛她要是说一句不是就会把她杀了。
苏燕没谈过恋爱，她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反应了一会伸手抱住他，把头贴近他胸膛，两秒钟后就松开了。
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柔软，徐朝阳这才知道自己没做梦，他笑得停不下来，伸手重新把她搂进怀里：“不能反悔啊，阿燕。”
“嗯。”
黑夜中，两个人抱得很紧，苏燕能清楚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还有沉重的呼吸。
突然想到自己写了一半的文章，笑了笑：原来，朝阳不是深渊，而是救赎。
徐朝阳是她的勇士，是带他爬出深渊的人。
是徐朝阳也只能是他。
许久，两人走出巷子，宋子轩看到两人紧紧牵着的手，激动的一拍巴掌，走到徐朝阳面前：“阳哥，追到了？”
徐朝阳笑了笑，把他推远一点：“离老子女朋友远一点。”
苏燕无奈摇摇头，真觉得他像个小孩子。
宋子轩摆摆手，“行行行，兄弟们打算去唱k，走起？”
“不去了。”徐朝阳语气散漫：“你们玩。”
“别呀，阳哥你不去就没意思了，这次主要就是给你庆祝啊。”宋子轩又说。
张东也在旁边说：“阳哥，去啊，班长也一起。”
徐朝阳皱眉，看向苏燕：“想去吗？”
苏燕不太喜欢那种太吵闹的感觉，但是毕竟这次是徐朝阳带着这些人来的，他不去不好交代。
“去吧。”苏燕点头。
徐朝阳嗯了一声，宋子轩转身拦了辆出租车，朝他们喊：“我们西街酒吧见！”
说完车子扬长而去。
剩下的人也都拦了几辆出租车，坐着车走了。
苏燕抬头看旁边的男生：“先去趟医院吧，你后背的伤需要处理一下。”
“不用。”徐朝阳单手插兜：“老子没事。”
苏燕知道他犟，语气无奈：“那我去买药膏，给你上药。”
这次他没拒绝，“行。”
这条街不远就有一个药店，苏燕进去买了一个活血化瘀的药膏，才发现根本没地方可以给他上药。
苏燕觉得自己最近这智商都被他拉低了。
苏燕无奈之下又回到那个小巷子，借着微弱的灯光给他上药。
“你把衣服撩起来。”苏燕拧开药膏。
男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明知故问：“干嘛啊？”
苏燕：“……”
“你别装傻，快点。”苏燕嗔了他一眼。
男生心情好，继续逗她：“后背疼，你帮老子。”
“你自己来。”苏燕不听。
男生声音委屈巴巴：“老子真的疼啊。”
苏燕无奈，把药膏放下，忍着脸红把他衣服往上撩，然后就看到他背后那明显的伤痕，还有以前受过的伤，有的留下了疤。
苏燕皱眉，他这是受了多少伤啊。
轻轻把药膏涂抹在伤痕上，还不停安慰他：“你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男生背对着她，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听声音能感受的到她是心疼自己的。
这样的话，那一棍子也不算白挨。
男生身材很好，没有一点赘肉，是精瘦但是很有力量的身材。
肌肉刚刚好，不会让人觉得夸张但是很容易让人看到脸红。
苏燕给他涂完药，药膏的味道不是很浓，淡淡的，混着他身上的烟味，很勾人。
“好了。”苏燕给他把衣服撩下来。
突然男生转身抱住她，苏燕吓了一跳，怕碰到他身后的伤口，就那么愣着不动。
徐朝阳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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