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来接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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玹阳大街东边转角的僻静角落,靖安侯府的马车停在此地,楚淮凝和顾舒展一前一后进了车厢。
正在马车内等候的巧兰和桂冬见到这两人,面上都微微吃惊。
顾舒展大剌剌坐了下来,他双腿一伸,暼了一眼坐在车门口的巧兰桂冬二人,吩咐道:“你们俩个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她说。”
巧兰和桂冬自然不会听除了楚淮凝以外之人的命令。
楚淮凝坐在离顾舒展最远的位置,抱臂冷笑:“顾舒展,是谁给你的底气来命令我的人了?”
顾舒展气得双眉扬起:“你!”
楚淮凝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侧首对巧兰和桂冬道:“你们俩就在这儿坐好。”
车厢内倏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片刻过后,楚淮凝实是按耐不住,没好气道:“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顾舒展幽幽看着她,破天荒地没有跳起来,反而端着一副十分与他不符的冷静:“你先说,我听着。”
楚淮凝尽量忽略他异常的眼神,冷静且缓慢道:“顾舒展,你我相识也近十年了。这些年我始终想不通一个问题,我究竟是哪里惹着你了,使你总与我过不去。”
“你幼时欺负我,是因着我与顾依若的恩怨,你这般讨厌我,我——”
话未说完,却被顾舒展匆忙打断。
他面色慌乱,眸中透着错愕的光,语气急切道:“我没有讨厌你!”
楚淮凝只凝滞了须臾,随即抿了抿唇,侧首认真看他,问道:“既然你不讨厌我,那为何处处与我作对?”
她不是心思弯弯绕绕的人。
若是心里有疑惑,只会第一时间问出来。
蓦然撞进楚淮凝清澈的眉眼中,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平静且认真的看着他,顾舒展顿时心跳如雷,忽然不敢对上她的眼神。便只能僵硬地将视线转移到车厢内案几上的茶盏。
十年前在鹤羽书院,是顾舒展第一次见到楚淮凝。
那段时间,他的妹妹顾依若从书院回侯府后,总会气得双眼通红,气愤流泪。他猜想妹妹定是在书院被欺负了,顾依若是他唯一的亲生妹妹,他怎能看着妹妹被同窗欺凌而默不作声?
后来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鹤羽书院来了个金枝玉叶般的小姑娘。
小姑娘刚来书院便轻易夺走了所有人的关注度,就连一向是人群中心的妹妹都输给了她。
那日,他看到被众人团团围绕的楚淮凝。
小姑娘娇娇俏俏,粉雕玉琢的模样,年龄小他两岁,相貌很是玉雪可人,一张粉嫩的小脸粉红嘟嘟,发髻两旁系有两条碧绿丝绦,活像画像上可爱讨喜的小福娃。
他当即便愣住了神,原本气势汹汹的底气瞬间也弱了五分,而妹妹在旁用仰慕的眼神看着他,他怎能怯场。
于是他嚷着嗓门喊道:“楚淮凝是吗?”
小姑娘蹙着细眉,乌亮又圆溜溜的眸里蕴满不快,嗓音如黄莺般动听:“找我何事?”
这是楚淮凝对他说过的第一句话。
他从十年前,记到现在。
再之后,他总是克制不住,三番两次去找她的麻烦,可每每都会被她呛了回去。
起先他总是安慰自己,是为了帮妹妹出一口恶气,再之后,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总是想跟着她身后,即使她总是嫌弃地赶他走。
楚淮凝的身边从没有缺过朋友。
无论是表哥表姐亦或是堂哥表姐以及在书院的同窗们,个个都与她处的极好。
就连他的好友,也时不时会背着他与楚淮凝来往。
他实在看不过去楚淮凝能讨所有人的喜欢,在他眼里,她不过就是个长得漂亮些的小丫头罢了。
眼看着时间一年年过去,围在她身旁的人只有增无减,以及还有个对他来说,尤其刺眼的存在。
昌平侯世子廉棋。
这个楚淮凝幼时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一个整日混吃混喝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整日跟楚淮凝形影不离。
楚淮凝十五岁那年,他意外从秦易霜与赵玉梦的谈话中听到她与廉棋即将定下婚期了,只待明年满了十六便嫁到昌平侯府。
顾舒展头一次知道理智被嫉妒吞噬是何滋味。
自那以后,他三天两头去找廉棋的麻烦,旁敲侧击让他主动去退婚,而廉棋不仅不为所动,竟对他表示感谢,声称收下了他的祝福。
这廉棋怕不是个傻的。
长达一个月的从中破坏,这桩婚事不仅没有退,反而有要加速定亲的架势。
顾舒展实是忍无可忍,走投无路才求到了他妹妹那。
他自认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楚淮凝。
既然廉棋那处没办法,那他便只好从楚淮凝这边下手,而楚淮凝最是霸道蛮横,尤其护食得紧,即便她不喜欢廉棋,她亦当廉棋是她的所有物。
一但她的东西有一丝背叛她的迹象,对方还是与她不对付的顾依若,哪怕闹得人仰马翻,两家撕破脸皮,她也绝不会容忍廉棋留在她身边。
楚淮凝与廉棋的婚事很快被他成功搅合了。
顾舒展一直认为,他对楚淮凝来讲定是特别的。不然为何她对他总是会跟其余人态度不同?
就像他的眼里只能看到她一样。
她的心里始终是留有位置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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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舒晏从大理寺走了出来,冯野在旁等候多时。他步伐微快,一面走一面问道:“夫人在哪?”
冯野跟在身后,回道:“仪华楼,夫人已经去了有一段时间了。”
顾舒晏颔首,吩咐:“你先回粼苑。”
冯野满脸诧异,提醒道:“主子不回粼苑?沈先生与沈小姐昨夜便已经到了。”
顾舒晏停下脚步,侧首看他:“我自有分寸。”说罢便翻身上马,挥起马鞭扬尘而去。
冯野面色古怪,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约莫一炷香左右,顾舒晏来了风仪楼门前。他看了一眼酒楼内,掀起衣袍翻身下马。
“顾大人。”
正预往楼内走,一道轻柔的女子嗓音叫住了他。顾舒晏循声望去,见到来人,面色微冷。
金明雪袅袅婷婷走上前,微微行了个礼,面带微笑问道:“顾大人怎么也来了?”
顾舒晏没空与她寒暄,随口道:“来接我的娘子。”
语落,道了一句多有不便。
遂转身就要离去。
金明雪脚步一移,挡住他上台阶的入口,唇角含笑:“顾大人莫要着急,淮凝现在可不在酒楼内。”
顾舒晏停下脚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临近黄昏,华灯初上。
仪华楼内的客人仍旧接踵而至,无人注意到门口角落处的一男一女。
金明雪温声道:“顾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顾舒晏暼了她一眼,道了一句“不必。”便抬起步伐直接朝酒楼内进去,全然当金明雪如空气。
望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金明雪倏地收起面上的笑容,神思木然看着酒楼内,喃喃自语:“为何就是不信我……”
顾舒晏打听好了雅间的房号,上了二楼便看了一个面相熟悉的女子。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她便是明薇。
明薇从雅间内出来透气,忽地感觉到一道阴影笼罩,转身去看,楞了一息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
“顾大人?”明薇讶然问道。
顾舒晏面色平淡,温声问:“明小姐,淮凝可在里面?”
明薇想也未想地答道:“阿凝方才和顾二公子出去了。”话说出口,才颇觉怪异。
明薇神色不自然,连忙阖上嘴。
顾舒晏没错过她方才一晃而过的神情,眸光一凛,道了句多谢,便转身下楼。
他的动作快到明薇都没反应过来。
突然出现的人,怎又突然消失了。
下了二楼,顾舒晏来到了酒楼门口,便看到金明雪还在楼下等着。
见到他人,金明雪也不恼方才被无视的情景,走上前问道:“顾大人这下可信我了?”
顾舒晏扫了一眼仪华楼门前,仪华楼生意兴隆,人来人往,入酒楼内的达官贵客皆不会将马车停在门口。
他收回了视线,垂眸看向面前的女子。
“金小姐是特意在这等我?”
金明雪心里骤然一跳,没料到顾舒晏会这般直接说了出来。
她紧抿着唇,直勾勾看着顾舒晏的墨眸:“没错。”
顾舒晏淡淡道:“说罢,什么事。”
前几日在靖安侯府,她就主动进书房找过他一次,只是那会儿他正因为听到楚淮凝和顾舒展的谈话,心里多有不快,让她放下东西就出去了,便没有与她多交谈。
金明雪来靖安侯府的次数不算少,而十回起码有五回,他都能在府内意外撞见她。
他不爱乱揣测无关紧要人的小心思。
她既要故作偶遇,那便随了她。
金明雪藏在宽大衣袖内的手紧紧攥住,强做出镇定自若的模样,缓慢道:“顾大人可还记得两年前受理过的蒋氏冤案吗?”
顾舒晏点了点头。
蒋氏冤案是他初上任大理寺少卿时接手的第一个案件。
案件起因是名蒋氏妇人被她的亲生儿子送到衙门,告发理由则是蒋氏婚内与外男通/奸,害死了他的亲生父亲。
经过衙门核实,的确找到了蒋氏与外男通/奸与杀害夫君的证据,当即便判蒋氏获罪。
蒋氏在公堂之上以死相逼,声称她的儿子才是杀死父亲的凶手,而因觊觎她多年累积的家当,才想了这一出栽赃嫁祸。
当时这件案子本该草草收场,毕竟不会有一个人会把罪犯口中的冤枉当一回事,而正逢顾舒晏在场,听蒋氏口中的话语,颇觉有些蹊跷。
顾舒晏回了大理寺便向大理寺卿赵岐山禀告了此案件。
赵岐山刚正不阿,为人清明正直,但凡有一丝疑点,他亦绝不会冤枉无辜的人。
经过这段插曲,蒋氏案件便转手到了大理寺的手中。
赵岐山念在顾舒晏年少有为,又颇有一颗公正廉明之心,便放话让顾舒晏亲自受理此案。
顾舒晏经过一天一夜的调查,很快便查清了案件的真相。
蒋氏的确是被栽赃陷害,而衙门受理此案的主审官见蒋氏只是个平民百姓,并没有放在眼里,只想匆匆结案,便险些冤枉了无辜之人。
金明雪道:“这位蒋氏便是从小将我带大的乳娘,乳娘被陷害入狱,我恳求家父去救她,可家父根本不将一个下人放在眼里。眼看乳娘便要含冤而死,那段时间我这心里始终食不下咽。”
“顾大人,多亏你当时在场,又替乳娘翻案,才保住了她的一条性命。”
顾舒晏没放心里去,在大理寺任职的这两年,他处理过不少案件。因钱财之争,情/色纠纷,亦或是亲人自相残杀,多到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必在意,我不过是履行了本该尽的义务。”继而又道:“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金明雪很快喊住了他:“顾大人请随我来,我知道淮凝与顾二公子在哪儿。”
顾舒晏冷冷淡淡看了她一眼。
金明雪浅笑一声:“还请顾大人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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