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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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迟去跟班主任申请时，说话的语气和强调依旧很冷淡。
像是随便被拒绝都不介意一样的语气。
其实只是知道，态度往往不重要。
生活的常识是唯一需要值得注意的。
在这个界限。
哪怕你有让人恶心到极点的态度。
他人也会潜意识对于常识这个人类社会的守护者敬畏，而对你不得不挤出一个一定程度控制后的反应，
再叛逆的人，
再自视甚高的人，
再我行我素的人，
都免不了这个俗。
即使自以为是也会有个限度……正是因此。
总而言之，拿捏好这一点，几乎就是一通百通的理解了社会规则。
很可笑。
但是眼前的规则轮到自己利用的时候，
很多时候又意识不到了。
段迟倒是暂时还没想到这么多。
只是感觉多少有点出人意料。
据说班主任也挺头疼阙予的，
也给她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同桌了。
最后索性不换了的原因也只是发现，
没有区别而已。
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孩子呢。
为什么不用奇怪、
是因为这已经不是奇怪能形容的程度了。
又神奇又特别，
大概就是奇特吧？
在段迟走后，
班主任仍然有一些欣慰的期望。
嗯，都是好苗子啊……
只是跟其他人有一些不一样而已。
也许有一天，或许这一天会晚一些，
他们依旧能跟他人敞开心扉接触吧。
作为写到这里的旁白，
姑且班主任受限于了解程度而说不出一些更俯瞰视角的观点，
因此进行补充。
实际上，不论是段迟，还是阙予，一些认知其实没错，甚至十分深刻。
人是很丑恶又抱团，
经常很可笑的生物……
但是，很多人并不清楚，
对于这样的生物，
即使显露出这样一面的时候，
很多时候的态度其实并不是理所当然恶言以对的。
以德报怨……
很蠢。
包括原典故也是如此，
但是本旁白认为，一些特定时刻某种程度上的以德报怨是相当正确到令自己不得不认同的态度。
如同私心试图争取的某种自由一样。
是绝对真实无误的必需品。
而这个道理，
段迟和阙予大概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或者经历了什么事才能明白。
不过奇形怪状的青春期，本就该如此。
段迟和阙予就这样成为了同桌。
在阙予眼里像是刚刚想了什么就来了什么。
以至于有一种过于跨越又格外神奇的感觉。
段迟自从跟阙予成为同桌后，久违感到了一些人际的愉悦感。
不同于那些怎么说都无法互相理解的人、
不同于即使很尽力表达也注定失败、不同于即使是在自认为理所当然的共识上都不可能跟自己有同样的反应的人，
真是像是看到了……
彻头彻尾的同类人。
是的……
这一刻段迟也意识到了，
他“遭遇”了
同类
……
二人交流的风格未免有些与众不同，
虽然这种定义在喜欢埋汰他人的人嘴里，
恐怕要说成自恋了。
不过对于这种人，
恐怕更令人迷惑的是，
似乎要弃绝一切可被称道的戏剧性色彩的词汇，
才能在他们这里勉强讨到一个中规中矩或者几句微不足道的称赞的评价。
而这也只不过是他们的心血来潮，未必是什么真心话，
未免不值当到有些愚昧了。
不如作对还聪明、有尊严和认清事实一些。
实际上至少在一般的现象里，
这种交流的确是有些格外的与众不同。
“你喜欢什么？”
阙予：“每当听到这样的问题我深深感到困惑，一个人真的可能确定自己喜欢一个具体的东西吗”
“难道不都是很快就发现自己其实原本喜欢的东西并不喜欢吗”
“或者意识到自己只是喜欢其中一个环节，一个要素，而非全貌”
“所谓的喜欢往往只是不清晰的辩识后、又敷衍又误解的武断或者混为一谈而已”
“即使是为了便捷也不应该将自己的武断和混为一谈到忽视其中的错误和缺憾”
“我不认为自己严格意义上”
“喜欢任何具体又完整的东西”
“因此我经常质疑很多所谓正常的事物和进展是否只是刻意忽视了下意识不会忽视的东西。”
“这种做法可能性质上等同于阉割”
“定义上的问题对于生活说实在还是无关痛痒，但在一些更涉及自身尊严和实实在在体现的地方”
“我相当不愿意接受”
“但我看到很多人就是这么前仆后继”
“将自我截肢了”
“真是经常不得不感叹”
“人真是相当可怕又自/虐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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