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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蝶驱蛊


当温凉站在沼泽地下陷的时候只感觉到了强大的吸力,没有意识到别的,当归月追问她瘴气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瘴气这东西和黑蛊一样,欺软怕硬又最会钻空子,没道理只在芦苇丛那儿充盈,四周只是溢出来一丝丝气味。

        鸡族能食瘴气,这气味并不好闻,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把气味冲干净,沼泽地进不去姑且不论,四周的瘴气他们也处理不了吗?这些瘴气留下来的原因很可能是为了引温凉过去,而真正的目的不只是沼泽地,或者根本不是沼泽地,而是没有活却开始下陷的沼泽地。

        温凉猜测的,不过看鸡族族长这个样子,她好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直接走人来的爽快一点。

        鸡族族长脸色不好看,温凉把那一堆固态化的阴灵扔在鸡族族长面前:“你是想要我来帮你捞这些东西,还是想让我做别的?我的时间很宝贵,还请你明说。”

        鸡族族长自己嘟囔了许久,眼看温凉就要离开了,他叫住温凉:“要不,去我家坐坐吧?”

        温凉:“……”

        鸡舍那是人间的叫法,在这里叫别墅。

        鹤族原本的大别墅基础上增加了鸡族的特色,房高直冲云霄。

        族长的房间奢华精致,十分高调。

        温凉自带的吊床都比不过族长屋里最破的沙发床。

        门一关,族长就像是变了只鸡,沉默寡言,忧愁满面。

        “喝茶,喝茶。”

        温凉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喝茶,这就是她不用睡觉,换成归月……换成归月已经半杯下肚了。

        离谱。

        “你到底想说什么做什么?我还有事情要忙的。”

        鸡族族长来回走了两圈,身上的鸡毛扑棱棱直响,这让温凉觉得可能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好久好久,温凉的耐心值堪堪见底,鸡族族长心一横说:“我有罪。”

        温凉:“啊?”

        鸡族族长的罪名叫做虚荣。

        鸡族族长的故事比珊珊的要稍微高一个层次,鸡族天生的优越感让众鸡之首的族长一度很膨胀,但褐林特殊,其他生灵不常来这里,所以看起来就像被孤立了一样,每天醒来就是做自己的工作,几乎没有对外的交流,被迫封闭。

        鸡群还好,族长不乐意。

        因为和其他族落没有联系,鸡群很少能去到褐林之外的地方游玩,交不到其他族落的朋友,而族长的地位得不到肯定,就像是占山为王的贼寇,得不到认可,这是为王者的悲哀。

        于是在某个阴雨的清晨,族长一睁开眼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瘴气味道,他没有声张,循着味道去了沼泽地,他看到一个一身鸦羽的生灵在芦苇丛不知道做什么,便想走过去看看,同时发声呵斥。

        但他出声的瞬间那生灵不见了。

        “阿骨图,他可真会找地方。”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这个地方平时根本没有生灵会来,他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在这儿做什么?我走进芦苇丛看,起初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后来要走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洞口,我知道在生灵间开一道口子是很可怕的事情,所以我补上了,可是……”

        可是他回家之后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棉木雀是最先来褐林做客的,鸡族先是不敢相信,后来欢欣雀跃。棉木雀说是听了族长的威名,慕名而来,族长就飘飘欲仙了。

        等棉木雀走后底下的人说既然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全都把族长捧上了天,族长的虚荣心在那一刻爆棚。

        “但我知道,我没有什么威名。那天有个男人找到我,应该就是我在芦苇丛见到的生灵,他说他能帮助我把鸡族发扬光大,但我需要先帮他一个忙。”

        “什么忙?”

        “攒瘴气。”

        “攒瘴气?”

        “我不知道他找瘴气做什么,我只知道这个地方从前之所以有瘴气是因为鹤族走后没了生气,死物太多造成的,而想重新培养瘴气,就要有足够的死物。”

        “所以你开始打你族人的主意?”

        “他确实让我们褐林鸡族露了脸,也认识了很多从前根本没有机会认识的生灵,他兑现了他的承诺,我自然要帮忙。我以为枯枝朽木也是可以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去人间找些死去的生灵回来,只要能出瘴气就好,谁知……谁知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珊珊开始发疯,说不定这件事会一直进行下去。

        “珊珊成了孤儿,她妈妈和哥哥都被吸进了那个洞,珊珊妈妈去的时候沼泽还不会下陷,她就是被那个洞口吞掉的。珊珊哥哥大成是我们这儿的老师,大家都喜欢他,也喜欢珊珊,珊珊特别用功,每次考试都是最优秀,是那么听话的孩子,可这么一来珊珊妈妈没了,珊珊就得不到照顾,我是愧疚的,而且她妈妈是第一个……”

        可愧疚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久,很快族长发现因为褐林鸡能吸食瘴气,所以用褐林鸡的尸体来养瘴气最合适不过,族长先是组织鸡去巡逻,有掉进去的他会哀悼,全身而退他也会高兴。

        但很快,族长又发现他做不到。

        那是他的同族,珊珊妈妈是自己误闯进去的,可真要他把自己同族带进去送死,他做不到。

        于是消停了一阵,直到珊珊哥哥出事。

        珊珊哥哥出事之前族长已经在那个地方设下了结界,如果真是按照珊珊所说去祭奠母亲,他不会走进芦苇丛,所以只可能是遇害了。

        之后鸡群去沼泽地找大成,沼泽地一下子活起来,但其实那根本不是沼泽地活了,是那个洞口在吸食吞噬,接连死了好多同族之后族长真的怕了,才找来温凉。

        “两个问题,现在沼泽地会下陷是因为什么?你有没有被威胁过?今天为什么没有吞噬现象?”

        归月友情提示:“这是三个问题。”

        温凉不看他:“我知道。”

        归月在找存在感,因为这件事情解决之后他们之间一定会算笔账,到时候他的马甲以什么方式掉落是件需要双方都参与的事情。

        “现在沼泽地下陷是我弄的,为了制造假象,不让生灵靠近。我……我确实被威胁过,所以才想让你不动声色地以帮助珊珊为由解决这件事,至于今天为什么没有吞噬现象,我也不知道,你那只猫进去的时候我真怕她回不来……”

        “威胁你的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一身黑看不见脸的。”

        “说的什么话?”

        “就说的统一的话。”

        所谓统一话等同于人间的普通话。

        “他威胁你什么了?”

        “他说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照做,不但再没有其他族落找我们,而且,我的同族还会受到牵连甚至是……灭族,我确实不是个好族长,但我知道一直被威胁也绝对没有好下场,所以才找你……”

        现在看来这个族长还有点可怜。

        温凉收起咄咄逼人,想着该怎么把那个口子先补上,以及怎么解决这件事。

        “阿骨图……我是说那个一身黑多久没来过了?”

        “上次珊珊哥哥死后就没有来过。”

        “那个口子吞噬了那么多东西,没道理没有动静,多少得给点反应吧,还有,他要瘴气做什么?区区瘴气,还不够鸡族果腹。”

        “荧绿,阿弑进去的时候里头飘满了光点你还记得吗?”归月忽然说。

        “那是什么?”

        “是蛊。”阿弑脑袋上撞得包好容易消下去,从后面溜溜爬过来,“那是蛊的味道,黑蛊。”

        “怎么又是蛊?你吃了一口?”

        “我才没有。”

        温凉叹口气:“想要实现他的阴谋有千千万万条路,为什么他就是揪着蛊不放呢?养蛊师都不在了,他要自己养蛊吗?等等,养蛊?瘴气能……养蛊吗?”

        温凉起身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团散开的烟雾。

        沼泽地,芦苇丛。

        那个洞口依旧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平静的就像一个普通的洞口一样。

        温凉把手伸进去探了探,抽出来后闻了闻,一股奇怪的味道。

        如果阿弑说的是对的,那么这个地方就是个蛊盅,是阿骨图利用瘴气在养蛊,蛊盅一旦养成膨大,褐林甚至是整个生灵间都将一发不可收拾,但养蛊是个漫长的过程,阿骨图不会不知道,他应该不至于笨到傻等着,一定有别的阴谋。

        温凉阖眼传信回洛格拉,请星蝶带蛊粉来,信传回去等着的工夫她一边打量着这个洞口,一边思索阿骨图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归月和洛清淮。

        如果,是说如果,归月是师父——直到现在温凉都不敢相信——那么这一世包括前几世她一直陪着的找到的是谁?洛清淮是谁?为什么云知南要说洛清淮就是师父?

        是不是还要问一句云知南是谁?

        偏偏在她最分身乏术的时候闹出这些事来。

        星蝶对人间有怨,对生灵间和温凉没有,从洛格拉过来单凭她飞,可能要飞一阵,所以温凉让白虎神君带她过来。

        白虎的身影出现在褐林上空,鸡族惊叹,纷纷赶去沼泽地。白虎没有落在芦苇丛,而是扯来一片云趴着休息。

        “卢漫还好吗?”

        “吃得饱睡得香。”

        “不要欺负他。”

        “顾不上。”

        “什么意思?”

        “嗯……你种的那棵桃树结了一个桃子,那群养老的神兽都想吃,在斗法,我是裁判……”

        “噗~”

        星蝶穿着彩裳翩翩而落,周身七八只神术幻化的蝴蝶翩翩飞着,看着就有一股仙气萦绕。

        “这里,你确定一下里面是不是蛊。”

        星蝶生的一张小脸,肤如凝脂,白而娇俏,樱桃小嘴一张轻柔软语便落在耳中:“城主,这里是个蛊盅。”

        “你还没看。”

        “不用,落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感知到了。”

        “术业有专攻哈。”

        星蝶身上斜挂着一个荷花包,伸手在里面摸索了一番,取出一个小瓶子,将瓶塞打开,大拇指和中指捏住瓶子,食指轻轻弹在瓶口,白色的粉末便簌簌下落,星蝶起身拉着温凉往后走了两步。

        只听“砰”的一声,洞口喷出一捧黑灰,星蝶拿一张纸接着包住,温凉看准时机取出一针一线,穿针引线,盘腿坐下来打算密密缝。

        针飞在洞口,温凉伸出一根手指做缝的动作,针便跟着她晃动的方向穿插,左右针,最终在洞口绣出一根芦苇,线断针去。

        “温,合!”

        只见缝好的线一点点被消融,最终一根芦苇飘落,那一片恢复如初,和其他地方没有区别。

        温凉和星蝶击掌,欢喜之余看见岸上的归月,温凉没有什么表示,反倒是星蝶冲归月行了一礼,规整的很,晚辈向长辈的礼数。

        温凉再确认不了归月的身份她就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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