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二婶娘嫉妒

不多时，小厮回来了，但跟在他身后的，却并非盛舒云，而是小娟和小蓉。
二人携手而立，面容恭敬但带着冷意，冲着盛父和盛啟北盈盈一礼。
“小娟，小蓉，”盛啟北略感诧异，语气探究，“二姐姐呢？为何没来？”
小娟上前一步，声音清脆而不失礼节：“回少爷的话，姑娘正陪夫人歇息，得知您这边想要个解释，便吩咐奴婢二人代为传话。”
众人闻言，纷纷屏息凝神。
小蓉直接道：“今日家宴中，部分亲戚当着正室夫人的面，与庄小娘攀谈过密，甚至对夫人流露出轻视之意。这一行为，无异于公然打脸正室，伤了夫人的心。姑娘无法接受这样的侮辱，索性将添妆礼物悉数退还，以免日后彼此为难。”
话一说完，先前高声抱怨的几位亲戚，此刻脸色青白交替，一时竟哑口无言。
坐在一旁的六婶娘咬了咬牙，声音发虚地开口：“这……舒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不过是随口聊了几句，哪至于这么严重？”
其他男子们纷纷开口，带着明显的不满。
“真是妇人之见！一个妾侍而已，至于让家里正室难堪吗？”
“愚不可及！连规矩都不懂，还好意思在这里告状，真丢人！”
“舒云没错，她这做法反倒教得好！不敲打敲打，这些人还真要把庄明月当主母了不成？”
小蓉见火候差不多了，微微上前一步，语气不疾不徐：“姑娘还有一句话要交代。”
她顿了顿，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声音清脆，“既然各位只认庄小娘是盛家主母，那日后家中有事，也不必再去夫人面前献殷勤，直接去找庄小娘便是。”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愣住了。
二婶娘听完小娟的话后，冷笑一声，语气不善地开口：“啟北啊，我看你这姐姐心眼也未免太小了些。真是善妒，连几个长辈与庄小娘聊几句天都要计较，日后若是进了萧家，怕是少不了吃苦头。”
她话语轻飘飘，似乎是随意而谈，但每个字都带着刺，隐隐挑动众人心中的不满。
盛啟北闻言，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随后缓缓放下，声音低沉但极具压迫感：“二婶娘这话可真新鲜，我倒是想问问，若是咱们家里的亲戚去了二房，是不是也会当着二婶娘的面，和二叔的小妾热聊？您能心胸宽广到笑脸相迎吗？”
二婶娘的脸色瞬间僵住，眼神闪烁，明显被这话戳中了痛处。
“话可不能这么说！”二婶娘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人家关系好，随意聊几句又如何？做主母的，本就该大度些，斤斤计较只会让人笑话。”
盛啟北微微一笑，看向二婶娘，语气戏谑，却不动声色：“二婶娘说得对，今日是咱们大房心眼小了。我二姐姐大婚在即，难免情绪紧张，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二婶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件事就由我替她向您赔个不是吧。”
二婶娘闻言，脸上露出笑意，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轻轻摆手：“哎呀，啟北，你这样会说话，婶娘怎么可能和你们计较呢？”
“不过话还是那句话，舒云虽聪明，但性子到底还不够沉稳。你们可得好好劝劝她，做萧家少夫人，心胸得更宽些才行。”
她说着，把手中的添妆礼物递给身边的婆子，示意将其摆到席面上，随后高声说道：“这添妆礼物，我还是留在这了。啟北啊，回头你一定要告诉你二姐姐，别太小心眼儿，女人家嘛，得学会收拾心情，懂得感恩才好。”
“是是是，婶娘教训得极是，我会把您的话一字不落地转告二姐姐。”盛啟北脸上的笑容不减，姿态谦逊，连眼底的冷意都藏得极好。
二婶娘满意地点点头，又特意扫了众人一圈，见其他亲戚都在旁附和，也越发得意，挺直了腰板，转身带着自己的婆子们离开了席面。
见二婶娘如此“高姿态”，其余几位婶娘和姑母也纷纷跟上，或嘀嘀咕咕，或故作宽和地开口：“啟北啊，既然二婶娘的礼物都留下了，咱们这些做亲戚的，也不能落后。再怎么说，这添妆也是一片心意，你姐姐不收，我们做长辈的心里也不好过。”
一时间，添妆礼物堆满了整个席面，甚至连桌脚都快放不下了。
送完礼物后，这些亲戚交头接耳，摆出一副“做长辈不和晚辈计较”的大度模样，纷纷拂袖离去。
待众人走后，厅中只剩下一群女使婆子，和一脸无奈的小娟与小蓉。
盛啟北负手而立，缓缓踱步到礼物堆前，俯身拿起一件锦盒，掂量了一下，低声说道：“这些人，还真是会作戏。”
小蓉冷笑一声：“四少爷，这些人看似留下添妆，实则是想向您和老爷施压，好让姑娘改主意。”
小娟点头附和：“就是，她们哪是真心给添妆，不过是借此机会压低咱们大房的面子罢了！”
盛啟北摆摆手，语气锋利：“不必多说，让人把这些东西清点好，务必登记清楚，一件都别漏掉。”
他顿了顿，转身吩咐小厮，“再把家中所有人召集到花厅，连洒扫的小厮都不许漏。我要问问，谁给她们的胆子，敢在盛家如此乱来。”
一旁的年轻小厮上前一步，恭敬地弯腰说道：“少爷，这盛家上下人多，要把所有人召齐，恐怕需要一两个时辰，您要不要先回房歇一会儿？”
盛啟北微微一笑，背着手踱了两步，而后便离开了。
盛母的院子里。
盛母神情间带着几分犹豫不安，眼神透过窗户，看向院中摇曳的竹影。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眸看向一旁的盛舒云。
“舒云啊，母亲总觉得你今日的做法太过刚硬了些。”盛母语气中透着担忧，“那些亲戚，虽说话不中听，但到底是添妆的宾客。你大喜的日子还没到，万一传出去，人家说你心胸狭窄，善妒不孝，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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