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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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祯走后，苏子楚只是静静地站在院内，遥遥地望了一眼禁闭的殿门。
什么人也没有惊动，知道李牧璟没事，他松了一口气，这下皇后应该不会像前世那样急于拉拢苏家结亲了。
于是他默默朝着来时的小路离开。
……
这天夜里，雪下得愈发大，苏子楚不知怎么就着了凉，猛然发起高烧。
他不禁感叹还真的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能卧床休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进宫听学。
萧玉成据说来过一次，不过那时苏子楚病得厉害，睡得可算是不省人事。
在苏子楚昏昏沉沉间，他隐约觉得萧玉成大概又在旁边调侃了自己，不过一时半会还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本能觉得萧玉成无论何时都惹人讨厌。
梦中他似乎还使劲捏了一把萧玉成的脸，还乐呵呵地说“平日里看他实在不顺眼，没想到梦里的他还挺安静，可以尽情欺负回去。”
再后来，药力发挥作用，苏子楚身体逐渐好转，薛思义倒是又来了好几次。
他每次不是带着各种新奇玩意儿，就是喋喋不休地在苏子楚身边说着这几天皇子公子们各种恩怨纠葛。
苏子楚原本待在家还有点闷，有了薛思义反而热闹许多，即便如此，挨到最后一天的时候，苏子楚却已经开始有些嫌弃他过于聒噪。
“我算是知道你家的夫子怎么都怕了你，你这整天都琢磨着谁家的八卦，我要是你爹，也得气的打你板子。”
“哈哈，”薛思义突然想起什么，“哎，看你这好了大半，估摸着过几天你又要回来听课了。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薛思义顿了顿，“和你约莫有些干系。”
“有话快说，别搞那么吞吞吐吐的，该不会是赵家升官了吧。”
薛思义睁大了眼睛，“哎你猜的可真准，我都怀疑你这是在宫里长了第三只眼睛呢。你病着这段日子，南部又是闹雪灾，又是闹瘟疫，那些大臣在陛下面前吵了许久，后来赵家自告奋勇出人出钱，愣是解了陛下的燃眉之急，现如今，赵家可谓陛下面前的大红人。”
不用苏子楚追问细节，薛思义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压低嗓子凑过来说道，“上次我母亲入宫，淑妃说寺庙一别颇为挂念，特邀我母亲去她宫里喝茶……后来，据我母亲观察，赵家那位似乎有了身孕，不过陛下好像并不知情，想来是顾忌皇后，大概是打算等三个月胎相稳定之后再对外宣称也未可知。”
苏子楚大惊，他记得前世还得再过几个月才传出消息说淑妃有孕，此时得知，竟无法确定当年是早就有孕却隐瞒未报，还是重生之后一切事情都提前发生了。
薛思义看苏子楚一下子神游在外，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哎想什么呢，不过你也别担心，赵敬要是嘚瑟，我可不怕他，有我在，就不会让他欺负你。”
“指望你？可拉倒吧，你连你爹都说不过，还大言不惭要罩着我……”
“赵敬那混账能和我爹一样么，哎呀！”薛思义一拍大腿，“死了死了，我忘了我爹让我出来是去找我哥的，结果顺道来看你，一不留神忘记了时间，不行，我得赶紧走了，子楚，你好好养着，咱们宫里见啊！”
……
又过了几天，苏子楚完全好了，收拾东西入宫前，福气突然告诉他，“公子，那时你昏睡着，有件事忘了说，五皇子遣人来问过一次你的情况，还送了些药材。还留了句话。”
苏子楚一扬眉，“说的什么？”
“说什么来着，啊，‘记得铜矿’，不过我也不懂什么意思。来人只说，你一听就明白了。”
“嗯我知道了。走吧。”
……
到了学堂，果然如薛思义所描述的那样，赵敬原本就嚣张，现在家族得势更是目中无人。
有些小家族的子弟争先恐后地舔着脸巴结他，慢慢地，学堂里私底下已经开始拉帮结派，吹捧得他愈加膨胀。
眼看赵敬心情大好，也顾不上为难苏子楚。
刚一坐下，一回头，看见就是萧玉成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
“嚯，你这是怎么了！”
萧玉成做出一副哀怨的样子，“还说，可不都得怪你，上次去看你，旁人说你不省人事，我看你是故意装病骗我来的吧。我刚一到你床边坐下，你这一上来对我又是咬又是捏。”
“不可能，我那是……做梦……”
“子楚，你可别不认账啊，来看看，这可不是你的牙印？”说着就撸起袖子，将手臂上面浅浅的红印摆在苏子楚面前。
苏子楚有些怀疑地看着萧玉成，“我病的那样重，怎么可能对你做这些，你少诓骗我。”
“你不信？看这还有你捏的痕迹。”说着就去扒拉领口的衣服。
苏子楚赶紧一把按住他的手。
心里竟然有了些许不确定，“难道不是梦，我见到的是真人！”
“子楚，你看你该怎么赔偿我，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对我做了这些，你可得对我负责。”
“萧玉成，你别太过分啊，谁让你整日里不正经，嘴还欠。咱们恩怨相抵，大不了我送你点药膏作为补偿。”
“那你替我擦……”
“滚！”
苏子楚别过脸，再也不理会萧玉成。
萧玉成疼得龇牙咧嘴，“看着文弱，力气不小。”
下学之后，苏子楚快速收拾东西，顾不上和萧玉成拉扯，一把拉着薛思义当了一回挡箭牌，自己溜之大吉。
不曾想，看见赵敬和他的一群“追随者”正朝他的方向走来。
苏子楚只得转头走了一条稍微僻静的小路，不一会儿，隐约听到有人说话，还没来得及反应是谁。
“哎，前面那人，你站住，本公主的风筝被风刮跑了，你去替我捡回来。”
苏子楚一听这声音，顿时感觉无比熟悉，竟然是李牧璟的妹妹。
他赶紧低着头，压着声音快速回了句，“是，我这就去。”
“慢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抬起头来！”
“小的面目不好，怕惊吓了公主，还是让我去取风筝吧，再晚了恐怕找不到了。”
公主本来也没太在意，“行吧，可别弄坏了，那可是我哥给我做的，要是折断了，我可不饶你。”
苏子楚赶紧退下，假装去找风筝，走了许久，到一处护栏，正把手搭在上面打算喘口气，突然……
栏杆断裂，人立刻就从小坡上摔了下去……
好巧不巧，扑进了山坡下面站着的人的怀里，四目相对，居然是李牧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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