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雪莲花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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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佐和白胡子老头一连三个晚上都摸在林子里面找刺猬。
这夜又一个黑衣人飞掠进了院子里。
顾长惟自坠崖到现在已经二十余日,他身上所有粉碎的骨头、关节都重新连接长合起来,甚至还比以往更加结实。最重要的是,每一日上完药,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双腿渐渐恢复生机,熟悉的力量感正在一点点回到他身上,有的时候在他运气调戏鬼时,连内劲都可以断断续续在里面游走了。
白胡子老头属实厉害,用的药也效果奇佳,这一点让顾长惟既兴奋又紧张,因为白胡子老头见他好转,脸上不但没有半分欣慰,反倒挂着一副古怪的表情,像极了想再把他一棍子打残,好在他只是想想,没有动手。
顾长惟也不知道他明明救了自己的姓名,却为什么还总是仇视自己。
他好像也没有太麻烦到他吧?
现在顾长惟完全恢复到了垫在山崖之前的状态,坐起身来根本没有困难,趁着白胡子老头走了,他推开窗户,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月亮很大,又亮又圆,但流进来的月光却仿佛被稀释了似的惨淡,顾长惟探出头,也只能看到远处一片如同波浪涌动般的黑影,形状像是片森林,耳边传来的溪水声却非常吵闹,仿佛近在咫尺。
顾长惟一时间无法确定自己在哪,国教堂山崖下有这种地方?
还是说他已经不在国教堂了?
没想到才撑开一条缝,一个黑衣人就突然出现,朝他这里走了过来,手中擎着一把缠满布条的宝剑,就仿若在满月金辉下仿佛遮着面孔,和它的主人一样神秘。
不是跟老头一起出去的那个,是另一个黑衣人。
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几个呼吸之间,黑衣人已经走到了窗户面前,举起了手上的剑,眼看着就要从顾长惟头顶猛然落下,顾长惟只觉得头皮一紧,浑身蓦地一颤,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腿还没治好,就要结束了吗?
然而头顶的剑迟迟的没有落下,顾长惟抬头去看,只见那黑衣人剑上挑着一包布袋,现下直挂在他眼前来回晃悠。
“给,给我的?”顾长惟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
心下假装镇定,因为这个奇怪的黑衣人,给了他东西也不走,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就好像非要确认他亲自把布袋了似的,眼光寒凉锐利又骇人无比。
顾长惟心尖一颤,只得三两下打开了布袋。
唔?里面居然是几块又圆又大的月饼,金黄色的酥皮像极了头顶的圆月。
已经到中秋了吗?顾长惟在山崖下待了这些时日,都快忘了今夕何夕了。
那,突然冒出来个提剑的黑衣人给你送月饼,又是什么意思?顾长惟有些错乱,愣愣地眨了眨眼,觉得有必要检查一下自己的脑子,究竟是摔下悬崖磕傻了,还是这几日药喝的太多降智商。
黑衣人站在顾长惟的窗口,瘦高的身形挡住了月光,见顾长惟捻起一块月饼,才淡淡移开了恐怖的眼神,侧身让他看一看金色的圆月,但是依然没走。
顾长惟现在确认黑衣人不会伤害他了,揣测他们应该和白胡子老头是一伙的,而且,交情不错,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治伤一直睁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现在庆贺中秋,也顺便带上他了吗?
顾长惟有些无奈的看着守在窗口的黑衣人,开口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给你吃。”黑衣人故意压低声音,冷森森道。
顾长惟错愕,还有这种必须吃的操作?感觉面前的黑衣人就像藏獒似的盘踞在窗口,直勾勾盯着他,好像只要从他嘴里说出一句拒绝的话,就会立刻扑上来把他拆成一堆零件。
两人僵持的时候,门口黑衣人南佐和白胡子老头满载而归。
手上提的篓子里还有什么东西在动。
顾长惟诧异,今年秋天这么冷,还真能找到这么多刺猬?
黑衣人南佐看见站在窗边的黑衣人并不惊讶,甚至有些亲切地喊了一句:“修……兄弟!”
虽然他改口极快,却依旧被顾长惟捕捉到了,顾长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秀?秀什么?这这年头有人姓秀?还是个男子?这么秀的吗?他微微转眸,皱起眉头。
南佐怀里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刺猬,月光下糯米糕子一般,身上的刺只在尖锐处才泛着一点米灰色,不但不扎眼,反倒给人一种毛茸茸的错觉,加上它又年幼,葡萄似的眼睛微微眯着,缩在南佐怀里小小一团,见到顾长惟和秀某人直往里拱了拱,南佐揉了揉小家伙无意间露出来的软肚皮,满意地往上掂了掂,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之前听说是用来送人的?
嗯?难不成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顾长惟探究的眼神在两个相同打扮的黑衣人之间扫来扫去,而横插在他俩之间的白胡子老爷下巴上一道血痕,头发乱七八糟的,和刚睡醒一样,倒像是传说中的月老。
眼看着顾长惟来回打量的目光越发不对劲,南佐在黑衣下赶忙咳嗽一声,大大咧咧伸手要去拿布袋里的月饼:“你也太不仗义了兄弟,偷偷买这么多月饼不给我俩分。”
被叫成“秀”的黑衣人抬手就提着剑柄,狠狠往伸过来的爪子上敲去,嗓音阴鸷:“别动。”
南佐自然是听出了秀某的言下之意,不就是主子吩咐了给顾长惟送月饼吗?你一次性买这么多,还各种形状、各种馅料、各家铺子的,他是猪吗?一个人吃完?
满朝京就属你人傻钱多。
被敲到手的南佐猛的一缩,在原地蹦跶,嘴里还不依不饶地讽刺着修宴装出来的沙哑嗓音:“我看你这是月饼吃多噎到嗓子眼了吧!”
然后就揪着白胡子老头的眉毛大惊小怪,直把被敲到的手往白胡子老头面前甩,装惨卖惨。可惜白胡子老头根本不理南佐,刚才这小子在林间还使坏绊了他一跤,他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心里的账清楚着呢。
“吃完。”修宴简洁意骇,听到这话的顾长惟完全僵住。
没听错吧?吃完?当饭呀?这么多吃个三四周都没问题。
顾长惟陷入凌乱中,怪不得这人叫秀,这脑回路是真特么优秀啊!
最后还是白胡子老头出面,搬出了大夫的身份,说是月饼吃多了不消化,对身体恢复不好,修宴这才作罢。
被逼着已经吃了三四块月饼的顾长惟欲哭无泪,真是万分感谢白胡子老头危难之中伸以援手,有义气,真不亏他之前陪老头子吃了那么多顿不加盐的野草和咬不动的马肉。
比这齁人的月饼好吃多了……
第二日国教堂里。
顾恺之万万没想到顾徵只不过是在饶老院长那里养了三五日伤,整个国教堂的先生们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他不在国教堂,只当顾衍之传的消息有些夸张,直到现在亲眼见了,才觉得怎叫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比如,现在是国学课的时间,以前一直对顾徵吹胡子瞪眼的奉老居然一改往日戾气,笑眯眯问候顾徵身体如何,还送了他一只自己珍藏的墨玉雪狐笔搁。
态度可谓是两级反转,所有人都觉得奇怪,最后还是沈清川打听到了缘由。
不为了别的,就因为顾徵告诉他了臧夕徒老先生五十年前留在藏书阁里的对子。
转变的也太快了,难道他们都忘记顾徵曾经做过什么了吗?没有,但随着顾徵曾经遇见过臧夕徒先生这一事被某天灌醉,酒后吐真言的饶老院长再度曝光后,顾徵就像朵花儿一样四处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臧夕徒老先生是何人?
一言以蔽之,道宗第一人。
这位贯古通今、登峰造极的老先生自从二十几年传道北境,此后音信全无。世人皆以为先生已经作古,没想到二十年后还能听到他的消息。然而经过顾徵证实,臧老先生确实已经与世长辞,但这件事依旧轰动了整个国教堂,继而进一步席卷了朝京,别说是国教堂里的先生们把顾徵当童子供着,就连朝廷上的大臣都想来拜拜他。
别说顾府上下了,随便哪个人也难以相信顾徵这样劣迹斑斑的人曾经遇见过臧老先生,非但如此,他耳后还有臧老先生留下的最后一抹道识可以佐证,独一无二的“臧迹”——一朵淡淡的雪莲,这可是千万人挤破脑袋想求都求不到的呀。要不是顾徵伤重昏迷,绕老院长某天眼尖看到了,也不知道顾徵还要瞒多久。
顶着藏老先生的名头,足以横行四国。
顾徵是有逆天的造化不成?要知道,藏老先生就跟神仙似的,他留下的每一个印记都是历史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臧老先生早已参破上天,每次出现都是在往人间透露真相,以预言的方式传达。
这不意味着顾徵也是天选之子吗?可顾徵的所作所为……众人不敢质疑藏老先生,只能猜测是顾徵耍手段。
可惜英明神武的藏老先生怎么会被此等奸诈小人蒙蔽?圣人的权威不容置疑……众人郁闷,哪里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藏老先那样一个仙风道骨的人,他去北境的时候,顾徵当时也就六七岁,就这也能被选中?史上所有的雪莲花印迹之主,那个不是十几岁才被发现的?
这事说起来顾徵也是很无奈,因为自从这层际遇被绕老院长发现后,每天都有不一样的老先生打着各类旗子、变着法来试探。顾徵只想着静静养伤,每次都借口说是小时候在北境巧缘机合碰见的。
所有人都不相信。
碰见?碰见人臧老先生就这么大方给你留个印记?那他还走过我家门前的路呢,怎么连脚印都不施舍一个?
到底是人比人气死人!
也因着这一层缘故,国教堂的先生们都对顾徵另眼相看。
除此之外,在期间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贠行简。
不是说过去一笔勾销了,而是他们也都接受了贠行简没日没夜的洗脑灌输,到底是围棋国手,那分个攻克的手法都不一样,让人无力招架。就凭他听说顾徵和臧老先生有交际,就仰天大笑说上苍果不欺人,只有这样的天命之人才能赢得了他。然后他就发疯了一般,某日拆了自家棋斋的门匾,硬要搬到饶老院长的院子里挂着,拦都拦不住,可想贠行简之后逢人就说理的执着和执拗,什么另有隐情啊,什么天命说啊一堆,最终成果自然不差。
就连顾恺之某天也终于按捺不在了,趁着武课的时候,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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