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自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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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教堂断崖下。
顾长惟在木屋里已经待了快一周,除了白胡子老头,再没看见过其他的人。
这些天来,他能无比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零碎的经脉逐步开始自动愈合,那种恍若新生的感觉,简直就像脱胎换骨一般神效显然。
突然窗外响起一道破空之声。
是人驾着轻功擦过树梢的声音,而且这人脚步很轻盈,只那么一下,便干净利落地落地。
绝不可能是白胡子老头。
难道,是顾府的?紧接着顾长惟就排除掉了这个可能,因为那人快步走向了老头子的房间,轻车熟路。
他低低叹了口气,闭上双眼,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顾府怎么样,算起来大哥四弟现在铁定已经领兵归京,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伤还要治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大朝会。
黑夜静寂中,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顾长惟听到外面的人与老头子的对话。
“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止血快的药粉?”
“我的药止血都快,是你家主子自己有毛病。”
顾长惟都能想象得到白胡子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嘴角勾起,竖着耳朵继续偷听。
“是是是,白胡子老头,所以我才问你还有没有嘛!”
“哼,管够,要不是算到了你主子他不听话,老头子我才懒得炼这么多丹药。”
“哎呀,我就知道您最是悬壶济世、心慈手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你少在这贫嘴,拿了药赶紧走,”老头子又哼了一声,话里话外都是不耐烦,看似是在赶人,实际上是怕药送迟了耽误治疗。
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顾长惟只是跟他相处了几天,就摸清楚了老头子的脾气,更不必说这个看起来死活和老头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神秘人。
顾长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啊?你说什么?”白胡子老头的声音陡然提起,像是听到了耸人听闻的事情一样,而后便压低了声音,“白泽现世了?谁送来的?”
白泽?顾长惟捕获到话中的重点,他想到什么似的,眼里突然涌起惊涛骇浪。
他们说的该不会是那把白泽神剑吧?可那不是北境的镇国之宝吗?它都消失数十年之久了,怎么会突然现世?难不成是东朝和北境之间出了什么事?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失踪,大哥大嫂一怒之下杀了顾徵吧?
北殷王拔剑杀来了?
不对,不会这样,大哥大嫂不是鲁莽的人,北殷王也不笨。
顾长惟侧着耳朵,还想听些有用的消息,可那边的动静突然变得极小,就像是特意防止人偷听似的。
这俩人估摸着是才想起来隔壁还有一个养伤的他。
他无奈地抿了下嘴,心里盘算起其他的事。这几天卧病在床,脑子闲得无聊,也不是没想过白胡子老头和那天的刺客是一伙的。可这老头又是采药又是煎熬的,前前后后忙的屁颠屁颠的,一点不嫌麻烦,实在不像是居心叵测之人。
而且从白胡子的日常衣着看来,他极其怕冷,大抵是生活在大半年处于夏天的炎热南汇,这里也存在很奇怪的一点——
一个南汇人怎么会待在国教堂后山断崖下?
乱七八糟的事多如牛毛,又蒙着白布似的看不透,但其间仿佛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链条,将一切从头至尾串联在一起。顾长惟总有一种真相就在咫尺之间的错觉,就像清水中一尾里抓不住的石鱼,却每次在即将靠近时倏然远去,如同风一样易散,轻轻一吹,就没了。
“行了老头,我都拿走啦。”
“滚滚滚,快滚。”
顾长惟再此听见外面的动静,就是两人在互道别离,不难推断白胡子老头和神秘人已经悄咪咪谈完了一些事情,而神秘人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而后足尖一点,整个人就如同来时那样破空离去。
白胡子老头在门口目送了他很久,也不知在磨叽什么,好半天顾长惟才听到他推门回房的声音。
而躺在床上的顾长惟此刻睡意全无,双眼盯着天花板。
他把所有的事情开始从头往后捋,从三年前开始算起,安王叛乱、顾徵屠城、围城断粮、反杀突围、被俘得救、苦肉放人……北殷王东朝议和、顾徵入国教堂、明陆离上禀三垣四象全乱、南汇西陵刺客伪装巡防军……自己坠入断崖……
到底是什么,是谁,在后面谋划一切,推动着全局发展?
此时的顾长惟,不止是他,他大哥顾长青,大嫂衿黎,顾府上下,整个东朝上下,都好像在顺着一条安排好的轨道发展着,并且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这条道本身并不好走,可是有人却挺身在前,替他们一一扫除。
这偌大的一个国家,皇帝尚且不成熟,国库收支不平衡,外境强敌虎视眈眈,再多的安居乐业也是表象。
自己在这崖下想再多都没用,就跟折断翅膀的鸟似的,扑棱也扑棱不起来。
顾长惟疲倦地合上眼。
还有自己的腿,白胡子老头说了两个月,可是,两个月,真能好吗?
他不敢肯定。
……
顾长青和衿黎从顾徵院子里出来后,直接去了正堂,召见南佐和修宴。
“南公子、修公子。”
得知南佐身份后,所有人都对他俩异常客气。南佐嘴砸了咂舌,和修宴懒洋洋走进来,看见堂上新添置的两把椅子,眼皮又是一跳,心里嘲讽着顾府茶贵,能坐着真不容易。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两人身上。
南佐抱着胳膊,修宴持剑,并排直腰挺立于正堂牌匾之下,两人藏蓝色武袍下皆是铠甲存身,玄黑色泛着刚硬的光泽,更显得腰身劲瘦,布条绑齐的袖口处绣着细纹墨莲,在泛凉的秋夜里,仿佛笼罩着一层冰冷霜气,令人望而生怯。
之前没有细看,这两人这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种藏于骨血里、与生俱来的男子英气寒似玄冰,又蕴含着一种摸捉不透的神秘。
一整个高手的气质。
南佐肆意张扬,修宴稳重清雅,两个人站在一起,就仿佛利剑出鞘。
这样的人,怎么会普通?
侍卫?别开玩笑了,谁家侍卫比主子还拉风?
顾长青屈指敲着桌子,被顾徵怼的不悦散去许多,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颇有欣赏之色。这样的人,若能在军中效力该有多好啊!要是能把这两个年轻人收归旗下,东朝岂不是如虎添翼?
衿黎瞥了一眼顾长青,已然知晓他的想法,如果可以,那自然最好,就怕这两个人不受拘泥,志在别处。
这样的英才,如果心不在此,还不如一个忠厚肯干的实际。
更别说他俩还和南雁阁和北境有关系。
顾长卿、顾长徊、顾恺之、顾潭知几人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心中也是波澜起伏不定。可以说,当南佐掏出了那块南雁榜的牌子时,他们就已被深深震惊到了。
“两位公子请用茶。”两个美貌侍女端着茶托而入。
南佐淡淡瞟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示意她们拿走,不必献殷勤。想来他们入顾府快一月,还从未享用过这样香气四溢的好茶,这群人还真是狗眼看人低。
“你们什么时候把驸马放出来?”修宴更直接,完全无视边上软磨硬泡的示好,了当问道,“北殷王让他去国教堂习字,可没让他整天在屋子里睡觉。”
衿黎嘴角含笑,端坐在上,抬手吩咐侍女们再上些点心,才缓缓道:“修公子不必心急。等我们弄清楚情况后,自然会履行承诺。”
“东朝向来以诚待人,言出必行,两位公子不必着急。”
“守不守约的,那可难说的很啊。”南佐脸上浮出一丝讥讽,冰冷冷道。
不用说,南佐定是在一笔笔算之前的账,顾府众位有些尴尬,没人接话。
场面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这时候就轮到顾长卿出手了,他多年经商,脸皮子嘴皮子都厚,最不怕的就是谈不下去的时候。顾长卿就坐在顾长青左手下方,离修宴更近一些,他微微一笑,就转移了话题:“既然南公子是南雁阁的人,修公子的身份应该也不简单吧。”
大殿上可不就是修宴接下了南佐的剑?
众人眼前浮现出当时剑气横飞,墙崩地裂的场景,还有修宴那副从容抵挡的样子,顿时有些心惊肉跳。这世上居然还有能和南雁榜第一高手势均力敌的存在?
“是啊。”顾长徊接过顾长卿的话,琢磨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修公子不如坦诚相待,也免得我等无知,唐突了公子。”
这句话等同于再说,希望你识货。
南佐不屑地耸了耸肩,心道,指望修宴你可就是又踢到硬板了,他可是除了主子之外最没血没肉的人!很记仇的!
修宴毫无温度的视线刀子一般硬生生刮过众人,看的人心里发毛,他板着一张万年不变的棺材脸,冷漠道:“看来,东朝的人,不仅健忘而且还无比贪心。”
“这是何意?”顾长青嗓门本来就大,跟着虎目一瞪,看起来也是吓人得很。
修宴却是一点不怕。
只见他面无表情,微微抬头看向屋顶。
怎么着?南佐拆了皇宫,你还想拆顾府不成?
众人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事真说不准,狠起来他真能干。
还好修宴只是抬眼看了看,又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突然间就转身往外走。
众人跟着起身,根本不知道修宴要做什么。
只有南佐悠悠闲闲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一副吊儿郎当毫不在意的模样。
修宴大步流星走到庭院里,本来抱在怀里的剑不知何时就竖在了手上。
此时众人也稀稀拉拉跟出来,站在一起。
只见修宴手中冷剑一声长鸣,瞬间出鞘,发出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擦破空气。
剑头直指苍穹,凌厉的剑锋毫不犹豫地冲天而发,所指之处冲出一团火光,蹭的一声炸在顾府上空,如同烟火,甚至比烟火更加璀璨夺目!漫天狂炸而后扑籁落下,光华无限!
修宴黑眸深如浩海,反射着冷冽锋利的剑刃,气势凛然。
在场多半是武将,一眼就看明白这一剑绝不是一年半载能练出来的,单这一手行云流水的剑气化实,就足以证明这人的剑术,在他们之上。
可修宴只是为了炫耀剑术吗?显然不是,他的实力在宫里就已经显露出来了。
他这是,另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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