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泽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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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徵没有开口,所有人此刻却都好像听见了他的心声。
下一秒,顾徵手猛然握住了剑柄,只听尖锐的刺插进皮肉的声音。
甚至有一根细长尖锐的,直接贯穿掌心,从手背插出,血顺着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溅成血花。
事实上,顾徵面上刀伤还在往外渗血珠,呼应着左手的鲜血淋漓,但他右臂又缠满布条,红与白的视觉冲击异常震撼,所有人眼里的不屑彻底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灵魂战栗的震撼。
他,真狠,对自己真狠……
但顾徵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在漫长的沉默过后,居然低低笑出了声。
他握着剑,与众人不到半丈距离近。
但低笑声却仿佛穿越了万疆,从遥遥的北方呼啸而来,森寒刺骨,凉薄疏远,神秘莫测中还蕴藏着一种深沉的哀寂。
没人敢说话,包括刚才还颐气指使的简琮。
谢无恙也被顾徵顷刻间散发的气势吓得浑身发冷,这下子他也知道自己闹大了。
众人尚未缓过神,顾徵手下却是异象横生。
剑柩中,古剑碰到顾徵的血,就像久旱逢甘露一般焕发生机,剑上的铜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扫而空,别说倒刺了,全都消失不,整个剑体都好像被打磨了一遍,银光闪闪,包裹着龙鳞似的流光溢彩,璀璨夺目,不可正视。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擦了擦眼睛,这,这是神迹吗?
古剑贴着顾徵的掌心,共鸣一般嗡嗡作响,凭空漾出一圈圈银纹水波。
顾徵没有内力,这是剑体蕴藏的力量,顾长青这种习武之人之所以这样喜爱古剑,就是因为这一点。古剑认主,主人消逝,但其力量却会历久弥新,更在年岁更替间愈发强大,能驾驭一把剑,就是得到了一份新的力量。
但,这这把剑也太强大了,看到下面这一幕,众人再度吸一口冷气。
剑鞘银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粉尘的形态逐渐演变成型,流转着星河的光彩,干净而纯粹,给人一种介乎于张扬和平庸之间的错觉,包裹着浅浅的冰蓝色光芒,再看又变成了银白,如同流云般摇曳流动。
而停在顾徵手上的剑体,则通身雪白,犹如漫天白雪般的色泽,缓缓涌动着一股能够将天地彻底冻实的惊人力量,它是这样的静,由此衍生出一种流动的境界,像是冰层深处涌动的潺潺溪水,澄澈透亮。在它面前,任何的喧嚣,任何的纷纷扬扬,乃至整个世界,好似都沉淀在一场冰雪白雾间,令鬼神寂然,万众惊惧。
这哪里是埋土里的古剑,分明是一把落尘神剑!
现在它醒了,被顾徵的血浇灌而新生。
简琮震惊地站了起来,而吓到呆滞者更是不尽其数。
真的很难想象它挥洒起来是怎样的惊天动地!执剑之人又该是怎样的惊世骇俗!
可没有内力的顾徵,拿着这把剑,除了好看,无异于菜刀切白菜。
强大的剑不会什么人都接受,尤其是它不认可的人,顾徵是怎么做到的?
更别提这剑现在还如此亲昵地跑到了顾徵手心,悬浮着,旋转着,就像被驯服的苍狼,见到久违的主人,既焕发着野性,却又拼命朝你摇尾巴。
矛盾到一种和谐的地步。
“怎么,怎么会?”谢无恙抖着嘴唇,跌坐在地上,整个人被吓傻了。
顾徵眉头一凛,掀眸扫了他一眼。
怎么不会?
顾徵此刻站在高台上,淡淡的眸光好似泰山压顶,谢无恙顿时觉得自己的颈脖蓦的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死死扼住,所以挑衅的话都生生噎在了喉间。
不止是谢无恙,寂静的大殿中四处响起众人下意识咽口水、往后坐的声音。
齐刷刷的抬手搓眼珠子的人也不在少数。
顾徵手指抚上银白剑鞘,微敛的瞳眸深处晦暗不明,谢无恙之类的都不是事,南汇三皇女殿下,你究竟是,为什么,把它送回我身边呢?
荼蘼,这么做不傻吗?让它代替我,守在你身边,不好吗?
它会比我更长久地活着。
殿内一片静寂,寒凉如同落雪,剑气四处弥漫,而后缓缓归于平静。
就好像一场久别重逢。
顾恺之瞳孔骤然紧缩,整个人死死盯着顾徵熟稔的动作,一时间没了任何言语,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的,只剩下心底的震荡!难以置信!一个连内力都没有的人,竟然单凭血肉之躯,征服了这样一把罕见之剑!
怕不是剑瞎了,而是他自己眼花!
太特么玄幻了!
场面一度像卡带了似的。
“宗剑师,如何能让古剑易主?”开口的是衿黎,她眉目冰冷,漆黑的眸光幽冷如寒潭。很明显,她对古剑认主顾徵极其不满。
宗清无还趴在地上,面上的表情不明。他怎么知道怎么易主啊?剑主就好好在这里站着,哪还有易主一说?
顾徵的眼神还落在古剑上,而宗清无依旧保持着对顾徵下跪的姿势,就像这个殿里唯一能让他奉为圭臬的只有顾徵他一人。
皇帝还坐在上面呢!衿黎心里微沉,面上寒意更甚。
“长公主殿下!”宗清无直起腰,看见衿黎颇为不善的眼神,当即高声说道,“此剑乃我先祖锻造而成,已有百年,一生只认一人,一旦主人离去,便会跟着自然陨落。”
“可笑!”简琮使劲儿往桌上一拍,怒斥道,“哪有这样奇怪的道理,打开的时候,它浑身是锈,这不就代表他上一任主人已经没了吗?你说的避煞,怎么就变成认主了?”
“不是小人说的。”宗清无微微抬眸,双手一摊,“这是谢公子的主意。”
众人的视线重新回到谢无恙身上,而此刻的谢无恙只能硬着头皮结巴道:“避煞是有的,可能是顾公子做了什么手脚吧。”
好家伙,强词夺理还不忘反咬一口。
简琮见状,心里哪里还不明白,睁只眼闭只眼准备给谢无恙一个台阶下,毕竟是读了十年书的伴读,感情还是摆在这里的。
“怕不是上一任主人就是你吧!”一直没有说话的顾长青突然开口,眼神直勾勾盯着顾徵,就像面前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什么陌生人一样。
他可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被糊弄过去的人,剑什么的他自己明白。
不只是他,顾长徊等武将也都看出来了。
不得不说,顾长青罕见的聪明一次,这一番话可谓是问到了点子上。
顾徵把手收回来,被倒刺割破贯穿的地方还在滴血。
不说话,就是默认。
剑都如此强大,可见顾徵当年横行到什么程度。
难怪北殷王对他念念不忘,这样的人,根本留不得……
殿中温度愈发下降,什么表情的都有,仿佛空气都凝滞了。
然而变故突生!
只听砰的一声,门口四人合力才能推开的重门,一下子被轰然炸开,众人眼前一道灰影狂风般擦过,紧接着正前方赫然出现了一个瘦高背影,抓住了顾徵欲刚从古剑上拿起来的手。
“你疯了吗?”来者咆哮道,双目猩红。
是南佐!
本来他和修宴就被禁军拦在外面,他念着顾徵的吩咐一直忍气吞声,直到感受到殿中古剑不断涌出的共振波纹,他暗道不好,主子丢在南汇的破剑怎么会在这里?这剑与灵智超群,唯有主子的鲜血可以唤醒,可顾徵本来就因为身体里混着天道之力,鲜血不纯,每次受伤都极难愈合。
他顿时心下着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破门而入。
南佐看着顾徵被倒刺划破的手指,如同一头斗牛见了红布,根本压不住心头的愤懑,浑身都疯狂燃烧着怒火。
顾徵默默甩开南佐的手,随意往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血渍,毫不在乎。
南佐瞋目裂眦,恶狠狠扫过殿中的每一张脸,最后停在了谢无恙身上,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是你的主意。”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哪里来的北境野人,如此不懂规矩!”顾长徊皱了皱眉头,他本来一直没啃声,直到南佐闯进来的这一刻,才当即拔了腰间短刀,站了起来,直指着南佐的喉咙。他随着大哥顾长青刚从战场上厮杀下来,浑身杀意血气不是谁都能抵抗的,这下子全部释放出来,殿中众人顿时觉得置身于刀山火海中一般。
好好的一场接风宴,又是古剑又是顾徵的,洗尘洗了个寂寞!
席间众人摸摸往后缩,他们就是来凑个热闹,至于现在,好好活着就行,别无他求。
无数人哭丧着脸,流下两排痛苦清泪。
而南佐却根本不管顾长徊什么动作,一双泛着火气的眸子就这么死死盯着谢无恙,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次我忍不了了。”南佐咬牙切齿道,闪电般出手,直接赤手折断了顾长徊的短刀。他使劲一踹,顾徵刚放回盒内的剑便被他一脚踢起,在空气里翻转了无数圈,整个殿内气场一变再变,此刻如同深海中被探进一根金箍棒,握在南佐手中无情搅和,滔天巨浪随之而起,整个殿里的空气都被挤压变形,隐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古剑被搬上来的时候,是四个壮汉合力抬的,就这么被南佐一脚踢起,轻轻松松。
这人的实力恐怖如斯。
身为天子近卫的傅非邑更是直接挡到皇帝面前。
以前都是苏公公,但苏公公因病没来。
南佐一把接住落下的剑,干脆利落地握住刀柄,剑身应声而出,光洁如新,银光阵阵,凌厉地如同一道闪电,伴随着霹雳降落,即刻间轰鸣在大殿之中,光是余力都掀翻了满堂的桌案。
最近的顾长徊连退三步,虎口发麻,手中短刀身完全变形。
南佐认定谢无恙便毫不犹疑,身形如飞,一念间已经不在原地,只剩残影道道,他手握银剑,不偏不倚地往谢无恙方向刺去。
“大胆!”简琮脸色气得发白,怒喝道!
可殿上那么多高手,却没一个能阻止他!和南佐相比,他们不是废物也是废物,这速度,这力量,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别说追不上人,就是衣角都摸不到!
而南佐的目的也很简单,杀了谢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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