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气走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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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与北殷王的约定,顾徵今天就应该去国教堂报道。
天才刚亮,被北殷王指派来的两个侍卫就已经到了,见过衿黎之后,直接被带到了顾徵的破院门口。他俩就守在门口等着,一左一右,门神似的,感觉比边上的府兵还要专业。
直到管家拿来了一大把钥匙,两人才挪开位置。
顾恺之暗忖母亲猜的精准,这两个人果然是北殷王派来看人的,算不得敌人,反倒是帮手。
顾徵听到门口落了锁,自行走了出来,他早已换下了昨日的脏衣,自己收拾了一番,虽不华贵,倒也是干干净净。
顾恺之吩咐府兵后续事宜,顺便给两个侍卫指了出府的路,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顾徵一下。
而顾府门口同去国教堂的顾衍之、顾皖儿和顾瑾儿三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等顾徵的身影刚绕过影壁,见北殷王那两个侍卫跟在身边,更确定北殷王是来监视他的,于是当下便上了马车,扬长远去,根本不管顾徵怎么办。
连顾府守门的几个小厮都在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他们三公子有办法,这下马威要多干脆有多干脆。
顾衍之面色阴沉地坐在马车里,气压低的连边上的顾皖儿和顾瑾儿都不敢说话。顾徵当年在他爹身上抽的每一条鞭痕可都是用了全力的,直到现在,每逢雨雪天,他爹都疼的直不起腰。
还有两条摆设一样任人嘲笑,再不能行走的废腿!
让他和这种人坐在同一架马车里?
那不可能!
反正顾徵被废了武功,身边又有北殷王的盯梢,怎么都不至于丢了。顾徵不是居心叵测想去国教堂吗?那就自己摸过来呗!
看谁比谁绝!
顾徵望着远去的马车,面色无常,好像早有预料,他低声唤了一句南佐,左边那个侍卫便走上前来。
没错,他俩都确实是北殷王指派来的,但他俩非但不是来监视的,反而是顾徵三年前留在北殷的心腹,老熟人了都。
连篇谎话,分明就是北殷王担心。
“主子,可要离开这鬼地方啊?”南佐压低音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好机会,咱们回北境呗,殷王殿下也没走,咱们跟着呗。”
“不必。”要是想离开顾府,他三年前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被“抓住”,也不会在半年前赶回来。
更何况,区区顾府,他来去自如。
“走吧。”顾徵说道,神情冷冷清清的,看不出情绪来,直接迈开步子,往街上走去。
天色尚早,这街上冷冷清清没多少人,更没有人认出他就是昨天被顾恺之押解的罪犯。
都很健忘。
“主子你知道路?”
“修宴清楚。”
修宴点了点头:“朝京已经摸清了。”
“我靠,修宴你要不要这么神速,合着前几天你去花楼也是为了探地形。”南佐一脸呆滞。
“花楼,也是朝京的花楼。”修宴抱着自己的剑,依旧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一寸都不能放过。”
“劳模劳模,不愧是北归神殿的。”南佐表示自己比不过,摇头晃脑道,“主子,咱们都好久不见了,您想没想我?身边没有个能聊天的人多寂寞。”
“滚。”顾徵抬眸,毫不客气赶人。
“是三周零五天。”左边的修宴冷声纠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赶到了两人前面,一声不响地带路。
“不就差几天嘛。”南佐翻了个白眼,跟着修宴走,“唉呀,主子你都不知道,这人真是对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天天都数着日子过。”
“殷王殿下都给他念叨烦了。”
“惹烦殷王殿下的是你。”修宴走在最前面,耳朵却灵。
“我就挑了他几个亲卫,至于吗?”南佐无奈地摊了摊手,一脸骄傲,“他们自己输了回家哭,干我何事?殷王殿下还没付我帮他练兵的报酬呢?!”
“害,独孤求败,谁让我武功盖世呢?”
“……”
“他现在是北殷王。”顾徵淡淡说道,纠正南佐。
“啊,哦。”
“主子主子,你看到北殷王带的那只白鸦没有,路上我抓的!”
“乌鸦都比你安静。”
“修宴你这名字这么喜庆,怎么人就这么讨厌呢!”
“闭嘴。”
“我不!”
……
等顾徵站在国教堂门口的时候,里面显然已经开始上课了。
不得不说整个国教堂雅到极致,整个院落均是依山而建,瓦叠间云雾缭绕,四角飞檐翘起,扑朔欲飞,从门口肃立的两只文曲麒麟,再到一路上的竹林屋舍,游廊庭院,叠石造景,雕梁画栋,真是关门自成天地,一砖一瓦都透着着浓厚的书卷气。
顾徵进了学堂,修宴和南佐毕恭毕敬跟在后面,三人才走到廊下,学堂里便有瞬间无数目光齐刷刷望过来。
就像观察什么稀罕物一样,一个个透着好奇和新鲜感。
然后就是此起彼伏扯出来的各类怪调,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地方所有学子,不分年龄,都是如此。
“呦——”
“喔!这就是传说中反咬咱们一口的家伙?!”
“真晦气——”
下一秒,先生讲课的声音也同意戛然而止,跟着学子们的目光一同望来。
顾徵无比平静地迎着各种目光,毫不尴尬地站到了学堂门口。
衿黎既然敢放心让他来,必定在这班上也动了些手脚。一眼扫过去,看他们的衣着打扮,绝大部分都是富庶子弟,期间朝廷官员家的不在少数,对于顾徵,已经或多或少被父母提点过,更何况昨天街上那么热闹,谁还没个好奇心呢?
奚落声也好,挖苦声也好,这都代表着他们知道顾徵是谁。
顾徵面无表情。
于他而言,难听的话就像风,吹的再狂也撼动不了半分。
而且,他本身也不是什么皮薄的人。
“都安静!”台上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刚才还吵闹的学堂里顷刻间鸦雀无声。
“主,公子,史学,奉顺延老先生。”修宴在顾徵耳边报出老人的名字,昨晚上北殷王就交给他了所有国教堂先生们的画像和细文,到现在他已经烂熟于胸了。
“你,便是——顾徵!”奉老拄着拐棍,颤巍巍走到顾徵面前,一双眼直盯着他,像看什么阴沟里的脏东西一样。
下一秒,奉老用力地把卷在手里的书往他身上一摔,面露嫌恶,皱眉怒骂道:“你,也配来我的课上听讲!”
纸张飞得到处都是,像极了北境无时无刻不在坠落的雪花。
奉老年纪够大了,发个火都喘的厉害,顾徵默不作声,只弯腰把奉老摔掉的书从地上捡起来,不咸不淡地递回奉老面前。
“好,好你个!”可奉老明显被顾徵的动作激怒了,剧烈咳嗽起来,摸着拐杖就要往顾徵身上招呼。
修宴往前一步挡在顾徵面前,手握宝剑,冷声道:“我等乃北殷王殿下派来的侍卫,任务便是护顾公子周全!老先生切莫伤人?”
“你,你!我,我伤他?”奉老是国学堂的老先生,平日里谁不是捧着敬着,此刻修宴睁着眼睛说瞎话,老人家被噎得说不出话,气得胡子直飞,甩袖便要出门去。
“这课,是上不成了!”
顾徵刚进来的游廊上,回响着奉老怒气冲冲摔下狠话。
“除非他离开,否则老夫,绝,绝不会再踏入学堂一步!”
顾徵面不改色,直接丢了刚捡的书,让它回原地躺着,也不管其他那些学子难听的话,自顾自坐到了最后面的空位上。
奉老早年教过顾长惟,顾长惟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却被他折断了双腿,成为废人,一辈子困在轮椅上,奉老看见他,不生气才怪。
其实顾徵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也在顾府见过奉老,见过他给大哥顾恺之补课,也是顾长惟请来的,因为那时候顾恺之天花刚好,顾府请了那么多先生,唯独奉老敢且愿意来。
当时顾徵蹲在柱子后面,小小的一团藏在阴影里,看着也不大的顾恺之抱着书向他讨教,根本不用你来我往,奉老只三两句便能把顾恺之驳的哑口无语。母亲整天在宫里忙着照顾老皇帝,根本见不到,顾徵一直以为全天下只有长兄最厉害,直到见到奉老,才打心眼里觉得这人学问深不见底,好不佩服。
如果不是当初的那份震撼,他不会在北境学的那么认真,那么坚定。顾徵轻轻垂下眼皮,眸色逐渐深沉,如今再见,奉老已经比回忆中苍老太多了。
只是还好,生气起来还是精神十足。
不必说,这节课是被顾徵搅黄了,学子们也不和顾徵搭话,自顾自学自己的,奉老也再没回来过。
接下来的两堂课的先生倒是没有这么大反应,一个拿他嘲弄几句,另一个则把顾徵当成空气忽略,反正教室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无所谓了。
然而顾徵刚进国教堂就迟到,不仅气走了奉老,又成了两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口里的反面教材这件事,瞬间便传遍了所有学堂。
隔壁的顾衍之知道顾徵已经到了,虽然他打心眼里不想见他,但还是免不了每个课间往这边跑一趟,借着找沈清川的借口赖着不走,顾徵是跑不掉,就怕他和别人搅在一起。
好在顾徵边上有两位石头一样寸步不移的侍卫,其他人只敢明里暗里损他,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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