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宕桑旺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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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艳童鞋最近的通告忽然多了起来,
大半个月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的香煎澳虾获得了老板的欢心,杨大官人竟然一口气又给她写了《泸沽寻梦》、《半壶纱》、《昔言》三首歌;
上传到黑狗音乐和“古风涂画”论坛后,竟然大受好评,尤其是《昔言》和《半壶纱》两首,歌词韵味与柳艳略显沙哑的声音、火爆的身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反而让听众们更是涌起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少人引用了“哪个爱我真容颜”这句歌词,认为这是柳艳最真实的写照;并纷纷打卡表示对她的支持。
在华夏歌坛很是有些青黄不接的时候,柳艳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出了四首传唱度颇高的歌,很是小火了一把。
因此,不少综艺纷纷发来邀请,商演单子更是多如牛毛,杨铸挑了七八个看起来还算靠谱的综艺节目,让她参加;
然后很直白地帮她推掉了所有商演,并直接在咸鱼工作室的官方围脖上发了一条“本工作室艺人概不接受任何商演”的信息,引来无数吃瓜群众的议论。
………………
晚上,杨铸露着小白兔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充满恶意地对她笑了笑,
小白兔脸上一红,乖乖地躲到卫生间里洗澡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小白兔如一滩烂泥般地枕在杨铸胳膊上,狠狠剐了他一眼:
“当时就知道你这么积极地给师妹写歌肯定没安好心,果不其然,你就是为了把她打发走,好来欺负我!”
杨铸惬意地点了一根烟,捏了捏她脸蛋:“谁让你不肯搬出来?”
小白兔白了他一眼:“搬出来做什么,天天晚上被你欺负啊?”
杨铸哼哼一笑:“你跑得了一时,你还想跑一辈子?”
小白兔闻言,脸上露出又甜蜜,又有些不敢确定的表情,弱弱地说道:“官人,你……真的想娶我啊?”
杨铸翻了翻白眼,然后不轻不重地给了她一个爆栗:“不然你以为我费那么多精神给柳艳写歌干嘛,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死要面子的家伙的感受?”
“当然,至于最后要不要娶某人,还得看她的最终表现,要是不乖不听话,哼哼,门都没有!”
小白兔看着自家BOSS,弱弱地说道:“那……我算不算乖啊?”
杨大官人摸了摸下巴:“嗯……现在嘛,勉强算乖,打个70分吧?”
小白兔嘟嘴:“我都这么听话了,还只给打70分?”
杨铸没好气地说道:“谁让你不肯搬出来,让我天天糟蹋的?”
小白兔脸色发红,轻轻啐了一声:“荒淫无耻!”
然后挥起小拳头奋力呼喊:“兽人永不为奴!”
杨铸看着越来越有些中二倾向的小白兔,狠狠捏住她的鼻子:“早就说让你闲下来的时候,少用公司电脑打游戏,你看看你,现在哪一点还像个明星?”
小白兔连忙瓮声瓮气地求饶:“不敢了,不敢了,以后一定多多地读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杨铸看着这张可怜兮兮的小脸,顿时火气再度上涌,狞笑道:“你还兽人永不为奴?看我怎镇压你!”
说完,便将她压在身下,小白兔脸色大变,求饶道:“BOSS,不,官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明天,明早上再来好不好?”
杨铸露出森森白牙:“一点也不好……”
………………
几天后,神色有些疲惫的刘妈终于出现在杨铸面前。
“院线那边已经答应让步,但是,最终只接受了130分钟的版本;”
“我已经尽力了……”刘妈略有些沮丧。
杨铸倒是有些佩服起刘妈了,其实他当时虽然那么说,但是其实他早就做好了接受120分钟版本的准备,毕竟这已经是目前国内常规大片的时长极限了;
但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够以一己之力,让院线接受了130分钟的版本,而且看她的样子,还很是有些愤愤不平,很显然,她是觉得,自己还是有可能让院线再退一步的。
别看中间只差了10分钟的差距,其中的难度和刘妈的能量,外人根本难以想象。
杨铸再一次八卦起来,这个女人到底什么背景?
不过好在杨铸也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非常旺盛的人,转眼间就压下了这个念头。
“那上映时间有变动没有,还是元旦上映?”杨铸问道。
“这正是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刘妈脸色有些严肃起来。
“为了给这部电影争取到足够的片长,我动用了很多关系,也跑了一些部门;”
“有些领导看了你初送上去的半部电影后,对这部电影也很感兴趣,觉得无论是特效还是剧情,以及里面的华夏文化元素,都让人眼前一亮;”
“这才是我能逼迫院线让步的最重要原因,”
“但是,作为代价,我们这部电影必须要把上映时间提前,十月初就要上映!”
杨铸脸色一变,当场就想发飙,你妹,现在已经马上九月了,你竟然一声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定下了十月初上映?
这中间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时间,电影宣传的时间呢?拷贝生产需要的时间呢?
为了多延长10分钟,你就打算把电影的票房全毁了?
简直乱弹琴!
刘妈见到杨铸怒气蓬勃的样子,很无奈地一笑:
“杨先生,你先别生气,实际上,我也不想的……”
“但是,就在前天晚上,某个经常打交道的领导忽然给我打了电话,”
“他说,一位文化部的老领导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那半部电影,忽然萌生了一些想法,”
“于是直接提出了建议,想让我们这部电影提前上映;”
“你也知道,虽然说是说【建议】,但我不可能拒绝的;”
“所以,哪怕我知道时间太仓促,这部电影的票房可能大受影响,但也只能答应。”
“但是,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他们也说了,会在宣传和监督上对我们做出补偿,甚至会在延长这部电影秘钥这件事上,也会做出一定干预……”
“总的来说,就算这部电影的5个亿投资一分钱都收不回来,只要能让上面能记住我们,我们就不亏!”
杨铸听到“延长秘钥”的时候,火气消了一大半,有了这个看似云里雾里的保证,事情就不算太糟。
但是……一个文化部的“老领导”为什么会忽然指定一部电影的上映时间呢?
这种小事,甚至完全不值得让人家听上一耳朵吧?
嗯,十月……!?
杨铸回想了下十月要上的电影,瞬间就明白了上头的意图了!
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到底是应该感叹自己倒霉呢,还是要感谢上面看得起自己?
刘妈看到杨铸的表情:“看来,你也猜到了。”
杨铸点点头:“这多明显的事啊,谁还猜不出来似的,无非就是觉得国内难得有一部看的入眼的华夏元素大制作,想要狙击一下国外的大片呗!”
“那你的意思?”刘妈小心翼翼地看着杨铸。
杨铸撇了撇嘴:“如果只是你自己瞎捣鼓,换了电影的档期,我绝对转身就走,此后再也不会瞧上你一眼;”
“但是,既然是上面打算狙击国外大片,想要抵挡一下文化入侵嘛……”
“那有什么可说的,干就干呗,闹得好像谁怕谁似的;”
“就算这部电影最终砸了,再拍一部继续死磕呗!”
“本官人早就看那些洋鬼子不爽了,就算上面不发话,我迟早也要去怼一怼的!”
刘妈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只要这小子不发飙就好,说实在的,她还是有点怕这家伙喷自己一脸口水的;
不过这个腹黑男竟然是因为要跟国外大片刚硬而放过她,她也是所料未及的,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个愤青啊,不是说混资本圈的人都是没什么家国情怀的么……
……………………
9月2号,
《诛仙》的宣传正式开始,而且一上来就是用出了百米冲刺的劲,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诛仙》的信息,连华夏台的电影频道和经济频道都没放过;
这使得圈内人都面面相觑,没见过这么玩的啊,这部戏的投资方和制片人都是极限运动爱好者么?
不过,这部电影的宣传片,堪称亮瞎观众的钛眼,短短一周,便成了无数少男少女心中永恒的经典。
魔都地铁站,
下了班的吕莹痴痴地站在站内LED屏前,要坐的地铁已经第七次从她身后缓缓离开,而她却仿若未闻,旁边十多个男男女女跟她一样,守在LED屏边;
“来了!”吕莹精神一振,两眼死死地盯住竖屏。
屏幕里,
一座燃烧着的村落里,躺着无数诡异可怖的干尸,一个男孩抱膝哭泣;
镜头由下而上拉远,逐渐出现了恍若仙凡不辨的无限美景,最终定格在七座雄峻的山峰上,
字幕出现:5亿巨资倾力打造,首部华夏仙侠钜制。
………………
一袭缂丝道袍,双眼赤红的杨铸走在一条苍裂古拙的石梯上;右侧,一袭青白相间仙侠装,仿若仙人的刘菲菲手握一把湛蓝色的长剑,如临大敌地盯着杨铸,
杨铸的眼睛恢复正常,有些怀恋,却又飘忽地看着她;
画面一转,
无数孔明灯在天空升起,说不出憨娇可人的林可染盯着天空中的孔明灯,笑靥如花;
潘月明痴痴地看着一袭红衣的林可染,有些憨直与自卑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
一袭道袍的齐昊,脚踩星点在空中腾挪,背后出现朱雀星图,稳稳落在林可染身边,两人羞涩而深情地对视一眼,两只手悄悄地握在一起;
“那一天,我放飞所有轻灯,不为祈福,只为看见你的笑颜……”
………………
三缕长须,神色有些落寞的杨铸走在一座悬空楼阁的长廊里,左手轻轻触摸一排刻满篆文和星图的青铜经桶,眼神中透出无限哀伤;
佛国空间里,一袭劲袍套着长衫的潘月明,眼中带着仇恨的疯狂,身体被层层画卷似的佛像壁画包裹,挣脱不得;
一脸慈悲的刘勋,对着潘月明合十施礼,一旁的万静却用一种满脸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石洞里,万静盯着熟睡的潘月明,像做贼似的用食指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然后受惊似地缩了回去;
“那一月,我转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
一脸绝望和凄楚的潘月明满额是血跪在大殿里,一步步后挪,每挪一步,重重磕下一个响头,余光中,瞥见了那道红色的身影;
月光下,潘月明脸带戾气,回首嫌恶瞪了跟在后面的刘菲菲一眼,刘菲菲却一脸淡然,亦驱亦近地跟着他的背影,眼中,却露出自怜与温柔的目光;
巨大的水麒麟操控身边的潭水,一道粗壮的水龙朝着一脸戾气,却口吐鲜血的潘月明击来,刘菲菲青白相间的身影瞬移般闪过,搭剑横于胸前,双臂相抵,水龙不断地在青碧色的剑身上化为水幕,鲜血汩汩地自刘菲菲嘴角涌出,她却一脸坚毅,死死苦撑,只是瞥向潘月明的余光里,露出满满的遗憾和留念;
“那一年,我磕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
刘菲菲清冷的脸上露出三分煞气,一个侧身,手中的剑带着雷霆劈下;
柳艳面色如霜,脚踩着青白星点,光速腾挪,一剑刺出,背后星图浮出,“青龙亢”三个古篆出现;
陈道敏身体扭成一个无比怪异的姿势,身后虚化出一个古拙的文字,一道赤金色的光矛射出;
刘勋身处佛国空间,漫天的壁画上,无数的金色光点朝他涌来,最终化为巨大的嗔怒金刚,无数的梵文缠绕中,一掌向前拍去;
道袍有些残破的杨铸,看着漫天各色神通朝自己袭来,脸上露出悲哀与无奈,眼中却涌出疯狂,瞬间变为赤红,然后嘴角露出不屑的狞笑,右手一招,一道青灰色的长影出现;
陈道敏、刘勋、潘月明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杨铸傲然地站在他们身前,无视胸口刺出的一截剑尖,他缓缓转过身,赤色的血瞳看着眼中充满不解与迷惑的刘菲菲,脸上却露出一种莫名的哀思与解脱;
石阶上,神色完全恢复正常的杨铸盯着依旧浑身戒备的刘菲菲,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然后轻轻挥了挥衣袖,负手走向石阶上一处古拙的石门走去;
“那一世,我舍尽余生浮华,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石门刷的关上;
字幕弹出:《诛仙》,10月1日,期待与你途中相见!
这则预告播放完,饶是已经看过了数十遍,吕莹依旧觉得身子一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种想哭的感觉,但是心里却暖暖的……
……………………
小白兔艰难地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眼睛,神色迷离地看着杨铸:
“BOSS……你这首诗太要人命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在拍摄这一段剧情时,旁边的人员不多,杨铸更是下了封口令,所以躲在宾馆里小白兔并不知晓。
杨铸再厚脸皮也不好意说这种水平的诗是自己写出来的吧,关键是熟悉他的人也不信啊;
想起那个世界这首何训田创作的《信徒》的歌词,竟然以仓央嘉措的名义而广为人知,而真正的作词者却甚少知晓,也不由地有些唏嘘;
想了想,还是让这个美丽的误会继续延续下去吧,反正这个世界估计也不会有《信徒》这首歌了;
于是说道:“这首诗呢,其实是我以前看完《仓央嘉措情歌》这本书后,将里面的一段演化了一下,改过来的,”
“所以真正的作者应该是仓央嘉措,而不是我,可别弄混了。”
小白兔想了想,顿时记了起来:“是清朝的那个六代达赖喇嘛?”
杨铸点点头:“这位前辈虽然一生坎坷,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诗歌才华倒是真的令人眼前一亮,这一点,倒是跟后唐国主李煜蛮有相同之处。”
小白兔眼睛亮了起来:“哇!他这么有才啊?我也要去买一本《仓央嘉措情歌》,说不准,我也能改一首如此令人惊艳的诗歌呢!”
神色之间,仿佛找到了一个新的偶像。
杨铸翻了个白眼:“哪有那么好改的?人家仓央嘉措的原文是藏文写的,只有对藏文有很深研究的人才能品的出味道,”
“《仓央嘉措情歌》这本书是他作品的汉语翻译版,虽然真实的意思差不多,但是其中的韵味却很难读得出了;”
“所以,你与其想通过这本书来改诗歌,不如先去花上几年时间学好了藏文看原版靠谱些。”
小白兔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然后有些八卦地说道:“我好像记得他是一个痴情种子,跟一个牧羊女有段凄美的爱情?”
杨铸撇了撇嘴:“你是说玛吉阿米?”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探究这段故事的真相比较好,不然你会梦碎的。”
小白兔虽然没怎么听懂,但也知道了这个故事估计也是个被无限美丽化了的传说,甚至……真相可能很残忍。
于是有些泄气的说:“当时我看到这则传言的时候,也有些将信将疑,你想想看,农奴社会下的藏地,一个达赖喇嘛,怎么会跟一个牧羊女产生爱情嘛!”
杨铸想了想:“也不能这么说,只不过在我看来,与牧羊女玛吉阿米产生过那么一丝感情的是宕桑旺波,而不是仓央嘉措。”
小白兔对这一段历史完全没有理解,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宕桑旺波又是谁?莫非这是一段三角恋?”
杨铸没好气地给他敲了个爆栗:“都说了让你好好读书,整天只会钻进部落、联盟里,迟早有一天你要闹大笑话!”
小白兔捂着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杨铸撇了撇嘴:“宕桑旺波其实就是仓央嘉措的化名而已,但是在我看来,却又是完全不同的人格;”
“那时候,仓央嘉措被选做六世达赖后,却发现整个藏地的权利都被下面人把持住了,他只能窝囊地当一个傀儡和泥塑而已,过着圈养般的生活,可谓是苦逼不已;”
“所以你稍微研究一下他的生平,就会发现他是一个被压抑的,有权利欲的野心家;”
“但是有段时间,他为了释放自己的压力,偷偷溜出宫去,扮做富豪,整日里在拉萨城里勾三搭四,用的化名就叫宕桑旺波;”
“那个牧羊女就是这时候被他勾搭上的,但是根据我看到的资料和传说里,我觉得这家伙虽然一开始只是图着玛吉阿米的姿色,但后来应该还是对她有着一些感情的;”
“只不过后来仓央嘉措被逼着回去继续做他的傀儡,禁足于宫殿后,这丝感情也就灰飞烟灭了。”
“所以我才说,我相对而言,更喜欢宕桑旺波一点,”
“虽然他很是有些乱来,至少在这时候,他还是个有着一颗肯爱人之心的凡人,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政治机器和阴暗的权谋家。”
“而他的大部分被传颂的情诗,也是在这个时候写的。”
小白兔有些皱眉,听BOSS这么一说,她现在完全没有了解这位六世达赖喇嘛的欲望了,不管是仓央嘉措,还是宕桑旺波,她通通不喜欢……
有些恹恹的她,看了看表:“BOSS,我要去参加节目做宣传去了;”
“你好讨厌,这时候给人家讲什么真实的历史嘛,弄的人家都没心肠了!”
杨铸有些无语,话题是你挑起来的,给你讲历史还是我的错喽?
想了想,直接站起来,搂着小白兔的腰,狼嘴狠狠盖下,
一分钟后,杨大官人带着邪恶的笑容:“现在不抑郁了吧?”
小白兔脸上有些发红,乖乖地点头:
“嗯,不抑郁了……”
PS:哎,《那一天》这首诗改的好失败,哪位童鞋能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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