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更尺度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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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 叮铃，叮铃。”
坚持不懈的门铃声，迅速将棠澄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扯了出来。
惺忪睁开眼, 看着纯白的天花板, 棠澄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下意识回忆起之前的梦境来，只可惜不论她怎么努力, 都想不起来梦里的她到底有没有叫那一声哥哥，更怎么也看不清楚梦境中的少年到底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
可即便看不清晰，少年那个张扬恣意的笑，却仍深深烙进了她的脑海中。
棠澄抬手盖住额头, 嘴角弧度微扬。
听见门铃声仍在继续, 棠澄掀开被子下了床, 径直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打开门，见外头站着的不是经纪人赵小涵, 还能是谁呢？
“棠澄姐你把我吓死了，按了这么久的门铃都没什么动静, 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不行不行，待会我就把指纹录进去, 天天这么按门铃也不是个事儿啊？”
赵小涵从棠澄的身侧挤了进来, 将手中的早餐放在客厅的餐桌上，就想要去捣鼓指纹的事。
边捣鼓还边催促棠澄赶紧去洗漱, 免得早餐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等棠澄洗漱完出来时，赵小涵还在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在给自己录指纹。
棠澄喝了杯温开水, 坐到餐桌前，缓缓打开早餐袋。
几乎一看见生煎包上撒的葱花, 和豆腐脑上点缀的香菜，棠澄的眉头立刻不着痕迹地皱了下。
转头看了眼赵小涵在忙碌, 她很快收回视线，慢慢腾腾地开始吃起早餐来。
等赵小涵录好指纹，她很快就来到了棠澄身旁，见棠澄都已经吃起来了，她笑嘻嘻地拉开张椅子坐下，“怎么样？我没买错吧，都是姐你吃惯的中式早餐。”
闻言，棠澄抬眸看她，“这些是我吃惯了的？”
“当然了，很早以前你还在微博上分享过，当时很多网友都夸你接地气来着！”
听到这里，棠澄眉眼微垂，“是吗？”
可她的感觉告诉她，她真的讨厌葱花、香菜、生菜这些东西，很讨厌。
棠澄安静地吃着早餐，心里默默这么想着。
便是这时，她忽然回想起雾公山来，她记得之前江祁做的早餐，里面就完全没有这两样。
想到这儿，棠澄微怔了下，所以是巧合，还是……
后面棠澄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赵小涵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对了，棠澄姐，忘了跟你说你今天的行程了。《演与导》那边已经确定好录制时间了，今天下午两点。之前我们已经看过他们的录制流程。一般来说，下午过去之后，作为踢馆选手的话，棠澄姐你需要随机抽取竞演对象，然后还要进行随机剧本抽取。”
“说是随机，但姐你应该都知道，这些一般都是早安排好的。所以我们这边竞演对象已经确定好了，是男团出身的小流量叶拓。而你们需要演绎的剧本，是前段时间爆火的犯罪悬疑网剧《神明之罪》里的第一案——《美貌惹的祸》。”
听到这里，棠澄吃东西的动作微微一顿。
见她有些疑惑，赵小涵用力拍了下脑袋，“看我这什么脑子，棠澄姐你失忆了，根本不记得《神明之罪》这部剧。没关系，现在距离录制还有五个小时，你先看看电影，我这边给你搜一些评论与解析，你都看看。”
“棠澄姐你不要担心，有我赵小涵在，一定会给你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将自己的胸脯拍得砰砰响。
棠澄被她逗得一笑。
女人明明不施粉黛，却依旧美成一幅画卷的模样，看得赵小涵心头一颤。
难怪如今微博上已经有一小部分脐橙cp粉开始大行其道。
想到这里，赵小涵这才猛地跳了起来，“忘了跟你说了，棠澄姐，《恋恋同行》第一期已经播了，你要不要看看评论。托江顶流的福，你最近热度高了好多，粉丝也涨了很多……”
赵小涵一脸兴奋。
她觉得她和棠澄姐好像真的蹭到了票大的，最关键的是，那位江祁江顶流还特别配合，节目组也没有瞎剪。
棠澄姐与江祁两人，经过《恋恋同行》的剪刀手一剪，再配上那些恰到好处的音乐，两人cp感绝了有没有。
在赵小涵说话的同时，棠澄已经点开了微博，果不其然，她与江祁的热搜早已挂在了话题榜上。
——啊啊啊，我以为初见面选人，脐橙就已经够配的了，谁能想到后面竟然还有土狗修罗场，还有心动短信呢，直接给大家表演一个嗑生嗑死！
——哈哈哈，棠澄太有意思了，盛弋给她一个玉米，她直接掰断分了一半给江祁。这叫什么，这就是脐橙cp的双向奔赴啊，爱了爱了。
——两人一起洗碗的氛围也好好，哈哈哈我能说我还磕莫总x赵笙笙这一对吗？
——今晚月色正好，不得不承认，棠仙儿这女的好会啊，她真的好钓，温柔漂亮又会钓，我想说这个节目之后，她不会真的能把江祁钓到手吧？
——哈，前面的你怕是在想屁吃，棠仙儿那样的我老公会看得上，我没睡醒还是你没睡醒？
——呕呕呕，看看这些评论，要说棠仙儿她没买水军我都不信，星锐这个蹭热度发家的辣鸡公司能不能先给我死一户口本啊，我真的玉e了！
……
评论有好有坏，但以好的居多，连带着她微博底下的评论环境都跟着好了不少。
便是这时，她注意到她微博底下还出现了另一种评论。
——不是吧不是吧？棠仙儿这是吸血成瘾了吗？是不是我家小仙女去哪儿她都要跟着？《演与导》陆乔声从第一期就已经开始录制了，她好好录她的《恋恋同行》不行吗？我乔乔小仙女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遇到这么个蹭热度精！
可能是见棠澄盯着这个评论太久，赵小涵连忙伸手将她的手机抢了过来，“哎呀，姐你别看这些评论。你只是去录一期，根本碍不到别人什么事。这些网友也真是的，陆乔声是女顶流，圈内蹭她流量的多了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那些粉丝们就喜欢逮着棠澄姐你一个人骂。”
闻言，棠澄眨了下眼，“或许是因为……”
赵小涵：“？”
棠澄：“我太漂亮了？”
棠澄一脸的理所当然。
赵小涵：“……”
-
几乎同时，《演与导》的参演嘉宾们也得知了下午前来踢馆的人选，正是最近那个因为某恋综上了好几个热搜的十八线，棠澄。
得到这个消息，各个嘉宾的反应各不相同。
其他人都还好，唯有知道自己要和棠澄一起合作同一个片段的叶拓表情稍微变化了些。
却是好的变化。
“我记得这个棠澄圈内名声不咋样吧？热度高名声差，真的不是免费送上门的血包吗？”
叶拓经纪人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的艺人，“或许这一次我们能通过她洗白一波演技，叶拓你觉得呢？”
男人但笑不语，便是这时，他放在前方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
叶拓嘴角弧度不变地拿起手机，一看清上头的内容，长相帅气的男人，眼神骤然阴冷下来。
见他神情有些不太对，一旁的经纪人连忙伸手将手机接了过来。
仔细看完后，经纪人当即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朝身旁的叶拓看来，“怎么样？我当初怎么跟你说来着。那个宿海继续玩得那么肆无忌惮，迟早要翻车，让你少跟他来往，免得一起被拖下水，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现在怎么办？”
叶拓揪着自己的头发。
“他手上都拍了你的照片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按他说的，给那个棠澄一点小教训了。”
“可是江祁……”
“她是跟江祁炒cp，不是跟江祁在一起了。一个十八线罢了，就算被教训了，又能怎么样？倒是宿海那边，你尽可能早点把照片买回来，不然难不成还一直受他威胁不成，我这边也提前给你弄好公关，就算买不下来，也让粉丝提前得知下风声，早早铺垫好。”
叹了一声，经纪人掏出手机就开始安排了起来。
此时，另一头，属于顶流小花旦陆乔声的化妆间内，女人边涂着口红，边漫不经心地询问，“确定江祁会来吗？”
“确定了，听说也是冲着章导来的。早就有风声传出来，章导下部戏一直想与江祁合作，可能这次两人碰个面就能确定下来了。”
“那部《冷焰火》？”
“应该是。”
闻言，陆乔声抿了下唇，“秦姐，让底下的人可以把瓜放出去了，就说章导属意我与江祁出演《冷焰火》的男女主，尽可能让火烧旺点。”
“明白。对了，听说这一期的《声与导》那个棠澄也会来……”
经纪人秦姐想了想，还是补充了句。
听到这话，陆乔声转头笑看了她一眼，“那又怎么样？我还能怕了她不成？”
“你应该知道星锐，这次十有八-九又会发通稿……”
“不用理会，跳梁小丑一个。”
“还有，梁总让你晚上回城郊别墅。”秦姐补充道。
陆乔声眼底嫌恶一闪即逝，“我知道了。”
随即女生将手里的口红随意丢回到收纳盒内，盯着口红上的logo，沉默了一分钟左右，她忽然开口，“我记得那个棠澄长得跟我有点相似，你说要是她意外被梁总看见了……”
一旁的秦姐顿时抬起头来。
从镜子里看见自家经纪人眼中的难以置信，陆乔声也觉得自己魔怔了。
梁徵多好的金主，不就是做个替身吗？
她到底哪来的那么多怨气，要是对方真看上了棠澄，她怕是真要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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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自己人还没到，一群人就已经围绕她在私底下算计起来的棠澄，下午一点准时到达了《演与导》的录制现场。
只是这个时候，工作人员们都还没上班。
棠澄却没有闲着，跟赵小涵两人跑了好几个化妆间，将两人亲手烤好的曲奇饼干，作为礼物送了出去。
其他人倒还好，唯有送到陆乔声的房间里时，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助理从赵小涵手中接下了饼干，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什么东西啊？曲奇饼干？不知道我们乔声姐最近在减肥吗？还有，谁知道你们用的什么料，能不能进嘴？要是吃坏了人……”
“蔓蔓！”
助理话一说完，陆乔声立刻肃着一张脸开口制止。
陆乔声：“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礼貌？”
小助理林蔓咕哝一声：“我哪儿说错了……”
陆乔声瞪了她一声，随即转头看向棠澄，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的助理太过分了，希望你不要介意。饼干我收下了，希望你的录制能够顺利。”
“谢谢。”
棠澄温和一笑，和赵小涵转身走了出去。
等走远了，赵小涵这才终于憋不住地吐槽了起来，“什么人嘛这是，送礼物还送出仇来了，这什么助理，拿着鸡毛当令箭。倒是陆乔声，不愧人美心善小仙女，人有涵养多了，棠澄姐是不是？”
闻言，棠澄挑眉，笑了笑，“应该吧。”
对陆乔声，她只能说，演员到底是演员。
这一边，见棠澄与她经纪人离开了，陆乔声看着自己的助理还捧着那饼干，“还捧着干什么？垃圾难道不该第一时间进垃圾桶里？”
等到棠澄与赵小涵将饼干送到叶拓那里时，男生直接追了出来。
“棠澄姐是吗？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节目组的安排，接下来会是我们两人搭档演对手戏。你都不知道，我的演技一直不太好，希望棠澄姐到时候能多照顾照顾我一下。”
棠澄微笑：“互相担待。”
看着女人白净的小脸，漂亮的桃花眼，叶拓眼神微闪，“哦对了，棠澄姐你看过剧本了吗？我们好像还有吻戏呢。我这边的意思是，虽然只是个综艺，但为了最终的节目效果，我们两个最好能真演，反正大家都是演员，不知道棠澄姐你介不介意？”
话音刚落。
“一个演员综艺，尺度还挺大。”
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棠澄立刻转头，与站在他们身后不知道多久了的江祁对视到了一起。
江祁：“你说是不是啊？”
男人神色平静而寡淡，视线闲闲散散地落在棠澄的身上，嘴角微勾。
“棠澄姐。”
赵小涵：“……”
棠澄：“……”
程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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