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指环利刃

半下午时，郑老八将指环刀打制出来；拿到茶馆这边交给汶剑波。

    汶剑波接过指环刀只看了一眼，便就惊得差点掉了下巴骨。

    “这是一枚意想不到的指环利刃啊！”汶剑波心中念念碎碎着，将指环刀捧在手中翻来覆去的观看。

    只见刀体就是一枚美轮美奂的戒指，材质竟是钛合金。

    钛合金在二十一世纪是制造飞机、航母不可缺少的材料，有人用钛合金代替股骨头，给患者用钛合金代替股骨头坏死的骨头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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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汶剑波没有想到，1937的华北平原已经有了钛合金这样的材质；而且被郑匠工运用自如地打制刀具。

    戒指形状的刀体上面有三片刀刃，每片刀刃仿佛独角兽的犀角尖头朝上。

    刀刃不使用时按动一个小机关可以平贴在戒指表面，使用时按动小机关刀刃瞬间竖起；杀人宰羊只需手指头动上一动。

    汶剑波亟不可待地将戒指刀戴在左手中指的手指头上，竟然不松不紧十分合适。

    汶剑波惊呼一声：“啊呀呀郑老爹，你简直就是鲁班再生嘛！晚生只给你画了一副指环刀的草图，你便制作得如此合体？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汶剑波试戴着指环刀，脑子里不禁浮泛出他在前世杀猪宰羊的动作。

    汶剑波没上大学前跟师傅习拳练武，习拳练武首要的是喂饱肚子；为了生计，师傅给他传授武功时还传授了劁猪宰羊的手艺用来挣吃饭的钱。

    劁猪宰羊看起来不起眼，可是挣几个吃饭钱还是没有问题的。

    汶剑波学会劁猪宰羊的手艺后让人给打制了一副戒指刀戴在左手中指的手指头上作恶日劁刀。

    用指环刀劁猪骟羊本来就有点奇葩，但汶剑波来到人世后就是个奇葩的人1

    汶剑波习拳练武的地方是个半农半牧区，养猪、养羊、羊牛、养马、养驴的农、牧民一比一。

    汶剑波便带一副指环刀给牧民、农民劁猪骟羊。

    劁猪骟羊这活儿技术含量不算高，但操作起来还是有难度的，一旦掉以轻心便就“猪（羊）命关天”；好事者不但要你按价赔偿，弄不好还要将你扭送官府吃官司。

    汶剑波在师傅的关照下，对一个头每一只猪羊都是小心谨慎。

    劁猪骟羊的过程就像给太监割那玩儿，将公猪、公羊，甚至母猪、母羊的睾丸、卵巢给切除掉。

    汶剑波还能给母牛剖肚子接生，将小牛犊从母牛的肚子里拉出来；搭救大牛小牛的性命。

    汶剑波的师傅俗名牛没向，道号一空大师。

    一空大师牛没向为了生计，有时候和汶剑波一起走村串寨劁猪骟羊。

    师徒俩骑一辆凤凰牌自行车，汶剑波骑着；师傅一空大师牛没向坐在后面的货架上。

    自行车头上插一杆小旗子，小旗子的颜色是红的；这是骟匠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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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劁猪骟羊者看见自行车前面插着的小红旗，便就跑回家中吆猪逮羊给牲畜去世。

    来到主家不很主动的村寨，汶剑波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一空师傅牛没向手背在脊背后跟在后面。

    一空师傅牛没向戴一顶瓜皮帽子，穿一件长襦短褂，一边走一边用眼睛四处观看。

    汶剑波是徒弟，穿一身轻便短服，肩膀上搭着稍马；有时候稍马是搭在自行车上的。

    稍马里面装着劁猪骟羊剖牛肚子的器械。

    汶剑波走在前面喊一声“劁猪”，师傅牛没向跟在后面喊一声“骟羊”。

    “剖母牛”是两人一起喊出来的，还有后缀语：“服务周到，价格优惠”。

    两人一喝喊，便有农民、牧民从庭院里、帐篷中走出来，拦住他们讨价还价；价钱谈好了，劁猪骟羊才能进入实质阶段。

    牧民养羊是为了卖钱，农民养羊大多为了吃肉但也有卖钱的。

    牧民家中养的羊百只千只不等，农民家庭一般只养三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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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民养羊很随意，下地时顺便割些青草、薅些玉米叶子、树叶子扔到羊栏里，闲暇时用鞭子把羊赶到路边、沟沿放一放了事。

    年关到了，有些农户急着用钱；便将准备杀了吃肉的羊送到集市变卖，一只羊卖上千元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不管是农民还是牧民，为了将公羊、公猪养肥；都得先给它们去势。

    公羊去势称为骟羊，公猪去势叫做劁猪。

    汶剑波和师傅接到骟羊的生意后，是将羊抬起来或者按在地上并抓紧羊腿。

    一般是汶剑波抓住羊蛋用碘伏进行消毒，然后用消了毒的指环刀从侧面拉开一道口子；挤出羊蛋慢慢往外拉，差不多拉出20公分左右后用指环刀的刀刃弄断取出来。

    汶剑波做完这些事还要在师傅牛没向指导下将抗生素粉倒进伤口内防治感染，同时在伤口外涂抹碘伏进行消毒。

    劁猪一开始是师傅牛没向操作，后来都是汶剑波执刀；师傅牛没向一旁站着做技术指导。

    劁猪时要将猪抓住摁倒在地，汶剑波用左脚用力半跪在猪身上；右脚用力支撑地面。

    尔后双手抓住公猪裆下的一对睾丸捏住，左手上的指环刀只需轻轻在蛋蛋上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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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用弯钩钩出猪肚里的“花花肠子”，手术便就结束。

    猪通灵性，一但看见汶剑波手上戴的闪着寒光的指环刀；便就嘶声竭力的大叫作宁死不屈状。

    但汶剑波不能生出怜悯之念，对准手指头紧捏着的卵蛋用指环刀一划，伴随着猪凄惨的哀嚎声；两个像去了外壳的荔枝果似的肉蛋蛋就落在汶剑波事先准备好的麻纸上，整个过程也就一分来钟。

    前世用指环刀去抹猪羊的卵蛋，现在却要用郑老爹打制的这把指环刀去抹小鬼子、二鬼子的脖子。

    那天晚上在吉祥胡同128号大院薛福旺的家，汶剑波抹了小鬼子山下一男和野泽荒木的脖子用的是手术刀；如果用郑老爹打制的这把指环刀，那两个家伙的脑袋可能会被抹得更五马六怪。

    汶剑波凝视着指环刀想了一阵过去的事，目光注视站在身边的郑老八。

    见郑老爹六十多岁，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树皮一样的脸上刻满沧桑。

    汶剑波向老人深深一躬，道：“感谢郑老爹给晚辈制作了这么称心如意的指环刀！”

    郑老八嘿嘿笑道“伦子说指环刀是给杀敌英雄汶剑波打制的，叫老汉一定要用上心；老汉便使出了浑身解数！”

    郑老八说着，捋捋下颚上的胡髯道：“只要向壮士满意，老汉也就没有白忙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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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白忙活！没有白忙活！”汶剑波一边说，一边将指环刀上三只竖起来的刀刃细细观看；见那三只刀刃仿佛独角兽的犀角锋利无比。

    汶剑波心花怒放，将戴在手指头上的指环刀晃动几下哈哈大笑：“有了这把指环刀，今夜晚营救尒达便就有九成把握！”

    汶剑波慷慨激昂地说完，灵机一动询问一旁的曹向北道：“曹前辈可知尒达、胡大磊、张二旺、王福成四人关押在何处？”

    曹向北蹙蹙眉头道：“尒达四人去营救凤鸣春药店12个伙计被陷落，12个伙计关押在十二拐把子胡同商家大院，尒达他们四人恐怕也在那里！”

    “恐怕！”汶剑波问了一声，看向曹向北道：“怎么会是恐怕而不是肯定？尒达四人关在十二拐把子胡同商家大院谁看到的？”

    曹向北嘴里呐呐着道：“……是老夫……安插在的伪军中……一个眼线……报知的……”

    “这么说尒达他们是不是在十二拐把子胡同商家大院还不敢肯定！”汶剑波不屑一顾地问了一声：“小鬼子为什么要将人犯关押在十二拐把子胡同商家大院？”

    “十二拐把子胡同商家大院清朝时是关押囚犯的地牢！商家业大家大把那一块地方买了，宣统皇上逊位后那里成了公事场所；日本人占领冀中后重新启用那里的牢房！”曹向北喋喋不休地回答着汶剑波的问话，若有所思道：“十二拐把子胡同地形险要，街巷拐来拐去仿佛迷宫；老鬼子铃木九一才将中药店12个店员关在那个地方！”

    曹向北说完这段话顿了顿又补充道：“把12个店员关押那里是潘二狗子的建议，那狗奴一夜之间连升三级现在是皇协军第八大队的大队长；一肚子的坏水，铃木九一相信潘二狗子胜过他的情报处长高桥大东！”

    曹向北说着还给汶剑波透露了一个十分蹊跷的消息——潘二狗子为了掩饰一只耳朵被汶营长砍去的纰漏，玩弄了一个移花接木的雕虫小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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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汶剑波“哦”了一声道：“潘二狗子玩弄的什么雕虫小技晚辈还真想听听！”

    曹向北淡然一笑，道：“老夫的眼线传出来的话：说潘二狗子不知被谁砍去一只耳朵！”

    曹向北说到这里停下来道：“潘二狗子的耳朵当然是被汶营长给砍掉的，老夫的眼线不知道才这样讲！”

    曹向北接上前面的话道：“潘二狗子想掩盖耳朵被砍掉的事实，去找吉祥胡同的大众情人小红鞋捣鼓！”

    汶剑波拦住曹向北的话道：“吉祥胡同小红鞋的事我知道，那天早晨汉奸特务队常熟番不就被杀死在小红鞋的屋子里吗？是潘二狗子借常熟番的刀砍了他另一只耳朵，潘二狗子在铃木九一跟前告了刁状，铃木九一一刀劈了常熟番！”

    汶剑波如此这般说完，看向曹向北道：“晚生有一小计，前辈不妨一试；重新打探尒达关押的地方！”

    曹向北赧然一笑，道：“汶营长有什么克敌制胜的法宝尽管讲出来，老夫依计而行！”

    汶剑波在地上踱着步子，踱了几步突然回头看向曹向北道：“曹前辈去铃木九一的司令部告状！”

    曹向北一怔，有点讶异地凝视着汶剑波道：“告状！告谁的状？”

    “当然是潘二狗子呀！”汶剑波直言不讳道：“潘二狗子怂恿日军中尉山下一男、伍长野泽荒木敲诈薛福旺，山下一男和野泽荒木死在薛福旺家中；死因至今不明！”

    顿了顿清清嗓子提高声音：“前辈可在铃木九一跟前将潘二狗怂恿山下一男和野泽荒木死于非命，欺上瞒下，残害人命，鱼目混珠的举做告发；铃木九一一定会对这个渣渣子失去信任，那么我们趁机除掉他为民除害！”

    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状告潘二狗子的同时打探尒达和中药店的12个伙计是不是关押一起，我们晚上行动也就有了目标……”

    曹向北自己没有直接去告状，而是让院工骆二驼将皇协军里面的眼线王志刚召唤过来。

    王志刚三十多岁，得曹向北多次接济感恩戴德；曹向北安排他当了皇协军成为眼线。

    曹向北将汶剑波的设想转达王志刚，让王志刚去铃木九一跟前告发潘二狗子；说他以催促铃木九一释放药店12个伙计的事为由，配合王志刚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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