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分家

　　村长这会儿听得也是冒火了，平时还不觉得，今天才知道老二屋里已经成这样了。
　　他重重叹口气：“老二，不是我说你，你看你们干的什么事儿，你真的是想断了你儿子孙子的路？一个家都管不好，任由婆娘乱来。”
　　他又对余婉说道：“小四儿你是个好孩子，大爷爷给你们三房住主，你们分开单过吧。”
　　余婉想想也行，先离开再说。
　　“大爷爷，可以”。
　　“我不同意，要滚你自己滚”，余杨氏又跳出来。
　　这时余大河道：“大伯，这怕不妥吧，都说父母在，不分家。”让老三一家走了，谁干活？让他干，想得美。
　　“老大，你是怎么想的？你也想老三一家为你做牛做马供你儿子读书？”村长问老大余大山。
　　余老大没有开口，倒是余王氏说：“大伯，您这说的什么话，怎么叫给我们儿子做牛做马，我们可担不起”。
　　“是啊，大伯，老三想怎么样都行”，他再老实也知道大伯这是在逼他不准当滚刀肉。他的儿子确实担不起，以后中了秀才，传了出去遭人戳脊梁骨，秀才什么的能保得住？。
　　“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吧，老二你表个态”，村长说完瞟了一眼老余头。
　　其余几房这会儿谁敢表态，就连平时泼辣成性的老四余大江都不敢放个屁。
　　老余头心里难受啊：“原来老三一家没有他想的那么软弱，还有大哥你做了决定还问他干嘛呢”。
　　老余头深深的看眼余婉：“就这样吧，家里的田有四十亩，分八亩给老三，地……”
　　“想得美，想出去就滚，一根毛都别想带走老娘的……”，余杨氏又不干了，分她的田，还要地，想都不要想。
　　“余杨氏再瞎嚷嚷你就滚出余家，余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村长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声叱道。这老二媳妇越来越没样子，连他都做不了主了，那还得了，谁都敢挑衅他村长的威严。
　　“嘎！”余杨氏还没有说完的话就这么卡在她喉咙里。等她反应过来，突然一屁股坐到地，双手不停的拍着地面，“哎哟，你个死老头子，我不活了，活不成了，老娘为你余家生儿育女，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他们。现在烂了心肝儿的个个都要老娘的老命哦，不活了，不活了……”
　　老余头见余杨氏又开始撒泼，心里像吃了只苍蝇似的，他连忙说：“老大媳妇，还不将你娘扶回屋去”。他则坐在凳子上屁股都没有挪一下，还一脸嫌弃的看着余杨氏。
　　王氏，吴氏，柳氏，赵氏，四个儿媳妇连忙进屋来，连托带拽的将余杨氏托出堂屋。
　　堂屋里顿时陷入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
　　“大爷爷，我们一家净身出户吧，但每年的养老钱就免了吧，大爷爷，您帮我们写个字据”。余婉只得出声，不然今天这个家是分不了，这是她不想见到的，至于田地嘛，不给就不给，她巴心不得。
　　她连忙使个眼色给余浩然兄弟三人，让他们放心。三兄弟本就怕得要命，哪敢说什么，谁有胆子像她一样敢与余杨氏叫板。余家她是独一份，连余宝儿都没有那胆儿。
　　两小更是听余婉的话，他们知道四姐能变出吃的来，巴不得现在就离开。
　　至于凤氏和余大海，他们都是当背景板的人。
　　其他几房的人听余婉说什么也不要时，有的人一脸欢喜，有的人略显忧愁。只是谁也不敢也不能开口说什么。
　　“小四儿，你要想清楚，你们一家人出去吃什么？”村长不赞同余婉的做法。
　　“大爷爷放心吧，所谓靠山吃山，还饿不死我们的”。
　　村长又吧唧吧唧的吸大口烟：“好吧，老大，拿纸笔出来”。村长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想想刚刚余杨氏的做法。出去说不定真能有条活路，看小四儿虽然是个女娃，可她敢说也敢干。他瞅瞅老三一家，再瞧其他几房，只是摇摇头叹息着。
　　儿子在农村里肯定是越多越好，但也不是这么搓磨的，他也想不通余杨氏怎么那么不待见这个老三，现在是越来越过分。
　　村长将分家契书写好，交与老余头看了看。
　　余婉：“大爷爷，我也看看”。
　　“你这孩子，不相信大爷爷？”村长一抬头，小四儿会认字？
　　“哪能不信呢大爷爷”，不过她还是接过村长递过来的契约书。
　　上面写的很清楚，老三一家净身分出去单过，不用每年上交孝敬钱，老三一家的子女婚配不许任何人以任何借口掺合云云。上面没有注明过时过节的礼物的事儿，她知道这是村长故意没有写，总之尽是有利于他们三房的。
　　不过这个情余婉还是记住了，有机会一定还。
　　契约书一式三份，村长一份，老余头一份，三房一份，各自代表按手印。三房的人拉着余大海的手按下就是。
　　“滚，给老娘马上滚”，余杨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门口没有进来，她见事情已经成定局，气得直拍胸口。
　　余婉真诚的谢过村长及来的各位叔伯爷，虽她不怎么认识，他们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她都记住了他们的脸。没有他们在这撑着，余家几房的人没有哪个是吃干饭的，要想顺利的分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她让三兄弟抬着余大海回到西厢房，此时余大海已经醒来，只是他虚弱无力，只有默默的流着泪。
　　西厢房里，除了两小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余婉拿出几个果子：“你们在家里待着哪都不要去，我去一趟镇上，很快回来”。
　　他们都点点头。
　　现在大概是未时上四刻，去镇上应该还有药店开门的，她必须在天黑之前换到钱，找到住处。
　　去镇上，按余婉的脚程，半个时辰就够了。
　　余婉快速出门，按记忆中的路往镇上跑。体力跟不上了，她喝几口灵泉水，又精神满满的。
　　果然她到了镇上的时候，街道上还有店铺在营业，现在白天时间长，很多人很晚才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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