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所爱

停下接了电话，唯一看着飘落的雪花，“宁宁。”

        电话彼端，傅宁的声音传来：“一一，我要回去了。”

        电话里傅宁的声音带着哭腔，听得唯一心一颤，“怎么了？”

        “我奶奶从楼上摔下来很严重，现在在医院抢救，我得赶回去。”

        ……

        唯一一向不喜欢车站飞机场，那意味着分别。

        一旦分别，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看了手里的机票，唯一抬起头看着祖洋，难得主动也大胆，“抱抱。”

        祖洋笑着抱了唯一，声音好听舒服：“一一，等下一次我休假，我再带你回家。”

        唯一点点头，松开祖洋。

        看了一旁的傅宁，“宁宁，该走了。”

        飞机上。

        傅宁拉着唯一的手，声音很轻：“一一，你可以留在这里，不用陪我的。”

        “怎么可以呢！”唯一戴着口罩，转过头看着傅宁，“一起来的，就应该一起回去。再说，在你伤心难过的情况下让你一个人走，我也不放心。”

        从盛京到乌伤的飞机，预计两个半小时飞行时间。

        飞机抵达乌伤，唯一傅宁坐车直奔医院，已经是凌晨午夜。

        老太太摔得严重，人虽然抢救了回来，但时日不多，医生的建议是带老人家回家静养，家人之间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

        老太太回家休养了一段时间，傅宁和家人都觉得老人家撑不过这个冬天过去。可是老人家硬是撑过冬天，春天……

        在夏天，在七月一号凌晨三点五十五分去世。

        唯一陪着傅宁，陪她度过这人生比较难过昏暗的一段时间。

        —

        唯一再次见祖洋，已经是盛京一别后几个月的事。

        从冬天到夏天的距离，在九月时终于再见一面。

        祖洋被安排去珠城出差，被思念霸占一整颗心的唯一，去见了他。

        他们见面的城市不是在珠城，而是在祖洋工作所在地的省会中心潭州。

        祖洋刚坐上下山的车，就迫不及待把手机摸出来给唯一发消息，他没打字，而是发了语言：“一一，你出发了吗？我昨晚做梦了，梦见你来见我了。”

        看着那发出去的消息，祖洋点开自己发送的语音听了一遍，嘴角稍稍上扬。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听，可被唯一夸过之后，他竟觉得也挺不错的。

        搔了搔头发，祖洋眼里是难掩的笑意，就要见面了。

        消息发出去，唯一很快给了祖洋回复：【是的是的，我来见你了。】

        看到唯一的消息，祖洋抬头看着车窗外的太阳，笑露白齿，清隽帅气，眼下泪痣妖冶且涟漪，

        祖洋想起他看过的一本书里的一句话，觉得很应景，很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发现了幸福的价值……

        长达四小时的车程后，唯一抵达潭州高铁站，祖洋还没抵达。

        唯一先抵达后，直接从高铁站乘坐地铁去了热闹的街市，她刚买完向日葵花束，祖洋的视频电话就打来了。

        视频里的祖洋刚抵达酒店放下行李，“一一，我到了，你还有多久？我去接你。”

        唯一站在花店里，看着视频里的祖洋，“你把位置发给我，我自己过去。”

        “好，那我下楼等你。”祖洋挂断电话，给唯一发了酒店位置。

        坐在去见祖洋的车里，唯一抱着买来的那束花，向日葵被满天星包围着，好看耀眼。

        车停在酒店门口外的马路边，唯一抱着花下车，远远就看见朝她走来的祖洋。

        她停在那里，等着祖洋走到她面前。

        唯一跨上台阶，抱着花扑进他怀里。

        抱抱之后，唯一把花递给祖洋：“我一直想送喜欢的人一束花，谢谢你让我达成所愿。”

        “谢谢一一。”祖洋接过花，眼里全是笑，“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女孩子送我花。”

        他一直以为他这辈子收到的第一束花，会是战友在他墓碑前送的菊花。

        他那时还嫌弃菊花不如玫瑰浪漫，甚至还三番两次告诉战友，如果有一天他为国捐躯，请一定要把玫瑰放在他的墓碑前。

        酒店房间。

        祖洋将花和在楼下水果店买的水果和牛奶放下，然后转身朝唯一走去。

        抱住日思夜想的人，祖洋贪婪地收紧了手，“有没有想我？我很想你。”

        唯一紧张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得欢快，“想了。”

        亲了唯一额头，祖洋将人松开。

        唯一正要开口，腰上突然一紧，被祖洋抱了起来。

        祖洋抱着唯一坐在床上，好看的眉眼看着她，再一次亲了她额头，“要不要穿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唯一看着祖洋，上下打量了他，“你要脱给我吗？”

        祖洋笑了，男性荷尔蒙气息浓郁，“等我给你拿。”

        唯一点头，祖洋松开她，起身去行李箱里取了衣服过来。

        看着祖洋手里的体能服，唯一愣了后接了过去，“等我。”

        丢下话，唯一拿着体能服跑进卫生间，磨蹭了半天才从卫生间出来，她转了一圈看向祖洋，“怎么样？”

        祖洋坐在床上，欣赏打量着穿着他衣服的唯一，起身朝她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陪我去见朋友，可以吗？”

        潭州市的步行街，挺出名的。

        祖洋带唯一去见的朋友，约定的地点正是步行街。

        漫步在人潮拥挤热闹的街道上，祖洋拉着唯一的手紧紧握住，与路过行人擦肩而过，踩着斑马线过马路。

        看着祖洋的侧脸，站在他身边，幸福感爆棚，唯一从来没有羡慕过任何人。

        她跟祖洋的朋友去吃了当地有名的串串火锅，在人来人往喧闹的街头看了演出。

        那是一个电视片段，出自《金粉世家》，金燕西跟冷清秋告白的片段。

        表演者站在搭建起来悬空的人行桥上，四周是工作人员放下的条幅。

        而唯一和祖洋作为观众，跟其他人站在人行桥下抬起头往上看。

        满天的泡沫在音乐背景下落下，配合着人行桥上在上演的剧情。

        那些落下的泡沫像是雪花纷纷扬扬，唯一头上衣服上全都沾染上，她戴着口罩，戴着帽子，看着这一幕，不知不觉湿了眼睛。

        她会记得这一幕，这一刻，她的心情。

        她转身抱住祖洋——

        一生只够爱一人，她想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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