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告白

去盛京之前，唯一过了生日。

        在她那温馨小窝里，好友的祝福，燃烧的蜡烛，璀璨耀眼的烟花，琳琅满目的美食……汇聚一室。

        寿星唯一站在黑暗里，面朝燃烧的蜡烛许愿：岁岁平安，年富一年。

        吹灭蜡烛，房间灯打开，一室明亮。

        傅宁拿着切蛋糕的工具看着娜娜几人，“都别跟我抢，一一的蛋糕我来切。”

        唯一拿掉头上戴着的寿星帽子，笑着坐下。

        鞋一脱，缩在沙发上看着傅宁将买来的生日蛋糕切块分给其他人。

        大家有说有笑很是热闹。

        唯一作为寿星得到了切好的第一块蛋糕，上面一个大大的草莓。

        看着眼前的热闹，唯一想起祖洋来。

        很想听听他的声音，看看他的样子，可是目前这个情况，还真不适合视频或者语音，那就发一条消息吧。

        于是，唯一拿起手机给祖洋发了消息：【祖洋，我今天生日，你可以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吗？】

        消息发过去，唯一便将手机锁屏，捧着蛋糕‘做贼心虚’的看了傅宁几人。

        明明是在做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她总觉得自己在做什么坏事。

        唯一消息发过来时，祖洋刚跑完步回到宿舍，满头大汗。

        回到宿舍喝了水，拿手机看消息。

        在看到唯一发来的消息，祖洋愣了下，随即就给唯一发去视频电话。

        视频发出去半天没被接听，祖洋挂了。

        手机往桌上一丢，拿起水杯放水。

        装满水回到桌前刚坐下，祖洋就收到唯一发来的视频。

        视频接通，祖洋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一一，我都不知道你今天生日。”

        唯一因为家里有人，是跑出去蹲在路灯昏黄的广场上跟祖洋视频。

        “没关系，我不过生日的，只是今天有朋友替我过，我就突然很想要你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视频，可唯一还是会紧张。

        祖洋笑了，治愈好听的声音响起：“一一，生日快乐。”

        很简单平常的一句话，却是让唯一心慌慌，她忙咳嗽缓解不自在：“好的谢谢你祖洋，我要挂了，我家里还有人等我呢，我偷偷跑出来的。”

        视频挂断，祖洋拿着手机给唯一发了消息：【一一，祝你生日快乐。/蛋糕/庆祝/烟花/礼物】

        消息发出去，祖洋收了手机，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澡。

        唯一打完视频，手机揣进衣服口袋往回跑。

        傅宁她们一伙人在玩游戏，关注力没在唯一身上，她小心脏跳得欢快的坐回专属位置。

        手机震动，她解锁看了消息，祖洋发来的。

        她好开心的，难以自抑的开心，她给祖洋回了消息：【谢谢你祖洋。】

        然后，又补发一条消息：【上次说的，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因为我喜欢你没有理由。】

        这一次，唯一没等来祖洋的回复，她也没多想，放下手机端起蛋糕笑容炸裂。

        傅宁连输几场游戏，决定中场休息，拿着喝了大半的啤酒走过来。

        坐下后，傅宁手搭着唯一肩膀，看着人：“他给你发消息了？做贼似的，还偷跑出去。怎么，怕我们看到他给你发的消息内容啊！”

        “才没有。”叉子戳了戳草莓，唯一装作嫌弃傅宁酒味把她推开：“你好臭。”

        傅宁笑了，把手放下，喝了口酒：“一一，我真想把你带坏，让你学会喝酒，然后把你灌醉，让你酒后吐真言套你话。”

        “休想。”唯一双手比叉大大抗拒：“我不喝酒。”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跟小哥哥聊天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擦亮眼睛喔，别被小哥哥养鱼。”傅宁说完话，温柔揉了揉唯一头发，拿起啤酒起身加入游戏。

        说这话的傅宁，明显是醉了，满嘴胡话。

        傅宁的话，唯一久久回想，然后自顾笑了。

        她太懒，又佛系，还死宅，养她这条鱼那太亏了。

        直到夜静人深，朋友都回家了，唯一洗漱完躺在床上，祖洋依旧没回消息。

        犹豫了后，唯一给祖洋又发了新消息过去：【祖洋，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你愿意做我男朋友，跟我谈恋爱吗？】

        消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唯一一直等着，等到凌晨，等到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她的心也在等待里沉到谷底，从脚底升起一股冷意，蔓延全身，席卷大脑。

        ‘啪嗒’，唯一打开灯，下床，打开柜子，看着那排列整齐的药瓶，手冲动的想要去拿，可她及时收住手缩了回来。

        自从认识祖洋之后，她就没再吃药了，她不该再碰的，不该依赖。

        想到这，唯一拿来垃圾桶把那些药一股脑扫进垃圾桶。

        然后关上灯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以婴儿在妈妈肚子里的姿势，牙齿咬着指甲。

        她看着手机，迟迟等不来祖洋的消息。

        眼泪打湿眼睛，她哭得很伤心，她知道自己是被拒绝了。

        【对不起，打扰了。】

        发了这条消息，看着和祖洋的聊天框，唯一没有任何犹豫把祖洋删了，随即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加入黑名单。

        她抱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话，哭到失声哽咽——

        她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因为太好，所以注定不会属于她。

        可人的情意从来不由自制，像不期而至的鸟，像走上悬崖的脚，谁也不知道飞鸟何时降落，深情亦如深渊，一步踏落，回首罔及。

        —

        天边微微泛白的时候，站岗的祖洋终于回到宿舍。

        天是越来越冷，他站岗时穿得少，这会只觉得喉咙很不舒服。

        喝着水拿起手机看消息，看到唯一发来的消息，他喝水的动作一顿。

        呼吸一滞，迷人喉结上下滑动着。

        下一秒，他嘴角稍稍上扬，笑得阳光和煦。

        原来那句话，是我喜欢你的意思啊，他说私下查一查，可老是忘记。

        将水杯放下，祖洋眼睛直直盯着那告白的话。

        摸了摸头发，祖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下那颗泪痣随着这笑都变得涟漪妖冶起来。

        拿着手机回复消息的手是止不住的颤抖，一句话打了删了，删了打，反复几次后终于将消息发出去。

        然后，祖洋脸上那因被告白而扬起的笑，僵住了。

        他被唯一拉黑了！

        被告白的喜悦并没持续太久，随之而来的是一点即燃的失落和绝望。

        一一是以为，他这么久没有回复她，是拒绝她？

        他没有，他不是，他只是替同事站岗，一夜未归。

        昨晚视频完，发完祝福语就去洗澡了，期间没再碰过手机。

        看了回来的同事，祖洋猛地起身，“你手机借我。”

        同事一头雾水看着祖洋，一脸戒备：“你要做什么？”

        “不借也没关系，你帮我微信搜索一个微信号。”祖洋看着同事，报了唯一那个他烂熟于心的微信号。

        同事输入后把接过展示给祖洋，“该用户不存在。”

        祖洋心一沉，看着那红色感叹号，拿着手机转身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的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耀眼刺目。

        他却像是身处被大火烧尽的土地上，目光所及，一片荒凉和孤寂。

        站岗的时候被风吹得挺冷的，站岗回来发现好友被删，更冷了。

        之后的日子一如之前，按部就班，日复一日。

        有所不同的是，祖洋还是会每天点开聊天框，给唯一发消息。

        明知消息发出去会被拒收，他却还是坚持。

        同时，他的休假申请获批，离回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踏上回家的飞机前，祖洋给唯一发了一条消息：【一一，我休假了。】

        消息发出去，照旧被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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