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番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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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婚礼这一天天气晴好,岛上提前三天在入夜之后准时进行人工降雨,结果到了婚礼当日,天色果然一片大好。
热带岛屿特有的椰香海风,吹散了天边最后一片雪白的云朵,让疏薄的天空看起来像是一块无比巨大的蔚蓝色画布,空运而来的数十万朵朱丽叶玫瑰,又为“画布”涂抹了一层浪漫绚烂的背景色,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红毯上一袭手工蕾丝刺绣婚纱的新娘。
沈云柔此时已经换上了正式的仪式主纱,手里挽着一束姿态娇雅的鹤望兰,站在红毯的尾端,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凝视着自己红毯另一头的丈夫,眼神因为爱情的甜蜜而反而淡淡柔光,结合她本身温婉柔和的气质,使她的美貌更上了一层台阶,难怪人们都说结婚当日的新娘必定是全场最美丽的女人。
仪式即将开始,沈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爸妈似乎当真是对那位同是来自帝都、工作又体面稳定的李先生极为满意,硬是拉着她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思想教育。
沈娆余光中其实瞥见似乎是玄烨的身影来了又离开,但她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想,毕竟在她的潜意识里,两个人的关系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被拿到明面上,是以只以为他是有事来寻肇临的,至于面色不虞……沈娆觉得要是她自己有朝一日必须参加亲爹的婚礼,能做到他程度其实已经算礼貌的了,虽然有些心疼,却没有多少担忧。
反正坡岛她是一定会去的,她已经想好了,等姑姑的婚礼结束就和父母好好谈一谈,虽然不至于当场摊牌,但远去国外读博的事儿肯定是要跟他们说的。
也正因如此,此时的她,看着从小对自己疼爱有加又开明大度的父母总是有几分愧疚的,他们把自己养这么大,从未奢求过什么大富大贵,只想女儿留在身边过着最为平常普通的小日子,而如今她连这点要求也做不到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沈娆不忍心太过忤逆长辈,只低声推拒了几次,却并不想强硬离席,让父母难堪。
“首先感谢各位亲朋挚友的到来,为我和云柔的爱情送上祝福……”
“一年前的今天,我们在相遇了,她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时至今日想起依旧无比感恩……”
“诚如诸位所见,我这一生并非不曾经历过婚姻,却只有这一次,不是因为家族传承、也不是因为利益而聚拢,只是因为内心的指引,我的妻子始终只有云柔一个人。”
肇临脸上也同样带着幸福至极的笑容,这段话说得情深义重、珍视之情溢于言表,沈云柔因为他的深情告白感动得红了眼睛。
然而这一席话才说出口,在场众宾客的深色都有些难言,肇老夫人直接沉下脸来,她身边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位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只稍年轻些的贵妇人表情则显得尤为尴尬。
那是肇临的两位前妻,都是老夫人娘家的亲戚,即使离了婚也多有走动,而更远处佟佳夫人的存在就更显突兀了,她一直想往老夫人身边凑,意图以肇家儿媳的身份自居,而肇老夫人待她可就没了对待娘家人的和蔼,面沉如水的样子十分严肃,能看出老夫人并不喜欢她来,却也不会在众人面前驳她的面子,大约是因为她到底给肇家生了个有本事的继承人。
肇临自诩风流,曾经的“红颜知己”数不胜数,而时至今日还能在登堂入室,站在老夫人身边前来添堵,不、是贺喜的女人却只有这三个了。
“我这一生遇见过许多人,他们让我试着成为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还有合格的继承人,可惜我都做不到,我曾整日被歉疚折磨,直到遇见云柔……
“和她在一起,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她能让我安心,让我做回我自己……”
沈娆站在台下,面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可只有她自己的知道,她矛盾极了,一颗心□□脆地劈成两半,一半在为沈云柔能得到肇临这样炙热的爱意而欣喜,而另一半,则是为了玄烨默默担心。
脑海中似乎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说,这说明他十分珍爱你姑姑,难道不好吗?另一个则是在说,这样把前人前事都踩进泥里的告白,只有你们家的人才会觉得好吧。
她纠结的心不定,眼神四处游移,管不住自己似的总要他在的方向看去,连爸妈疑惑地看了自己好几眼都顾不上了,直到看见他转身离开背影,她第一反应就是追上去。
“娆娆别乱走,,有什么事待会再说,你姑姑马上就该要上台了。”沈妈妈见她要走,赶忙拦道。
沈娆看着沈云柔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双眼,似乎连颊边的泪珠都带了那么几分幸福的意味,玄烨作为肇家实际上的掌权人,势必受到不小的关注,他的临时离席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这时候如果自己不管不顾跟着出去,一定会引来众人议论的,她不能因为自己破坏姑姑的婚礼。
沈娆冲着妈妈勉强笑了下,压下心底的担忧,打算至少等仪式结束再去找玄烨,拿出手机打算先给他发个消息,却听见台上肇临的声音陡然变高了几分。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同各位分享,我的太太、沈云柔女士,已经怀孕了……”
“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贵族礼仪了,众人的目光像是探照灯一般在尚未离开的玄烨和肇临之间来回探寻,紧接着又窃窃私语起来。
沈娆周围沈家的亲戚,对肇临以前那些事只是有所耳闻,但知之不深,所以反应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强烈,还颇有几分理所当然的意思。
玄烨正要离场,此时站定在了垂花门下,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他并没有一走了之,反而停住了脚步,又忽然转回头看了肇临一眼,父子俩眼神相接,形状相似的凤眼,神情确实截然不同。
肇临犹豫中带着几分不舍,玄烨却一如既往地坚定而冷漠,只是可笑,看似顾念父子之情的人当众说着伤人的话,而看似冷漠的人在几个小时前才决定了原谅一切……
玄烨定定看了肇临片刻,嘴角渐渐绽出个极轻的笑容来,他什么也没说,也不多做停留,只在转头时,有一瞬间的停顿,看向了人群中的沈娆。
沈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在短暂到几乎来不及看清对方模样的对视里,她偏偏看见了玄烨眼底的血红。
这一回,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敷衍地留下了一句我有点事出去下,就匆匆离开了婚礼现场。
她多少还有几分理智,至少在离场前脚步不乱、姿态优雅,任谁见了也不会想到此时的她,已经心乱如麻,只是等到离开众人视线范围后,立刻跑了起来,高跟鞋实在不适合奔跑,可沈娆心里着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怕引起别人注意,不敢高声喊他,只能一路苦追,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摸到了他手工西装的袖口,结果因为向前倾的惯性太大,一不小心把人家钻石袖扣都扯了下来,若非玄烨及时转身接住,她就要直接摔到地上了。
可他虽接住了她,却并未放过她,没给沈娆片刻喘息的机会,玄烨一把抱住女孩,半拖半抱地将她拉进了一旁的房间。
她追上他的地方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走廊,直到将女孩粗暴地按在墙壁上肆意轻薄亲吻,玄烨忽然发现,原来在第一次看见她时,他就想这么做了。
隐秘的欲-望夹杂着报复的冲动,让他本就有些粗暴的动作越发无忌,沈娆承受不住的低喘和亲吻间隙不时发出的几声微弱的哼声,非但没激起任何怜惜,反而激发了玄烨心底埋藏施虐欲。
可无论如何粗暴,小姑娘柔软纤细的手臂始终紧紧环在他脖子上,还用一只手温柔地在他后颈出处轻轻揉捏着,即使被咬破嘴角忍不住呼痛出声时,手上的力道也没有改变半分。
玄烨享受极了她的安抚,心底漏掉的一块像是被人安安稳稳又严丝合缝地补了回来,理智也渐渐回笼,可他清醒地看着自己从始至终不曾对女孩释放半分善意,甚至暗暗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听着她的抽气声不时在耳边响起。
她不是说爱我吗?那就让我看看,她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玄烨伸手扯了把沈娆的衣领,肆意的亲吻不断向下,动作越发激烈,甚至比起人类的亲吻,更像是野兽的撕咬,在少女雪白纤细的脖颈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痕迹。
沈娆皱着眉,带着哭腔小声叫了句疼,玄烨条件停了动作,看着自己留下的“罪证”,有一瞬间的后悔,可还不等沈娆松一口气,他又突然加重了力道,眼底充血发红,不知是在和谁较劲。
“疼不疼……”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中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柔又轻慢,和之前的动作截然不同。
若是之后的沈娆必定能分辨出他话中掩饰不住的恶意来,可现在的她还不明白,只以为他是关心自己,依恋地往他怀里躲了躲,完全忘了他才是疼痛本身的给予者,小声道:“我不疼,我听你的,都听你的,你别不开心……”
这不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了,天真到近乎愚蠢,玄烨勾了勾嘴角,轻蔑地嗤笑一声,贴着她莹白小巧的耳垂吻了下:“真乖……”
然而不等他说完,房间的门被从外推开了,不知为何不曾上锁的房门,使屋中的一切就这样没有半点防备的呈现在了来人的眼前。
佟佳夫人终于如愿以偿地挤掉了两位前夫人,扶着肇老夫人的手臂,神情肃然地站在门外,他们身后跟着许多人,有肇家人也有沈家人,包括沈娆的父母,和这个时候本应在牧师面前宣誓的沈云柔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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