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果没有这些事，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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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宁没有等到慕阳醒来，有些事还是要查清楚。
虽然自己可以斗胆说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但总感觉在被牵着鼻子走。
说要为主角团安排好一切，为他们铺好前行的路，但现在进展几乎为零啊。
现在自己体内的沐灵果还被各种“不得不弥补”消耗到不剩三分之一，要真这样发展下去，自己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直接招手拜拜，整个世界陪葬，毁灭了拉倒。
事不宜迟，说干就干。
岁宁飞身来到秋凛然的峰顶。
潜水了好久好久的各位峰主们，该出来刷刷存在感了，主要是剧情需要你们。
在门外敲了半天，掌门才开门。
岁宁也不等坐下喝口茶客套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师兄，储魔界状况如何？”
秋凛然却不着急，一挥手，岁宁的面前多了杯茶，他自己也拿起一杯茗了一口，“还是老样子，我们几人的灵力暂时堵上了裂痕，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岁宁知道急也无用，索性坐下也拿起茶喝了一口。
“那是不是所有的魔畜都要关入储魔界？”
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别说魔畜，连残余魔气也必须清理搜集一起关进去。
掌门微微一笑，算是给了她回答。
“那就没有……”岁宁还想继续问。
但秋凛然却打断了她，“师妹闭关许久，怎的一出来就问问题，也不知道关心一下师兄弟。”
这……自己也不太知道老年人的相处模式啊……好吧样貌不老……但实际年龄指定超一百了。
要不问问身体是否安康？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那要不问问修为？
这么无聊的一次性话题实在开不了口。
岁宁在脑子里挣扎纠结，秋凛然却理解成了她不想聊这些，轻叹一声。
“上次师妹活泼，我们还以为你想念以前了。别看宫师弟烦躁嫌弃，他也是开心的，事后和我怀念了好一阵……”
秋凛然开始了老年人的自言自语并乐在其中。
岁宁却一下抓住了关键词，“以前？我以前是怎样的，师兄详细说说。”
语调平和，听起来有些冰冷，但其实是岁宁急切的想知道加快了语速而造成的假象。
“尘年旧事，不提也罢。只是师妹，有些事既然已经不可挽回，该放下就放下吧。”
话已至此，再问倒惹人怀疑了。
岁宁向他简单说了些谢尘，余安和慕阳的情况就起身告辞离去。
这个套不出话，风药子肯定可以。
几分钟后，岁宁坐在青杉峰峰主对面喝起了茶。
“师弟还记不记得以前，我活泼的很啊。”
风药子像打开了八卦之门，“师姐现在比以前还要活泼些。我就说师姐可以做到放下的。”
个个都在说放下，放下什么？
岁宁装作抑郁状，“哪里就放下了呢。不过是怕你们担心装装样子。”
风药子却是听到个笑话般轻笑出声，“师姐别逗了，要真怕我们担心，一百年前也不会单挑崔峰主将他驱出阡守地了，也不会苦寻百年说要两全了。”
“要什么两全？”岁宁脱口而出。
“守住结界和解救你灵狐一族的魂魄。”
“……”！！！
岁宁内心真是慌的一批啊！感情自己是妖这件事不是秘密？
亏自己刚刚还怕向掌门说漏了风声！
可自己的设想明明是慕阳因为余安的恩情，利用岁宁是妖这个秘密扳倒了她。
现在这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岁宁的脸部不顾心灵的摇头晃脑，毫无波澜的看着喝茶的风药子。
风药子见她不说话，以为戳中了自家师姐的伤心事，连忙开口安慰，“师姐心系苍生，感念师尊的庇护恩情，我们一直有目共睹。虽然师姐在那百年间对我们逐渐冷淡，但我们都知道师姐的难处。”
“那崔峰主是怎么回事？”
“……”
这次轮到风药子不说话了，他露出困惑的神情。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看待当年我的行为。”
好险好险，还好脑子转的快。
风药子叹一口气，略过岁宁看向门口，“我当时只觉得师姐你太冒险了，打上福泽峰就直接现出原形嚷着要报仇。”
恩？！！
原主这么飒？！！
等等。
关注点错了。
这怎么可能！这些事根本就没出现在自己脑子里过，虽说好些事已经出现，但岁宁在设定上是炮灰啊！还有福泽峰不是秋凛然秋掌门才能住的吗？
哪里冒出一个崔峰主？
现在脑子有点乱。
“我为什么要报仇，你可记得？”
“师姐问我？我当初就问师姐为什么不肯放下？事情既然不可挽回又何苦为难自己？可师姐怎么说的？”
“灭族之仇，炼狱之恨，失亲之痛，如何放下。”鬼斧神差地，岁宁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吓一跳。
风药子连忙点头，“当初你也是这样说的，那时狠厉的眼神让我都不敢再开口。只是一百年了，师姐你还是没有解释这些话。现在是愿意说了？”
“……”都说了我自己都吓一跳，不要用这么殷切的眼神看着我啊，我也想知道！
“往事不必提了。慕阳醒来找不见我该着急了，我先告辞。”
风药子也不留她，起身作揖，道一声“师姐慢走”，就没了下文。
岁宁出来后，马上呼唤了系统，“我艹，狗系统！原主在我体内。她说话了！”
“宿主淡定，原主的灵魂已经不属于哪里了，又怎么可能说话。”
“可是……”岁宁还待开口，系统却打断了她，“宿主，慕阳醒了，他在等你。”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
“实事求是。”
“你用机械音一本正经的说话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说完还故意抖动自己的肩膀。
系统没了声响，岁宁也没有在意。
虽说不去拜访宫蔚有些说不过去，但那个暴脾气估计也不想见到自己。
慕阳醒了也不知身体状况如何……
还是先回去看看乖徒弟吧！
凌空一跳，倏然起飞。
依旧是山门石梯上，慕阳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看见岁宁回来，马上起身，简单整理着装后，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拜见师尊。”
同样的场景，现在这小子已经可以和自己平视了，隐约中竟觉得有些许物是人非……
何况慕阳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等自己啊……
顿时有些心疼徒弟。
好在岁宁没忘记作为师尊的仪态，也没忘记系统说的慕阳只是做了一个梦。
岁宁点头，“不是说了别在这等吗？”
“徒儿也说过，徒儿想第一个让师尊看到。”
“……”这话现在听起来有些犯规啊。
“回去吧。”岁宁说。
岁宁在前边走，可慕阳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紧紧跟着，而是保持了一段距离，端端正正的走着。
果真是把那些话当了梦了。
“宿主不是说再跟他说一次吗？”
“如果没有储魔界破裂，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可能会吧。世界可以有爱情，但不能只有爱情。何况我现在小命还没在自己手里呢。”
如果把感情考虑在内，那原先让他们安稳活着的打算就不能满足需求了。
更何况现在自己都还是一团雾水，更别提护他们安稳了。
“系统没有规定宿主不能谈恋爱。”
岁宁因为刚刚的爆炸量信息没来的及消化，心里有些烦，又因为不能回应慕阳的感情而自责，现在系统可谓说正撞枪口。
“……那你他妈的把原主的秘密告诉我行不行？把沐灵树给我，把储魔界修补好，把狗屁悲伤值、怨气值清空行不行？你是恋爱系统吗？催着我献身？跟你说了成年人的世界里不是只有爱情。”
“……宿主为什么要说这么多……我闭嘴就是了。不过，岁宁原主没有秘密，也不必宿主关心。”
“……”岁宁无语，不再理它，专心消化信息。
岁宁正想的出神，身后的慕阳突然停了脚步。
岁宁回头看他，“怎么了？”
“师尊，徒儿想闭关。”慕阳垂着眼眸，眼里是一片清明的寂静的海，看不出感情。语气也是平平淡淡，像在通知，不似请求。
岁宁看着他，雪落在他身上又化成水。
“如果我告诉你……算了，你去吧。雪禅峰灵气稀薄，你去掌门的福泽峰。”
慕阳平静的点头，“徒儿现在就去吧。”
岁宁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太害怕失去，所以索性不靠近。
正好自己也需要时间查清楚原主的事，就没必要阻拦了。
“嗯，知道了，去吧。”
慕阳转身往石阶走去，步子走的很缓，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告别。
岁宁觉得心里产生了有些矫揉造作的伤感，顿时鸡皮疙瘩抖了一身。
“慕阳。”岁宁开口喊他。
慕阳转过身来，“师尊何事？”
“等你闭关回来，我告诉你一件事。”
“何事？不能现在说吗？”
“好事，不出意外的话。不能。”
慕阳盯着她看了许久，看师尊确实没有说的打算，牵强的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好。”
岁宁也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挥手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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