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关于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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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
晨光照面,暖意洋洋,让人不由得犯困。
夜里言福只睡了一个时辰,还连篇噩梦,加上不知何时被下的迷|药的药效尚存,她这会儿连打了数个哈欠,用手撑着几欲阖上的眼皮,双目无神,眼下青紫,困顿交加,十分憔悴。
她能怎么办呢?
毕竟情况不明,交战场地不熟,人员配置不齐。
她是言福,不是原身。
当场来个速拼背诗五十首她可以,若当场来个白刀进红刃出,她万万不行!
“咕噜噜……”
言福摸了摸叫唤的肚子,抬手比量了下自己的影子,算出此时已是辰时三刻,明媚的小脸上满是悔恨之色,她认真且诚恳的反思道:“光盘行动太重要了!吃不完打包带走,乃必行之举!”
但凡她早晨出门前身体力行,实践光盘行动,她现在就不至于望梁想粱,看圆是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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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
大臣们愁啊!
这位已过而立之年的帝王怕是早早就设好了今日的局,等着他们这些人往里跳。
当今圣上十岁登基,执掌朝政二十二年,前五年年号顺昌,后在顺昌五年,改年号启元,故顺昌五年又称启元元年。
这位陛下幼年聪颖好学,就是性子跳脱,自打登基性情收敛许多,但随其年岁渐长诸事皆有自己的决断,常与内阁一干文臣产生分歧,双方面和心不和。两方互演,直到太子临朝,稍稍有些缓和。
大齐以言治天下,“言”一是指皇族言氏,二是言官制度。言官以内阁为首有权驳回皇帝的决策及诏书,称封驳权。
只是今日,细想来也是他们大意了。
大齐太子,除不在京外,不曾失朝。但因太子重伤久病,他们以为太子今日注了门籍,不朝参,实在未往深处想。
直到司礼监传上谕,他们恍然明白:太子殿下是给皇上带走了。
而所谓找寻有赏的意思就是,找不得便罚。
摊上这么一个法子多,爱耍招的主儿,他们真的太难了!
着绯、青、绿三色朝服的官员集结在午门前,身旁还跟着佩刀而立的锦衣卫。
虽有陛下诏令,但谁又真敢在紫禁城外朝各大殿中穿行?
可接了旨意,谁又敢糊弄陛下?
于是启元一十七年孟冬十五。
紫禁城午门前。
着各色朝服的官员神色张皇,满头流汗,他们步履匆匆在金水桥和午门间兜转,偶尔有人双手作喇叭状,站在桥上俯视水波平静的金水河,大喊:“殿下!太子殿下!你在这吗?”
锦衣卫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喊者,心中默默记下:
某部某某,于金水桥上,惊慌失措,喊太子两声,问其在哪。
·
有人行过金水桥,立在人堆里,端着手,朗声道:“圣上有口谕,诸位听旨!”
原本散在各处的人纷纷聚拢起来,齐齐跪下。
司礼监掌印太监张公公见状才肃穆了面容,缓声道:“若巳时前还不能上朝,皆算无故失朝,朕念尔等初犯,责笞一十。伤在汝身,痛在朕心,望尔等思己过,改前非!”
“臣等接旨!”岩崇出声代百官领了旨,起身。
宣完旨,张公公堆着笑脸,伸手扶了他一把:“阁老受累了。”
岩崇摇头喟叹:“都是为了陛下,哪有受累一说?若说受累,今年的百姓才真的是受累于天,又是水患又是瘟疫又是霜寒的,天道喜怒无常,受累的是万民,受累的是陛下啊!”
张公公慰道:“阁老忧国忧民,但也请注意身子啊。我这有瓶上好的膏药,待会儿让人从内廷给您拿来。”
岩崇抬眼,皱纹爬过的面颊上带着一丝了然,随即点头:“多谢张公公了。”
张公公走后,内阁其余几位皆上前来,岩崇摆了摆手:“找吧!若没寻到,巳时便一起去午门领罚。”
几人闻言,也就都散去了,无论是否用心,面上总得装装样子。
岩崇站在金水桥下,仰望不远处的金碧楼宇,巍巍宫阙,不禁深深深皱眉:
皇上将太子带去了内廷,朝臣不进内廷,这是规矩。
这是摆明了要罚他们!
可为什么呢?
难不成是因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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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
这殿内空荡,除了支起梁顶的金丝楠木的红漆柱便再没有其他物件了。
束束光线透过镂空的窗雕烙拓在赤色圆领朝服上、黑色翼善冠上、青白玉带銙上,折出细碎的光粒。
言福盘腿打坐,白皙精致的面庞上已泛出红晕,小巧圆润的鼻上溢着细密的汗珠,唇色略显苍白,在此处的近一个时辰里面,她参悟出了一个人生至理:
《唐诗三百首》,打坐必备良品!
“咔擦!”
“吱呀……”
老旧的门轴发出迟暮的叹息。
言福并未欣喜转身,而是继续端坐如钟,闭目向阳,直到殿外的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进入大殿,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双手撑着被晒得有些烫的地砖,变坐为跪,额头点地,恭敬喊道:“参见父皇。”
“你倒是聪明!”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压迫感缓步走到言福面前,“福儿,这是哪?”
最后三个字不是提问的语气,而是充斥着不满与不悦的提醒,亦或是警告。
言福对这位掰断她三根手指的皇帝老爹有着很深的心理阴影,但这份阴影不足以让她在未见其人面孔时,就被他的脚步声吓得浑身发颤,恭敬而谦卑地叩地行礼。
反应迅速、动作标准、抖得自然。
像是训练过无数次一般,与身体而言已经形成了一种定势。
言福没有继承原身的记忆,并不知其平日与皇帝爹相处的模式,但从众人一致的口径中和皇帝主动放权还给太子撑腰的情况下,不难看出皇帝对太子的喜爱与信任。
可眼下的情况,分明就不是众人所说的那样啊!
言福鼻尖的汗珠滴落在地上,她脑中快速检索各种信息,最后艰难的挤出两个字:“寝宫。”
皇帝:“谁的寝宫。”
言福:“娘亲的。”
·
关于原身母亲的信息实在太少,记载在册的只有一句话:
“太子母周氏,薨于启元二年八月六日。”
还有一句是原身的:
“帝之长子,于启元二年八月六日,戌时初,生。额有朱砂志,周身散金光,顾眄炜如也。适时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原身出生,其生母当日薨逝。
一个生来便有异象的孩子的母亲,翻遍记载录就只有一句话关于死去日期的记录,连个死因都未讲明,实在离谱!
正因如此,这背后的故事才会引人探索,奈何资料太少,而且连可靠人士六顺都表示:“殿下从未提及过令堂。”
言福问过六顺,按照大齐礼制,母凭子贵,太子生母即便不是皇后,那也得有个品阶吧?
六顺想起一件事,说皇帝曾多次下旨封原身母亲为后,但都被内阁驳回了,理由是:生平不详,来历不明,不可为大齐之母。
皇帝与朝堂大臣僵持了数年,待原身十五岁那年,皇帝妥协了,不仅不再提封后之事,连原身母亲的品阶也不拟不定了,从此放手让太子掌权,予太子无上权力。
所以皇帝对原身的喜欢与信任,有很大一部分是爱屋及乌。
言福确实不知此处为何地,在她所记的紫禁城舆图中并未涉及这间简陋得连床榻都没有的大殿。
她答不出具体的殿名,自是要将话说得模糊。
等皇帝再问:谁的。
这就不难猜了。
只是在称谓上,她略有些纠结,是母妃还是娘亲?
思及原身母亲无品无号,便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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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这给你娘亲请罪吧。”良久,皇帝出声,声音中蕴着怒气,“月余不见,你的行事越发荒唐了。”
行事荒唐?
指得是?
言福恍然有种感觉,所谓宠爱与纵容皆是假象。
她抿唇,有些拿不准:“儿臣愚钝,还请父皇明示。”
“福儿,你可知你的母妃是如何进宫的吗?”皇帝未直接回答她,而是将话题扯到完全不想干的另一个问题上。
未等言福答话,他又自答道:“从天而降,如神降临,落在这殿宇之中。”
低沉的嗓音渐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凄哀。
言福:“!”
这是要解锁原身母亲的支线剧情吗?
这可是她脑补无数版本帝王凄美爱情故事,却因资料甚少,无疾而终,要是今天在这能跪得当事人倾情作解,不亏!
他的声音平静下来,徐徐开口道:“你娘亲是这世间最温柔的女子,她说话时眼中总带着笑意。
“她告诉朕什么是天下、什么是百姓、什么是‘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字字句句落在朕的心间。
“朕为了讨她欢心,努力做个合格的帝王。结果……她却要走,说什么帝业已成,数据达标,任务完成,可以回家了!”
言福错愕:不,不会……吧?
“回家?”皇帝呵呵一笑,“难道朕给她的就不是家吗?她告诉朕,她接近朕就是为了回家,从未有其他原因。”
说到此,他半俯下身子靠近言福:“你猜猜,后来朕是怎么将她留下来的?”
他的嗓音醇厚、低沉,但说道疑问处时会习惯性的拖着长调,带着莫名的缱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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