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起痛苦

“你记住现在说的话，若是不小心暴露出什么漏洞，我绝不轻饶你。”莫韶华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看看秦臻是个什么态度。

        但他的态度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心虚或是得意。

        就算不是他亲手做的，但莫嵩的死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十四皇子吗？”莫语琦不乐意了，朝着莫韶华横眉以对。

        莫韶华也不理她。

        下葬结束了。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疼爱自己的爹没了。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重要的人。

        原来这就是亲情。

        回到将军府，官员都散去了。莫嵩大部分东西都用作陪葬了，剩余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家仆还在整理。

        莫韶华翻捡了一些有记忆的遗物，正准备拿走，一回头，吗，莫语琦的狰狞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让开！”

        莫韶华没心情跟她玩这种小把戏，耍心机。

        莫语琦被丫鬟搀扶着，秦年不在，她丝毫不畏惧莫韶华。就像是两人同在闺中时，莫语琦一步步不怀好意的逼近莫韶华，伸手抢过了她手中莫嵩曾送给莫韶华当礼物的精巧瓷杯子。

        莫语琦毫不犹豫的把它摔在地上。

        咔嚓，碎了。

        莫韶华浑身散发着怒意，她怒视着莫语琦，低压着声音问她：“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还想问你你想做什么？光明正大的当着朝中官员的面，问我夫君是否是他杀了爹。你究竟什么意思？”

        莫韶华冷笑两声，反问：“你知道最恨爹的是谁吗？”

        “谁？”

        “你夫君！”

        秦臻最恨莫嵩，因为他，自己没有攀上南越这一门亲事，因为他，自己娶了个对争夺皇权没什么用的女人。又因为他，自己也不能跟莫语琦和离，这可是直接阻挡了秦臻的前途。他怎可能不蠢、蠢、欲、动。

        所以，莫韶华推测，莫嵩的死跟秦臻定是脱不了关系。

        然而，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莫语琦却丝毫听不进去。她还鄙夷的看着莫韶华，冷声呵责：“我看最巴不得爹死的人是你才对。是爹挡住你回到南越成为长公主了，所以你恨不得克死爹！”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要不是莫语琦是莫嵩的亲生闺女，莫韶华真恨不得现在就撕烂她的嘴。

        再呆下去，她真的是要被莫语琦的愚蠢气死了。

        莫韶华冷脸就要走。

        莫语琦嘴角邪恶上挑，她挣脱丫鬟，上前抓住莫韶华的肩膀推搡。口中还传出惊慌的声音来：“不，不要啊。我怀孕了，姐姐不要推我！”

        她力气大得很，莫韶华挣扎好几下都没挣脱掉。

        猛然间，不知是谁在莫韶华背后退了一下，两人正纠缠着，一道外力上来，两人同时向楼梯倒去。

        莫韶华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扶手，腾出一只手就想去捞往楼梯下后仰的莫语琦，但太晚了。只瞧见了莫语琦那张惊愕的脸。然后眼睁睁看着她滚下楼梯。

        莫语琦直愣愣的躺在楼梯下不动弹了，紧接着从她裙摆下方晕染出层层红色血迹。

        莫语琦的丫鬟惊呼，拼命呼救：“来人啊，快来人啊。皇妃被四王妃推下楼梯了。”

        这求救声引来了赵雪荣。

        赵雪荣哭喊着抱着不动弹的莫语琦身体：“老天爷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呢？我们老爷刚走，我女儿就又出事了。真是造孽啊！”

        哭喊完，赵雪荣又瞪着已经愣住的莫韶华，骂道：“都怪这个扫把星！克死老爷还不够，还害死了我的女儿。”

        “女儿啊，你快醒醒。你要是醒不来了，我也就不活了！”

        这时，秦年来了。

        他大步跨过来，一把将瘫坐在地上的莫韶华给拉进怀中。又将她的脑袋放进胸、膛，帮她挡住这惊恐血腥的一幕。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宽慰：“没事，有本王在。”

        有他在，天塌不下来。

        “奴婢是亲眼看到是四王妃推皇妃的。”丫鬟捂着嘴巴惊恐不已的看着莫韶华。

        好像真的是在看一个杀人凶手般。

        趴在秦年怀中的莫韶华听到这句话，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

        她是凶手？

        不，明明她记得，是身后有人推她，她和莫语琦才控制不住的往后倒。

        莫语琦被人七手八脚的抬走。

        莫韶华揪着秦年的长袖，轻轻抬起头。对视一眼，秦年捧住她的后脑勺又重新按进怀中：“将军府有其他御医可以救她。你休息。”

        莫韶华闷闷的嗓音嗯了一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御医摇头叹气的从房间出来：“胎儿没保住。”

        赵雪荣一下子身子瘫坐在地上，再次哭嚎起来。

        这时，秦臻走上前，冷脸看着莫韶华：“四王妃是不是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察觉到怀中小王妃的轻、颤，秦年将她整个身子牢牢护住，凤眼对视秦臻，气势强、压过他：“解释什么？有什么可解释的？”

        不用想就知道，他的小王妃绝不会干出这种缺德的事情来。

        秦臻冷笑起来：“那里面死的可是我孩子。有人可是亲手杀了我孩子。”

        “咱们之间的帐和人命。总有一日我会找你们好好算算。”停顿了一下，秦臻嘴角的笑更加谑意，接着他低沉如恶鬼般开口，让人后脊背发冷：“我要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你而去！”

        一个个都离你而去！

        莫韶华攥紧了拳头。眸中席卷着浓浓的恨意。

        果然，秦臻就是凶手。

        他不仅承认了，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身边的人会一个个离她而去。

        突然，莫韶华记起了在边关，秦臻抓起她手中的毒药一饮而尽所说的话：“我们来做个约定好了，看看是我先死还是秦年先死。”

        难道，秦臻下一个想要除掉的人是秦年？

        “秦臻，你这是在宣战吗？”莫韶华挣脱秦年，睁圆眼睛，直直的看着秦臻。

        “你不是说让我一辈子处于痛苦当中么。没问题。我会拉着你一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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