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见过女子三寸金莲吗？

　　今天开业，生意很不错。
豹子和二狗子都在帮忙，三毛四毛负责招待顾客。大家看到如此鲜亮的颜色，颇为喜欢。
一问价格，比普通的棉布高了一文钱，但这布不掉色，是个很好的亮点。因此五文钱一尺的棉布，卖得最好。
绸缎有点贵，但县城比镇子上有钱人多。鲜亮的绸缎，光滑亮亮的，熠熠生辉，非常好看。
豹子学着黑沙镇上闫氏的做法，搬了一张桌子在门口，桌子上面放了四个木盆，里面倒了大半盆的水，然后把裁成小块的布料，放进去，证明给大家看，这些布料不掉色。
这一试，围观的人，对吉祥布庄说的布料不掉色，有了直观的认识。但凡有需求的，都买了一些。
虽然不是很多，但几个小伙计非常耐心，不嫌麻烦。有人愿意要一些几个指头宽的布头，小李掌柜也很大方，送了出去。
下午柳盼儿回到铺子里，本来还想问问，但发现顾客很多，也过来帮忙。小李掌柜看着账本，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算个不停，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
铺子生意不错，他这个掌柜子心里有底气。东西好，加上小伙计耐心勤快，生意以后只会更好。
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豹子连忙问：“夫人，我们今日还回去吗？”
柳盼儿点头，“铺子里有小李掌柜，我留在这边也没事。我回去，现在正是该忙活地里的时候，明天事情还挺多。”
“那咱们快点走吧，可别等到天黑，不好走，有危险。”豹子说完，就去后院赶马车。
柳盼儿跟小李掌柜交代几声，坐上马车，回吉祥镇。
就在柳盼儿在忙着铺子和地里的时候，京城的周平帝，也收到了刘县令呈上去的曲辕犁。
周平帝仔细看着铁犁，问顾邵，“顾爱卿，这个铁犁真的有刘恒说的那么好用吗？”
顾邵轻笑，“陛下，您之前每年三月都有春耕大典，您耕田，皇后娘娘在后面撒种子，应该知道如何使用铁犁。现在这个有别于之前的直辕犁，是曲辕犁，但我觉得用法应该差不多，不会太难。陛下要是不放心，不如找个地方先试试？熟练一下，如果真好用，就在春耕大典上用，然后再通过大司农推广全大周。”
周平帝点了点头，“对，顾爱卿有道理，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用？快到休沐，正好试试。”
“陛下英明。”顾少恭维。
周平帝笑呵呵，心情愉悦，“顾爱卿，跟西云国谈判怎么样了？”
顾邵气定神闲，恭敬回答：“西云国觉得我们开价太高，要跟我们开战。”
周平帝表情凝重，看向顾邵，“西北那边能撑住吗？”
顾邵回答：“微臣觉得能成，李元青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他不是莽夫，有勇有谋，智计百出。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有好结果，陛下少安毋躁。”
周平帝笑了，点了点头，“那就好，朕就等着。既然想要改变，那就不能半途而废，功亏一篑。”
顾邵恭维，“陛下英明。”
周平帝笑了笑，眼神掠过一个折子，突然心血来潮问：“顾爱卿，有没有见过女子的三寸金莲？”
顾邵一愣，不知道陛下为何突然问这个，疑惑不解，“陛下，微臣连个侍妾都没有，哪里见过女子的脚？更没见过有着三寸金莲的脚！不过微臣觉得三寸金莲，只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娇俏，并不是真的只是三寸金莲。”
话说，以前柳盼儿下地干活插秧，顾邵曾经看到柳盼儿下田。他好像见过女子的脚，而且还挺大的，也挺好看的。
周平帝听到这话，哈哈大笑，“顾爱卿当真是洁身自好。顾爱卿祖籍崔阳县，属于南方，应该有不少裹小脚裹成三寸小脚的女子，顾爱卿，真没见过吗？”
顾邵一愣，原来周平帝想说这件事情啊，点了点头，“听说过，但没亲眼看过。不过后宅女子躲在后院，不曾结识。微臣见的大多是农妇，需要操持家务，干活的。一开始这种所谓的小脚，是那些有钱的商户追求小脚走路婀娜多姿，犹如扶风弱柳，故而很多有点家财的人家，为了让女儿嫁到更好的人家，就裹小脚，追求这种变态的美。”
裹脚走路脚疼，但为了保持礼仪，又不能跳起来，只能走得小心翼翼。脚太小，摇摇晃晃，不就跟无根的浮萍、随风飘动的柳枝一样吗？
“你也觉得裹小脚很变态？”周平帝问道，面露好奇。
顾邵点头，深以为然，“当然，这是男子的恶趣味。常人穿不合脚的鞋子，都觉得难受，更别说把脚裹成小脚，多疼啊！女子裹小脚，脚趾头全部踩在脚底下，全部是断掉的。微臣还听说，有女子裹脚，发炎了，高烧不退，病死了。”
“这样的小脚，禁锢女子的自由，让女子只能做家里那点地方活动，不能走远，它还残害女子的身体。去年微臣就想上奏，但事情太多，一时间忘记了。陛下，您为何突然说起三寸金莲裹小脚的事情？”
周平帝指了指桌上的两个奏折，对梁宝说：“拿给顾爱卿看看。”
“是，陛下。”梁宝应下，上前恭敬拿了柳盼儿和刘县令的折子递给顾邵。
“多谢。”顾邵接过来，打开一看，最上面的就是熟悉的娟秀字体。
这是柳盼儿的字！
再看看内容，顾邵更觉得柳盼儿不仅人美，而且心更好。看到残害女子的行为，坚决指出来，是那个疾恶如仇，心地善良的女子。
上面写了裹小脚的害处，还说了有一双天足的好处，还拿她逃荒的过程举例，如果是一双小脚，她根本就不可能来到南方，更不可能护住四个孩子。
上面一封信，顾邵看了很久，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才看第二封信，刘县令的，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周平帝坐在龙椅上，看着顾邵的举动，觉得有趣。
顾邵躬身行礼，附议柳盼儿的建议，“陛下，微臣觉得德瑞夫人和刘大人所奏之事，事关大周根本。女子没有健康的体魄，如何能生养出健康的孩子？女子如果没有坚毅的性格，如何能培养出正直坚强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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