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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稚子之争


易文无所顾忌,“担心什么,夫子都被气走了,爷爷舍不得责罚我的。别跟着我,知道阿青再那里吗,我去找阿青玩了。”

        阿青在府中后院的亭子里练剑。

        易文看着眼前的人,烦心的说,“你们能不能别跟着了,烦都被你烦死了,我这就回去,找他玩。”

        易文询问到,“你们知道吗,难得爷爷去宫里议事了,我们可以好好玩玩了。”

        易文转头时对上冷萧,“冷萧,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你去过宫里吗?我都没去过,爷爷参加宫宴从来不带我去。”

        冷萧还是坐在亭子里发呆,没讲话。

        阿青看了看冷萧,接着问易文:“那你肯定不知道皇宫里参加宫宴的人还有事情了。也不能讲给我们听了。”

        易文,不想输了面子,“这个,这个,当然知道了,我会不知道。你们听好啊。冉儿,岩儿,再去叫几个你们熟悉的丫头小厮来,你们说,说对了,我重重有赏,等着啊,我去拿我得小金库。”

        于是几个丫头七嘴八舌的讲着,岩儿大叫“我来说。”

        冉儿也不示弱“我说。”

        易文钱匣子一扔,“都别抢,说对了都有,一人说一件。再抢都没有了。”

        冉儿先说,“太皇太后是战乱中被圣祖姬熙接回。经历过战乱生死,因此从不过问政事,所以宽心寿长。此时该有七十多了吧。听说一点都不显老,不知怎么保养的,用的莫不是神仙水?”

        真啰嗦,也真臭美,给你冉儿。

        岩儿跟上说,“柟太后:传说是□□姬熙唯一在世的夫人,家世背景不详,听闻并不受宠,膝下未有子嗣,曾收养不受宠的圣祖第五子贤王,也就是如今的匽王。先皇过世后,自请照顾太皇太后以及年幼的逸王。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岩儿,你的。你们自己记着,讲完了来讨赏。

        “逸王:圣祖晚年醉酒,美人所生。如今是匽王最小的弟弟”

        “皇后:这可就算一桩奇闻,是病逝的下先王王后,听说仍居芷玥宫”

        “静夫人:苏家之女,十六岁嫁与当时还是贤王的匽王为侧妃;生皇长子。”

        “惠夫人:二皇子之母,在贤王身边年资甚深,为人老实,一直无宠。”

        “淑美人:育有公主”

        “岚美人:育有公主”

        “娴良人:居兰苑,林家之女,林深亲妹,入宫前听说与书生相恋。本欲私奔,男子未能赴约,匽王登基方才入宫。极其聪慧,深知陛下心思,如今最得宠。”

        “匽王:乃圣祖第五子,得封贤王,昔年游历江湖,做过不少好事,百姓赠名侠王。先皇骤然离世时,独女下落不明,因无子嗣,正巧啊又碰上汐月犯境,其后登基为帝,曾发布告,必寻回公主,抓捕逃犯萧烨,还匽国众人一个真相”

        “别说了。”冷萧气呼呼的转身回了房间。

        阿青远远地看着冷萧得背影,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易文赏过两个丫头,从怀里拿出绢布“无趣得很,我们蒙着眼睛玩游戏,怎么样,抓住了有赏。”

        却被阿青,抢走了绢布,阿青看着画上的人。“你这画像哪里来的,跟萧哥哥好像啊。”

        易文神秘兮兮,“我跟你说,你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爷爷,我偷偷溜出府去玩,在街上捡来的,后来有个很凶的女人,装作温柔的问我,我没跟她说绢画在我这里,还指了错误的位置骗她瞎找一通。”

        易相此时却从背后走了出来,冷着脸“文儿,你又偷溜出府了。还骗人,你一天不学好。夫子管不了你了是吧。给我去你爹娘牌位前跪着,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易文揪了揪衣角心里暗想,这爷爷明明是个文人,怎么走路都不带出声的,这都还几次了,得想个法子,不然每次被抓现行,不仅想,嘴里还嘟囔,“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亏你还满屋子圣贤书,偷听我们讲话,你羞羞。”

        易相挑了挑眉,“什么,你说什么,大点声。"

        易文很大声说着,“爷爷,我说,我知道错了,我去跪着了。”

        阿青,有些好笑,这小子真怂,易文瞪了阿青一眼离开后,易相的声音传来,“明日记得好好跟夫子赔礼道歉。”

        几个下人个阿青离开后,易相对着楚太师讲道,“楚兄,看来已经有人在找他们了。他们,不能留下了。”

        楚太师也,皱了皱眉头,“事不宜迟,得尽快安排他们离开了。”

        晚间,阿青偷偷去看易文“易文,你怎么样,没事吧。”

        易文说着,“我当然没事了,这点惩罚我早就习惯了,在安心等会,爷爷肯定放我出去。”易文眼睛滴溜一转,舔了舔嘴唇又说“这样,爷爷说了,要送我们去求学,去之前呢,我带你们去吃糖葫芦吧。可好吃了,以后吃不到京都的糖葫芦了。阿青你跟萧烨说说,明日我们一起。”

        阿青也咽了咽口水,出了门一拐便碰见萧烨。你来多久了,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冷萧朝着屋里的方向看了一眼问“他没事吧。”

        阿青偷偷一笑“他呀,好着呢,对了,萧哥哥,易文邀我们明日出府去吃糖葫芦,你去吗?”

        冷萧知道事不可为,不然会给收留自己的楚家易家,带来麻烦,立刻责备“胡闹,易爷爷知道又该生气了,你也收敛收敛,别胡闹,我们身份特殊,别再给易家,楚家,带来麻烦。”

        阿青才说,“萧哥哥,我听下人说,易老爷子,他的一生其实很矛盾,江湖与民间传言,他面目清秀,举止优雅,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但朝堂中大多数人评价,说他是老谋深算的文臣。那他这样的人,真的会帮我们吗?”

        冷萧回想起曾与爹爹的对话,转而看向阿青“阿青,这些决然不会有假,爹爹曾评价他,才倾天下,无可比拟,多年来为朝中推举了不少人才。所以,我才会,开口希望他们教导我们。跟着他们,终有一日,我们也会成为他们那样的人。不说了,不早了,歇着吧。”

        次日,冷萧,本不打算去,却还是担心两人安危,跟着去了。就这样,三人一起溜出去玩。

        易文熟络的冲着卖糖葫芦的老伯喊道,“殷伯来三串糖葫芦。”

        老人笑呵呵的,“小易公子,不巧,就剩两串了。你再等等,我就快做好了。”

        易文眼尖的发现明明还有三串的,不开心的问,“殷老伯,这不是有三串吗。你怎么糊弄我呢”

        老人知晓这时小公子脾气了,随解释了一下“这一串是方才一位小公子的,已经付过钱了,他手上拿着画轴,怕污了画,应该很快就来取了。”

        易文想了想,“殷伯,他这不是,还没来吗,你拿新做的这串抵了去,他不会知道的,我赶时间。”

        老伯有些难为情,“小易公子,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您且等等。老头我虽然小本生意,但向来讲究先来后到,小易公子,你是知道规矩的,今日怎么了。看方才的小公子,也不像是俗人,你们呀,应该认识认识,还能一起玩。”

        冷萧不想引人瞩目,劝道,“易文,别难为殷伯了,我等会就好了,要不你和阿青两个先吃。”然后转身,看着老伯,“我听易文叫您殷伯,我也这样叫您好了。小易,要出趟远门,怕以后吃不上你做的糖葫芦,所以心急呢,你别怪他。”

        易文,气性蛮大:“我陪你等,我倒要看看,谁买了那串。”

        这时听到一个生硬的声音传来,“老头,我来了,我的糖葫芦呢。”

        殷老伯依旧笑呵呵的,“给你。”

        这时易文拦在前面,“等等,这是殷伯,什么老头,你懂不懂礼貌。别以为你张了双丹凤眼,便好看了,亏得殷伯还夸你不俗。你个野蛮人。”

        男孩看了一眼对面二楼,想起向来教导自己无需怕任何事情的父亲,此次出行前曾对自己说过:“不得惹事,但男子汉,遇事也不能退缩。”便与其讲起道理来。

        而男孩看过的二楼房间里齐述问道:“爷,可要去帮公子。”

        那人稳稳的坐着,“别急,先看看,小孩子间的玩闹,大人怎好出头,让他自己解决。再说,我的儿,他能吃亏。”

        就听见下面,一对丹风眼的男孩讲道,“你们小孩子也欺生,殷伯,你的糖葫芦看着挺好吃,不过我不要了。留给他们几个自己品吧。说罢转身就离开了。”

        冷萧看那孩子身上有一股傲气:“心中不悦,虽知道易文不对在先。自知理亏,但他对韩老伯不礼貌,也该教训,何况自己也不能让两个兄弟吃亏。”

        冷萧上前“慢着,我们两个人,光明正大比试。你赢了,我兄弟给你道歉。你输了,你给殷伯道歉。无论输赢糖葫芦都是你的。”

        于是两个六岁的小娃,就当街打了起来,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就地打滚,撕咬,反而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间的较量。互相行礼之后才开始打起来。

        一时间,街上的人,好奇的围看起来。

        站在二楼的男子看见远处有有四个人靠近。

        齐述言,“爷,他们是明晦卫的人,我这就派人将小公子平安带回来。”忙让手下的人制造混乱,趁乱将一双风眼的男孩抱了回来。

        男孩被抱回来后,略显自责,“父亲,孩儿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暴露行踪的。”

        男子却发自内心笑了,“哈哈哈,你做的很好。父亲都看见了,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要离开了,齐述已经去探路了。你饿了吧,我给你拿吃得来。吃过了,我们就离开。”

        男子手拿着饭菜笑着进了房间就看到,孩子在藏东西。男子随口问道:“你在看什么,别藏了,我都看见了,可是还为今日的事不高兴。”

        小男孩“没有啊,我在看书,我看见父亲经常看书,就偷偷去书房偷了一本,来看。”男孩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

        男子饶有兴致,“那你看什么呢。”

        只听男孩大声诵道“尸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

        男子意味深长哦了一声,询问道“可明是什么意思。”

        “恕孩儿愚笨,尚不明其意。看过此书,方知道,孩儿所学尚浅,不过,孩儿喜欢此书。夫子说过多读,就会明白书中的意思了。”

        男子大喜,“好,好,好。此翻之行,为父甚是欣慰,我们回去,回去后,你可以随时来书房看书。没人在阻拦你。”

        那孩子可是高兴坏了,“父亲,孩儿还有一事不明,这夏筝是何人,他这副画,怎会让父亲,不惜以身犯险,悄悄入境,深入京都,还有那乱糟糟的莫城,有什么好。”

        男子笑而不语,“这副画送给你了,不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当送你的生辰礼物。至于画中之意,想你日后一定会明白,也会非常喜欢的。”

        这时,男孩“咦,底下那四人在干嘛。”

        顺着男孩的目光望去,数次的声音传来,六月雪指认“白大哥,就是那个臭小子,说不定,绢画在他身上。”

        七里香觉得,有可能画已经被小孩子毁了,“我们这里还有另一幅在,要不我们回去找绒针,让他再给我们一份丢失的一幅。”

        夏枯草死活不愿意见绒针的臭脸,“还去,还不知道,他怎么对付我们呢。说不定早等着我们犯错了。好以此拿捏我们。不能,中了他的套。”

        六月雪,讲道“那就看看他们三个,什么情况,追。”

        七里香大喊“你们三个站住,你说,你是不是看清画上的人长什么样了。”

        易文点头如捣蒜,“嗯,看清了,自然是看清了,你只要答应放我们一命。我就告诉你他长什么样。”

        阿青,拽了拽易文的袖子。

        易文说:“画上的人他一对凤眼,很好看,其他的记不住了。”

        六月雪,因为丢了画,耽搁行程,脸色有些难看,“劝你老实点,不然,你们都别活着离开。”

        易文继续道:“还有啊,他脖子有伤,而且他就在刚才买糖葫芦的楼上。真的,其他记不住了。

        白头翁立刻匆匆去追,夏枯草也呵斥“先绕过你们,记住,胆敢让我知道你们说谎,你们死定了,走。赶紧走。”

        ”

        看这几人远去,阿青这才问“易文,你怎么瞎扯,被发现,我们不死也活不了。”

        易文调皮惯了,“我不是看见他们不抓冷萧,所以猜测他们根本不知道画上的人长什么样,所以才瞎说的。否则,你就借我个胆,我也不会乱说。”

        阿青挠了挠头“也对。”

        冷萧问:“你们是说,他们在抓我?”

        阿青,易文,两人点头。

        叶枭也急了“快,赶紧回家。”

        当三人偷偷经溜回房间的时候,听见书房有人谈话,出声的便是楚太师:“易兄,我得到确切的秘报,这汐月皇,带着小世子,出现在京都城中。我可要做什么。”

        易相劝诫,“楚贤弟啊,如今,你不能有任何动作。你只需防备他们做什么不利于北匽的事情就行了。他们要是能自行离去就最好不过了。不然。以陛下多疑的性子,你比他还先掌握这消息,那密枢司,可就难过了,还有皇上成立的明晦卫。自会与你死磕,至死方休,到时朝堂怕彻底落入奸人之手啊。”

        楚太师,一笑,“易兄分析的是。贤弟知道怎么做了。”任他们自由发挥吧。

        楚将军推门出来,就发现鬼鬼祟祟的三个人:“你们三个在院子里干嘛。”

        易文眨眨眼“我们,我们睡不着。看星星。”

        易相一脚还在屋里,确是直接抬头一撇,“哪里来的星星,乌云密布的,净瞎扯。还有,你们竟然胆大妄为,在街市上瞎胡闹,明日给我立即送他们离开。让卫泊给我好好管教他们。”

        这一闹,三人第二日一早就被送走。

        与此同时,当年那个在危难时刻,救下楚家大小姐楚岫烟的游医,也来接走了楚岫烟,只因他说过,这孩子,身体不好,需得远离人间烟火,自己会带她,云游,若是病又圜转的余地就回来,若是想要见她,派人送信到星河谷。

        而叶枭一行三人,说是到漓山,拜一位卫泊的人为师。这日三个孩子在马车上闹着闹着就睡着了,萧烨向来警惕,睡得浅,察觉马车停了,偷偷掀起车帘一角。就看见一老头笑眯眯的询问赶车的车夫“你确定,这几个孩子是送来让我教导的?”

        车夫回答,“楚将军,易相商议过了,一致同意的,您老放心教吧,以十年为期,十年后,学有所成,我如约再来接他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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