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不到的地方(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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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星梦来到了寿司店,在休息区换衣服时,突然觉得有点头晕,有可能是因为几天没好好吃饭了,这些天昊然没有再找她,邱英杰也不再和她一起走桥了,三人悄无声息的就彼此不再理睬了。
短短几天,星梦瘦了十斤,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原来世上最好的减肥药就是失恋。但这次不止是失去了爱情,她也失去了友情。星梦不愿意再去想这件事情,于是走到了前厅,排好队,等着店长在说今天菜单的修改内容。
星梦听着听着,突然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一黑,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这可把店长吓坏了。连忙找来几个帮手,把星梦扶到了休息区。厨房的李师傅用手掐了星梦的人中,良久之后,星梦醒了过来,看着自己被抬到了休息区,周围的同事都看着自己。
“我怎么了?”星梦问道。
“你晕了,快吃快巧克力。”厨房那个胖胖的小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给星梦,星梦感激地拿过巧克力吃了下去。
“有没有水,我觉得有点渴。”星梦第一次觉得巧克力不是甜的,而是苦的,苦到喉咙发涩。
“给你。”小陈给星梦递了一杯水过去。
“谢谢。”星梦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你今天别上班了,打电话让你父母来接你吧。”店长说道。
“他们都上班,不用了。我休息会就好了。”星梦不想让父母担心。
“那你有什么朋友吗?让你朋友陪你回去。”店长问道。
星梦摇了摇头,继续喝了口水,然后站了起来,说道:
“我没事了,去换衣服了。谢谢你们。”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两腿发软,于是撑着桌子走到了换衣区,等她换好衣服,背着包走到门口时,小陈拿着一个袋子朝她走了过来。
“这是今天新上的寿司材料,很新鲜,你带点路上吃,别又饿晕了。”小陈笑着说道。
星梦推开了寿司袋,说道:
“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们了,这我不能要。”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快拿着,我去干活了。”小陈说完就把寿司塞进了星梦的手里,转身朝厨房奔去。
星梦看着手里的寿司,心里沉甸甸的。她决定不能在寿司店继续做下去了,就像如果当初不接受昊然的亲近,就不会日久生情。林雨泽说了对,不喜欢的人就别给他希望,害人害己。
星梦走到街上,打了个车。
回到家里没人,星梦打开冰箱,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罐可乐,瞬间觉得头已经不晕了,然后肠胃开始蠕动,看着眼前的寿司,饿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她打开寿司盒子,一口气把所有的寿司都吃完了,继而又喝了杯可乐。把垃圾倒掉之后,她走到了音箱前面,找出了麦克风,放入了CD,开始了一个人的演唱会。
她最喜欢的还是王菲,那个如烟火般的女子,却有着天籁之音,对于喜欢的人,星梦从未改变过,对于歌手也是如此。但她没有王菲的歌喉,她觉得自己效仿了最好的就是那首《容易受伤的女人》了。因为比起国语歌,她觉得粤语歌更能把控音准。
正当她一个人唱到入戏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了,她放下话筒,打开门看见的是她最不想见,又天天思念成河的昊然,她下意识要把门关起来,但是哪抵得过昊然的力气,最终,昊然还是夺门而入。
两人尴尬的站在客厅,彼此望着对方,一语不发。
昊然慢慢地走近星梦,紧紧把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一次,就这一次。”
星梦的眼泪不自觉地浸湿了昊然胸前的衣服,她还是会控制不住地会想他,压抑了几天的情绪在此时完全爆发,她不想失去他,可是又无法原谅他,不是不够喜欢,而是用情太深。
“别哭了。”昊然看着星梦消瘦的脸庞,不自觉地也红了眼眶,他用手指轻轻地拭去了星梦眼角的泪水。
“既然不爱我,又为何一开始来招惹我?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我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星梦推开了他,生气地说道。
“我自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你感觉不到吗?”昊然拉着星梦的手说道。
“你和别人接吻的时候,心里有我吗?”星梦撕心肺裂的叫了起来。
“我解释不了我当时的想法,但那只是一个游戏,我还吻了胖子呢。”昊然突然笑了起来。
星梦一想到他倆也接吻了,就觉得更恶心了。
“我无话可说,你走吧。”星梦推着昊然往门外走去。
“我不走。”昊然强硬地站在原地耍着无赖。
星梦眼看推不动昊然,一心急就自己朝门口走去。
“你不走,我走。”
可是被昊然拦了下来,强行拖进了房间,昊然一脚把门关上,另一只手反锁了房门。
“你坐下,我们必须好好谈谈。”昊然把星梦按到了椅子上,说道。
“谈什么?谈你和别人接吻的细节吗?好吧,开始你的描述。”星梦翘起了二郎腿,背靠在椅子上,嘲笑地说道。
“我承认,这件事肯定是我的错,她们是我妈朋友的女儿,是我妈让我带其中一女生出去玩的,我要是真有什么意图,我会带上胖子吗?”昊然说道。
“你可以选择不带她出去玩,你是导游吗?”星梦觉得昊然的谎话吹得只有他自己能相信。
“我不是想让胖子开开眼界吗?”昊然说道。
“我不知道胖子有没有开眼界,我倒是大开眼界了,你和林雨泽有区别吗?早知道你也是这样,我为什么要和他分手,和谁谈都一样啊。”星梦说道。
“那你后悔和林雨泽分手了?”昊然故意转移话题说道。
“我后悔的不是他,是.....”星梦想说的是白子画,但是话到一半便收了口。
“是什么?”昊然追问道。
“现在是讨论我的问题吗?你别转移话题,说重点,行吗?”星梦继续把“皮球”踢给了昊然。
“重点就是我和那女的说了,我有女朋友,她也说约你一起出来玩。”昊然的话让星梦大吃一惊,怎么故事就开始剧情大转变了。
“好啊,你去约。”星梦说道。
“好,那你别生气了,行吗?”昊然握着星梦的双手问道。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也不是生气不生气的事情,我曾经觉得我们是同一种人,但是现在我发现我们并不是,你让我挺失望的。”星梦觉得其实自己并未真正了解过昊然的另一面,那是光照不到的地方。
“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昊然举起手发誓的样子像极了林雨泽。
因为她原谅了林雨泽一次,所以昊然觉得这不是大事,料准了自己也会原谅他。如果不原谅他,那就是不公平。
“昊然,我可以原谅你,但不许再有下一次。”星梦此时也无话可说了,她只能这么做了。而且面对昊然,自己还有“第一次情节”,她想和他一起走下去。
“真的吗?谢谢你。星梦。”昊然用力地紧紧抱着她。
被昊然抱着的星梦,自己心里清楚,一旦有了一次失望,爱意也会跟着消失一点,等失望攒够了,那就是她离开他的时候了。她知道自己的爱很强烈,也知道自己有多绝情。
她希望接下来的路,昊然能承载着的是她连绵不断的爱,而不是她绝情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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