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第章 囚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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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珍倒不怕画意有什么坏心。
既然系统说船上有秘密,叫她过来看看,那就说明这秘密对她并没有什么危害,甚至可能多有好处。
此时面对画意的态度也就轻松。
画意仍保持着半跪于塌前的姿势,望向乔珍的眼里流露出浅浅诧异,还有一丝难言。
这位乔小姐……看着可不像主子说的那样单纯柔弱可怜无依,落在魔头手中受尽折磨啊。
反倒像是那谢怀玉被她训得服服帖帖的。
还叫自家主子自知道消息后忧心记挂茶饭不思,急得整宿睡不着觉。
只是这会儿时间紧迫,外面谢怀玉担忧乔珍身体,不知道还能老老实实待多久,她需要尽快。
画意收起发散的思绪,微俯身到乔珍身边,谨慎的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抬起指尖在乔珍掌心上微微划动写下一个字。
是某个人的姓氏。
轻痒的感触混合着柔软温度于掌心划过又走,乔珍指尖不由蜷缩一下,诧异的挑起眉,眸光也惊讶。
居然是他的人。
这阵子她和谢怀玉周旋拉扯,逃了又走,紧跟着再被逮回来,属实是过的有点混乱了。
自来江南以后也真快忘了这个人,没想到现在突然冒出来。
但仔细想想也是,这个时候还能在谢怀玉眼皮子底下叫人来接触她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以他对自己的心思,目的也再明显不过。
但乔珍还是问了一句。
“他叫你来见我是做什么?”
想到将要做的事,那可是在谢怀玉,在皇子殿下手中偷人,纵是杀手出身的画意也稍稍有些紧张。
轻舒一口气,压低声音道。
“公子得知小姐身陷囹圄特命我前来相救,还请小姐速速与我离开,不然那位……”
她轻轻望了门外一眼。
“那位不简单,兴许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介时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她来的目的与乔珍所猜一般。
但听到这话,乔珍并没有高兴的情绪,也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轻轻皱了皱眉。
上一次的逃离还历历在目,谢怀玉那时候就已经疯的不行了,这一次再在他眼前逃走,是真在要谢怀玉的命。
而且在谢怀玉手底下逃走,也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即使眼下能走脱也很快会被抓到,介时她将面对的是那个疯子愈发猛烈的疯病,连带着帮她的人也不会幸免于难。
就比如这次,若她真走了,留在这里掩护的画意必定会被谢怀玉抓住。
谢怀玉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早为她疯了,真逼急了就算不会杀人,也必对画意施以严刑,拷问她的行踪。
怎能叫好心救她的人至此。
最重要的是,乔珍已经打算在近日结束任务,这贸然一来岂不是打断了她的计划?
还是说边走边看,跟别人走更能刺激谢怀玉?
乔珍一时间有些犹豫。
离她近在咫尺的画意清清楚楚看见她眉宇间纠结之色,急起来。
“没时间了乔小姐,莫要再犹豫!”
他们沉心静气等了大半夜才等来这样好的机会,或许以后都没这可能了,毕竟要在谢怀玉眼下潜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也不好再拖下去,真叫谢怀玉察觉那彻底无法离开了。
乔珍皱着眉。
“我走了那你呢?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待会儿见不到我他是真的会发疯,绝不可能放过你。”
原是在担心自己,画意心中软了一下。
“小姐不必忧心,后续之事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走了去见主上就好。”
乔珍还想说些什么。
画意真急了,看了眼窗外天色。
等天亮了可就不好走了。
心中一横将牙一咬,低声道。
“得罪了乔小姐!”
话音落下时素手一扬,袖间飘出一股无色迷香,轻落在乔珍面上。
那香带着丝清甜香气,窜入鼻中的瞬间就起了效果,叫人头脑发晕视线也变得模糊,止不住的想要晕倒。
恍然软在床上的前一秒,乔珍望着画意变得朦胧的脸,心里轻啧一声。
个狗系统,合着还是段强制剧情。
看着乔珍因为迷香晕倒在床上,画意面露歉意,但为了救乔小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而后动作麻利起了身,抱着床上暂时昏迷的乔珍就走。
不是走向门外,谢怀玉还正在那里守着呢。
而是走向这房间床后。
到了那重叠的纱帐后面,画意足尖在地上隐秘处一踢。
隐蔽到几乎没有声音,但那床后确实应这一下缓缓向旁边拉伸,开启一道暗门。
暗门内未有一丝光,幽深黑暗着不知道要通往哪里。
画意没有一丝犹豫,似乎对此非常熟悉,动作轻柔的抱着乔珍就进入其中。
这也确实是画意她主子提前吩咐准备的,在这画舫之上各处都动了手脚,今夜乔珍他们上的这艘船,是暗地里早早改造好的。
这被动过手脚的画舫,还有画意与她幕后人,约莫就是系统所说的大秘密了。
在谢怀玉的眼皮子底下还敢做这样的事,他们也确实是够大胆的。
进入密道后。
画意步履匆匆,踩着暗色走的又快又急,越过蜿蜒狭窄的通道,直至呼吸都稍稍有些急,终于抵达目的地。
——隐在船中无人知晓的一间暗房前。
她抱着乔珍站在那里,嗓音微压,模拟出一声鸟叫。
那是提前定好的暗语。
很快,里面的人似乎一直在等着。
就两三秒过后,吱呀的一声,暗房门打开,内里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很高,站在门口处时几乎要抵到门框上去。
暗处微弱的光芒落下来,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只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颌,还有在光晕里微润的唇,形状优美英气,看着是很好接吻的模样。
身上穿着件与周围夜色一般的黑衣,血色丝线在衣料上滚了一圈,勾勒出只低调深沉的凶兽。
腰间系着同色系黑红腰带,那么拦着一掐,便紧出修长的腿与韧劲儿的腰,即使是在暗夜里也惹眼的叫人浮想联翩。
听见暗语以后他出来的急,但万万是没想到会看见乔珍晕过去被画意抱在怀里的场面,愣了一下。
只是如今时间紧,画意不敢多耽搁,一看见他,伸手就将乔珍塞到他怀里。
方才还气势凶沉的黑衣青年下意识伸手接过,动作虽流畅却显得那么手忙脚乱又小心翼翼。
一下子连呼吸都静了,手臂好像化成了水,在接触到乔珍的瞬间变得绵软。
可更软的是她。
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这么亲昵的触碰到她,就好像是接到了一团火,叫他这么一个人竟然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但她又是那样软那样软,那么小小一只,就落在臂弯里,绒毛细软的柔雀一样,似乎碰一下就要化了。
却叫他没忍住的,更紧的将人搂在怀里。
垂目望她之时,眸光又一不小心落在暗色里她柔软嫣红的唇上,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只是借着暗色,他将张牙舞爪的恶念隐藏的很好,也是真的惊讶。
“她怎么晕过去了,你没说是我来救她了?”
音色溺在黑暗里,清朗如玉好听。
画意正在向后张望,查看有没有尾巴跟上来,闻声转过头。
“回主上,自是说过了,但乔小姐担心她走会连累我们,颇有犹豫,当时时间紧迫耽搁不得属下只能采取此等下策,还望主上责罚。”
此情此景是真与黑衣青年设想的场面有出入。
他当时想着自己定要在她为难之际救她于水火,最主要是心疼她,但却确实存了叫她多看自己两分的心思。
这下倒好,叫她来的不明不白。
黑衣青年暗地里轻啧一声。
这小娇娇醒了不会骂他吧。
但这件事确实怪不得画意,且此刻时间紧迫,再耽搁不得。
黑衣青年略沉吟便道。
“我与她解释,你先回去吧,后续一切按计划进行。”
“等船靠岸后告知于我。”
“是,”画意微行一礼,“属下先行告退。”
悄无声息按照原路返回方才那间房中。
黑衣青年则抱着乔珍转身进入身后房间,等待画舫靠岸后立马带她离开。
也为了快速离开不留下痕迹,这间临时的暗屋十分逼仄,仅能容下一张软榻一张桌子。
内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灯光在关上门的黑暗里摇曳,衬得本就紧迫的房间莫名叫人呼吸有些急促,平添暧昧。
黑衣青年又怀抱佳人,感受着她的柔软,难免的,心中有些怦怦跳。
举止还是规矩的。
小心翼翼又轻柔的将乔珍放到榻上,礼貌起了身。
却终究是没舍得走远,犹豫了一下又走回榻前,单膝半跪于那里,望着乔珍安静的睡颜。
灯下看美人,也在这一刻,温柔的灯光落在她面上,照的人分明又朦胧。
柔和了她过于惊人张扬的容貌,也照亮了她的美,额头光洁琼鼻挺翘,樱唇不点而朱,柔媚宛若夜中柔朵,一下子便叫人深陷她的温柔。
黑衣青年离她那样近在咫尺,望着这样场景一下子呼吸就乱了。
他是那样爱着她,自然也是那样渴望她。
他的爱意从来不比谢怀玉少半分。
她应该也是知道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也是个疯子。
黑衣青年落在榻边的指尖轻轻蜷缩了一下,呼吸愈发躁动起来。
心上人就于身前眼前,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他克制不住那许久未能见到她的、刻骨铭心的想念。
他轻轻动了一下,之后就再也忍不住,缓缓起身来,灯光下薄唇紧抿,兴奋又紧张的向乔珍靠近。
然而。
就在他指尖紧握成拳,心脏好像都快因为两人越来越近的距离,躁动到爆炸之时。
乔珍柔柔懒懒睁开了眼,一双柔目落在温柔的灯火里,软若春水撩拨人心。
画意当时只是为了叫她快些跟自己走,可没下那么重的药,于是才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乔珍就醒了。
也是正正好。
这会儿一睁眼就望见黑衣青年凑过来的脸,那样近,近到两人的呼吸都快纠缠到一起,暧昧着温热又痒。
甚至他半边身子都要压在她身上,宛若黑云沉沉,要吞没人一样极有气势。
他这是要做什么?
乔珍倒不怕,还勾唇轻轻笑了一下。
也没有动,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眼帘轻轻一掀上下打量。
黑衣青年俊朗张扬的面容半隐在灯光下,光芒柔和了他的少年意气,黑暗却更凸显他凶相。
漂亮的一双眸子亮若星辰,此刻看过来时,内里正燃烧着凶烈的爱意以及占有欲。
乔珍眸中也染上了笑意,因为药劲儿还没过,开口时她嗓音软软的,又泛着丝慵懒。
衬着这夜色入耳之时,像是小羽毛在耳蜗深处蹭了一下,心里都泛起来痒。
“燕然,你胆子挺大嘛。”
今夜设计了如此之多,生生将乔珍从谢怀玉眼皮子底下抢来的人,可不正是燕然。
正准备做坏事的燕然没想到她会在这会儿醒来,将他抓个正着,一下子惊地心都快跳出来。
噌的起身往后猛退两步,没注意,猝不及防撞到身后桌子,茶杯烛台倒了一片。
屋中微弱的光芒闪耀起来,燕然手忙脚乱去扶,欲盖弥彰又笨手笨脚。
乔珍一下子笑出声来,身上没劲儿,就只慵慵懒懒翻了个身,美人蛇一样柔柔半卧在那里,头枕在藕白软臂上,青丝微垂。
此刻也有些懒得伪装,显露出本性来。
“怎么还吓到你了?你派人将我偷出来,难道不是我该害怕么?”
偷……偷?
“我不是……”我是来救你的,燕然下意识想这样解释。
但仔细想了想现在的场景。
他的人给她下了药,还将她送到自己怀里,她醒的时候他正要偷亲她。
怎么看他都不像个好东西。
也确实,他真不是什么好人。
他想她,想的要死了。
然而卑劣的想法在心间窜起,反倒叫燕然心中燃起来火,而后那火迅速燃烧到全身各处,叫他热,也叫他兴奋。
将近冬月的夜晚,燕然头上竟渗出汗,望着乔珍的方向,喉结在暗处轻滚。
但怕吓到她,也怕离得太近她会瞧见他身上的异样。
燕然往后退了一步。
“我刚刚就是想看看你醒没醒,没想偷亲你,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好人!”
“……”
“艹!”
“我不是什么坏人,你别放心!”
疯了吧。
说的什么屁话,他只要一遇见她就乱了方寸。
乔珍又乐了。
这弟弟真怪可爱的。
她的笑声柔柔软软,绵里带着轻媚,简直勾的人心里发痒。
是因为这里太暗了么?
还是因为她药效没过?
燕然看着仍软软卧在榻上的人,眸光发紧。
她好像,好像和平常有些不大一样,不再是那么矜持又端庄总对他疏离的贵女模样,而是纯洁里透出来慵懒魅惑。
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什么也没说,可就只是轻轻望过来一眼都万般勾人心。
但是,但是这样的她也好喜欢。
燕然一下子又想起来刚刚在暗色里抱着她的感受,以及他曾离她的唇间那样近。
想着想着燕然猛地一下捂住鼻子,警惕擦了两下,察觉到没什么才松口气,放下了手。
还好还好,没流鼻血。
可难免的,看着乔珍的眼神就愈发灼热起来。
那时候乔珍也笑够了,只是还懒得起身,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我是说,你敢在谢怀玉手里把我抢出来,胆子够大的。”
谢怀玉三个字从她唇间念出来,轻轻柔柔。
却是忽然的一下,浇灭了燕然一切想法,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来,一瞬间就叫他心中冰凉。
燕然自下午起就在这船上等着救她,直到这半夜才等来机会。
他不可能不知道,乔珍这一晚上都在和谢怀玉做什么。
更知道自来江南起,她就被那个混蛋胁迫了。
她吃了好多苦,她该多难过
欲念开始消失,直至无影无踪,剩下的全是对乔珍无尽的心疼与深情,越爱她,越叫燕然心中被撕裂一般难过。
他悲伤的好像要哭了,如星的眼眸里下起一场雨,轻轻走到乔珍身前榻边单膝跪下。
燕然虔诚的执起她指尖,像是握住此生的信仰,眸光坚定深情。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的错。”
“你不要怕,我定会救你出去。”
“等船一靠岸我们就走。”
乔珍眼帘轻垂,望了眼他握住自己的手,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船靠岸是很快的事。
因为谢怀玉太过担心乔珍的身体,怕她痛怕她难受,一直在催促。
下属们得了令拼命在赶,三皇子也担忧,没想到自己好心撮合人却办了坏事,脸都白了。
谢怀玉还在房门前守着,一张俊脸沉到阴郁,周身气势也冷的吓人。
但细细看来却能发现,他那总清淡的一双眼里已经是大失方寸,只有满满的慌意与担忧。
只要一想到乔珍正在受苦正在痛,也可能他和她的孩子还未到来就要离去。
谢怀玉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漂亮的掌背上青筋暴起,整个人躁郁的像头疯兽。
他抬眼看着房门,眸中也烧起焦躁急切的大火。
而且此刻,不知道是因为船上隔音太好,还是他的卿卿向来娇弱,谢怀玉一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就叫他愈发的没有安全感,恨不得现在就闯进去。
可又怕她因此难堪。
顾及着乔珍的心情,谢怀玉终究还是忍下来。
就在这样令人痛苦焦躁的等待中,终于。
轻而细小的砰的一声,画舫靠岸了。
谢怀玉一下子抬起头来,这也意味着他可以带乔珍去见医师了!
再顾不了其他,怕她真的太过难受,怕她疼的掉眼泪,谢怀玉下意识就要冲到房间去。
却也就在这时。
意外爆炸而来。
是真的爆炸而来。
砰的剧烈一声,刚刚靠岸的画舫好像都在猛烈的颤抖。
也就在谢怀玉身前,就是他一直小心翼翼紧紧守着的,克制自己的疯性担忧,想进又不赶进的房间。
轰然一下子爆炸开来。
瞬间叫人耳边都响起尖锐的嗡鸣声,听力在此刻被严重干扰。
而伴随着这嗡鸣声的,是猛然间掀开的灼热气浪,夹杂着气势惊心的木屑碎片与烈火凶焰,奔涌而来。
那般气势,直接将一直守在房前的谢怀玉和三皇子等人轰开来。
但暗夜阁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反应极快,闪身挡在三皇子和谢怀玉面前。
可是,就在夜玄刚刚站于谢怀玉前方的时候。
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掀开。
夜玄在翻飞的火焰与混乱里惊慌回头,一下子就哽住了,差点呼吸不上来。
推开他的还能是谁,自然是后面的谢怀玉。
谢怀玉疯了。
房间轰然一下子爆炸的时候他就疯了。
卿卿。
他的卿卿还在里面!
瞬间的爆炸好像也在他心里点燃,叫谢怀玉似乎被撕裂开来,理智也在这一刻被彻底焚毁。
他抬眸时的那双眼,真是快要滴出血了,整个人被巨大的惶恐害怕淹没,却又缭绕着不可置信不敢相信的疯狂。
谢怀玉伸手就将挡在前面的夜玄推开,真是想也没想就要往屋子里冲。
可屋子不知道还会不会爆炸,此刻火势也急,那凶焰落在那里火舌冲天,真进去怕不是眨眼就要被吞没。
夜玄夜雪一下子冲上来,一左一右死死架住谢怀玉。
“主上!主上!里面火势太大不能进去啊!”
可是她还在里面。
乔乔还在里面。
她该多害怕,他不能不去陪着她。
纵是死也不能叫她害怕。
谢怀玉真彻底疯了,侧过头望向拦他的夜雪时眸中满是凶性,疯到叫人害怕。
夜雪一愣,瞬间被谢怀玉掀开。
而后夜玄自然也挡不住他一下,被这疯子猛挥倒在地上。
谢怀玉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命。
他只想着乔珍。
想着去救她,想着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想着,就是死,也要跟她死在一切。
纵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见她。
如今。
他是真入火海了。
被掀翻在地的夜玄和夜雪在零星火焰里起了身,就看见谢怀玉不要命一样闯进火海里,瞬间被湮没身影。
两人眸中迸发出撕裂的光芒。
“主上!”
“去救主上!”
“主上冲进去救夫人了!”
与此同时。
画舫各处都传来呼喊。
“走水了,走水了,快去救火!”
“怎么会走水,出了什么事?”
“夫人就诊的房间旁边是厨房,油桶突然爆炸了,快去救火!”
“火势蔓延过来了,快!”
然而那个时候。
不管不顾疯了一样进入火场的谢怀玉,却诡异的安静下来。
原本他是不要命了一样的往前冲,房间里的窜天大火涌过来,舔舐他的衣角,灼烧他的肌肤。
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一般,只一心进到屋内去找乔珍。
直到他冲到乔珍原本躺着的那床榻前。
直到他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瞬间。
谢怀玉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猛地顿下来,整个人直接就僵住了。
他没有办法再前进一步,也没有办法后退,就只能站在那里。
无法移开目光的,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床榻。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耀红到刺目的火焰与浓烟里,那原本该躺着他爱人的船上。
此刻正伏着两具焦尸。
似乎因为隔壁房间的爆炸来的太突然,□□上的人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被火焰与凶浪吞没掉。
如今已经看不清楚容貌,只从尚未烧完的衣物能看出来,那可能是谁。
那可能是他用命去爱的人,可能是他未出世的孩子。
谢怀玉整个人愣在那里,从指尖开始到全身都在颤抖,使不上力气,他想要去呼吸,却又好像根本呼吸不上来。
分明此刻是站在灼热的火场里,却只觉得全身冰冷叫人发寒。
他张了张唇,想叫一叫那个人的名字,又没用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忽然间砰的一声。
被灼烧房顶支撑不住,一截房梁裹挟着火星脱落。
恰恰巧边角处在谢怀玉头顶,那样重的一段木头轰然就砸在他头上,瞬间破了额角,也烧的他肌肤红肿留下一片火色印记。
鲜血奔涌而出,沾染了他半张脸。
可谢怀玉连动都没动。
他就只是站在那里,有些茫然的看着床上的尸体。
周身是涌起的大火。
他站在无穷无尽的火焰里一动不动,好像失去了所有能力。
鲜血从他下颌低落时,那一身伤,看起来那样可怖,又那样可怜。
那一瞬间。
谢怀玉在想,算了吧。
她一个人走会害怕,他舍不得她难受害怕。
就这么陪她一起死了算了吧。
作者有话说:
听不见,哭大声点,不哭大声点怎么追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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