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章 囚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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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玉说的是喜欢,没那么贪婪叫乔珍再爱上他。
说话的时候语气是那样轻软,甚至都小心翼翼的。
乔珍听见他的话,微微愣了一下。
他这么一个人,也有这样软下来的时候。
最开始被他毫不留情万刃穿心而死,乔珍那时候还想着他这辈子都是那朵冷血无情的高岭之花,绝不会落入凡尘里。
却原来有朝一日他也会因为她无意望过来的一个眼神开心,也会因为她一颦一笑牵肠挂肚。
他知道了什么是爱,喜欢起一个人来,也和正常人是没什么两样的。
之前几次世界,从虞惊夜的时候开始,而后到白塔,再到现在。
他次次未能娶她,已经成为一种深切的执念,为了与她成婚简直要为疯魔了。
如今爱而不得让他患得患失,死也不愿放手,成为一个可怖的疯子。
可他疯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乔珍就是喜欢看他发疯,就是要叫他求而不得。
她转过头,侧目看向正抱着自己的人,在日光下微微红了眼,轻声说道。
“我喜欢你啊。”
谢怀玉猛然一下子抬起头来,尚未来得及欣喜,却先看见乔珍微红的眼眶,愣了一下。
乔珍看着他有些微怔的模样,自嘲的笑了笑。
“我曾经那样喜欢过你。”喜欢到为你挡子弹都眼也不眨。
“可你又给了我什么呢?”
“你自己把我的喜欢给作践没了,如今又叫我喜欢你,想也别想。”
她简简短短三句话,甚至开口时语气是那样平静,却叫谢怀玉觉得那字句中的一笔一划都是刀子,直直戳在他心肺里,鲜血横流。
谢怀玉凝望着乔珍的眸光,在她轻嘲的话语里生生红了眼眶。
“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叫你伤心叫你难过,是我该死。”
声音微颤着认错的同时,是止不住的慌意从心头涌起,翻腾而来,谢怀玉又一把紧紧搂住了乔珍,似乎生怕她会忽然离开自己一样。
“好,你不喜欢我无妨,我来爱你也是一样。”
“但你不能离开我乔乔,我不会放你走,也没有办法放你走。”
“如果没有你,叫我怎么活。”
谢怀玉执拗的要留下乔珍,即使她不爱他,即使她永远不会正眼看他,即使他永远在爱而不得里痛苦。
也想要将人留在身边,纵能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他像一个守着珍宝患得患失的疯子,没了他的宝物就不能活,千方百计用尽了办法也要将人留下来。
乔珍被他抱着,也被他炽烈如火焰的占有欲包裹,只觉得窒息。
但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劝这个疯子放手,他也不会放手,轻轻闭上眼,不再说话。
最后两个人的相处不算好也不算坏。
乔珍昨日被他磋磨成那般,醒来又折腾这么久,这会儿也累了,懒得再闹些什么。
谢怀玉患得患失,自然是抱着乔珍不愿意松手。
直至乔珍最后没忍住累的睡了过去,他又陪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轻脚出门去。
走的时候自然是将嫁衣也带上了,衣服有些不合身,还有不少要改的地方。
只是出门后明显,谢怀玉有些心不在焉,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叫跟在后面的夜玄夜雪吓了一跳,恭恭敬敬立在那里,安静的不敢出声,怕这两日主上心情不好,他们伺候的不好要挨责罚。
谢怀玉倒是没想那么多,站在傍晚的走廊中,眼帘轻垂,纤长羽睫的阴影落在面上,叫他看起来柔和许多。
站了一会儿,他缓缓转过身来,若有所思的问夜玄夜雪。
“要如何,才能讨她欢心?”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没说是谁,也没说要讨谁的欢心。
但夜玄夜雪一听就明白了,这世上能让主上记挂的人也只有那一个。
这问题却叫两人泛起难,不由面面相觑,他俩还不满十七呢。
往日里和一帮大老爷们儿出生入死,莫说心仪的女子了,连姑娘都少见,哪能解决得了这么高深的问题。
可主上问了,他们又不能不答。
夜玄搜肠刮肚一番,最后硬着头皮开口。
“想讨人欢心,约莫是要投其所好吧,主上不妨买些夫人喜欢的东西送给她?”
旁边的夜雪虽然也不大懂,但听着这主意就不大好。
“肤浅,不过一些身外之物,哪能叫夫人高兴。”
“要讨人欢心,自然要以真心换真心,若是主上亲自动手倾注心意去做些什么,叫夫人清清楚楚看见主上一片情意,说不定就感动了呢。”
两个敢说,一个敢听。
谢怀玉如今惹了乔珍的烦,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正是急郁的时候。
这一下听了两人的话,眸光微闪,还真思考起来。
于是两天后的下午。
那时候乔珍正坐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
又回到这一方小院里,毫无疑问谢怀玉对她看的更严了,就连出这院子门下人都要告知于他。
然后他会在很快的时间内过来,无论乔珍去哪里都陪着。
叫人简直觉得窒息。
乔珍渐渐就不爱出去了,只偶尔会坐在窗前看看外面。
如今渐渐深秋,天气也冷了起来,屋外的黄叶成片落下离开,下一场只属于秋天的雨。
正在乔珍支着脸看着落叶发呆的时候。
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了,悄无声息的,弯下腰,从背后贴到乔珍耳边,清冷的声线因为温热的呼吸缠缠绵绵。
“卿卿在做什么?”
太突然的一下把乔珍吓了一跳,惊呼一声侧过脸来,便望见秋日暖光下谢怀玉那张俊美的脸。
正含着浅浅笑意,温柔的望着她。
见到是他来了,乔珍的神色冷下来,嫌他幼稚,轻哼一声懒得理。
却在准备转过身不再看他的时候,被谢怀玉锢住肩膀,在凳子上被轻而易举一转,转过身来,不得不背对窗户面对他。
乔珍皱眉就想问他要干什么,谢怀玉先在乔珍面前单膝蹲下来。
即使是这样的姿势,即使比乔珍要矮上不少,也丝毫不显得这个人落于下风,反倒因为足尖抵地,叫人觉得他像是将要进攻一般,危险强大。
一身幽沉玄衣也衬得他气势愈发清冷。
只有微微扬起头看着乔珍的时候,眼底那抹柔意升起来,才叫他有了些温度。
一只手握着乔珍放在腿上的柔荑,裹在掌心缓缓柔抚。
“我想你了,卿卿可有想我?”
乔珍心想,想个屁。
日上三竿你才从房里出去,都快走了还要折回来压她在桌上一次。
好不容易她能喘口气,吃个午饭睡一觉,结果不想刚醒来没一会儿,这人又回来了。
她烦都快烦死了。
刚要开口骂他,却又先看见谢怀玉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东西,有些疑惑的眨了下眼。
谢怀玉望见她视线,跟着看过去后轻笑了一下。
那是个和他看怎么也不搭的东西,软软的粉紫色花朵一株一株拥在一起,连成一圈不大不小的圆,散发着轻柔芳香。
竟是个花环。
花是好看的,就是这花环扎的实在不怎么样,细看之下甚至有些丑。
谢怀玉将手里的花环放到乔珍腿上,顿了一下,才望着乔珍轻轻道。
“我想好好爱你,却又不太会。”
“我骗你是我的错,却也是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接近你,保护你,我觉得,我不是在狡辩,”谢怀玉抿了下唇,“我觉得我罪不该死,可是乔乔,你怎么就给我判了死刑呢?”
他是真觉得难受,握着乔珍的指尖轻轻揉了揉。
“他们教我哄你,讨好你,要我不要逼你,我去学了,又好像学的不太像样。”
“这个,”谢怀玉另一手碰了下那个丑丑的花环,“是我今日中午出门,望见门口的花开了,就一下子想到你,想你应该是喜欢的。”
“可花总是在落,像我守不住你,我想留住它,也想你喜欢,便将花采下来给你做了个花环。”
他难得,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话。
乔珍一边听着一边想你贱不贱,人家花好好待在枝头呢,就因为你想把它留下来就把人给折了。
等他全说完之后过了会儿才意识到什么,不由自主眼眸微张。
谢怀玉是说,这花环是他自己做的?
他这么个人,这么双手,拿过刀剑挽过烈弓,徒掌捏碎过人的脖颈,擅于翻云覆雨搅弄风云,他的心都是冷的。
可也就是这个人,如今为了哄她,用那双拿剑的手挽起来花,做这样柔情似水的事。
然而乔珍偏不稀罕。
她望向放在自己膝上的花环,伸指碰了碰。
只想着,那怪不得这么丑!
因为她低着头,谢怀玉倒没看见乔珍眼中的嫌弃,有些期待,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卿卿要不要戴一下试试看?”
乔珍立马撅起嘴来。
“才不要,丑死了!”
谢怀玉愣了一下,第一感觉是不是滋味,他笨笨拙拙的想要去讨她欢心,没想到她还是不喜欢。
回过神来望见乔珍的小表情,又没忍住笑,他说她怎么半天不说话,原来是嫌弃丑。
她不想要,谢怀玉就偏要闹她,叫她带上自己的东西逃也逃不开。
伸手就要将花环给乔珍带上。
乔珍就侧过脸去躲,谢怀玉去追,她又继续躲。
谢怀玉蹲在她身前,轻轻掐了她腰一把,笑着。
“再躲便亲你了。”
“呀!”
乔珍今天上午还被他磋磨过,腰还泛着酸,这么浅浅一掐真叫她又痒又软,身子都柔下来。
眸子里含着软软的光,一巴掌拍掉谢怀玉的手。
“胜之不武,弄不过你就威胁我,怎么还动起手来。”
可她才不想被他亲,到底是没动了。
她不跑,谢怀玉便也不再闹她,眉眼含笑,低头凑到乔珍掌心吻了一下,清冷的嗓音带着丝磁性。
“胜之不武又如何,能与乔乔亲近便是好的。”
这下子终于,是能将那花环带到乔珍头上去。
可谢怀玉那双手提过剑挽过弓,哪里做过花环这种东西,手艺不是不好,是极其差。
扎的歪歪扭扭别别扭扭,真不怪乔珍嫌弃。
谢怀玉那时候也万万没想到这东西是真不好弄,他和夜玄夜雪,三个男人蹲在一起研究了一中午,最后才勉强成型。
于是质量也极其差。
又因为刚刚和乔珍闹,那花环刚刚戴上去就掉下来一朵。
粉紫色飘飘然然从眼前落下,还惊了乔珍一下,叫她不由自主眨了眨眼。
谢怀玉也没想到这东西刚上去就散架,连忙伸手去接,眼疾手快接到了,笨手笨脚抬起手到乔珍头顶的花环上,还想把那朵花再插进去。
结果刚一用力,这朵插进去了,下一朵又掉了。
而后像是点燃了什么导火索,一朵接着一朵,劈里啪啦全掉下来。
乔珍觉得头上跟下雨一样,想也没想伸手去接,接都接不住。
谢怀玉也是慌里慌张伸出手去。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
直到一朵粉紫花瓣巧也不巧,正正好落在乔珍胸口,卡到那里,谢怀玉下意识探出手去帮她捡。
乔珍终于恼了,一巴掌拍掉他不怀好意的狼爪子。
“你往哪摸!”
而后恼怒的摘了头上的花环扔到他怀里。
“什么破东西!要戴你戴,我不戴!”
谢怀玉被砸了一下,居然还被砸笑了,接过怀里的花环时笑得眉眼微弯。
乔珍叫他去戴,他居然也就真戴。
白皙修长的指尖一翻,花环在手中转了个圈,落在他头上。
一下子,本来丑丑的花环变得那样好看。
温柔的粉紫色轻轻落在他发上,松松环了一圈,他周身气质依旧是清冷的,可衬着此刻带着笑意的眉眼,一下子像是春天盛开在冰川上,整个世界都绚烂。
他那样一张脸又精致漂亮到无人可比,掩在花下的时候成就了他,也成就了花,这样一副画面,真叫人移不开眼。
偏他还对着她那样笑。
“可好看?卿卿喜欢么?”
乔珍还真看愣了一瞬,听见他的声音回过神来,立马别扭的错开眼。
谢怀玉:“怎么,卿卿不喜欢?”
他还追着问。
乔珍不想理他,起身就准备走。
却被谢怀玉拦住,他轻轻揽着她的腿。
“好好,不闹你了。”
也抬手将花环摘了下来。
只是在看到手里已经变得松散的花环,还有地上落了满地的花时,又没忍住的笑了起来。
弯下腰,轻轻伏在乔珍腿上,脸埋在她膝盖上方的温软里,笑得乐不可支。
乔珍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他又弄的她痒得很,腻腻乎乎烦死人,伸手就要将人推开。
推了一下没推动。
好在谢怀玉也笑够了,渐渐安静下来。
可他没有起身,依旧单膝半跪在地上,弯着腰,将脸埋在乔珍温软的膝间,缓缓的蹭来蹭去,像是温顺的大狼狗,肆意感受着属于那个人的柔软。
好半晌终于开口的时候,他的语气温柔缱绻。
“卿卿。”
“我好喜欢你。”
“与你在一起我便总是欢喜。”
“也只有与你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是笑,什么是开心。”
他这样伏在她身前,叫乔珍的手都没有地方放,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落下来,轻轻抚摸在谢怀玉面上。
“你这样说,难道前二十年都不曾笑过么。”
“嗯,不曾笑过。”
谢怀玉在她的轻抚下舒适的眯起眼,“我不爱笑,你知道的,这世上也没什么值得我开心的事。”
“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笑,才知道从前二十年都是白活。”
“卿卿。”
谢怀玉抬起头来,眸光温柔期盼的看着乔珍。
“我不能没有你。”
“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我是那样爱你,也是那样想好好去爱你。
谢怀玉的眸光真的太真挚太真挚,那样望过来的时候,所有深情都落入他眼底,在琉璃珠玉般的眼眸里汇聚成一条星河。
那样深邃,那样耀眼。
没人会在这样的眼神下无动于衷。
乔珍垂眸望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在谢怀玉的注视下动了动唇瓣,又缓缓闭上。
直至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声音轻轻的。
“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谢怀玉瞬间直起了身,眸中简直迸发出狂喜,伸出手一把搂住乔珍的腰。
“当真?”
只要她愿意考虑便是好事,至少她的态度已经不是从前那么冷硬,绝不看他一眼了。
就算最后她依旧拒绝他也没有关系,他们还有那么久那么久的时间,他总能用真心再次打动她,叫她喜欢上自己。
谢怀玉问完那句当真之后,没有等乔珍回复,是怕她反悔,也是怕她会立马拒绝自己,又自己先开口。
他的眸里盛着星光,那样深邃深情的望着乔珍,里面的爱意快要漫出来。
“卿卿,我好欢喜。”
我好欢喜。
乔珍说要考虑,谢怀玉就让她考虑。
也不敢催,生怕她一个不开心恼了他,又让他回到原点去。
但是由着乔珍的松动,谢怀玉这几天也是当真的高兴,肉眼可见的开心。
偶尔见到属下居然还会点头示意,当真惊煞了暗夜阁众人。
然而。
就在谢怀玉,甚至乔珍都以为这段日子,会就这样平静的度过时。
忽然一位谁都没想到的意外来客到访。
那时候乔珍正在房里,谢怀玉寻了些江南特产的小玩意在讨她欢心,想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叫她再喜欢上自己。
下人就是这时候前来敲门通报的,恭恭敬敬立在门口。
“公子,小姐。”
“门房通传,别院门口来了位公子,说是乔书榕乔少爷的好友,受乔少爷和乔相所托前来探望乔小姐。”
这番话入耳,叫乔珍和谢怀玉都有些惊讶。
谢怀玉听到有人来见乔珍,尤其还是个男人,也不知道这人和乔珍的关系,登时就皱起眉,占有欲疯涨时醋劲儿立马就上来了。
乔珍则是惊讶这个节骨眼怎么会有人来看她,又是谁来看她?
思及此,乔珍转目看向坐在旁边的谢怀玉。
就是不知道这位会不会让她去见别人。
想来应该是会的。
毕竟那人是乔相和乔书榕派来看她的,若是见不到人,看不到她平安一定不会走。
倘若在这里久久见不到乔珍,自然会起疑心,到时候若叫乔相和乔书榕知道,必定会连京城的局势都不管也要来江南。
那时候谢怀玉将她藏起来的事就彻底暴露了。
虽说他有那个实力在面对所有攻势下,依旧将乔珍困在身边。
但是何必。
他的目的是要娶她为妻,是要和她在一起,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
谢怀玉也是这样想的。
尤其如今乔珍还对他态度软化了,或许过不了多久她真的会接受他。
若是此时因为此事和乔相乔书榕闹翻,乔乔怎么可能还会嫁给他。
且现在她还正在考虑要不要再给他机会,若是他表现的不好,她又拒绝他可怎么办。
谢怀玉指尖在暗处轻轻摩挲,转目看向乔珍。
“乔乔可要去见见?”
乔珍自然是想去的,她还挺好奇来的人会是谁。
说的时候却不能这么说,随意找了个借口,面上挂着丝轻愁。
“我想去,我想爹爹和哥哥了,出门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们在京中怎么样。”
她这样,谢怀玉不可抑制的心软了些。
如今他也是正讨她欢心的时候,最终没有拒绝这场见面。
总归江南和这别院都在他掌心里,还能出什么岔子不成。
于是约莫两柱香后。
乔珍和谢怀玉一同来到了别院正厅,终于见到了那位受托前来探访的人。
那人年岁不大,和乔书榕一般是二十四五左右,身穿一件藏青色劲装,深色腰带拦腰一紧,腰系长剑气质肃杀,一看就是个习武多年的。
性子稍稍有些活泼,在正厅里坐也坐不住,溜达着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
听见乔珍他们来的声响猛然回头,阳光下的面容俊朗清秀,望见乔珍便笑着挥了挥手。
“乔乔妹妹!”
看见他容貌,乔珍也终于知道这受托前来探望她的人是谁。
霎时间心中砰然跳了一下,但很快又将这兴奋压抑下去,不叫谢怀玉看出端倪。
来的人姓游名宴,乃是她哥哥乔书榕的至交好友,连带着乔小姐与他的关系也不错。
乔珍才进入世界的时候就在乔书榕身边见过他,是认识的。
最重要的是。
这位游宴不仅与她关系好,还是位行走江湖的游侠,武功极高!就是与燕然比也不相上下。
乔珍本来是没起什么心思的,直到看见了游宴,她心中不可抑制一下子燃起火光来,简直怦怦跳。
今日若真来的是其他人,任何一个其他人也就算了。
可来的偏偏是游宴!
他是眼下最有可能带她脱离困境的人。
这实在是,实在是——
是她逃跑的大好机会!
这样好的机会放在乔珍眼前,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她是答应了谢怀玉要考虑接不接受他,她当时也是真的被他的深情震了一下心弦。
毕竟谢怀玉是那样喜欢着她,她无法无动于衷。
可不是他一厢情愿爱着,乔珍就也要喜欢他的。
谢怀玉就是个疯子,他想困住她,乔珍偏不!
现在的问题是谢怀玉就在这里,此时此刻就站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在他眼前告诉游宴她的困境。
而且谢怀玉把别院和江南把控的这么严,即使是游宴,真能救出她么?
乔珍心里千思百转,面上却反应极快,没叫人看出一丝端倪,将紧张隐藏的很好,只眸中露出丝丝欣喜。
“游宴大哥,你怎么来了。”
游宴听见她叫自己,笑意更甚。
“乔乔妹妹你也是,怎么来江南也不与我说一声,要不是书榕告诉我,叫我来看看你,过几日我离开江南就真错过了。”
乔乔妹妹。
游宴大哥。
呵。
乔珍和游宴见面还没半分钟,谢怀玉压在心里的妒火立马就被点燃,噌的一下子燃起来。
几乎快烧到眼眸里,叫他望着游宴的目光都带着火,恨不得把这人叫的那样亲昵的舌头都□□。
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不该叫她来见这人。
谢怀玉的面色也悄然冷下来,一步走到乔珍身边,阻隔了两人的视线,也将他的卿卿紧紧挡在后面一点不给人看。
游宴性子有点大大咧咧的,倒也没注意,望见谢怀玉还冲他见礼。
“你便是琳琅吧,书榕与我说过你好多次,今日终于得见,当真是芝兰玉树。”
谢怀玉对待乔珍以外的人从来都是冷淡如冰,话也极少。
尤其他此刻不想叫乔珍和这人多聊,上来便道。
“得见游公子也是秦某之幸,他日我与乔乔婚礼,游大哥请务必前来。”
这话落在室内,叫后面被他挡住的乔珍冷笑,心里暗骂卑鄙无耻。
对面的游宴不明显的顿了一下,而后笑开来。
关于乔相有意将乔珍许给秦琳琅的事情,他是知道。
“好,定讨了你们这杯喜酒。”
三人聊了几句,终于坐下来。
游宴转目望向乔珍。
“你第一次离家那么远,书榕和乔相都不放心你,也久不见你回书信,便托我来看看,如今见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乔珍点了点头,望着他轻轻笑了一下。
“父亲和哥哥可还好?”
心里想的却是,好什么呢。
谢怀玉这人根本就是个禽兽,恨不得日日夜夜拉着她厮混,他俩也没那功夫回信。
游宴闻言笑了一下。
“放心吧,他们都好,就是记挂你。你哥还托我给你带些江南特产,这是梅子糕,这是大闸蟹,我今儿早上刚去捞的……”
游宴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乔珍却愈发紧张,广袖下的手指指尖紧紧扣在一起。
谢怀玉就在她身边坐着,他是个机敏的人。
她就只稍稍说错一句话,说错一个字,都可能引起他的警惕叫他立马发现端倪,察觉她想要逃跑的心思。
尤其他不喜欢她接触其他人,她多和游宴说一句话都会被注意到。
谢怀玉这会儿因为游宴对她的亲昵,以及没完没了的关心生了气,浑身气势低沉着,正是敏感的时候。
可无论如何,乔珍怎么会被他心甘情愿锁起来。
飞鸟应该翱翔在天空,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
不过也不可抑制的,乔珍产生离开的想法的时候,想起了不久前。
想起她身穿嫁衣的时候,谢怀玉那样一个人,望着她居然感动到落泪。
想起几天前,他笨手笨脚,学着去给她编了一个丑丑的花环,还欢天喜地拿来讨好她。
想起他告诉自己,他从来没笑过,只有跟她在一起才知道欢喜的滋味。
想起他那样温柔的告诉她,他有多爱她,祈求她给他一个机会。
想起很多很多,全部都是谢怀玉。
可最终。
她还是要离开他。
狠心的,决然的,抛弃他。
乔珍不否认,她那天说要给他机会的时候,是真的望见他的深情起了恻隐之心。
可终究,她现在还是不会接受他的喜欢,至少不会这么简单的接受。
就从任务的角度来讲,她也需要走,需要谢怀玉发疯。
就当她的离开是给他的答案。
关于要不要重新喜欢他那件事,她考虑的结果是不。
她要离开谢怀玉,她不会喜欢谢怀玉。
而且游宴武功高强,又在江湖行走多年,定有不少手段。
倘若错过他,乔珍再不可能遇见这么好的帮手了。
她必须抓住机会。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她要如何在谢怀玉面前隐晦的向游宴求救。
乔珍坐在椅子上,看着还在介绍特产的游宴,心中千思百转,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
她感受着身边谢怀玉的气息,指尖在袖子里愈发紧张的纠结着。
心中怦怦跳时也将心一横,豁了出去。
冲游宴柔柔道。
“麻烦游宴大哥了,只是江南的味道与京城不大相同,我总是吃不惯。”
这一句是真话,谢怀玉也是真知道的。
“看游宴大哥你拿过来这些,反倒叫我想起京城的味道来,如今到了秋天,也该是吃柿子饼的时候。想你以前在京城小住,院里那颗柿子树长得真是极好。”
可是游宴当初在京城住的时候,院子里根本没有柿子树。
她说的这句话是假的。
她此刻的安然也是假的。
游宴大哥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假的!
乔珍的面上却依旧平常,似乎只是在回忆曾经。
“就是总有些鸟爱停在那里,也不飞走,也不离开。”
现在的我就是那只鸟,停留在虚假的柿子树上,怎么也离不开。
带我走。
游宴。
听明白我的话,带我走!
作者有话说:
小谢:呜呜呜呜呜呜呜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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