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章 囚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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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珍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么蛊惑,竟允许秦琳琅今夜陪着自己。
她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交叠于腹部的指尖于被褥下轻轻拧紧,纤长羽睫在熄了灯的黑暗里轻颤。
因为此时此刻,秦琳琅就在她床上的外侧,去除了微湿润的外裳,只着了件单薄的里衣,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两人中间隔得挺远,可乔珍还是闻到了他身上若有若无好闻的冰酒味,萦绕身周,在暗夜里撩人心弦。
原先乔珍还是有顾虑的,毕竟设定上她是个未出阁的小姐,深夜与男子共处一室已经是于理不合。
倘若再留他陪着自己,更不成体统。
万一被人发现可是有损名节的事。
秦琳琅那张嘴却舌灿莲花能说会道的很,先是劝她青梅等人已经睡了,人设是温柔的乔珍自己砸了自己的脚,自然不好再去打扰。
而后是表真心,说他只是在床边守着她,等乔珍睡着之后便走。
闻言乔珍心里冷笑一声,心想狗男人,信你就有鬼了。
但他那么热情那么处心积虑,都送上门来了,乔珍哪有不吃的道理,她也不能认输不是。
贝齿轻咬唇瓣,似乎在犹豫纠结,直直半晌过后才终于答应。
望见她点头,暗地里一直摩/挲指尖的秦琳琅动作一顿,漆黑若琉璃的眼瞳深处滑过一丝欣喜,轻轻笑了出来。
他却不知道乔珍有多会演,而且她不仅演,还要勾的他心神皆乱。
一开始秦琳琅是真什么也没做,就如他说的那般老老实实坐在床榻边微微一角,守着心上人入睡。
是乔珍先越了线,躺在床榻上下意识伸手轻轻拽住秦琳琅垂下的袖摆,微抬眸,也不说话,就用这样一双柔若春水的眼眸望着他,楚楚可怜惹人疼。
秦琳琅漆黑的眼瞳在烛火下仿佛润了一层柔软的火光,伸手轻轻摸了摸乔珍的小脑袋。
“乖,睡吧。”
在他很有存在感但温柔的注视下,乔珍闭上了眼,也似乎因为有这个人的陪伴,真的安心下来。
闭上眼眸后眉眼神色平和,渐渐缓缓的呼吸也静下来,闪耀的昏黄光晕下,她的面容好看如斯。
没过一会儿好像真的睡着了。
秦琳琅伸出指尖轻轻抚弄了一下她颊边碎发,唇角微弯,却也卑鄙,人睡着都并没有遵守约定离开。
却不想。
就在乔珍刚睡下一会儿后,她似乎梦到了什么,先是轻轻皱了下眉头,紧跟着牵住秦琳琅指尖的手也猛然一紧,整个人开始无意识的轻微颤抖。
就好像梦里正有什么人在急迫的追她一样。
秦琳琅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忙低下身凑到乔珍面前。
“卿卿你怎么了?”
梦魇中的乔珍没有给他回应,皱眉颤抖的幅度更大了些,直到最剧烈的时候,豁然一下,她睁开眼来。
“琳琅哥哥!”
“我在,我在!乔乔做噩梦了?”
噩梦方醒乔珍正是惊魂未定的时候,望见他熟悉的面容关切的神情,她一下子扑到秦琳琅怀里,纤细的手臂紧紧将人揽住,似乎怎么也不愿意放开,缩成一团的娇小身躯隐隐在人怀里发抖。
秦琳琅一把搂住了她,修长精致的大掌很有安全感的护在脑后,另一只手环绕而过将她紧紧圈在怀中。
“不怕,不怕,乔乔梦到什么了?”
怀里的人好像搂着他才终于缓过来些,声音却还在发抖。
“我梦到,我梦到有人要杀我,你就站在我前面,可是我怎么也跑不过去,我害怕,我害怕你会走。”
这会儿别说要秦琳琅走,要他去为乔珍拼命他也眼睛都不会眨。
愈发心疼的搂住乔珍,在她额角轻轻吻了一口。
“我不走,今晚我都不走了,就在这里守着你。”
纵害怕,温柔的乔小姐还是很知道心疼人的,没安全的感的柔雀一样攥着秦琳琅衣襟,声音轻轻的。
“今晚好冷的,琳琅哥哥你,你要不脱了湿衣服,上来睡吧?”
秦琳琅要求没那么高的,原本只是想着能守在这里,在这般亲近的距离静静看她一整夜,就足够欢喜了。
面对她,他总是从骨子里害怕失去,好像他一旦做错什么事情,她就会永远的离开他再也不回来。
却不想她今夜真让他留下来,甚至还让他上榻。
他的乔乔可当真是,引狼入室,什么也不知道。
下意识的秦琳琅把人抱地更紧了,烛光下修长如玉的指尖微微松了些,垂落而下到乔珍肩头,缓缓摩挲。
声音也喑哑下来,清冷里燃起一丝丝不明显的火。
“乔乔,当真?”
乔珍顿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之后就变成了那般。
秦琳琅褪去湿润的外衣守在榻侧,乔珍则躺在里面,熄了灯,两人在静谧里望着黑暗,不大的床榻中间两人的身影仿佛隔了条银河。
乔珍轻轻眨了下眼,可即使离得那么远,她还是在安静的夜色里闻到了属于他的味道,清新干净像是冰酿成的酒,凉又冷冽着让人沉醉。
也或许是他来之前润了雨,沉醉里还带着丝清甜。
分明是那么冷的味道,缠缠绕绕而来落到面上鼻尖,又莫名的叫人觉得有些许热。
乔珍本来是有些困意的,这会儿被他长牙五爪的味道和燥热包裹,又睡不着了。
她轻轻抿了抿柔软的唇瓣,莫名觉得口中有些干渴。
想了想侧身向身边的秦琳琅看过去。
他是平躺着,侧脸在月光下看不真切,只能望见一道剪影,竟如此也显得他轮廓优越俊秀非常。
下意识,乔珍用目光一笔一划描绘着,他光洁的额头,鸦羽一样的睫毛竟在暗下的阴影里也突出,小刷子一样挺立,鼻梁高耸,下颌线清晰俊朗。
虽然每个世界他的相貌都不相同,但无论怎样都是蛊惑人心的好看。
微风从开了一道缝隙的窗口吹来,碎发拂起又静静落在他面上。
乔珍的呼吸好像也随着风乱了,而后又渐渐在微凉的雨夜里变得热起来,裹着薄衣的胸脯小幅度起伏着。
微微的,乔珍侧过身子面向秦琳琅,裹着自己的小被子往他那边蹭了蹭。
秦琳琅一下子察觉到了,侧眸看过来。
虽然他没有说话,乔珍还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她停下了往那边轻蹭的动作,安静的窝在距离秦琳琅半臂之遥的地方,舌尖微微舔了舔唇瓣,伸出手,柔软指尖轻轻拽住秦琳琅袖口。
“琳琅哥哥,”她的声音轻轻响在这夜色里,“我的药好像还没解。”
黑暗与夜色总是会使人迷乱,掩藏人的欲望也放大人的欲望。
心心念念的人就毫无防备的在自己身边,秦琳琅真的是忍了大力气才一直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动。
也几乎是在乔珍拽上他袖口的一瞬,秦琳琅喉间便止不住的轻滚。
紧跟着又听见乔珍软软的话。
秦琳琅侧眸望过去,夜色遮掩了他肆无忌惮到凶恶的眸光,呼吸缓缓急促起来时他开口,声音在静谧的雨色里微微有些哑。
“乔乔,药效已经解开了。”
夜玄在月湖园林给他的解药就足够解开所中的所有药性,后来怕她还受不住不舒服,又补了剂量稍小一些的汤药。
不管怎么说现在过去许久,乔珍的所中的药性该是已经彻底解除,她早该没事了。
却在秦琳琅话音落下的时候,正攥着他袖口的柔软指尖紧了紧。
直至过了好半晌,夜色里才传来那人软软的话,只一句,就撩的秦琳琅心神皆乱,克制彻底粉碎。
她说:“那为什么我还是很想亲你?”
瞬间,秦琳琅本就危险的眸光彻底暗下来,漂亮的眼尾染上丝丝的红,凶的像是要吃人,又欲的让夜色都缭乱。
黑夜却成了很好的保护色,他呼吸急促着,喉结上下轻滚,藏在黑暗里无人可知。
静了半晌,秦琳琅转过身去面向乔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若花瓣的脸颊,轻声的叹息里燃着火。
“乔乔,真是要了我的命。”
乔珍没要他的命,他却把乔珍亲的快要晕过去。
软在那里承受着烈火一样灼烧的吻时眸光迷离,樱红色的唇瓣都快麻木了,柔软的指尖抓乱了秦琳琅胸口衣襟。
雨夜里仿佛烧起火来。
说秦琳琅恪守礼法,他把人家姑娘压着亲到哭了。
说他不知克制胆大包天,却偏偏,最后的最后他生生停下来。
是怕乔珍不愿意,也怕她才遭遇那样的事会害怕。
却不想,在秦琳琅微微起身之际,乔珍竟下意识伸手拽住了他。
她也不说话,就躺在那里望着他,因为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所以秦琳琅更能望见那双水润润的眸子,下一秒就能流落春水一般,软进人心底。
秦琳琅的动作顿了一下,眸光愈深,喉结轻滚时他轻轻低下头凑到乔珍耳边。
“乔乔想?”
越得不到的东西越会想着,乔珍才不叫他轻易得逞,犹豫的张了张唇,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对秦琳琅来讲,自然是失望还有些不好受的,看来想要得到她的心和认可,他还有一段路要走,仍需努力。
但秦琳琅是什么人,都到这一步了,才不会甘心轻易放手。
轻轻吻了吻乔珍白玉般的耳垂,似蛊惑一般在她耳边轻声吐息。
“那——乔乔不是难受?要我帮你么?”
“唔?”乔珍稍稍来了点兴趣,眸光迷离的看着他,“怎么帮?”
警惕的小兔子上了钩。
秦琳琅轻轻笑了一下,没有答话,低下头来。
裙摆若莲花荡开。
许久之后。
秦琳琅侧眸亲了亲掌心带着柔痕的如玉脚踝,起身凑到乔珍耳边,如玉拇指指抚轻碾擦了擦唇瓣。
那时候,乔珍正眸光迷离,若藏了一汪春水。
秦琳琅笑着轻轻亲了亲她唇角,清冷声线哑到撩人。
“喜欢吗乔乔?”
乔珍在他的声音里回过神来,咬着唇瓣不愿意说话。
心想真是不要脸。
不过——
她轻啧一声,这位杀伐果断的主,现在倒是越来越会伺候人了。
第二天。
细雨停歇,温软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而来。
乔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被子盖的好好的,身边床榻上却已经没有人了。
她是个自己开心万事不管的主,昨夜舒服了又被伺候着擦洗后迷迷糊糊就睡了,没管秦琳琅。
那样的情况下他昨夜肯定是没能睡成,约莫愣睁着眼看了她一宿。
也不知道最后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
只是——
乔珍侧眸看向桌边,晨光落在桌面上,也照亮了那盘柔软的栗子糕。
热气腾腾,轻甜的香味散发了整个屋子。
看着就叫人心情好好。
乔珍望了两眼,轻轻笑了下。
不仅会伺候人,还很贴心啊。
这日之后。
京中却发生了件大事,听传言说是尊贵的皇帝陛下突然病了。
最起先是在梦里突然惊醒,说看见了一堆可怖的舌头挂在床头,那是厉鬼要来杀它。
或许是年老与病痛让他再没了年轻时的意气,他凶戾的外表下满是恐惧。
醒来之后发了疯,拿起剑便大吼大叫胡乱的砍,乱剑戳死了好几个侍从,寝宫里流了一地的血。
之后又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无缘无故的暴怒,无缘无故的骂的所有朝臣不敢抬头。
再回宫中便猝然倒地,一病不起。
乔珍不用猜都知道这是秦琳琅做的,只是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神通广大,竟派人潜入了皇帝寝宫,还装神弄鬼把人吓成那样,没露出一丝破绽。
不仅如此,他还把诗会后续处理的非常好,皇上的计划败露死了那么多下属竟也没起疑心,只以为是燕家不愿,把矛头对准了他们。
本就不平静的京都因此更乱了。
却又因为皇上这大病一场,各方势力谁都没有先动去当那出头鸟,一时间竟又诡异的平静下来。
甚至中间乔珍还去探望了明珠公主,因为月湖之事她看起来成熟不少,失去了些往日的纯真和活泼劲儿。
但因为时间,也或许是老皇帝的病重渐渐缓过来,总体上气色还算不错的。
日子居然就这么在难得的平静里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
乔珍早从诗会阴影里缓过来,甚至都快忘了那日惊险,却还记得秦琳琅的救助之恩。
一直想感谢他,但没寻到合适的机会。
直到最近,五月初花灯节到来,也因为两人如今日渐暧昧的关系,乔珍打着道谢的名头约着秦琳琅一起去赏花灯。
没带侍女,只跟了几个乔相千叮咛万嘱咐要带在身边的侍卫。
秦琳琅自然是欣然答应,再开心不过。
五月初一夜晚,花灯节上。
当真的是热闹非凡,花灯节是宋国除了过年最盛大的节日,为了庆祝,也是因为一年到头来人们为生活奔波,今日终于有了由头能放松,这一下真的是像炸开了锅,仿佛整个京城的人都出来了。
街道上人流拥挤闹声喧喧,两边则摆满了各种摊铺,卖糖人的摆首饰的还有捏泥人的,应有尽有。
甚至街角处还有人卖艺,那人就站在人群里喷火,轰得一声橘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晚。
乔珍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古代这样繁荣热闹的场景,颇有新鲜感,几乎是一走近街道就兴奋了。
踮起脚往里头瞅,火苗喷的老高的时候周围哄然叫好,她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看,也跟着拍手。
秦琳琅就跟在她身边,微微低头,唇角带着宠溺的笑意。
这个世界是那样喧闹,唯有他是安静的,所有人都在看热闹,只有他在看她。
忽然的一下,他就有些理解了泪痣公子曾说的烟火那个词。
泪痣曾经总说他太冰冷,说他没人味儿,他当时是不屑一顾的,为权势夺皇位,不心狠手辣如何能成事。
直到如今,直到此刻,他站在热闹的街道,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忽然就明白了人间。
他的半生都在阴暗里孤寒,她是照耀进他贫瘠世界里唯一的温暖。
恰也在这时候。
卖艺的大哥结束了表演,开始要些打发的赏钱,有的人慷慨解开了钱袋,有的人就此散去,人群喧闹起来。
手艺人不容易,乔珍原本想凑个热闹,一摸自己没带钱,就去拽秦琳琅的袖子。
秦琳琅知道她的意思,笑了声,抬指弹了粒碎银子进去。
要是泪痣公子在这里估计该惊掉了眼,谁能想到这位冰冷无情的主,有一天会来花灯节,还打赏小贩。
场面就是在这个时候混乱开来的,散去的人群在前面被堵住,后面的人又急着往上挤,一下子全涌到一起。
轰然一下重量堆到乔珍身上,她被拥挤的人流生生撞到秦琳琅怀中,脸埋在他温热坚硬的胸口,鼻尖萦满了属于他的味道。
一下子,喧闹的街道仿佛被按了静音键,乔珍眼前只能望见秦琳琅的怀抱,耳边也只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蛊惑人心到躁动。
就好像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
秦琳琅的悸动不少她一分,甚至更汹涌澎拜,一下子伸手抱住了撞进怀里的人。
望见她近在咫尺娇娇小小,自己轻轻一搂就能全然掌握的身影,他的眼眸里像揉了星光,满目温柔。
但此时此刻显然不是温情的好时候,汹涌的人流还在挤,周围愈发吵闹。
秦琳琅轻轻皱起眉来,紧紧护着乔珍未让人碰到她一分一毫,带着她走到人流稀少又安静的巷子里。
站到僻静处,乔珍好像还在因为方才那个拥抱害羞,微微低着头,红着脸推开秦琳琅的怀抱没有说话。
这一下就像有一朵花忽然开在秦琳琅心尖,痒痒的,万般撩人。
他的眸光也温柔下来,心想,他的卿卿当真是可爱,分明他们都已经那般了,她还在为一个拥抱害羞。
真叫他都不知该如何……
却在这时。
秦琳琅眸光猛然一顿,不怎么明显的皱起眉头,微微侧眸,望向街角某处。
那里,一身寻常装扮的夜玄正面向他,悄悄打了个手势。
是在叫他过去,有急事商议。
夜玄夜雪向来知道分寸,也深知他对乔乔心意,不是重要的事绝不会轻易打扰。
看来是出了什么岔子。
心思急转,秦琳琅暗中吩咐夜玄过来保护好乔珍。
面向身前人时收回原本想要说的话,眸光温柔下来,做出一副想要缓解此刻尴尬的模样。
“乔乔想不想吃糖人?我去给你买好不好?”
乔珍可不是纯真的乔小姐,他刚才眼神都拉丝了好吗,现在突然要走肯定是有什么事。
但她也不拦着,甚至隐隐期待搞出点什么事情,顺势羞涩的点了点头。
保护乔珍的侍卫听见秦琳琅要走,尽职尽责走上前来保护小姐。
秦琳琅走到阴暗处的小巷里,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夏日的五月竟叫人觉得心底发寒,声音也是冰的可怖。
“怎么回事。”
候在那里的夜雪面色也不是很好看,向秦琳琅恭敬见好之后,沉着音说出了刚收到情报。
听完一切之后。
秦琳琅没有立刻开口说话,他站在夜间的阴影里,背后是喧闹的人间,他却冷的像身在地狱。
直至好半晌过去,才冷嗤一声。
“老糊涂这一倒都等不及了,什么恶心的虫子都敢跳出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的倒是挺美。”
“敢动她,”秦琳琅的眼眸里结了森冷的寒冰,“就都得死。”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整件事这才分明起来。
原来宋帝久病,憋了一个月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恰巧今日是花灯节,场面颇混乱,乔珍偏偏又懵懂无知的出来了。
有些想要寻求与乔相合作,却又久被回绝的人便动了歪心思,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竟妄图在花灯节上趁乱挟持乔珍,以此逼迫乔相归顺。
敢逼迫一朝丞相,背后之人的身份可想而知。
不过此事倒不怪秦琳琅对京城把控不足,实是因为有些人犯怂,直至今天晚上才做出动手的临时决定。
发现端倪的那一刻,夜玄他们就立马禀告给了秦琳琅。
就是今日局面并不像看到的那么简单,水面之下还有其他的人搅进来。
只是不管怎么说。
对方已经准备动手,此时人多又杂,秦琳琅想要暗中将他们一网打尽确实有些难度,指不准就会有漏网之鱼。
万一有人狗急跳墙,反伤了乔乔用于诬陷他人,更是不好。
而且若是暗地处理好了,哪能痛打那些人贪婪丑陋的嘴脸。
不如将计就计,只杀掉一批,让他们的人混入其中暗地掌控局面。
背后的人想要安静绑走乔珍,他偏就要将事情捅出来,捅到老皇帝面前。
老皇帝如今偏执的发疯,最恨有人结党营私,背后之人敢绑架当朝丞相之女扩大势力,绝不死也脱一层皮。
顺便也叫乔相和乔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宋国有些人是不可信的。
就是苦了乔乔,又要受惊。
但这是目前最能保她稳妥的法子,而且他会一直守在她身边,定不让她有分毫闪失。
微微思索一下,秦琳琅便有了全盘计划,冷声吩咐了下去。
只是说完之后他又猛地想起什么,眸光一顿,本含着冰霜一般的眸子里竟升起缓缓的兴奋。
又朝夜雪吩咐了另一件事。
原本沉静领命的夜雪听见猛然一下抬起头,眸中满是震惊。
“主人您,您真的要这么做么吗?”
“您千金之躯,怎可,怎可……”
秦琳琅却反而越想越觉得兴奋了,伸出食指在手臂上比划了两下,又有些不太满意,好像觉得不够狠。
缓缓的修长指尖划拉到胸口。
“会不会这里比较好?”
向来沉稳的夜雪大惊失色。
“主人不可!”
秦琳琅想想也是,刺伤胸口有些太严重了,后面再做什么事也不方便。
最主要的是他怕吓到乔乔,她那样胆小那样柔软,万一哭了怎么般。
还是手臂吧。
秦琳琅放弃了刺胸口的想法,修长指尖点了点自己左臂,下了决定。
“那待会儿就冲这砍。”
夜雪知道自己再改变不了主子的主意,只能低头领命。
心中却是想,主人当真是一颗心都系在乔小姐身上,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为了得到乔小姐的青睐,甚至只是侧目,如今竟连苦肉计也用上。
用情之深当真是,天下再无第二人。
秦琳琅方才吩咐下去的事正是苦肉计。
他要夜雪混入刺客之中,在他护着乔珍的时候向他手臂砍上一刀,致使他受伤。
如此一来又一次被他救了的人,定会感激他心疼他,将一切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乔乔已经开始喜欢他了,甚至那夜她都接受了他那样做,接受了他那样的亲密,如今只差临门一脚她就会彻底接受他。
只要能得到乔乔的喜欢,他什么都能做,区区一刀算得了什么。
但他要求也不高,就算真没能得到她的倾心也罢了,就只是她的愧疚她的心疼也是好的。
她的一切他都要。
秦琳琅站在巷子的阴影里,因为兴奋身体微微颤粟。
就只是她浅浅望过来的视线,都足以让他愉悦到发抖。
可是等秦琳琅和夜玄商量完一切回去找乔珍的时候,望见巷子口发生的一幕,他的脸色却骤然阴沉下来。
花灯节顾名思义,处处可见花灯。
因此也处处可见那明亮而温柔的灯火,随着人流的走动整条街的灯火汇聚在一起,就像一条璀璨的银河。
银河的光芒从街道中落下来,也照亮站在街道口正等他的人,安静温柔,是那样美好。
然而此刻,她并不是只和侍卫待在那里。
就在她身前,正站着位身穿白色衣袍的书生。
那书生长相倒是颇俊秀,面对乔珍的时候羞涩非常,低着头都不敢看她的眼睛,手里举着一柄莲花样式的花灯,内里燃着跳跃的火光,极好看。
书生正伸手将这花灯递给乔珍,颊边染着火焰一样的红晕。
“小生,小生初见姑娘便觉得这世间只有姑娘能配得上清莲一词,就想着将这莲花花灯赠与姑娘,不知,不知姑娘可愿收下?”
乔珍好像对这花灯颇好奇,低头瞅着,伸手就要去接。
“这花灯好好看,真的给我吗?谢谢你。”
方回来就听见这对话的秦琳琅,登时脸色就寒了下来。
抬起脚,身周带着明显的冷气,大步走到乔珍身边一把将人搂到自己怀里。
用的力道不小,像是要将她揉进怀里再也逃不开,也见不了别的什么人。
望向那书生的眼里不仅寒气缭绕,甚至隐隐带上丝杀气。
他秦琳琅向来没什么善恶是非观念,占有欲也强的恐怖,恨不得把乔珍藏在心里谁也不给看,若是有人敢觊觎他是当真会杀人,毫不犹豫。
送花灯?纵是看一眼也不行!
书生哪能敌得过这个杀胚,被秦琳琅望了一眼就浑身发抖。
他是对乔珍一见钟情不错,却是看乔珍一个人在原地许久,才敢上来答话的,不想原来她有夫婿,还这么可怕。
乔珍忽然一下子被人搂住吓了一跳,转目望见是秦琳琅却又欢喜。
“琳琅哥哥你回来了!”
听见她柔软的声音,秦琳琅表情才缓和一些,将乔珍又抱地紧了些,应了声。
“嗯。”
抬眸之时又刺了书生一眼。
书生登时脸色更苍白了,难过又难堪的收回花灯,匆匆道了句。
“小生唐突。”
说罢便转身跑走了。
他突然要走,乔珍好像还有点奇怪。
“诶——你怎么走了?”
却被秦琳琅拦下来,暗夜里,他漆黑的眼眸燃烧着可怖的嫉妒与占有欲,乔乔是他的,怎么能看别人!
伸手扬了扬手中的糖葫芦,吸引她的注意力。
“乔乔不想吃糖葫芦了?”
乔珍对于书生的突然离开还有些奇怪,出于礼貌又还是接过了秦琳琅的糖葫芦。
心里却是冷笑,对秦琳琅在想什么门清,心想真是个变态,论吃醋他是天下第一。
那时候秦琳琅又抬眸往前面看了一眼,颓丧的书生已经越走越远。
他眸中闪过一丝冷光,隐在袖袍下的指尖微微抬起,在无人注意的阴暗处轻轻一弹。
有颗细碎的小石子一般的东西飞射而出。
“啪!”
一下子打到了书生正举着的花灯上。
“唰!”
瞬间!
花灯里的灯芯倾倒,一下子点燃了纸做的外罩,缭绕的火焰无可避免的升起。
书生离得太近根本无从躲,外衫也被火舌舔舐,短短一刻便仿佛跌落火海,控制不住的嚎叫。
索性花灯节上不是第一次遇见失火的情况,宋国人也热心,方才那卖艺的喷火大哥怒吼着端来一大盆水,劈头盖脸浇在书生身上。
火灭了。
书生的半边衣服都快烧没了,皮肤也被灼的熟红,面上滴着水头发耷拉着,方才还那样俊秀一个小郎君,此刻真的是好不狼狈。
丢脸至极。
后面轰然一下子跟炸开了锅一样,乔珍下意识就要回头看。
又被秦琳琅拦住了。
他这次直接伸出手,把乔珍好奇往后看的脸颊扳回来,微微抬起,叫她只能看着自己。
想了想,又有些微恼的用上了力,把乔珍的小脸挤压的嘟起,开口的时候面无表情。
“你知道在花灯节上接受花灯是什么意思么?”
他挤她脸的力道倒不疼,就是怪难受的,乔珍刚准备控诉,听见他的话又愣了一下。
相府乔小姐不爱热闹久不出门,不知道民间这些习俗,乔珍自然也不知道,就摇了摇头。
秦琳琅冷着脸笑了一下。
“我还当你知道才去接。”
“在花灯节接受他人赠与的花灯,便是接受那人爱慕的意思,现在可知道了?”
说完,他终于松了手,敲了乔珍小脑袋一下。
“我去给你买糖葫芦,”在暗地里护你周全,“你却在这里接别人的花灯,小没良心。”
“我还当你,”他的声音是真的颤了一下,“不要你琳琅哥哥了。”
方才站在阴暗里看着她向花灯伸出手,他是真的有那么一瞬,心冰凉到无法呼吸。
乔珍还真不知道这事,闻言轻轻呀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抬眸看着秦琳琅,轻轻咬了咬唇,伸手拽住他衣袖。
“琳琅哥哥你生气了?我要是知道定不会去接的。”
“要不,”她似乎有些害羞,声音也轻了,“要不我去买一个花灯送给你好不好?”
秦琳琅眸中瞬间燃起了狂烈的喜悦。
这是什么意思?送花灯便是表达心慕,她知道的,他刚告诉了她的。
难道乔乔真的已经喜欢……
却也就在这时。
异变突生!
纵然于乔珍身周,正沉浸在喜悦里,秦琳琅却知道轻重,心中也是机敏的。
因此一下子看到了不远处,夜玄暗中打来的手势。
方才书生失火引起一片混乱,反倒给了暗中要对乔珍下手的那些刺客好时机,竟准备在这个时候动起手来。
秦琳琅目光一凌,看到暗处冲来两道影子。
可奇怪的是两道影子看起来居然不像一拨人,一道想隐蔽,一道竟直接手举尖刀不蔽身形直取乔珍后心。
看来,今夜这水有够浑。
索性夜雪赶在了他们俩前面,打破了刺客想隐蔽的心思,也挡住了对乔珍不利的人,代替他一刀刺了过来。
秦琳琅面色寒冷,一把将乔珍护到身后,死死挡住,刺过来的刀在夜色里闪着寒光,狠狠划下。
随着唰一声毫不留情砍到秦琳琅手臂,深可见骨,鲜血如注。
秦琳琅叫夜雪不要留手,夜雪就真的不敢留手,也幸亏他把握的好,若是再偏一寸,这手就废了。
乔珍料到了今夜会有事发生,但没想到一上来就这么猛。
她被秦琳琅滴水不漏死死的保护着,从缝隙里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从秦琳琅手臂上喷涌的鲜血泼洒在花灯节的火光里,红到刺眼。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秦琳琅!”
那时候。
秦琳琅是背对着乔珍的,他面对着混乱的灯火,不知面目的豺狼虎豹阴险小人,替她抵挡了所有危险。
假设计真中刀的那只手很疼,止不住的在发抖。
可缓缓的,秦琳琅唇角竟勾起了一丝无人能见的浅笑。
他的身体也在轻微的颤,是兴奋的。
乔乔心疼了。
乔乔心疼了。
真能叫她心疼,这苦肉计怎么也是值得。
为了能得到她的喜欢,他什么都能做!
作者有话说:
假期肥肥更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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