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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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黑着,陆逸辰便凭惯性起了床,长风长舟都已经在外面候着,昨夜折腾了一宿,苏锦困得很,仍是不放心地扶着腰招呼青桃、杏柳给陆逸辰收拾行装。
一通收拾下来,就仅算上那些日常用的,便装了满满一箱笼,派人送到府门口。
陆逸辰见状,连忙推辞道。
“夫人,我就去两日,都是快马加鞭地来回赶路,至多在外宿一宿,儿郎比不得闺秀,卧着一夜就过去了,带着这么些箱笼反而耽误路程。”
说着,便准备翻身跃马而上。
“等等,那你把这件锦袍先换了。”
已入秋,骑马风大,陆逸辰一身轻便骑装,就披着个佛头青绣鸟兽夹棉锦袍,苏锦想想就寒凉的很,忙从箱笼里翻出一件玄狐毛皮墨灰色鹤氅递给陆逸辰。
赶路身热,原应穿轻便些,况且才入秋,又没什么风雪,鹤氅这种厚重之物颇显累赘。
见苏锦眼神坚定、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陆逸辰也不便推辞,只让长风将身上这件夹棉锦袍收好备用,换上苏锦手上那件玄狐毛皮墨灰色鹤氅,刚一上身,便觉身子一沉。
苏锦这才露出笑容,说了几句吉祥话,目送陆逸辰和长风快马上路。
骑过一小段路,陆逸辰已满身闷出热汗,他示意长风勒马,两人找了个树林,欲将鹤氅换下来。
“少爷,您这又是何苦?”
长风掂了掂这沉甸甸的鹤氅,给陆逸辰递袍子,忍不住犯嘀咕。
“出门在外莫让娘子心忧,以后若是你成家了也要这般才好。”
长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将锦袍换回来,方才正式扬鞭启程。
回到院子里,天已蒙蒙微亮,翠枝望了眼院里的漏刻。
“少夫人,得梳妆准备去夫人那儿了。”
苏锦叹了口气,望了望微微莹亮的天,转身去了卧房。
梳妆台前,翠枝正在为苏锦盘发。
“夫人,你前些日子让我讨好管着后院的嬷嬷,今早果然得了消息。”
“何事?”
“昨晚钱庄来人要账,说是三少爷前日在赌场欠了五百两白银。”
“知道了。”
其实苏锦心里已经猜到□□分,前世每回钱庄来要账都会被张氏安置在后院。
看来今早又是一场恶仗,不过好歹如今心里有底了,知道她张氏到底要多少银两。
刚踏入澄心堂,桂嬷嬷便赶来悄声报信。
“少夫人,方才三少夫人已经定省后回房了,现在只有大少夫人在厅内。”
怕两人碰着了又像昨日般剑拔弩张,桂嬷嬷买通了澄心堂的人,留意三少夫人的行踪。
“知道了。”
苏锦点点头,虽然知道桂嬷嬷是好意,可今生的她却一点也不惧三少夫人这个硬茬。
前世,过不了五年,三少爷便会酒楼闹事伤人,在流放途中身亡,永昌侯府强势,王玉瑶带着她可绕半城的嫁妆以及她唯一的女儿清姐儿回了娘家,可惜还未等她物色好人选出嫁,永昌侯府便以谋乱定罪,满门抄斩。
多年后,苏锦偶然得知侥幸保全性命的王玉瑶还活着,只是她已沦落为商贾之妇,为几枚铜钱在街市叫卖,再无一点贵女的骄纵,令人唏嘘。
同为可怜人罢了,苏锦故意坐轿在街市边远远看过她一眼,让人送了二十两白银,算是全了她们妯娌一场的情分。
苏锦步入正厅时,姜婉莹正伴着张氏喝茶。
“妾身苏氏见过夫人,嫂嫂。”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张氏热情地拉过苏锦,在自己身边的座椅上坐下。
无事献疫情,非奸即盗。
不愿被张氏当枪使,姜婉莹极有眼力劲儿地请辞。
“既是弟妹来了,夫人有人陪着喝茶,我便先行一步,近来府中喜事颇多,我也借借这喜头,好好操持一番。”
“去吧去吧,知道你是大忙人。”
张氏摆摆手,今日她的目标可不是她姜婉莹。
“多谢夫人体谅。”
话音落地,姜婉莹便如脚底抹油般带着大房的一众丫鬟仆妇、迈着小快步离开澄心堂。
走之前还不忘屏退厅里一众闲杂人等,就独留她们婆媳两人。
见姜婉莹的一众身影消失在厅堂,张氏格外亲热地握住苏锦的手,将梅花圆桌上的一盘桃花脆往其方向推了推,一脸关切,仿佛当真是那嫡亲母女。
“泽儿,母亲近日总觉这心头堵得慌,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芝兰就顾着忙她的去了,若晴又不是个通心思的人,丹姐儿太小,母亲这一曲愁肠只得说与你听。”
被张氏温湿的手紧紧攥住,手心都捏出汗了,又不好用力挣开,与生人距离太近加之又有些洁癖的苏锦如坐针毡。
“母亲,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应,张氏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连脸上的褶子都露出笑意,眼里却故作深情起来。
“泽儿,三个媳妇中,我最看好你了,苏家乃京城首富之一,必有一番生钱的本事,有了这门营生,伯爵府定能让你经营的有声有色的,就算百年后我命归黄泉,在那黑沉沉的土地下也能安心了。”
又来了,前世张氏就是一次又一次这么笼络人心,许诺个当家主母的位置把她吊着,让她心甘情愿甚至感激涕零地掏出白花花的银钱。
可是她一个做婆母拼着脸皮子不要,话都说这份上了,她这个做媳妇的怎么也得陪着演一出吧。
“母亲,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还活的好好的,说什么黄泉不黄泉的,老爷现在深受圣上器重,世子争气又能袭大统,今后有您享福的。”
前面铺垫的也差不多了,张氏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嘴脸,诉起苦来。
“话虽是这么说,只是永宁伯爵府素来勤俭节约,不似其他府邸那般铺张浪费,前些时日我应若晴母亲的邀约,去观了她们府里一位庶女的及笄礼,那阵仗,说披金戴银也不为过,就连那庶女戴的手钏都镶满了各色的宝石。”
“我就想起了我们丹姐儿,好歹也是嫡长女,母亲无能,能给她准备的及笄礼竟不如永昌侯府随便一个庶女。也不知亲家周夫人会如何看待我们丹姐儿,日后在婆家会不会好过。”
张氏念着念着,竟真的眼泪汪汪的。
苏锦不禁暗自编排,这戏演的快赛过戏楼里那好些青衣了。
不过好在终是松开她的手,一手子汗津津,怪恶心的,苏锦将手悄悄伸到桌子底下,掏出帕子细细地擦拭。
张氏原以为意思到这里,苏锦会上赶着递银钱,一抬眼,竟发现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并不言语,这戏可不能白演,一激动又捉住了苏锦方才才擦净的手。
“泽儿,你这个做嫂嫂的向来出手阔绰,日后丹姐儿出嫁也会念着你的好。”
张氏这一捉,苏锦窝了一肚子火,不想与她再纠缠。
“母亲,丹姐儿聪慧,婆家定远侯府实力雄厚,我这个做嫂嫂的,怎地也得关照关照。”
趁着张氏放松警惕,苏锦忙抽出手,端了茶水,作喝茶状,不看张氏那贪婪殷切的眼神。
张氏绕了半天,无非是想讨点银钱,苏锦也终是松了口,就是不说个准话,钱庄的人还等着收钱,张氏心底急的像被痒痒挠似的,焦不可耐。
过了好一会儿,苏锦才将茶杯放下,悠悠地说。
“母亲,我嫁与辰郎也有一载多了,除了回门也就昨日回府瞧了瞧,祖母与母亲好生欢喜,奈何时不待我,还未仔细话下家常便匆匆回来了,好生叫我心念,又怕回去频了,叫人闲话,说我们商贾人家不懂规矩。”
苏锦也装作一副愁肠模样。
你要银钱,我要自由,既是各取所需,必是等价交换。
原来是想回家,这好办,一句话的事儿,张氏暗松一口气。
“苏府就在京城,几条街的距离,回娘家探亲本是写在律例里的东西,有什么叫人闲话的,下回你若再想回去,拿上我的腰牌,我让账房备些薄礼,就说是我这个做婆母的怕你烦闷,让你回娘家散散心,看看谁还敢闲话。”
张氏话说得体面,还用拈着帕子的手在苏锦手背拍了拍。
苏锦暗松一口气,这回总归没捉她的手。
“多谢母亲”,既是这般给面子,苏锦站起向其施了一礼,“我与丹姐儿素来交好,不久她也要嫁人,怕是都难得见一回,再之这次及笄礼必是要大办才能全了我们伯爵府的颜面,我作为嫂嫂再拿出五百两,望母亲笑纳。”
有了婆母腰牌再加上婆家备上的薄礼,怕就是父亲也说不得什么吧,苏锦暗自欢喜。
张氏眼珠子一转,望向苏锦的眼神又变得殷切。
“既是喜事,就凑个吉祥数吧。”
这老婆子真贪婪,苏锦心底不由“嗤”了一声,面上却不能落,笑着迎合。
“你瞧我这脑子,前几日病了,也钝了。那就六百两好了,也好给丹姐儿添只镶满宝石的手钏。”
锦绣园内,姜婉莹正在与夏荷对着府里的账,春琴立在一旁候着添茶水。
管着账房的周当家的一身玄色直裰、步履匆忙进来回禀。
“少夫人,夫人房里的周嬷嬷方才送了两百两白银过来,说是要好生筹办丹姐儿的及笄礼。”
姜婉莹不觉嘴边浮笑,待周当家的退下后,春琴忍不住恭维。
“少夫人真是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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