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课间

温竹连忙点头：“可以的，谢谢老师。”
  结合课本和课后练习册以及这些资料，他就不怕会漏掉知识点了。
  “不客气，你在这等一下，老师找找资料。”
  桑老师转身打开自己的电脑翻找资料。
  这一来一回的，等温竹抱着一叠英语资料回到教室的时候，早读都过一大半了。
  温竹马不停蹄地死磕英语。
  早上一二节是语文，之后就是大课间时间。
  华京一中除了周一的大课间是举行升旗仪式外，其他时候都是有课间操的。
  作息表上面写着课间操，但温竹并不知道是哪一种形式的。
  总不能是跑操吧。
  西操场距离教学楼这么远，跑过去都费时间。
  温竹咕噜噜地喝着水，然后侧脸问自己旁边的人。
  “同桌，我们的课间操是干什么的？也是跑操吗？”
  江司洛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不是，周一大课间是举行升旗，其他时间都是跳兔子舞。”
  “兔子舞啊。”
  温同学带着浓重鼻音的惊讶尾调，不由地扬了扬。
  “怎么，不会跳？”  江司洛斜眼看过来。
  温竹：“......”
  有点怀疑你在挑衅我。
  他啜了一管子水，摇摇头：“会跳的，我之前的高中课间操也是跳兔子舞的。”
  只是没想到，转了学也没法逃脱跳兔子舞的命运。
  “那这里的兔子舞是围圈圈跳还是站一排跳的？”
  江司洛将写满的草稿子翻了一个面，回他：“兔子舞不都是围着圈跳。”
  温竹咬着吸管头，小声否认。
  “我们以前就是站一排跳的。”
  漓县中学早操是广播体操，课间操才是跳兔子舞。
  所有年级的同学都跑到升旗广场上，按班级排成一排，跟着音乐从广场头蹦哒到广场尾，然后再反过来继续蹦跳。
  短短十分钟能跳好多个来回。
  从高处看，广场上全是密密麻麻不断向前蠕动的黄黑色毛毛虫。
  现在的课间操，从毛毛虫变成了甜甜圈。
  华京一中的大课间时间是很紧的，只有二十分钟。
  其中光课间操就占了十分钟。
  每个年级都划分了特定区域，高二3班刚好被安排在第一棵古榕下面。
  温竹原本是跟着杜泽他们的下楼的，结果大课间大家都出笼了，人挤人，还没下到一楼，温竹就看不见杜泽和周之函的身影了。
  温竹懵愣地跟着人群走。
  一眼看过去，全是穿着清一色校服的学生。
  温竹到现在也没认熟几个班里的同学，找起来更难了，  就在他微仰着头寻找自己班级的时候。
  “这边。”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竹转头一看，不知道江司洛什么时候落在他的身后。
  江司洛看了一眼温竹，就往右侧方向走去了。
  温竹见状立马跟上，生怕又落单了。
  温竹跟在江司洛身边道了个谢后，又开口问道：“同桌，课间操我们班的位置是固定的吧？”
  江司洛：“嗯，固定的。”
  “噢，好。”
  温竹跟着江司洛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来到了一棵古榕下面。
  这个位置估计都甚得全班同学喜欢。
  古榕像一把遮天蔽日的伞，太阳再烈也不会被暴晒。
  此时的高二3班同学已经围成了两个初具规模的两个大小圈圈了。
  只是音乐还没响起，大家都松散地站着，还没搭起肩膀，而且后面还有女同学陆陆续续赶过来，要走到圈内里面去。
  温竹跟在江司洛身后，看他站入圈上，便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排上。
  温竹盯着江司洛的后脑勺，少年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华京一中的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很是合身。
  江司洛转过头的时候就看见温竹盯着他后脑勺发呆。
  温竹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头，被抓个正着。
  目光上移对上江司洛的视线，略微尴尬。
  原本温竹以为他看一眼就会转回去，结果江司洛还看着他。
  温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了么？”
  说话间，温竹余光顺着江司洛的侧脸，看向那些排在他前面身高稍矮的同学。
  温竹视线停了一下，又微仰着目光看向江司洛的头顶。
  他突然有点明白江司洛为何要转头看自己了。
  “要不我站你前面？”
  温竹犹豫一瞬，带着商量的语气问他。
  “你觉得呢？”
  疑问语气的肯定句。
  江司洛目光从温竹的脸上划过又移开，抬脚后移一步，侧身让出了个位置。
  温竹：“......”
  我也没矮多少  …
  温竹心里默默嘀咕着。
  但还是老老实实站在江司洛原本的位置上。
  古榕苍翠郁葱，但烈阳总能见缝插针似地将枝叶间的错落缝隙填补上，折射下的几抹小光斑打在眼前人的脊背上。
  少年的肩膀并不宽厚，腰背挺直。
  顺着白皙的后脖子往上，江司洛看见了他后脑勺下端最中间的位置，有一撮小小的发尾尖。
  他瞥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
  这时课间操的广播音乐，通过校园的大喇叭传了出来。
  他们班的同学基本已经全部站好队了。
  温竹目光还在漫无目的地乱瞟向其他班级，突然肩膀一沉。
  注意力瞬间被拉了回来。
  温竹余光看到肩膀上多出一双手，自然地搭握着他的肩膀，视线的局限，他只能看到大半截并排在一起白净又修长的手指。
  音乐的律动已经响起。
  温竹也只好将手搭在前面同学的肩膀上。
  高二3班男女比例有着纯理科班的通病，三分之二都是男生。
  跳兔子舞的时候，三分之一的女生都是在圈内跳，男生人数多则围在圈外跳。
  远远看过去，操场上犹如一个个跳动的双层蓝白色甜甜圈。
  十分钟的课间操一结束。
  大家就全部往教室跑。
  温竹跟着人群挪上五楼，又去了趟厕所回来，就只赶得上装了一瓶温水，还没有来得及喝水，上课铃就已经响起了。
  温竹只好囫囵地吸了几口水。
  他左边的鼻子已经隐隐有了不通气的迹象了。
  温竹也顾不上感冒不感冒的了，一心扑在学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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