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灵医

　　“摄政王殿下莫不是舍不得小女子？”卿颜笑的得意，“不然小女子可以勉为其难留在宫殿陪摄政王殿下的！”
　　话毕，一阵袭风过来，快而狠。
　　见势，卿颜敏捷一躲。
　　心想，这摄政王是恼羞成怒了？
　　不好惹，不好惹！
　　“不打趣您了，小女子还要回府呢！”
　　卿颜整了整红裙，灿笑道:“不过有时间小女子还会过来看您的！”
　　屋内也没听有人回应，卿颜耸了耸肩，乐哉走了。
　　次日
　　天刚亮，被空置许久的卧房响起了几声动静，到底轻手轻脚，没让人听到。
　　卿颜在里头翻箱倒柜，试图搜出些什么东西出来。
　　这是一间许久都没人住的空房子。
　　除了卿将军会偶尔进来打扫，在里头的桌前坐上一会，就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也是卿将军命令他人不许进入。
　　渐渐的，门锁上了，也变得不再显眼。
　　就似那涂的红漆渐渐脱落没了以往鲜艳崭新的感觉，被人嫌弃而理所当然。
　　那是卿颜娘亲生前住的卧房。
　　里头的物品原封不动。
　　脑海里隐隐浮现一些记忆，倏然心里生了许些痛意。
　　卿颜的娘亲待她极好，就连受了伤也要亲自替她涂药。
　　忍着侧室欺压还要护着自己的女儿。
　　想着这些旧事，卿颜倏然明白，为什么会因为娘亲的死经不住打击。
　　那些种种能回忆的事，都在脑海一个个放映着，她将这些记忆，都封尘脑海深处。
　　这不是她的记忆，不想被干扰。
　　至于答应的事，依然照旧。
　　须臾，她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个较小的柜子。
　　看了小会时间，卿颜起身走过去，打开柜子，没有什么特别浓烈的味道，倒在里头翻出了一个放置许久的荷包，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灰，并不明显。
　　荷包绣着鹊鸟牡丹。
　　白皙的手指将荷包打开，里头是一些晒干了的药草。
　　卿颜小心凑近闻了一会，也不知是什么味。
　　若是要形容，那就是药草和霉味混合的味道了。
　　看着荷包，卿颜的眼眸不由一眯，虽是许久未曾有人进入的房间，可屋内的桌椅柜子，甚至其他装饰都是干净的。
　　卿将军偶尔会来房间打扫，荷包放在柜子也不至于有灰。
　　除非，是柜子不曾有人打开清理，放置许久的荷包也未曾拿出来过，那是多久了？
　　也不知为何，这个荷包引起了她的注意。
　　卿颜的娘亲，何时去世的？
　　收起荷包，再把翻出的东西收拾好再出屋锁门。
　　没走几步，便听到隔院裴氏和卿雪的谈话。
　　“雪儿，你后背的鞭伤好了么？”
　　卿雪抱怨道:“怎么可能好，那一鞭痛死我了，伤口现在还没愈合！”
　　言语尽是抱怨，裴氏连忙安慰，“都怪那贱蹄子，你爹就是被她蒙了眼，只信她的！”
　　说着言语又缓了下来，“好在只是一鞭！”
　　卿雪并不接受，怒道:“他不是我爹，动手打我一鞭那么重，这疤痕若是不消，我一辈子记恨他！”
　　闻言，裴氏一惊，“瞎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给我留了一个好不了的疤，我恨死他了！”
　　裴氏在卿雪的肩膀上轻拍，劝道:“哎，没事，这疤消得掉！”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鞭子，我现在还很痛，你看那贱人的后背，疤就没消过！”
　　卿颜眉头皱了皱。
　　“你管她，娘亲不骗你，好不容易从你爹的卧房偷出来的好药，可以消疤的，而且消得一点痕迹都不留！”
　　卿雪根本不信，“怎么可能，又不是灵丹妙药，消什么疤？”
　　没什么药能轻易消疤，且消得完全没有痕迹的。
　　裴氏把玉瓷瓶塞给卿雪，连忙说道:“就是灵丹妙药，当年你爹为了那贱女人，向灵医求过来的，就因为手受了伤。”
　　说着便憎恶起来，“死老头子，待我们母女就没这么好，活该那贱人死得死！”
　　“娘，你小声点，别被爹听到了！”
　　“哼，听到了又怎样，他心里自有点数，当年怎么待我们母女的？”
　　卿颜眉头紧锁，移步出了将军府。
　　倏然间，对灵医有了点兴趣。
　　打听了不少消息，才知灵医到底是何人。
　　灵医在流沙国一直广为人知，百姓各种夸词。
　　据知长得俊美，又温润如玉，是个谦谦君子，一身素白衣裳，让人一眼便知。
　　灵医灵医天赋异禀，为人善良，已是无人能及的地步。救死扶伤，游历各地治病，采药炼丹，从不杀生。
　　灵医仅一位传人，十为稀罕。
　　提到灵医，病将死之人都会双眼发亮。
　　一脚踏进鬼门关的病人，都能将其拉出来，重返凡间。
　　到底让人愤懑皇室。
　　以往的灵医踏进凡尘，离历练之地，各地游历治病救人。
　　如今的灵医，则被强行招进宫殿，成了御医，地位高等，待遇优厚，甚至有出入皇宫的权利。
　　而卿颜，要去见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心里有太多疑问需要灵医给她掀开迷雾了。
　　好不容易得知灵医的去处，卿颜便在他必经之地守株待兔。
　　灵医时隔十日会出宫，去往流沙国的边仑山采药。
　　皇宫的灵丹妙药有不少，却不及外头生长的要好，何况灵医世代，这都是习惯。
　　等之后已是晌午，烈日当空，没有半点吹来的风，显得燥热无比。
　　卿颜坐在一家少有人客人的茶店，喝着淡茶，顺带点了两碗乌冬面，凉拌青瓜。
　　看着热面端上来，冒着氤氲热气。
　　简单尝了一口凉拌青瓜，清淡的咸度，冰凉脆口，很有食欲。
　　她要等。
　　等了一会，总算见远处一抹白，渐渐近了。
　　只见那人缓步走来，气质温文尔雅，身着素白长衫，随着步子缓步朝前，白衣翩迁，衣摆随风微荡，竟有丝仙人入凡尘的错感。
　　一头半散束起的发，戴着发冠，插着一根白玉云形发簪。
　　衣带侧边系着一把素白的雅扇。
　　那双有神而清明的眸子看着前方，薄唇带着一抹温雅的笑意。
　　卿颜微抬头望去，手持茶杯，对着那人微微一笑。
　　果真如世人所言。
　　白衣方外人，高闲溪中鹤。
　　不可多得的美男。
　　“这位公子，小女子点多了份乌冬面，不妨一同坐下，一齐品尝看看？”
　　－－－－－－题外话－－－－－－
　　白衣方外人，高闲溪中鹤。
　　——李群玉《赠方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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