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暗恋

圣诞假之后一周，青春学园结束了期末考。几天后，三年级的毕业仪式也随之而来。虽然这个活动低年级不强制参加，但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看着楼下的前辈们拍完毕业照，然后大喊一声“毕业快乐！”

        越前龙马去和学长们合影了，京子也一直跟在菊丸身边，只有雅美坐在教室里，玩着手机等龙马一起回去。

        “雅美。”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

        “石黑同学？”雅美摘下用来听歌的耳机，“你在叫我吗？”

        “嗯。”石黑葵迅速地在雅美身边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在等人吗？”

        “在等越前。他应该还和网球部的前辈们待在一起吧。”雅美答道。

        “这样啊……”石黑葵眼神闪烁了片刻，紧接着用一副异常坚定的表情望向雅美，“你觉得，我可以和不二学长表明心意吗？”

        告白……吗？石黑同学的脸都通红了呢。

        雅美心中有些诧异。说实话，石黑葵的性格比较扭捏内敛，再加上有些没主见，一向是三人组里最没存在感的一位。虽说她很早就暗示过自己对不二学长的好感，但从未做过什么事让彼此的关系更进一步，便被以为是一时冲动而产生的喜欢，不足一提。

        “虽然我和不二学长只停留在互换联系方式的关系，但…但是！在他毕业之前，我还是很想让他明白我的心意！”还没等雅美回答，石黑葵就想抛开一切一样不管不顾地说道，“如果，在他毕业之前我都没能说出口喜欢这两个字的话，之后就更没机会说了。那样也太不甘心了。”

        “我明白。”雅美觉得自己该给出一些建议，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侧身望向她，“加油。”

        拍完毕业照后，毕业生们都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学校各处。网球部的前正选，三年级的学长们，都站在网球场内。桃城和越前恶作剧般地用记号笔在他们的队服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海堂薰虽然摆出一副“真幼稚”的表情，在记号笔递到他面前时，却也没有拒绝，接过去在每件学长的队服上认认真真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向严格的手冢部长没有喝止他们的胡闹，而是带上一副不易察觉的微笑，双眼透过镜片炯炯有神地环视着这片场地。

        “三年，真快啊。”不二周助微笑中透着几分不舍，“下次大家一起打网球，会是什么时候呢？”

        “学长，你想回来随时回来嘛！”桃城武听见这话，连忙一把拉过旁边的海堂薰，“我和毒蛇这家伙，一定能把网球社办得更好！”

        “我相信你们。”手冢国光微微颔首。

        一阵交谈后，毕业仪式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几人恋恋不舍地走出网球场时，一个女生从拐角处探出身子，怯生生道：“不二学长……”

        “嗯？”不二周助扬起眉毛，面上的笑容却不减分毫，“你是……石黑同学？怎么了吗？”

        “可以借用你几分钟吗，不二学长？”

        “当然。”

        不二周助随着石黑葵走去，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麻生直子约他在仪式结束后和她在林道碰面，她想把上次表演的合照洗出来。

        石黑葵一声不吭地在前面带着路，离林道越来越近。在两人迈入那片树荫下后，她转身，面对着不二周助。

        “不二学长。”石黑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情绪，但这几个字说出口时还是有些颤抖。

        “嗯。”不二周助耐心地等待着后文。

        “我想说，我喜欢你很久了。比第一次正式的认识还要早，我一直有在注意着你……学长你已经毕业了，我觉得再不说出口就晚了，所以，我喜欢你！”石黑葵有些急促地说完这段话，轻轻咬住嘴唇。

        “石黑同学，谢谢你的喜欢。”是温柔体贴但不带一丝情感的声线，“你的勇气，很厉害哦。”

        石黑葵垂下了握在胸前的手，有些不自在地吐出一口气。

        失落感使她整个人仿佛在高空中下坠。

        “谢谢不二学长的回复。那，我先走了。”石黑葵明明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步伐，却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落荒而逃一般不堪。

        她准备到林道附近的洗手台洗把脸清醒一下。刚拐过一个弯，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少女的呼唤。

        “不二学长！”一个棕长发少女气喘吁吁地走到不二周助附近，“抱歉，明明是我找的你，却还晚到了。”

        “没关系。”不二周助笑眯眯地回答。

        石黑葵定定地望向林道中央的两人，所幸，中间隔了一个墙角，他们看不到自己。那个少女有着温柔恬静的面孔，长发飘逸，甚至有些面熟。她努力回想，才发现这位就是在话剧里扮演白皇后的女孩，话剧社的麻生直子。

        “相机，给你。”不二周助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取下，递给她。

        “谢谢啦。不二学长，毕业快乐！”麻生直子将相机带子斜挎在身上，并没有着急查看照片，而是掏出一个玩偶挂件，“这是我前几天去商场做的挂件，送给你当毕业礼物。”

        “谢谢。”不二周助欣然接受。他轻轻摆弄着挂件，是个粉色的兔子，做工还算精致，但不太像男生会挂在包上的东西。

        “你会用的对吧？”直子试探地问道。她是存了一些私心在的，想着如果不二周助包上挂着她做的玩偶，如此女性化的标志，会让高中的女生认为这个男生已经有女朋友了吧？

        麻生直子不否认也不遏制心里那份对不二周助疯长的好感，这也算是她这个人的直白坦率之处吧。

        “会吧。说不好刚到家就被我妹妹看上了，那就只能送给她咯。”不二周助手机挂件，摆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摸着下巴。

        “你有妹妹？”麻生直子想到这个可能性，一下蔫了，干巴巴地问。

        “直子真好骗啊。”不二周助看到直子脸上这幅毫不掩饰的失落，忍不住笑出了声，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

        “什么嘛……”

        这一切都被角落里的石黑葵尽收眼底。并不迟钝的她立刻意识到，不二周助刚才对她的表现，纯属是他个人的教养和礼貌。而对此刻面前的这位少女，却是抱有好感的体现。两种截然不同的交谈模式，任谁都能察觉出来。

        果然是有区别的吗……石黑葵转头向校门口走去，心里涨涨地说不出话。

        越前龙马和前辈们告别时，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涩，如同那次和全美公开赛时的道别一样。外表坚强的少年，却很害怕分别，总觉得经历一次心里就像空了一块一样。

        泷泽雅美也在和香取芽衣合照。香取学姐是个思维极其跳脱的女生，刚还在痛哭着和同学们聊天，看见雅美来了和她分享了一大堆“上高中以后必做的事情”，直到看到越前龙马来接雅美才收住话头。

        “那，再见啦，小雅美！”香取芽衣大幅度地挥了挥手。

        越前龙马自然地从雅美肩上结果背包，牵着她的手往校门外走去。入冬后气温骤减，雅美的手也一直是冰冰的。

        越前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雅美的手背。

        “毕业季还真是令人伤感呐。”雅美突然感叹了一句。她想起刚才香取芽衣和班上女生眼圈红红地抱在一块的场景。

        “嗯。”

        “幸好我们是同一届。”雅美声音变低了许多。头也埋进脖子上的围巾里，“越前。”

        “怎么了？”越前龙马望向身边的女孩。

        “如果我们高中上了不同学校，会怎么样？”

        “当然还是会喜欢你的……笨蛋。”

        “是嘛，我也会。”雅美眨了眨眼，“但是，如果总是见不到面的话，心里会空空的。”

        “你想上哪个高中？”

        “青学啊。”

        “那不就是了。”越前龙马抬手想摸她的头，“不会分开的，笨死了。”

        就当他的手快要接触到雅美的头顶时，雅美突然侧身面对着他，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靠在他身上。

        越前感觉到自己被雅美靠着的胸口里，心跳加速，手也悬着不知道该往哪放。这是要抱的意思吗？他迟疑地将手搂上她的背。

        “太好了。”雅美将整个脸埋在越前龙马的身上，声音闷闷地说。

        越前不禁舒缓了表情，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抱着她。

        麻生直子收到了不二周助的信息，说是把相机里的照片都洗出来，是送给她的。她去照相馆洗照片时，老板将洗出来的一沓照片交给她时，微笑着说：“这是学校表演吗？”

        “嗯，是的。”

        “你请的个人摄影师不错啊，每张都把你拍得很好看。”

        “啊？？”麻生直子有些疑惑地翻阅着照片，才发现除了几张合照，其余全是她在舞台上的单人照，还有特写，也不知道不二周助是怎么抓拍到的。

        第二天麻生直子把不二周助叫出来还他相机，有些别扭地开口道：“学长，你帮我拍了挺多照片啊……”

        “哈哈，不好看吗？”不二周助结果相机，温柔笑道。

        “挺好看的，就是……为什么只给我拍？”

        “因为直子演得很棒啊，所以每个想记录的镜头里都有你。”不二周助从容答道。

        麻生直子那天心动的感觉又回来了，就像是心被触动了一样。

        她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问道：“不二学长之后会就读哪所高中呢？”

        “青学高中部。”

        “好巧，我的第一志愿也是那里呢。”

        “那，我就等着直子啦。”不二周助向她挥了挥手，“加油，我相信你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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